只有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作者:昶汐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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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尼坤的大嫂见身边的丈夫眼都直了,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可是碍于王爷和王后就在面前也不好发作,只能在桌案之下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一下。大哥疼的差点儿没叫出声,回头瞪了自己老婆一眼。王后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不了大器,却又不死心,于是看了看握紧拳头的儿媳妇,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计划了。

      “父王,既然二王子的老婆都表演了节目,我作为大嫂也不能落后啊!若是父王不嫌弃,我也想表演个飞镖给大家助助兴。”看了茜茜的舞蹈之后王爷一直都在兴头上,此刻更有人想要锦上添花,为何不可?于是微笑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可是人家在表演之前还有一个请求,不知父王可否答应?”

      “你说说看?”既然是喜庆的日子,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但王爷不想破坏气氛。

      “我需要一个靶子。”

      “这有何难?叫人抬上来就是。”

      “父王误会了,不只是一般的靶子,我还需要一个活靶子。”

      “那你是要真人来做你的靶子了?”

      “是的,父王,我苦练了很久,就是希望有机会能在父王生辰的时候表演给您看。”

      “可是用真人会不会太危险了?这可是个喜庆的日子,见血了可就不好了。”这个儿媳就是太大胆,又不知轻重,王爷脸有不悦之色。

      “王爷放心,我已经用真人试验过了,没问题,请您相信我。”王爷很是犹豫,可是她的话已经引起了众宾客的兴趣,又不好直接拒绝,没办法只得点头认可。然后跟一直站在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人走到台上站在了木板前面,脸上虽有怯懦之色,可君王之命不可不从。

      偏偏尼坤这个大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才茜茜的表现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她不冒点儿险怎么行?“回王爷,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不知王爷肯不肯成全?”一听这话,王爷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已经给足了她面子,竟然不识抬举。坐在一边的王后见王爷一脸的怒气,赶紧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把话接了下去。

      “是吗?那你想让谁来当你的活靶子?”王后的眼神扫过尼坤和茜茜的时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尼坤禁不住出了身冷汗,下意识地握紧了茜茜的手。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看大家都那么喜欢二王妃的舞姿,不如让二王妃来当我的活靶子,大家也可以再一睹她的芳容,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吗?”果然目的不单纯,尼坤就知道茜茜的舞蹈一定会引来大麻烦,却没想到这麻烦会来的这么快。

      “这恐怕不合适吧?二王妃怎么说也是弱女子一名,做你的活靶子一旦受了伤我可不好交代。”王爷这摆明了话里有话。尼坤大嫂却不死心,摆明了要向茜茜挑衅。

      “那依二王妃看来,也是不行咯?”谁叫茜茜也不是个吃干饭的主儿,倔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这尼坤一不留神没按住就蹭地站了起来。

      “王爷,大王妃说的是,我刚才的舞蹈大家掌声久久不散一定是还意犹未尽,那不如我再来一曲,让大家高兴高兴。”说着就准备走上台。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尼坤不便在众人面前发作,只得抓住茜茜的手,压低了声音。

      “别担心,不就是活靶子吗?她有胆我就敢跟她玩儿,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跟我叫板。”

      “那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啊?!谁知道她到底射不射得中。”

      “我躲开不就是了,反正我不是真正的目标,我跳我的舞,她只要绕过我射中靶心就行了。”就是因为这样尼坤才担心的。茜茜以为不过是玩玩儿,可有人真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事实摆在面前,尼坤怎么可能不动摇。虽然有这么多人在场,可是场面过于混乱,有人若是想趁机偷袭,连人都抓不到。可此时再跟茜茜解释显然为时已晚,只得咬着牙看茜茜走到台上,心情很是沉重。

      见茜茜主动送上门来,尼坤的大嫂一脸得逞了的表情。

      “那就先谢过弟妹了。”

      “这时候叫的可真是亲热,我和你根本不熟好不好?”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茜茜还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让王爷看了格外喜欢。

      “既然人都上来了,那你就开始吧!”王爷都发话了,那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的道理,赶紧把5个苹果用绳子拴好,挂在木板上的不同位置。

      “那弟妹你就在前面跳舞就好了,我会小心的,不会伤到你,别担心。”茜茜笑了笑,走到靶子前面站定。

      “如果嫂子不介意,我可不可以来点儿音乐?”要矫情那就一起吧。

      “如果弟妹喜欢,我倒是没关系。”于是茜茜和伴奏的乐队低语了几句,音乐声开始缓缓流淌出来。一改刚才一曲的温婉柔情,是首风格激烈刚劲的曲子,节奏紧凑,很适合飞镖这种有点儿玩儿命的感觉。茜茜随着音乐舞动,每一个动作都似有灵性,撩拨着观者的思绪,而在茜茜变幻的动作之间变得时隐时现的苹果,却让这段独舞平添了一些亡命的色彩。茜茜曼妙的舞姿尼坤哪还有心思看下去,只是紧紧地盯着大嫂手里还未发出的飞镖,满心纠结和担忧,却无处排解。

      见茜茜的舞姿又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尼坤的大嫂真的很是不爽,于是狠狠握紧手里的飞镖,瞄准苹果。正当人们沉浸在悠扬的舞姿之中时,只听得第一个苹果“呲”的一声果汁飞溅碎成了两半。半秒的沉寂之后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大嫂很是得意地看着茜茜,“看看到底谁更强”明摆着写在脸上。只因为其父握有军政大权,王爷不得已才必须依靠,勉强接受这个只会动粗、经常武力解决事端甚至连嫉妒和得意都掩饰不了女人做自己的儿媳。

      其实茜茜并不是不害怕,刚才飞镖从耳际擦过的时候,凛冽的风把耳边的发丝都带了起来,着实受惊不小。可茜茜毕竟是要脸面的人,自己主动上来怎么能先败下阵来,只能忍耐着继续舞蹈。旁人都被飞镖的精准和刺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飞镖划过茜茜身边时她脚步的慌乱,即使她掩饰的不露痕迹,尼坤还是完好地都装进了眼里。心爱的人近在咫尺,随之可能遭遇危险,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情又有谁会懂呢?

      见茜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更激怒了尼坤的大嫂。本来只想吓唬吓唬她,好让她知道自己究竟该处在什么位置,不要跟自己抢风头,没想到这丫头骨头还真硬,愣是没被唬住。好啊,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索性一次解决得了,省得费二遍事。”于是大嫂在四指之间一下夹了3个飞镖,打算一起扔出去。茜茜离得远,而且跳着舞也无心顾及,所以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可尼坤有些坐不住了,1个飞镖已经是他承受的底线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心要一下子甩出3个飞镖?!只见茜茜一个回转,身后的3个苹果同时落地。掌声哗得一下就响了起来,能使跳舞的人毫发未损,而且同时击落3个苹果绝不是一件易事,看来这大王妃也很有两下子。

      虽然跟刚才比茜茜已经适应了这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状况,可3个飞镖同时划过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跳漏了一拍。更可怕的是,与刚才的那一镖相比,这3镖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不少,可见发镖的人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了。但是敌人越强反而越激起茜茜的斗志,她更卖力的舞蹈就是要把“我不在意”进行到底。

      尼坤担心茜茜出意外,茜茜却跟这个大嫂较上劲了,看客们更是兴致昂然,跟着起哄。因为剩下的最后一个苹果的位置最为尴尬也最为惊险,偏偏挂在无论茜茜怎么舞蹈都不轻易露出来的地方,也就是说除非技艺真的精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结果显而易见,茜茜必定会受伤。可实际上这场看似巧合的表演已经酝酿了好久,只为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而今晚正是良辰吉时。

      尼坤的大嫂看了看脸色缓和的王爷,又转向了王后,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终于决定投出最后的一镖。除了流淌的音乐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全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最传奇的时刻。此时的茜茜也意识到了周围变化的气氛,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变得不同,冷嗖嗖的。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尼坤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台下来回不停地踱步。

      很多时候我们不相信有所谓的心电感应或者第六感、直觉什么的说法,但是有些时候我们的举动却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就像尼坤眼见大嫂飞镖离手的刹那,心口莫名地揪紧,发疯般疼痛一样。直觉告诉他,这一镖会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对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一直在台上翩翩起舞的茜茜。就如离弦的箭一般,条件反射地冲上了舞台狠狠地把茜茜拥进怀里,连躲闪都来不及,任那一记飞镖深深地陷进自己的右肩膀。

      意外被尼坤抱住的茜茜一脸的不知所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宾客一下子喧哗起来,有的女子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甚至不顾及礼仪身份的捂着嘴发出尖叫声。

      “怎么了?你怎么一下子冲上来了?不是还没结束吗?”尼坤好像没听到自己的话是的,还是狠狠地抱紧她,弄得她生疼。“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茜茜挣扎着想要推开尼坤,可尼坤一点儿反映也没有,还是保持着紧紧抱住茜茜的姿势,身子却软了下来,明显失去了意识。

      “到底怎么了?坤,你怎么了?不要吓我?”茜茜抱着毫无反应的坤,不知为何眼泪就一直流,却没找到尼坤究竟伤在哪儿。

      尼坤的大嫂果然是装出一脸无辜,赶紧跪在王爷面前谢罪。“父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失手的……”眼泪那个流啊,止都止不住,不演戏真是可惜了。

      可是王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风雨的人,这点儿下三滥的手段怎么会看不出,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道破,怎么说这都是家庭内部矛盾,不宜上纲上线。于是根本没理会跪在面前的儿媳,一边吩咐身边的人赶紧找大夫来,一边安抚在场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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