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印忧伤

作者: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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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1)


      快要窒息的心跳逐步侵蚀她的感官,失去知觉后便配合地任人宰割。
      ——梦
      冷汗淋淋,她挣扎,拼尽全力。
      现实往往荒谬得残忍,它们就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不用逼近,她已经恐惧到作呕。
      她知道是梦,却停不下来。
      还是那个灰蒙蒙的夜,她悄悄跟到一个小房间。
      打开房门,她闻到酒气,闻到糜烂,闻到一群男人的yin笑。
      她发了狂地反抗,被不同的人抽耳光。她反复叫喊,胡乱抓扯着:“宇佐,跟我回家,我们不在这里……”
      她听到宇佐咒骂的声音,听到男人恶心的语言。她被按在地上,被人用力扒开她的眼。
      她看到一群人扑向他,看到他痛苦到不敢看她。
      烟头、酒瓶、铁锹、不同男人游走的手。
      她看到他吐出来,边吐边骂。那群人还是不放过他,只有更病态的表情。
      她听到衣物撕裂的声音,听到他越来越弱的呼吸,听到他的咒骂变成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哭喊,她却只能死死盯着他的悲伤。
      人性就在她眼前被硬生生地分割,它鲜血淋漓地展开伤口,她却无力反驳。
      她想到他明媚的笑,想到他每次对她伸出手:
      阮晞,我们回家吧。
      被迫睁圆的眼突然失去焦距,她用尽全部力气咬掉囚住她的手,飞快地拿起铁锹朝沙发砸去。
      灯泡被打碎,警报响起。
      世界仿佛就停在那一秒,男人飞快地逃窜。她却被烟灰缸丢中倒在地上,仍旧死命爬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收缩着瞳孔,麻木、空洞,她无法把自己的影像装进去,越来越慌张。
      她发不出声音,胡乱理着他汗湿的发。
      她在发抖,他感觉到了。费力地抬起指尖碰了碰她的脸,他嘶哑地说:“阮晞,你还在不在?”
      她的视线模糊,终于贴着他的脸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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