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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还不想死
顺着一个山洞往里走,是黑暗的世界,一直向前,向前。还好,这只是像过隧道一样,终究是会迎来光明,尽管这光明聊胜于无——从离地10米高的一扇小窗逃进来的几丝月光,但已足矣让人看见那月光下的人影,正是陌语。
陌语的神色并不正常,也许可以叫做恐惧。她用双手握住一柄小刀,可小刀还是几近被她的颤抖震落。
陌语正在紧咬着下唇使自己振作,她的双腿也在以微小的幅度轻轻抖动,汗滴顺着肩胛留下给陌语带来丝丝冷洌,可那些凉爽也不能带给陌语冷静,降下了她身体的温度却无法进入陌语的因战斗而紧绷的心。
“动手,快!准!狠!”一旁有一位蒙面黑衣男子发了话,可以看出,这男子必定是陌语的教导者。
陌语的前方有一个看似与她一般大的孩子,那是一个男孩,他的一身衣物虽精致但并不合身,因为他为了战斗而将衣袖与裤腿卷起了好大一截,那卷起的部位已经有了其它部位的2倍多粗。他的穿着看似滑稽但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很实用的。
他的脸上有陌语所没有的坚定,拿刀的姿势与步伐虽无什么依据但脚步稳定丝毫未慌乱。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去战胜对方自己就会死,他,还不想死。
陌语今天的任务就是除掉眼前的男孩,这是她训练了一年后第一次接到杀人的人任务,这是她最想逃避的东西,可她也知道一旦开始训练杀人是迟早会到来的。
她曾经偷偷观摩过这个训练场,那时的她运气“很好”,一来便看见了满地的鲜血与无法瞑目的双眼,满脸狰狞的样子使陌语差点就大叫了出来,也许是下过头了,她没有叫出声。
幸好没有叫出声,那时接受训练的人早已杀红了眼,只见他一转身,将刀没入了教导者的胸膛。
最后那个人证明了自己,以杀死自己老师的方式。
不过事实证明这种方法在这里很吃香,不一会儿就有人带他去了族长面前。据说如今的他早已成了族长最器重的人,没有之一。
但陌语毕竟心中依然存有善念。
不过也许这只是她的懦弱,她在胆小,总之她怎么也没说服自己将眼前这个生物当做萝卜白菜来砍下去。
其实之前一年的训练中陌语都是将每一个目标当作各种蔬菜来练习的,这种方法确实有效,她总是以突破家族记录的速度完成试炼的。
可现在......陌语还在犹豫,但那男孩却不等人,陌语并不像之前的一些人一样一上来就对他攻击,也就因为这个男孩多观察了一会儿陌语才动手,很明显,他对陌语是有点兴趣的。
虽然心中仍然保有疑惑但生的心愿足以将其吞没,他奋勇向前,于是战斗开始了。
他会因自己的鲁莽而后悔的。
看着男孩的刀已刺向了自己的心胸,陌语不能由得自己犹豫下去了。
她一抬手,刚刚的懦弱之气顿时消失,左手将小刀一甩来了个漂亮的翻花旋转,仅以旋转的后劲就打飞了男孩的刀;同时她的脚也没停下,但她却是后退了一截,避开了男孩的攻击但也错过了自己的一个攻击的绝佳机会。
陌语很满意自己的应对,她并不想伤害男孩。
教导者却皱起了眉,这不是陌语应有的实力与最好的表现,她应该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的:趁男孩的手仍然处于麻痹之中时起身跃至他的身旁,然后仅需一刀即可灭掉他。
教导者不满意,于是准备来教育教育陌语,于是开口道:“妇人之仁!杀人怎可心存侥幸,如此放水结果也不会因你改变什么的。”
一听到他讲话,陌语与男孩就立马停下来认真倾听。
“我知道你是不想伤他,对吧?”
听到这一针见血的一问陌语不由一震,停滞了一下便答道:“是!他与我无冤无仇,我......不想随意乱杀人。”
“哼!”教导者一声冷笑,“是吗?可你这样他照样难逃一死。磨练你是他的价值,既然你无法出手那么他也就没有价值了。”
说完就右手一挥,一物从袖中飞出直中男孩的心脏,他死了。
“剩下的,你去与族长交流吧,你......真让我失望!”
这是教导者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要给父亲带去不好的消息,陌语很害怕,害怕她的父亲,那个爱笑里藏刀的男人。
被迫无奈他最终还是踏上了前往父亲住处的小屋,每天的训练结束后即是丑时——她家里法定请安的时候。
陌语也曾经疑惑过为何这么早就请安,但父亲说他很忙只有这个时间段有时间,而他又不想一天看不见他的亲爱的宝贝儿,于是要求她早起早睡。
陌语不太相信,但她每天去请安时那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
平时都是装着快快乐乐去的,以天真来消退父亲的一切疑问。
但今天陌语满心愁苦:不知道今天是否能混过,但笑着显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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