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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苍白的阳光刺痛他的双眼,他仿佛走在一个永远走不完的楼梯上,前头有一个人的背影,背影死命的向前走,他也无法停息下来。即使自己累的双腿打颤还是无法休息,想要大声嘶喊却又无力出声,心里沉重的像压了块墓碑,濒临崩溃。
“啊!”身边的孩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
“杨哥,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柔软的头发向自己胸口蹭了蹭,是在安慰。
“恩,没事。呼,小琪,你先起床吧。我还要休息会儿。”拍拍孩子年轻紧致的双丘,招呼着他下床。一直以来都是在清醒以后就会把床伴赶走的人,寡淡的好像忘了前一宿的温存。
小琪瘪瘪嘴,也没说什么起身乖乖穿上衣服。
他喜欢乖巧的孩子,温顺识时务。从床头摸到根烟,早起一根烟,一封迟到多年的信。
有时候,生活就是一出狗血肥皂剧。
无数次打开信箱,直到今天它才掉出这么一封永远都无法忽视的信。
最爱的瑞:
对不起,当初说好要一起走遍万水千山,一起白发苍苍,如今,都实现不了了。
我结婚了。在远离你几万里之外的重洋,好像我们的爱情也随着这些海水划下句号。最近好不好?也许,这种时候给你写上这样一封信是卑鄙的,本来便不应该再打扰你的生活。
婚礼那天,我把结婚对象幻想成你,才让自己在这场幻觉里得到安息。这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葬礼,那么就让他埋葬我所有的爱情吧。
希望你安好。
林文深
初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心脏被人猛击了一拳,当年分手连个理由都不给他的男人,又口口声声说爱情全葬给了他。自己拼命爱护的男人结婚了。当然,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让他不用直接面对,让他还有呼吸的空隙,让他把事故变成故事。
林文深,是钉在他心里一直钉着的一根钉子,在看到这封信之后自己动手生生把它连皮带肉鲜血淋漓的拔出来,留下一个坑,不大不小慢慢结痂。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设想过分离,设想过彼此过回正常的生活轨迹,以为会让另一个痛不欲生。现在,却发现谁没了谁不能活?
再舍不得也要割舍,再怕被掏空也得掏空。
把申清和call出来陪酒,老友就是在这种时候蹂躏的。
“这也太狗血了吧!”一口酒没咽下去险险吐出来,“喂喂,不过我们小瑞瑞也不用太沮丧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揉揉杨君瑞的脑袋,明显是把他当只受伤的猫了,这家伙当年的故事还着实让他羡慕了好一阵子,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自己幸福。
“申狐狸,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眼圈吐出的姿态优雅,脸上的微笑可以迷死一切不知情的小弟弟,小妹妹。
“来,喝酒喝酒。”申清和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冰冷气息,你装吧,你再装,有一天总得给自己装死。
“算了。”抓起酒杯猛灌了自己一杯。
“唉,对了,上次公司不是让你去找那个画家谈谈出版的问题嘛,你怎么一直没动静?”
“哪个?”
“就是那个齐文渲呀。”
“他,好像没什么意愿。”杨君瑞还是一派淡悠闲,好像讨论青菜几毛钱一把一样。
“喂喂,我说,他可是很有潜质的画家,名声也在慢慢往上爬,是块肥肉。工作是工作,这也不是杨大少的风格嘛。”申清和俨然一副被尿憋死的太监样。
“恩。”杨君瑞知道他的才华会让他大放异彩,但是他不太喜欢肥肉这个比喻,怎么说那个青年也是干干净净气度不凡的样子,身材嘛高高大大,跟自己有的一拼,不然搞不好会是自己的菜。
单看眼神就知道人把魂都丢到外星去了,虽然表情上没有泄露什么。
“走,晚上上我家吃饭去,把小尘的爱心晚餐勉强分你一份,你看怎么样?”
“拜托,我也是认识沈白尘的人好不好?我们还是是兄弟好不好?当年他好歹也暗恋过我好不好?你别整的人家跟你压寨夫人似的。”杨君瑞勾勾嘴角,戏谑的等着炸毛狐狸抓狂的样子。
“咋啦,咋啦,小尘现在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从心到身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准YY我家尘尘,小心大爷跟你翻脸。”
“啧啧,还没说完狐狸就炸毛了,走吧,吃人妻晚餐去。”
先转了个身,也不理会后头暴走狂化的炸毛狐狸,果然老友就是用来蹂躏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嘛。
“喂,你说谁是死狐狸,还有,谁说人妻?杨君瑞,你给大爷等着,老子要掐断你个死猫脖子,啊啊啊,小尘,是老公没用,总让你受这死毒舌死人脸的人身攻击,是老公无能,晚上一定补回来。”
好吧,申清和同志显然没有忘记革命的持续性,并且将其持续到了某项夜间活动。
“快点上车,臭狐狸,你流氓够了没?”在杨大少彻底失去耐心之前,申清和拖着自己的残念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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