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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幸存者
“祸根？”众人不解，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说这句话的陆寒冬。
“为什么是祸根呢？”赵珏一边给公孙暖手，一边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朝廷的围捕，导致了海神帮的内部矛盾？”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陆寒冬冲着赵珏点点头，冷笑了一声，“确实是内部矛盾，更准确一点是内部分裂，因为官兵的不断攻打海神岛，导致整个岛屿缓慢的下沉，所以，海神帮的内部就有人说，不要再招惹官府了，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生意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展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师父刚才说海神帮存续了三百年，莫非…….”展昭看了看赵珏，“海神帮的覆灭是在王爷出生的时候？”
“比珏小子出生还要早一点，大概是在大宋朝刚建立那会儿。”武圣人看看包拯，又看看庞吉，“就算当着两位，我也是要说句不客气的话，太祖刚登基的那阵子，天下可不算是那么太平的。”
“老前辈的话没错，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包拯和庞吉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默默点头，他们反驳不了武圣人的话，因为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的，各种势力混杂在一起，若是稍不留神，那局势就会发生巨变，或许前一秒己方还占有很大的优势，下一秒就会成为阶下囚。虽然听着有些可怕，但事实正是如此，经历过那个时期或者非常了解那个时期的人，都不会否认的。
“所以，在海神帮连续劫了好几艘贡船之后，太祖大怒，下令要铲除这颗海上的毒瘤。”武圣人轻轻叹了口气，“海神帮的覆灭之路就此开始了。以前盛唐的时候，官军也去围剿过，但那个时候，海神帮的人心都是在一起的，所以，官军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可是到了太祖的时候…….”武圣人摇头，“帮内已经分出了好几个派别，就像是…….”武圣人看了看庞吉，微微一笑，“太师可是明白老朽的意思？”
“是，晚辈明白老前辈的意思。”庞吉点点头，“有人拉帮结派，想要篡权。”
“太师果然深谙此道，说的再对也没有了。”
“诶，老前辈不要说这种会让人遐想的话，晚辈可没有要篡权的意思。”看到旁边黑包子的脸一下子又给了，庞吉赶紧摆摆手，“对现在的日子，晚辈还是很满足的。”
“我说的不是太师，包大人不必给太师脸色看。相来太师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即便是谋权，也不会谋自己女婿的江山，是不是？有皇上给太师撑腰…….”武圣人看看庞吉，又看看脸色稍稍好一点的包拯，“太师怎么胡闹都是不过分的。”
“这个……这个…….”庞吉被点破了心事，居然破天荒的不好意思起来，“老前辈好眼力，晚辈佩服。”
“马屁精！”
包拯只是瞪了庞吉一眼，竟然也不反驳别的，这让庞太师甭提多开心了，或许他能在壮年时期得偿所愿也说不定呢！
“嗬嗬嗬~~”武圣人捋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包拯，又看看庞吉，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趁着你们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要不然，等到我们这个岁数，再想做什么可就完了，有心无力啊！”看到包拯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可疑的红晕，武圣人不在调侃他们了，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事实上，不管是朝廷也好，还是江湖门派也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所以，有人借机挑起了内乱？”白玉堂拉着展昭，坐到了武圣人旁边的椅子上——这个椅子对于他们俩来说是非常宽敞的，坐下他们两个完全没有问题。看到武圣人和陆氏兄弟都同意自己的话，白玉堂又继续说道，“这个祸根恐怕不是朝廷派兵围剿才有的，恐怕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师父和师叔们都说，原本海神帮是三股势力，不是吗？”
“不愧是玉堂啊，一点就透。”陆寒秋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海神帮的消失，很多人都认为是天灾的缘故，毕竟海上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而且海神岛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下沉了，大家都认为是这个引发的海神帮的覆灭。可谁能想得到呢，强大无比、犹如天神一般存在的海神帮，覆灭的真正原因却是内乱。”陆寒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其实，海神帮的内部势力已经从最初的三股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两股，那三个年轻人中，其中的两个是同胞兄弟，最后，这对同胞兄弟的势力合为一股，对抗另外一股，这就是所谓的清除异己。”
“铲除异己…….”展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就是，这对同胞兄弟的后人认为，他们才是海神帮的主人，而另外一个不过是比其他帮众身份稍稍高那么一点的人罢了，不能跟他们平起平坐？”
“没错。”武圣人挑挑眉，“其实，他们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同胞兄弟掌管了海神帮相当一大部分的权力和财力，而另外的当家除了去打劫，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他们要是不争执起来也是新鲜事。”陆寒秋轻叹了口气，“所以，用不着朝廷派军队剿灭，海神帮自己就斗了起来，基本上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两方人马说不对付了就大打出手，那个时候…….整个海神岛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中，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还没等那些官兵真正打过来呢，海神帮帮众就死的差不多了，所幸的是，海神岛以外的帮众都不曾被波及。”
“那些人现在在何处？”
“那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武圣人摆摆手，“都是些商人，只有留在岛上的人才是有功夫的。”
“原来是这样啊！”赵珏点点头，“那么，海神岛呢？”
“已经在某一个雨夜沉入茫茫大海之中了，海神帮也随着海神岛的沉没而消失，在江湖中就真的是个传奇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的宁静，大家都各想各的心事。这里面的人全都是经历过那样日子或者直到今天，他们也身在那样的处境中不得自拔。比如赵珏，比如公孙，比如包拯和庞吉。
勾心斗角这种东西，恐怕是官场上的人最常见的一种状态了，他们每天都在算计与被算计中胜过，即便是像包拯这种在百姓们心中是顶好顶好的官儿，身在朝堂那样一个混得不能再混的池塘中，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也是挺困难的。不过包拯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他还有庞吉那样一个损友，表面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实际上却是到了关键时刻能站在同一战线的挚友，比那些孤军奋战的人要好得多了。
赵珏叹了口气，原来鼎鼎大名的海神帮就是这样覆灭的，内乱，果然是所有势力的终结者啊，不管多么强大的王朝，最终都是…….赵珏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他看见身边的公孙，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赵珏捏捏公孙的手，冲着他挑挑眉。
怎么了？
你不觉得三位老前辈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吗？公孙冲着赵珏挑挑眉，顺便眨巴眨巴眼睛，你不觉得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吗？
大概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的长辈是海神帮的人。赵珏抓起公孙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惹得公孙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咳咳咳…….”包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段时间不见，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腻歪了。看到赵珏冲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包拯叹了口气，“老前辈，晚辈有件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嗬嗬嗬，包大人是想问，老朽兄弟三人为何这么清楚海神帮的事儿，对吗？”武圣人看看包拯，又看看嬉皮笑脸的赵珏，“臭小子，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师伯，师侄猜到是猜到了，不过还是要师伯自己说出来才行啊！”
“臭小子，就你鬼心眼儿多！”陆寒秋白了赵珏一眼，“你猜的一点都不错，我们兄弟和师兄…….恐怕是海神岛上仅存的三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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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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