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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盯住公孙老爹
“她们是公孙老宅里的丫头。”
公孙的这句话不亚于一道晴空霹雳在众人的脑顶上响起，房间里面的所有人，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公孙的这个说法，也没有办法相信这就是事实，尤其是公孙莫和公孙子岩，他们听了公孙的话，一瞬间就变成了两座石雕，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根本无法相信公孙的判断力。
他们的反应并不难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无论之前公孙兄弟暗中做出了什么样的推测，无论之前他们做出了什么样的承诺，比如大义灭亲之类的，但从他们的本心来说，还是满心希望他们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十恶不赦之辈，所以，当残酷的事实一点都不体贴的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除了抗拒，就只剩下崩溃了。
即便是公孙——曾经被父母双亲抛弃的人也是如此，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凄苦，声音也异常的嘶哑和悲凉，无可否认的，即便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即便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他也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赵珏看着浑身散发着悲哀气息的公孙，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疼得都没有办法喘气。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公孙的身前，紧紧地将这个故作坚强、实则内心脆弱的人抱在怀里。
白玉堂和展昭也是摇头叹息，到达金华府的第二天，他们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知道了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他们也是不能相信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自从知道了公孙老先生的小秘密之后，他们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也希望公孙的爹是个正派…….不，安分守己的生意人，也希望公孙和他们的两个弟弟不会真的亲手逮捕自己的父亲，可惜……..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又继续叹了口气，现实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
“公孙…….”展昭看着被赵珏摁在怀里安慰的公孙，“你确定那是老宅的丫头吗？你已经离开家这么多年了，确定没有看错吗？”
被展昭的话一提醒，公孙莫和公孙子岩也突然惊醒了，他们从各自的座位上蹦起来，扑到了公孙和赵珏的面前，他们惊讶的发现，他们亲爱的大哥——那个口口声声说对亲生父亲没有一丁点留恋、没有一丁点感情的大哥，此时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公孙莫和公孙子岩看呆了，他们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么…….嗯，不合时宜的想法，但是，他们还是要说，大哥流泪的时候，真的是太美了，太诱人了，脆弱的漂亮男人对任何一个懂得欣赏的人来说，都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怎么可能看错呢？”公孙苦笑了一声，“一共十八具尸体，我认识的就有一半，这一半是我小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的，是我在公孙家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之一，你说，我会认错吗？”公孙看了看展昭，把自己的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赵珏，他从码头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好了，事实上在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力气来支撑自己了，若不是不能在外面表现出来，现在的他恐怕已经躺在病榻上了。
“可是…….”展昭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反驳公孙的理由，“可是，按照你的说话，那些女孩子的年纪应该很大了，或者不应该叫做女孩子了。”
“确实不是女孩子了，她们之中有不少人都应该是三十岁的人了，因为一直都没有成亲，而且都是祖父、祖母的心腹，所以就一直被留在老宅里。”
“这个……..”公孙莫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旁边开始掉金豆豆的公孙子岩，“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爹和娘都不喜欢她们，更因为那些人是祖父祖母留给大哥的，她们从来不会听爹娘的吩咐。”
“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金堂走过来，拍拍公孙的肩膀，“你们兄弟应该冷静冷静，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味的抗拒不是明智之举。而且…….”白金堂看看公孙莫，又看看无声哭泣的公孙子岩，“你们都是朝廷命官，不是吗？抓捕不法之徒，恐怕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没有为他们开脱的道理。”
“大哥说的是。”白玉堂也点点头，他拉过展昭站到一边，“你们应该冷静冷静，盘算盘算下一步怎么做。公孙…….”白玉堂看向公孙，“虽然你还没有验尸，但尸体的情况你大概也看了一眼，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做一些基本的介绍？”
“没错，是该介绍一下，我因为那个事实，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公孙仰起头看了看赵珏，发现赵珏满眼都是心疼，他伸手捏捏赵珏的腮帮子，就像是平时捏小洛洛那样。“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这对你和公孙莫、子岩来说都是大事。”赵珏一挑眉，趁着公孙不注意，打横将他抱了起来，快走两步放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这样啊！”公孙狠狠地踹了赵珏一脚，很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唔，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混蛋用抱女人的方式给抱起来，真是太丢脸了，让他以后还怎么对这些小东西指手画脚啊！
“这是特殊情况，他们不会笑话你的。”赵珏抚摸着公孙的黑发，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众人，那意思是说，你们要是敢笑话策儿，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玉堂和展昭带着庞煜、萧裕和耶律晏，以及公孙兄弟频频点头。
“没错，现在是特殊情况，而且……..”庞煜看了看大家，“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吧？”看到大家附和自己，庞煜笑嘻嘻的跟公孙说道，“先生，你就不要害羞了！”
害羞你妹啊！公孙内心的小人儿在疯狂的咆哮着，他恶狠狠地瞪了屋子里面的每个人，最后，又狠狠的白了那个笑得一脸诡异的罪魁祸首一眼。
“现在心情好一点了？”赵珏轻笑了一下，“不管是你，还是公孙莫或者公孙子岩，你们都没有必要这么的难过。”
“王爷，这是不可能的。”公孙莫轻轻拍着公孙子岩的后背，“毕竟他是我们的爹。”
“他除了生了你们之外，其他的什么责任和义务都没有尽到，不是吗？”赵珏叹了口气，“别人都说皇家无情，在我看来，你们公孙家比起皇家来说，更加无情。你们觉得这十几具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陷空岛附近的海域？真的因为展兄和白兄是麻烦的吸引体吗？”
“王爷，您的意思是……..”公孙莫看着赵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难道不是巧合吗？”
“巧合？”赵珏轻轻的摇了摇头，“公孙莫，这个世上可没有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都是有因有果的。国泰！”赵珏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国泰屁颠颠的跑了进来。
“王爷。”国泰给赵珏行了一个礼。
“告诉他们，你的发现。”
“是。”国泰清清嗓子，“昨天晚上，昌盛守住了公孙府，看到公孙老先生正在和那个红玉密谈，至于密谈的内容，昌盛离得远，没有听的太清楚，只看到了公孙老先生交给了红玉一包药。后来，他看到了那个红玉拿着药包离开府邸，前往公孙老宅，差不多一更天的时候，才从老宅里出来。”
“然后呢？”公孙子岩一皱眉，“她出来的时候，药包不见了，对吗？”
“没错。”国泰点点头，“昌盛跟着红玉回到公孙府，一直到今天我们在临近陷空岛的海域发现了尸体。啊，顺便说一句，安排在金华府里的眼线告诉我，从我们一进城到回到白府，一直有个人在默默地跟着。这个人刚刚离开，跟踪他的眼线回来报告，这个人进了…….”国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公孙府。”
这下子，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公孙兄弟再怎么想要装傻也不行了，他们只有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爹真的很有可能是这起白纱女鬼的幕后真凶。
“啊，还有。”国泰看了看公孙兄弟，“你们俩最好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不回去？”公孙子岩抬起头看看国泰，他突然睁大眼睛，“难道…….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吗？”
“你以为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人一直跟着我们，难道你认为他会没看到你们俩？他会不向那位公孙老先生报告你们的行踪？”国泰冷哼了一声，“别犯傻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可是…….”公孙子岩一皱眉，“我们说是来看大哥的，难道不行吗？”
“还是不要冒险，你们的爹已经不是你们印象中的那个了，他都可以滥杀无辜了，你们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我还有任务交给你们。”赵珏看向公孙兄弟，“等到天黑了，你们潜回府里去，要寸步不离的盯紧公孙老先生，明白吗？”
“是，王爷。”公孙兄弟对望一眼，冲着赵珏点点头，他们也明白，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给王爷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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