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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解乌龙断袖案
贾府的晚宴酒足饭饱后老样子,贾澜等人在后.庭舞剑玩乐,而朝峰拉着我到一边,八卦说:“今个有消息,你该听听。”
我瞧着他一脸兴味盎然,想着他这脑袋里整日里装的都是顾婉婉,不定是要和我讨论她的消息,便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朝峰忽而沉声道:“龙涎城将和蜀国结亲,说明年就将七小姐嫁与公子离。”
闻言我惊讶道:“什么,朝峰,你说什么?”
朝峰瞪着眼睛继续说:“龙涎城与蜀国结亲,龙家的七小姐要嫁给公子离,就是蜀国二公子离路引。”
我问:“为什么是七小姐,为什么不是她的姐姐?七小姐还小不是?”
朝峰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酬弟这话问得乖戾,我怎么可能知道个中缘由。而且,你怎么也不问问为何我告诉你这事情。”
我只得又问:“你为何跟我说这事情?”
朝峰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听闻这离路引是个断袖,正好与你好同一口。”
我噗地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面红脖子粗,为的不是他误解了我是个断袖,还用着粗鄙至极的言语,而是奶奶的,那七小姐是我,将来我夫君是个断袖!
朝峰笑了说:“就知道你觉得伤心难过了,唉……这几日总琢磨着咱们兄弟一场,要给你物色一个解解闷,而且要物色一个才貌品行配得上你的,这不才知道公子离是这道上的,他就被那龙家给抢了。”
我缓过气来干笑了几声,看着这个情路怪胎说:“还难得朝峰替我惦念着。”
朝峰还有些遗憾之色说:“如此酬弟要另寻一个匹配的人物还真难了,这天下当真没有更好的人物。我想了想,即便是你肯跟那龙家小姐共夫,那也是委屈了你不是。”
我又一口气没有缓过来,瞪着眼睛瞧着他,只想着要断了他给我物色断袖的念头:“你还当真了,我哪里是好龙阳之人,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朝峰却一脸不屑地说:“酬弟,你脸上写的几个字我可看得清楚。”
我一愣:“什么字?”
朝峰小声说:“你——是不是和三爷对上眼了?”
我噗,眼太毒,但也只得否认:“做梦了吧你,哪里的事。”
朝峰瞧着我,半晌弄懂了我的心思,说道:“我才没做梦,这些时日以来,我都瞧见了三爷如何对你上心,几次我还撞见了你们两个脉脉含情对视的场景,上次在酒宴上,还有那次在月纳湖边,你莫否认了。”
贾澜对我上心,并没有,我倒想,哼,我作势要捶他:“什么跟什么?”
朝峰一脸认真说:“酬弟,你和三爷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都是我的哥们,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这样下去都毁了。”
我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朝峰继续说:“三爷不能跟你在一起,三爷有他的路要走,那就是娶了赵荷,当那赵曦的东床快婿,不是和你。你想,要是那赵曦知道了你和三爷的事情,定是会杀了你,替他女儿出口气。当然三爷也不能和你一起,你是我兄弟,我不想你是我嫂子,不然我会疯掉的。更何况像三爷这样的人,若是真的不娶那赵荷,当定了断袖,那肯定也不会对你一心一意,肯定会左拥右抱,岂不伤了你心。”
我无语地瞧着他,朝峰激动地摇了摇我:“你懂么,你懂么,我都是为你好啊。所以你别逮着一棵树吊死,我呢也会为你寻觅旁的人。”
我只得正色道:“当真不必了……我真不是龙阳之辈。”
朝峰急了,怒道:“酬弟,你再这样可真辜负了我一片心思,这贾府上下可都知道你和三爷的事情,怎地你就是不跟我这个兄弟坦白,可真是伤了我的心了。”
我黑着脸瞧着这个一根筋,秦天似是瞧出了这边气氛不对劲,忙走过来说:“你们两个在叨念什么话呢?”
朝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秦天,愤愤地撂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就走了。
秦天莫名其妙地将眼光在朝峰和我之间游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讷讷地说:“误会大了。”
……
将睡时分,趁无人守在南厢房之际,我摸到了朝峰房间,准备小试“失忆术”。
那时他正在案边读书,走到了他面前,他还有些怒色,不怎么想搭理我的样子。
瞬间捏诀,指尖抵住他的眉心,我说:“你从来没有看见过三爷和酬弟的种种断袖形迹,酬弟和你仍旧是好哥们,你们关系很好,很好。”
朝峰一时愣神状,看样子是术成,我便缓缓将手放下来,踱了几步准备离开。忽闻一声:“才进来又要走,你不是来跟我道歉,不是来说辜负了我一番心思的?方才你,方才……好像哪里不对……”
我转眸看他,朝峰支吾不停,渐有怒色:“算了……只一点,若还当我是兄弟,且听我一声劝,你放下三爷吧。”
外间有人走动,想是值夜的守卫又溜达回来。朝峰往外看了看,神色有所顾忌。
我走过去对他小声说:“今天不早了,我还是改日再说,以免我们这深夜私谈传了出去,又是一桩乌龙断袖案。”
朝峰一把拉住我说:“我不怕。”
我抽离的身子又转回来,无奈地瞧着他。
朝峰意味深长地说道:“三爷,他始终是喜欢女子的,如今之所以对你有了那份不正经的心思,全因酬弟仪容笑貌比女子还柔美三分,所以你该懂得三爷并不是你那种人。”
哪种人?断袖?公子离那种?话说回来,龙涎城情报如此灵通,爹娘怎会不知道离路引是个断袖,莫非是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逼我回去?两国之间联姻大事该不会用来玩笑的,看来我还是得早日回去弄清楚的好。若是公子离真的是个断袖,我想下半生还是跟着何如修仙去比较有前途。
可是眼下大约只能苦笑认命,很无奈:“朝峰,我知道你是个好兄弟。不日我就要随师傅云游离开,权当我有心思也不可能和三爷在一块儿的,你且放心。另外至于三爷是否爱慕我,你定是没有问过三爷这事儿,只是一个人跟我在这里瞎纠缠,若是得空,你自可去三爷处问问清白,如你所言,他喜欢女子,对我无心。”
听得屋内有动静,几个守卫探头探脑地在窗子那里偷瞄,朝峰和我都看在眼里,他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扯住我的手,还是一脸犹疑。
我看了一眼通向侧院的窗子,想着要不从窗子蹦出去?这样就不用和前门的守卫碰面,可是——转念想了想,若是从窗子出去,不定看在他们眼里觉得是勾搭朝峰做贼心虚,我这个情节就不仅仅是断袖了,还是个花心的断袖。
朝峰注意到我盯着那窗子看,蹙眉说:“想从窗子出去?”
我笑笑,忙说:“不是,不是,我瞧着你这窗子雕刻得不错,比我那处房间精细得多,所以停下来欣赏一番。”
他眉眼俱是不信的神色,一副看你继续编的模样。
我干笑几声说:“那不,夜深了,我先走了,你安歇吧。”
踱着步子顶着守卫异样的眼神跨出了门,走得不远不近的时候还听得有人说:怎地生了副风流俊秀的皮囊却是个龙阳癖,不过这个模样比起王上的幸臣仇颜还要清秀。
这守卫见过仇颜,我暗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守卫,还是个见过市面的守卫,竟然连深居王宫的宠臣仇颜都见过。转念,我忽而意识到,那守卫是王宫派来的,也就是说朝峰一直是被王宫来的人监视着,也许秦天那边也是这样,齐悦那边说不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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