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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二)
正在行驶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安虹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道:“前面有人打架,人们都在围着看热闹,路给堵住了。各位得等上一等了。”
“可以绕路吗?”急着回家的安虹问道,
“恐怕不行,现在的情况连倒车都有些困难。”
安虹一看,果然,车后还有不少人闻风而至,争着往那处跑。
“快走,快走,今个那林府公子又打人了。”
“这回打的是哪个呀?”
“不清楚,反正前面的人说打的正厉害着呢”
“走,瞧瞧去。”
从马车旁经过的人流中传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林府林公子,不就是那林知蕉?
想起林知蕉,安虹就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人揍的经历。
于是,安虹扭身对冯子安说:“你呆在这里,黄宁跟我出去看看。”就跳下马车,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去。
冯子安只来得及叫了声:“主子”,就见安虹和冯子安已经渐渐涌进了人流中,只得又坐回车里安静的等待着。
黄宁在前面给安虹开路,两人好不容易挤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安虹站定一看,只见林知蕉就站立在安虹对面,身后站着一个模样俊俏的男侍。
上次安虹因着被撞,然后挨打,都没得细细的看过林知蕉,只隐约有个轮廓而已。
这次,安虹终于把林知蕉看了个透彻。
只见他头戴一顶火红的狐狸皮帽,穿着一件葱心绿的袍服,袍服上用金线刺着缠枝牡丹纹,袍下陪着粉白色刺绣梅花迎春花样的裳;腰系一块白色玉璧,从玉璧上垂下两条扎成花结的丝绦,外罩一件也是火红的狐狸皮的披风。
一身火红,在这灰蒙蒙一片的人群里很是起眼。
细看之下,五官倒是很是精致,丹凤眼,柳叶眉,脸上并没向当下那些男子似的涂抹脂粉,但却更显得唇红齿白,让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只是细看就会发现,眉眼间的骄横强势却隐藏不住,破坏了第一感觉,反而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娇主。
此时的林知蕉正阴沉着脸看着家丁揍那女子,还不时在旁边指挥着说:“给我狠狠的打!打死最好!”
看着那狠劲,安虹心中暗叹,我上次怎么就惹上他了呢?
而5、6个强壮的女人正围殴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看那女子的穿衣打扮却并不像安虹这样是个布衣。因为那女子穿着上好的粉青丝绸袍服,只是现在那袍服经不起围殴人的撕扯,已经撕裂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的内里。
那女子被打的披头散发,地上零散的散着断了的玉簪和发箍,白色披风,还有香囊什么的,玉佩什么的,看来是在拉扯中被弄掉的。
在那女子的挣扎反抗中,安虹看到了那女子的脸。
那脸上也是好不精彩,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和嘴都被那几个林知蕉的手下打出了血,看着甚是凄惨,时不时传来几声叫骂和哀嚎。
这让安虹想到自己被打时的情景,不由得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连忙停下不再想。
那女子最初被打的满地翻滚的时候,还很是强硬,一边骂一边说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知道你姑奶奶我是谁吗?瞎了你们的狗眼!哎呦,还打!好好好!姑娘我记下了,有本事报上名来!姑娘我必报此仇!到时候定十倍奉还!让你们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那林知蕉的手下却不听她那一套,边打边道:“叫你嘴硬,叫你口出狂言!还十倍奉还?哼,睁开你的瞎眼瞧清楚了,椛城林府公子岂是你能调戏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给我狠狠的打!”
接着又是一阵暴打。
安虹一听,原来今天竟然有人敢调戏椛城一霸,真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到他,也无怪乎这次下手如此之狠。
看来这次林知蕉倒不是无礼打人,是那女子先招惹了他,他才让手下教训的。
那女子开始还嘴硬,可渐渐就被打的受不住了。嘴里开始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我告诉你们,我是~~”
可还没等她说完,其中一个打手一拳正好打在她的嘴上,那女子头一偏从嘴里瞬间喷出一道鲜血到地上,隐隐还能看见里面似乎还有一颗牙齿。
那女的因这一拳似乎嘴被打伤了,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只得蜷成一团被动挨打。
林知蕉冷笑一声说道:“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敢惹你爷爷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似想到什么,林知蕉说道:“慢着”,
众打手停下手,那女子躺在地上发出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林知蕉慢慢踱过去,用脚踢了踢那女子。
高傲的仰着脸,满满地说道“让我饶了你,可以啊!只要你给我磕三响头我就饶了你。”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后竟勃然大怒,也不求饶了。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水,恶狠狠的用手指着林知蕉,口齿不太清楚地大声骂道“休想,你个贱货,姑娘我是看得起你才摸得,你竟然如此对我!好,今天我就看看你打不打得死我!你打不死我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那林知蕉听了勃然大怒!“给我打断她的那双手。”
那几名手下听了林知蕉的话,立马就行动起来。
一名打手拉住那名女子的胳膊,另一名打手拿着一根木棍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女子的手臂被打折了,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样子扭曲着。
而那名女子估计是受不住刚才的断臂之痛,硬生生疼晕了过去,没有了半点反应。
那惨叫声真正是让人听得浑身发寒起鸡皮疙瘩。
众打手又拉起那女子的另一只胳膊,准备要敲下去的。
眼看场面更加血腥的时候,忽然人群让开一条道,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打头的见了林知蕉,道了声:“林公子?”
林知蕉似乎认识那衙役,指着地上的女人道:“你们来的正好,这女子当街调戏于我,等会子我打够了,你们给我把她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那打头的一听,还有人敢摸老虎屁股,不由得佩服起那位姐的勇气了。
于是大声说道:“竟然有这种事!真是没有王法了!是该打!让我瞅瞅。”
说完就走到那女子面前,看清那女子的惨样后,那打头又走到林知蕉面前,轻声的说:“林公子,我看着这人怕是扛不住您那一棍子了。”
“怕什么!打死她活该!”林知蕉怒声道,
那打头的看了看林知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情形再打下去就恐怕真要出人命了。再说你不是都打折了她一只胳膊了吗?虽然您是教训狂徒,但是若出了人命案子,我们还是不得不秉公办事,把您给请到衙门去的。不如这样,我这就把人带回府衙,关在牢里,让我那些姐们好好的伺候伺候她。在牢里她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想怎么样不都全凭您一句话的事?何必站在这里受冻?这样如何?
林知蕉一听,想了一想,忽然笑着拍了一下手,看着那打头的点头赞道:“如此甚好,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想的周到。”
说完,一使眼色,旁边跟着的男侍从怀里拿出个鼓鼓的布囊递到了那打头的手里。
“你一定要好好替我伺候伺候他。”
那打头的颠了颠那布囊,嘿嘿一笑,“林公子就瞧好吧!”
说完,扭头招呼手下道:“把她给我带回去,好好审讯。”
“是。”
众衙役上前拖着那已经不能动弹的女子慢慢离去。
那林知蕉见衙役把人带走了,也一扭头,由男侍服侍着进到自己在路边的马车上扬长而去。
安虹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的感觉可以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真正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任何时代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林知蕉让衙役抓人就好像是理所应当的,而那衙役们竟也听他的指挥行事,真正是够嚣张。
虽说那女子调戏在先,但是断了手臂,挨了顿狠揍已经算是教训了。
可以预见那些衙役秉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那女子到牢里估计是死是活都是个问题。
和这个因调戏林知蕉的被打女子相比,自己当初的那场教训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看大家都散了,主子仍然一动不动。
黄宁就安虹背后轻轻说道:“主子,人都散了,咱们上车赶路吧。”
安虹这才点点头,起身回车上。
两人上了车,车里的冯子安就迎上来说道:“瞧过热闹了?”
“嗯,走吧”安虹吩咐道,
冯子安看安虹的脸色不好,就拿眼瞅黄宁,说道:“瞧见什么了。”
“椛城林府公子教训调戏他的狂徒。”黄宁说道,
“那主子怎么?”冯子安稍微放下心,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没什么,只不过有点不舒服而已,咱们走吧。”
车夫驾着马车又开始了回家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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