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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作主?”(四)
这边安虹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屋去了,那边喜来就丢下扫帚进屋。
果然看见床上团成一团的冯子安,喜来“噗哧”笑出声来,走过去,拍拍被子说道:“怎么?想把自己闷死啊?人都走了,出来吧。”
停了一会儿,才见冯子安慢慢地露出自己的脑袋。脸在被窝里被捂得通红通红的,见喜来瞅着他那模样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喜来一眼。
喜来权当没看见,走到桌子边上坐下,说道:“我该改口了,应该叫你冯--子--安。”喜来故意将冯子安这三个字拉长来叫,又惹得冯玄也就是改名后的冯子安瞪了他一眼。
喜来打趣道:“哟,这可奇了。那会儿子你还说自己不好,担心主子不愿赐名给你吗?现在你家主子都赐名了,算是承认你了。你也算得偿心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跟谁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似的?”
冯子安听了喜来的话反而叹了口气:“你只道我家主子赐名给我算是承认我了。可是姓还是我自家的姓,主子没给我改。”
喜来这才明白冯子安的烦闷在哪,安慰道:“ 你也太不知足了点,哪有随随便便主人就赐个家姓给个奴仆的。要赐也是这个奴仆对主人来说有莫大的影响或者功劳什么的。你才被你家主子买回来几天,那黄幺不是也没被赐姓吗?”
“我知道是这个理,我也没想着她会让我跟她的姓。可当真如意料中那样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就是高兴不起来。”
“你呀,昨个我还劝你要往好了想,谁知今个你就想远了。傻孩子哟,听我话,虽然你家主子看着整天温吞吞的,不跟你计较,可是你也要有自己的分寸才是。毕竟主仆有别,让你好好用心,不是让你没事使小性子给你家主人看。哪有上去就使性子的?也就你家主人脾气好了,要是换个人,仔细你的皮了。”说着,拿食指点了点冯子安的额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妄想。我在经历种种之后,就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在今生能和谁能成就百年之好。只是不知怎么,那会儿见她那个样子我就有些”冯子安说道这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我也不知怎么了那会儿,现在想来真如你说的,是我忘形而失了奴仆应有的分寸了,下次绝不会在这样了。”
喜来看他那样子,摇摇头,“别说那丧气话,估计你真有这个想法,你家主人都不会同意的。你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来给哥听听?”
冯子安想了想说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又有再生之恩。再说这些天我家主子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就想好好的报答她的恩情。”
“真不愧是读过书的,古人云都出来了。那你想怎么报答她呢?”
“这,这,我现在也不知道。”冯子安有些迷茫困惑。
喜来看他那迷茫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说道:“别想了,大夫不是让你好好静养吗?别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了。如果你没有那个心的话,你要真想报答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等你好了之后,好好遵守你为人奴仆的本分,尽心尽力的侍奉她,想她之所想,急她之所急就是。”
“嗯,我知道的。”
“不过我猜,她现在最想的就是你赶快好起来了,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过来帮冯子安掖被子角,冯子安任由喜来动作,自己在那发着呆。
且说安虹回到屋,虽然觉得喜来和冯子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想那么多。她马上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事情呢?那就是给黄宁找冬天穿的衣服的事情。
冯子安,被抬回来之后,在喜来的帮助下将原来身上满是鲜血和污渍的破旧衣服换掉了,穿了刘府仆从的旧衣。虽然旧但好在保暖和完整,再说他因生病也几乎不怎么出门,所以还能凑合。
而黄宁那本就破旧不堪的衣服因着黄宁的二十棍惩罚而被噼里啪啦一阵乱棍打的早就不成样子。
这几日黄宁一直趴在床上,挨过打后担心穿衣服蹭到她的伤处,所以被子下面除了被褪到小腿上的底裤就没有再穿别的衣服。
现在眼见着黄宁日渐转好,得给她找一套能穿的衣服了,要不然她连屋也没法出。
所以当务之急是给黄幺找一件冬服穿。
安虹从村里带的衣服并不多,自己缝制的两套冬衣,自己穿了一套,还带了一套,剩下带的那一套是麻布单袍和单裤了。
只是黄宁比自己要壮硕一些,所以还要比过之后才能知道合适不合适。
于是,安虹就收拾起预备给黄宁穿的衣服来到黄宁这里。
刚一进门,就见只着了底裤的黄宁正在试图站起来。黄宁连忙冲过去扶住她,责备道:“你可真是胡闹,还没有好怎么就想起来了?快躺好。”
黄宁却说:“主子,我没那么较弱,真的,不信,您看。”
说着就径直挣脱安虹,慢慢的走了起来。
安虹一看,还真能走,且走的也不是很勉强。看来那打的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再加上黄宁身体的恢复素质惊人。
这让安虹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说道:“别逞能了,还是在躺几日吧。”
黄宁应声走了回来。
“你来试试这个。”安虹说着摊开自己拿过来的布包,拿出那件自己做的麻布单袍和单裤递给黄宁。
黄宁看着崭新的麻布衣很是欢喜,嗯了一声,拿起上衣就穿了起来。
穿好之后,因为安虹做的时候就做的比较宽松,所以黄宁虽然比安虹壮实,但穿起来一打量,竟然大小都还可以。
安虹连连点头,又拿起冬服上衣说道:“给你试试这个。”
黄宁穿起来也很合适。
黄宁一边摸着那布料,一边不敢相信地问道:“主子,这都给我了吗?”
安虹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黄宁喜不自禁,爱不释手的这摸摸那摸摸。
黄宁从小到大还从没有穿过一套新衣服。没有卖给人牙子之前,因为是老幺,所以穿的都是上面的姐姐哥哥的穿过的衣服。卖给人牙子之后,穿的那就不叫衣服,只能算是布片了。
因此虽然因为下身臀部和大腿还有瘀伤,没有穿安虹带来的单裤和冬裤。但黄宁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看着黄宁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安虹也觉得自己的心情跟着快乐了起来。
解决了衣服的事情,安虹就闲了下来。
每天除了和喜来出去采买生活必需的东西,回来之后,几乎就没什么事干了。
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时代,一天的日子在闲下来之后就显得格外的长。
而且,安虹发现,不止他一人觉得无聊,黄幺和冯子安也一样。
她二人几乎整天都一个人呆在床上,除了喜来送饭和安虹的偶尔看望,就再也没什么人陪他们了,只能在床上发呆或者睡觉。
养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情的舒服和愉悦,因此,安虹想到了一个大家都可以忙起来的事情。
什么事情呢?那就是识字。
对,就是识字。安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本科毕业生,自认为文化修养还是不错的。但是穿到这里之后,自己马上就成了个半睁眼瞎。也就是到了这里,安虹才真正意识到识字的好处多多。也就是在这里,安虹才明白为什么古代社会普遍对文人那么推崇和崇敬。
这让安虹一直存了学字识文的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不同了,眼前就有一个识字的人——冯子安。而且眼看着冯子安身体愈来愈好,但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所以,安虹决定,得给冯子安找点事做。什么事呢?当然是认字了。
说干就干,安虹直接找到冯子安说明了来意。
冯子安听了倒是没有拒绝,但是却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现在没有书,也没有文房四宝什么的,怎么教?
这个问题很实际,安虹在某天和喜来采购的途中,曾经去过书局看了看。那些书和文房四宝都很是金贵,即使最便宜的,照安虹现在的钱款,买了书,就有两三天没有吃得了,只得作罢。
但这难不倒安虹,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嘛。
于是某天的整个上午,就见安虹在院子里神神秘秘地倒腾。
等下午未时刚过,安虹就端着她几乎一整天的成果兴冲冲地出现在了喜来和冯子安的面前。
二人一看,原来是块方正的木板。
安虹将随着带来的烧黑了的树枝在上面随意乱划,上面就留下了黑色的划痕,这就是简易的写字板了。
这个板是给冯子安准备的,方便他写好要认的字给大家看,其他人就在地上拿着树枝或者蘸着水在桌子上跟着临摹就成。
至于书,由于书太贵了。而安虹想要的只是把那些不熟悉的繁体字和自己熟知的简体字一一对应起来,并不需要学习什么封建伦理道德,所以倒也没怎么在意。
而黄幺和喜来的愿望更简单,只要认识自己的名字就行。
于是,再经过了一系列准备之后,安虹一众人等的识字计划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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