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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虹进城(六)
安虹刚想说你们有没有王法,就被一拳揍趴了下去,只来得及护住头部,蜷成一团,那拳脚如同雨点似的落在身上,只觉得四宝的哭喊声由近及远,视线越来越模糊。
再说那打人的几个打了一会儿见安虹不再动弹,其中一个制止住大家的动作,上前查看,回身向马车上的男子轻声禀告到:“公子,人昏过去了,再打怕是要出人命了,您看?”
那男子瞥了一眼地上蜷缩在一起的灰扑扑的身影,说道:“罢了,真是晦气,回府吧。”
那人得令胳膊一挥,围着安虹的那些人就跟在马车后面渐行渐远。
刚刚因为打架而躲得远远的众人呼啦啦围了上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作孽哦”,
“你小点声,又不是第一回了,小心被林府的听了去。”
“以后谁敢娶他”
“这个农妇还活着吗?你看那血,哎呀呀喂。”
被放开的四宝被人群挤在外面,着急的大喊:“快让让,快让让。”
等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看着安虹那一动不动的样子也吓坏了,“你,你可别吓我啊,虹姐姐,你倒是醒醒啊,呜呜呜呜。”
这时,早有认识的给刘府报信去了,得了信儿的玫总管带着两个随从匆匆赶到,看了安虹的样子也是一惊,连忙吩咐随从朝街道旁的一户人家借了块门板,两个随从抬着安虹先回府,四宝抹着眼泪跟在其后;玫总管则去请大夫。
等安虹被抬回府,得了信的安秦夫妇也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安秦看了安虹的样子也是一惊,回头质问四宝,正哭着的四宝被吓得打了个嗝。
赵二不乐意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吓着孩子了。”连忙擦擦四宝的眼泪,拍拍她身上的泥印子,问道:“宝啊,你没受伤吧?”
四宝摇摇头,一哽一哽地说道:“我没事,倒是虹姐姐,哇~~。”
刘某正好从外面应酬回来,听了仆从的汇报也赶了过来。“母亲,还是先给安虹看伤要紧,四宝怕是吓住了,等四宝情绪稳定了,回头再问四宝情况也不迟。”安秦看着四宝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只得挥挥手让赵氏陪着她下去。
这时玫总管请大夫终于回来了,把大夫引到安虹的床前,“大夫,您给看看要不要紧。”
大夫在众人的殷殷注视下先把流血的地方包扎好,然后把脉,扒拉扒拉眼皮看了看,这才说道:“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里,开几副药养养就好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大夫,安秦和刘栾等也从冷静下来的四宝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此蛮横跋扈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安秦问道,
刘栾叹口气:“此男子说来也算是城中的奇葩了。”
原来此子是城中首富林钟梅十五岁的儿子林知蕉。林钟梅做生意家业甚大,但子嗣却很单薄,断断续续娶了五房侍夫,却一直不见动静。一直烧香还愿,直到他在高人的指点下娶了第六房侍夫之后,终于老来得子,生得林知蕉这一独子,自然含在口中,捧在手心,宠得不得了。
林钟梅和众夫郎从小对林知蕉就不忍过于苛责,事事迁就,这就养成了林知蕉娇纵的个性。等长大点林钟梅意识到让夫郎们教点男子相妇教子的东西时已是来不及了。
林钟梅曾经也试图补救,结果反而弄得家里鸡犬不宁。虽然有些头疼和后悔,但一想以自家的财力,自家孩子也不必非要学做这些,将来招个听话的上门妻主就好,也就听之任之。
这样一来,林知蕉更是如脱了如来佛掌的孙悟空般变本加厉,在椛城中行走行事几乎如在自己家中,稍不如意就让家丁打砸,处处惹事闯祸。
而林钟梅做的最多的就是拿钱了事,有时也会说儿子几句,但结果可想而知。就算有受其害者不愿妥协去官府状告,城中官员得了银钱,再说林知蕉所做的在她们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最后往往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林知蕉几乎无人敢惹,这也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说话间,家丁前来禀告说林府派人前来。刘栾让人进来,来者是林府的总管贾某。
贾某一来就说明了来意,原来林钟梅得知事情原委知道儿子打了刘府之客人。虽说是个村妇,但考虑到一来儿子理亏,二来和刘府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往日都是让下人拿钱打发,今次则派贾总管前来探望一番以示歉意。
这刘栾见林府已经算是显示了诚意。安虹虽然有些委屈,但至少面子里子也算是得了。再说林钟梅爱子世人皆知,自己还要在以后和其在生意上来往,犯不着为了安虹和他闹僵。
但看着很有些气愤的岳母,又心知不能这么简单接受。
因此,对着贾总管先说了一番言词犀利的话,让听着的岳母心里好受些;这才话锋一转说明知道林府的诚意,既然是一场误会,大家又同居一城,且也算是生意上的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这样贾总管满意完成任务而归,安秦听了刘栾的一番说辞,虽还有些为安虹不平,但也觉得刘栾的话有些个道理,情绪也就慢慢平复了。
却说安虹是在身体的一阵阵刺痛中醒过来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右胳膊小臂被包扎了一下,其它可以看见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刚想问仆从我是怎么了,却发现刚一张嘴,脸上也刺疼得紧。连忙示意在旁伺候的仆从把镜子拿给她。一照,自己吓自己一跳:这是谁啊!?
一张脸肿的跟包子似的,右脸上还有划伤的血痕;两个眼框青紫红肿,俩眼只剩一条缝了,安虹心说我说我怎么觉得睁不开眼呢,嘴角开裂,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
在自己龇牙咧嘴忍着疼痛的阵阵抽气中,安虹想起来自己今天被人打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自己竟然被打了,还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打了!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被母亲轻轻打过几下,安虹还真是没被人打过。谁知到了这里没多久,就在街上被一个小孩给打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正好撞到人家枪口上,让人当了撒气筒!
想到这,安虹就忍不住血气上涌,眼前一阵发黑。
仆从本来见她醒了,正要出去禀告自己主人,却见安虹面色不对,连忙冲回去,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安虹算是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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