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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星期天的下午,顾文兵照常来到学校。他们是分开来的,顾文兵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受伤。
朱子岩看了顾文兵一样,他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脸色有一些白。
来到班上,顾文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小涵妩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扭着水桶要走进来。
“‘通货膨胀’来了!”宣文亚大声说着。
‘通货膨胀’是同学们给向小涵取的绰号。当初为这个货号,向小涵还在班上大哭大闹,后来也没有人当面叫她这个绰号,背后还是有人这么叫。向小涵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开始慢慢地接受这个绰号,也只是少许几个人可以叫,吕湘洲和朱子岩就是其中的人员,宣文亚当然是不可以的。
宣文亚的叫声,引起了向小涵的注意,愤怒地向他冲来,追着宣文亚打。
看着向小涵一脸的怒容,宣文亚开始在教室里跑着躲避。他不停地把同学推到自己前面,抵挡向小涵的拳头。
可是向小涵不依不饶,教室里传来课桌被推动的轰轰的响声。
宣文亚最后没有办法,跑向顾文兵。
顾文兵在班上是少有的冷面郎君,很少见到他脸上露出笑容。宣文亚以为,自己躲到顾文兵的后面,向小涵肯定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不管你今天走到哪里,我都要给你两拳头。”向小涵的两拳头,可不是一般的,不亚于顾文兵的力量。
宣文亚站在顾文兵的身边,眼睛里露出乞求的眼神。
向小涵是谁,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你是谁站在自己面前。她扬起的拳头,狠命地向宣文亚打去。
宣文亚没有办法,本能地抬起手臂一格,向小涵落了下去的拳头,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落到了顾文兵的背上。
朱子岩唰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拳正好打在顾文兵的伤口不远。
顾文兵看了朱子岩一眼,示意他坐下,脸上不停地抽搐,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朱子岩知道,顾文兵尽力地忍耐着。按照平时,他对付这么一拳不会在意,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向小涵见自己的拳头打在了顾文兵的身上,更加焦急。她怕顾文兵生气,就用力地向宣文亚打去。当然也有拳头被宣文亚格住,也有的落到顾文兵的背上。
“行了!”吕湘洲一声怒吼,站了起来。他走过去,往宣文亚的脸上一耳光扇去。
吕湘洲的举动,让班上的其他同学惊讶了,包括旬可卿,都惊讶地看着吕湘洲。这宣文亚可是吕湘洲的死党。今天吕湘洲的举动实在让人难以费解。
这当中秘密,只有朱子岩几个人知道。
宣文亚委屈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他挨这一耳光,比向小涵的那几拳头都还痛,这滋味,也只有朱子岩他们几个人知道。
难道吕湘洲和宣文亚闹僵了吗?很多同学把自己的眼神投向吕湘洲,只有旬可卿把目光投向朱子岩。朱子岩不敢和旬可卿的眼神对视,急忙低下头,取出自己的书,用眼角瞅着顾文兵。
这时候,顾文兵也看了他一眼,头微微地摆了一下,示意朱子岩不要出声。
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头认真地复习,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开始高考了,大家都为那次决定自己命运的战斗准备。
就在大家认真学习的时候,旬可卿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本资料走到朱子岩的身边,说:“朱子,这道题目我不会做,你给我讲讲。”
朱子岩抬起头看着旬可卿,只见她脸上还是和以往一样——冷冰冰的。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锅灰吗”旬可卿说着。
朱子岩急忙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她用手指着的一道题。
天啦,这哪里是一道题。在这本资料中间,夹着一张窄窄的纸条,上面写着;下课后等我,我有事找你。她的另一个指头指着一道题。
朱子岩明白,伸手接过资料,把纸条盖住,很快用手指捻成一团,嘴里像模像样地给旬可卿讲那道题。
其实那道题很简单,根本不需要朱子岩给旬可卿讲解。朱子岩讲完后说:“这只是你一时糊涂,这样的题目是难不住你的。以后在考试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否则你会连最简单的题都不会做。”
“嗯,谢谢你,我真的是糊涂了。”旬可卿说着,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时间真的是难熬,朱子岩希望见旬可卿约自己出去玩,觉得非常兴奋,希望快点下课。当然,朱子岩还是冷静地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先把顾文兵送到寝室,自己才能去,不能这么不讲义气。自己真要成为见色忘义的家伙,旬可卿肯定是看不起自己的。
下课铃终于响了,同学们拿起自己的书,涌出教室。
朱子岩站在那里,等待顾文兵慢慢收拾好书,才走过去,说:“走,我们一起去寝室。”
顾文兵看了朱子岩一眼,说:“你走吧,我自己去。”
“不,我和你一起走。”
旬可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看着朱子岩和顾文兵。吕湘洲也没有走,他要护送旬可卿回去。
顾文兵看了吕湘洲一眼,对朱子岩说:“好吧!”
就在顾文兵站起来的时候,旬可卿站了起来,向教室门口走去。
吕湘洲看了顾文兵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很快传来旬可卿的声音,她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护送,我还有事。”
“什么事?”
“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是你的什么人?”
一片沉默。
“我叫你走,今天不需要你送。”
“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我今天只是想一个人回家。”
又是一片沉默。
“你怎么还不走?”
楼梯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是吕湘洲跑下去的脚步。
顾文兵站起来往外面走。朱子岩顺手关好教室的灯,跟着走了出去。
旬可卿已经走了,她不是和吕湘洲一起走的。朱子岩他们走出教室的时候,见她一个人慢慢地向校门走去,显得有些孤单。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顾文兵慢慢地走,来到宿舍楼梯边,突然问:“旬可卿真的找你问题目吗?”
“是呀!”朱子岩说。
“你骗我,我的眼力特别好。”
朱子岩想,顾文兵打架就是为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就说:“你说的很对,她今天约我。”
顾文兵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还不快去!”
“我必须把你送到寝室。”
“不用,你走吧!”
“什么不用,你们怎么啦?”后面一个同学跟了上来,问:“你们总是神神秘秘地,搞得像□□一样,要么就像老头。我们是高中生,正是花样般的年华,不要这么浪费吧!”说完,他噔噔地向前面跑去,不理睬朱子岩他们。
“是呀!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顾文兵吁了一口气,说:“不要浪费,你知道吧!我用不着你这么内疚。去吧!”说完,顾文兵伸手推着朱子岩,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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