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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
那个组织最后一个领导人已经死了,组织也算是彻底覆灭了。三叔不在了,也不会再骗我瞒我忽悠我了。二叔应该不知道这件事,除非他和谢连环之间有联系,可谢连环说过只有爷爷和三叔知道他的存在,那就是不包括二叔。那么除了我和谢连环还会有谁知道呢?他和任何人都是没有联系的,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动向,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我身边的人或者有人用什么方式监视了我。想起录像带里那个在地上爬的人我不禁一哆嗦。莫非真的有人监视了我的一举一动?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发起呆来,合上本子想去还给窗口的那个姑娘,抬起屁股刚走了两步余光就扫到了窗口里房顶上的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摄像头。对!监控录像!
我快步走了过去,把本子往窗口一递:“妹子,你们这又摄像头啊?那你刚才把这个给我看会不会被你们领导知道处分你?要真是因为我给你惹了麻烦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那姑娘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摄像头,竟然笑了“没事,坏了半个月了还没修呢。你到也像个好人,还挺绅士的嘛”
我虚伪的跟着笑了笑了:“那感情巧,怎么,这东西总坏?那万一来了坏人偷东西怎么办?”
“安装了三年了,就最近两个月总出故障而已,机器也不能天天加班不是,而且这里又没值钱东西,谁来偷啊,费挺大劲偷个包裹回去打开是两桶豆瓣酱,亏不亏啊!”这位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也就不多问了,刚想说再见,她却好像难得有人陪她聊天似的打开了话匣子,指着我身后一扇门说:“我以前就在那监控室工作,没什么工作量就是天天吃辐射,这地方按摄像头真是鸡肋”
又和她闲扯了几句我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已经结婚了,是要当妈妈的人,监控室的电脑太多辐射量太大,为了胎儿健康才出来窗口工作,虽然也要对着电脑但好在就那么一个显示器而已。一个围裙就都解决了。监控室那是360度无死角的辐射线。
出了邮局我就又有点纠结了,这事要不要查呢生活本来已经平静了,我是不是要再次任性的把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污浊又搅混?路过公园的时候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一支支的烟吸着,很矛盾。哎,我还能问谁?找谁帮我呢。胖子是不能指望了,他不会同意的,他是真心为我好的人,虽然时常唯恐天下不乱的害我陷入窘境那也是因为冥器作祟,这次的事是和活人打交道,他没的赚,所以他于情于理都不会支持我。小花?想起小花我就哽住了,三个月前小花在斗里受了重伤,人没死,却也没活,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秀秀常夜里去病床前陪他,拉着小花的手放声大哭,哭过了擦干眼泪走出病房,还是硬气坚强的顶起一片天的霍当家。那时我去北京看望小花,也见了秀秀。我一直以为她不会想见到我,以为她会怪我恨我。可当我在小花的病房和她碰面她也没有回避,这也许才是霍家女人的风范。在一阵沉默之后就是她静静的拉着小花的手簌簌落泪。她像是自言自语,但我知道她是在对我说话。
“我不恨你,奶奶也不会恨你,谢谢你陪她走过完成心愿的最后一程”秀秀强忍着颤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吴邪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小花哥要是不能醒过来我该怎么办?霍家怎么办?”
秀秀是个聪明矫捷的女孩,但她也毕竟是个小女孩,太多事还无力承担。巴乃的事情结束后小花虽然和霍家停止了生意往来,但是暗中也给了秀秀无数的帮助,无形中小花成为了秀秀的主心骨。可那并不代表秀秀是没主见的人,而是她相对比之后觉得在统一方针的情况下,小花的处事风格更加干净利落,而且奏效。比如秀秀给我讲过的一件事。霍老太太去世之后霍家矛盾四起,在没有新的当家之前所有的直系子孙都为了这个位置而上演了各种曲目。葬礼上的争风吃醋冷嘲热讽明争暗斗把原本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秀秀在灵堂前看着那一幕幕无比的讽刺心酸。
霍老太太的尸体没能运回北京,只是在北京建了个衣冠冢。小花在当天给秀秀打了电话,交代她去做一些事情,果然秀秀在小花的指点之后堂而皇之的登上了霍当家的位置。
葬礼是霍老太太死后第七天,称为头七。头七在民间也叫回魂夜,是死者回来看望亲属的日子。下葬之前秀秀竟然出人意料的命人在霍家门前摆起了望乡台。望乡台就是用门板搭个台子,摆供桌椅,然后再椅子上披上死者的衣服,上面再撑上一把伞,用以招魂。霍老太太是客死他乡的,尸首都没能落叶归根。秀秀说这么做是希望奶奶的魂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在霍家人眼里秀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孝心,得到更多人的推崇。霍家虽然老九门中的下三门,可毕竟是倒斗世家,对于这些有的没的总是有些隐隐的忌讳,尤其到了北京之后和北派的人接触多了,总会潜移默化的学些东西。对于鬼魂一说,还是宁可信其有。
就在所有人都皱眉的时候,让人后脖颈子冒凉风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就不晴的天越发阴暗,阴云密布,阴暗沉闷的天压的人喘不上气来。气压越来越低,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就有很多人开始觉得胸闷,岁数大的就整瓶的往嘴里灌速效救心丸。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着也许是要下雨,有人说特意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明明是大晴天。终于雷没有劈下来雨水也没能降下来,大家只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吹过,望乡台上的霍老太太生前长穿的那件青色对襟长衫被风灌的鼓了起来,这不是吓人的地方,吓人的原因是因为,这风的力度恰到好处,衣服竟然没被吹的飘落下来。那椅背很高,整件衣服被风灌起来就真的好想一个人背对着大家迎风而立。所有人都毛骨悚人,就在这时秀秀冲着望乡台的位置紧跑两步咕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那衣服就喊:“奶奶,您还有什么心愿为了,孙女我替你去完成,我发誓,一定要让霍家撑下去,不枉费您多年的尊尊教导”说完就额头碰地磕起了响头。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当她装神弄鬼。可也不敢乱说话。就在秀秀抬起头的时候,变故发生了,那件青色长袍的右肩稍稍向下低了一点的同时整件衣服从右侧向后拧了一下。这一下可把院子里的人吓坏了。如果刚才怀疑是霍老太太的鬼魂附在衣服上,那现在不就是鬼魂的回眸一笑?所有人都不禁的一哆嗦。秀秀的两个哥哥更是不济,但毕竟也是在霍家几经历练的,当下就跑到秀秀前面也跪了下来不停磕头,说身为长孙一定会好好管理霍家,这是应尽的责任。话还没说完那长袍就脱离了椅子,风力越来越小,可那件长袍就像会飞似的向着三人罩了过来,秀秀的两个哥哥吓得妈呀一声向两侧就地一滚就避开了。衣服不偏不倚的落在秀秀怀里。然后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霍老太太回魂啦”“霍老太太回来选接班人啦”“霍家的女人就是比男人强,经得起各种场面”等等一系列的呼喊。甚至有位霍家叔叔辈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过去抱拳对着秀秀说“霍当家,请主持大局”。就在人心慌乱的时候,秀秀拿出了霍老太太生前写好的遗书,当中公布了按照老太太遗愿让秀秀接管霍家。
秀秀一扫之前的谦卑客气威风凛凛的转过身穿上长袍对着霍老太太的棺材就是一跪。然后就以霍当家的身份主持了葬礼。当他两个哥哥想在造次的时候就发现舌头竟然麻的说不清话,气的直跳脚,显然是之前喝的水里被人下了麻药。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反对的呼声,秀秀就顺理成章的接任了霍当家一职。棺材下葬之后立马宣布了一些今后的新家规和一些生意的处理事项,和哪些家族要谨慎往来,和哪些家族要断绝来往,对什么人要拉拢,并且说这是霍老太太生前就叫她这么处理的。以后还要仰仗叔伯们的扶持等等一阵寒暄......
可之后的日子她并不安生,他两个哥哥和一些霍家人还是和她唱反调,明的暗的种种麻烦接踵而来。好在第一时间占了先机,否则让别人夺了当家的位置她再想抢回来可就困难了。好歹有小花暗中帮他处理很多事情,所以这次小花重伤昏迷秀秀就急蒙了,同时也是害怕有人趁机对小花不利。毕竟小花的存在是某些人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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