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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这时候在台上的龙初翔打个哈欠,他实在没兴趣继续坐下去,眼睛转了转就想溜到李疏恙那里,这时宇文朝华开口道:“本宫这身子啊,实在不如练武之人健硕,坐得有些腰酸,烦请两位宗师照料,本宫去去就回。”
龙初翔悻悻放下抬了一半的屁股,乖乖替太子殿下看场子。
片刻后,太子殿下换装易容,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边,忽然来了个陌生人,引得众学子侧目,李疏恙睇他一眼,嘀咕道,“又搞什么?”
宇文朝华在她耳边轻笑道,“有件事昨天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警惕地瞪他。
宇文朝华颔首一笑,他道:“过些天宫里有一场宴会,你要来参加。”“不去!”李疏恙大摇其头:“那劳什子的宫廷宴会没有半点真事,不是女人之间互相明嘲暗讽就是官员间互相吹捧!你叫我去遭那份罪?门也没有!”
“有好酒哦。”太子殿下哄道。
“多好的酒也不去!”好酒也看有没有喝的心情!
“那好吧。”太子殿下叹道,“我记得,某人还欠我不少人情,本想如果她参加这次宴会,全部一笔勾销······”
“你挟恩图报!”
“难道你就不关心吕子韫、文少澄他们为何宁愿留下观赛也不回书院?”
“······”
太子殿下笑容满面,不紧不慢也不催,要不是李疏恙不吃肉,恨不能咬他一口!
“一笔勾销?”
“本太子绝不食言。”
“成交!”
中午休息半个时辰,比赛继续。
·····
赛期一连几日,书院一路过关斩将,全部学子入围第三场,而参赛总人数又被淘汰掉大半,学子们却越发自信起来。
●
窗外枫红若染,李疏恙起个大早,准备入宫赴宴。
整好衣冠,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她此时才知去的竟然是太子殿下的寿宴。宇文朝华打什么主意先不说,家里李卿伤上加伤,虽然有单知南、吕甜他们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可是事情着实让人忧心。尉迟朗已经走了好些天,原来自己进山不久他就已经回了大禹,据说是大禹有大事发生,不知道是什么难应付的大事,被大禹皇帝急召回去。而李玄今天支支吾吾一副有话想说又yu语还休的样子,十分可疑。
忽听房门响了三声,李乌托着碟果子蹦蹦跳跳进来,李疏恙一看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现下只有他最让自己松心。她摸了摸李乌头发,吃了几颗醉枣,然后漱了漱口,准备出门。
宇文朝华派来接她的马车早就等在青馆门口,她坐上马车,身后跟着李玄、李乌两人,单知南照例留在家里照看李卿和学子们。
路上倒是有不少标着名门贵胄家徽的马车一同行往皇宫,行至宫门,不少人下马步行,自己的马车却是一路直行入宫,引得众人侧目,守宫的门卫却长枪一收清路放行,看来是宇文朝华早有安排。
她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想不受注意都难了,本来她只想私下见了他就走到,无论如何,除却她说本届比武大会参赛者外,“游戏”还有大周校尉头衔,这个太子殿下就不懂得避嫌吗?
马车将他一路带往太子寝殿,李疏恙在上次见到他的宫门下车,然后直接入了那个仿造梧桐院建造的院落。一入院落,李玄脸色早已大变,李乌不明所以,李疏恙安抚李玄一眼,令他们两人守在院中,自己泰然自若推开房门,宇文朝华果然等在里面。
他坐在窗前摆弄一套茶具,茶壶旁赫然放着她上次送他的那沙罐苦丁,见到她那一刻他手上开始熟练地用一把雕工精美的小茶匙往一把热气缭绕体态玲珑的紫砂老壶里轻轻拨茶,然后注入沸水,洗茶,再注水,分杯,闻香······
轻拂衣摆,李疏恙在案旁坐下,笑道,“你不会这样小气,请我喝我送你的茶吧?”
宇文朝华笑道:“那要看你给我送怎样的寿礼了?”
“拍你马屁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李疏恙看似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心绪却有些复杂地环视一周,这房间还真是让他仿得一丝不漏,如果与之为敌,将多么可怕······她淡淡收回视线,笑道:“说吧,叫我来是为什么事?在下谨听殿下垂询。”
“你可知,尉迟朗为何匆匆回国?”他带着浅笑,为她递上一杯香茶。
李疏恙一愣,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说这个,听他的口气,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宇文朝华淡淡道:“相传早在十几年前死去的尧国后裔被游万里找到了,尧国局势因此再次紧张起来,今年天公作美,粮产大增,储备丰厚,只怕将再有一番战火绵延。就在此时,大禹皇帝却忽然派官员为皇子下聘求娶,希望她能从诸多儿子中挑选一个。”
她手上茶杯一歪,热茶泼了自己一手,手指顿时通红起来,李疏恙顿觉失态,吹了吹手里的茶,慢慢饮啜,等她喝完,才慢慢道:“左右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只知道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轻轻为她续上茶,宇文朝华笑道:“此次联姻未必不成,游万里一但得此助力,赢的机会将大很多。”
端起茶杯,李疏恙笑意吟吟道:“你是担心两国交好,合起手来对付中洲么?”
宇文朝华瞥她一眼,道:“此为一忧。”
茶还是有点烫,李疏恙继续吹茶,笑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宇文朝华苦笑道:“我父皇有意为我求娶此女。”
她看她一眼,他眼神里带着认真的无奈和苦恼,仿佛真的在为此烦恼,而言辞间不带一点试探。李疏恙放下茶杯,对他笑道:“陛下太心急了些,这公主是真货假货还未可知,怎么就急着抢?”
宇文朝华笑道:“哦?你觉得这公主未必是真的?”
李疏恙淡淡道:“只是凭空猜测,而且游帅何等人物,只怕未必能轻信。”
宇文朝华讲茶过了两遍,将她茶杯中茶倾尽,又倒上一杯,这才好整以暇道:“不,游万里不但信了,他手下其他人也信了。”
“为何?”李疏恙望着推到近前的茶杯,故作惊奇道。
宇文朝华做个请的手势,李疏恙只好端起那杯茶,宇文朝华这才道:“只因为她长得跟尧国先皇后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李疏恙沉吟片刻,“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怕游万里未必像他表现地那样相信她。”
“何出此言?”
“这个游帅,真是······”她摇了摇头,将茶喝尽,茶温刚好,然后轻置茶杯,叹道,“换了你是游万里,能将主公主嫁给邻国?谁做得了这个主?”
宇文朝华拂袖而笑,“惭愧,在下真是当局者迷,竟没想到这一层,李院首果然名不虚传!”
李疏恙白眼道:“你少装!你当局,你当局就没人观局了,说,今儿叫我来是为什么?”
宇文朝华未答,专心为她又续一杯,李疏恙自觉端起,他流光溢彩地一笑,这才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我只想在自己生辰这天,能有幸跟你共品香茗。”
你可知我,日日孤室独坐,自品苦茶,回味甘甜,此刻茗香缭绕,你我促膝,共饮此茶,今日今朝,能否在寂静无声里,这样长长久久?
“如果我没料错,现在求娶的不止这两国吧?”
宇文朝华笑道:“的确,还有大周和北梁,最近这几天,游万里被这事儿闹得不胜其烦。”
“大周?”李疏恙失笑,“这个公主还真成了香饽饽。”李睿明知公主是假的,还故意掺一脚,怕是有意为之,至于北梁,这个国家最大的威胁就是大禹,当今大禹帝野心勃勃,一直想开疆辟土,估计北梁想的是打万一大禹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与尧国还结盟还可放手一搏。
“这个公主就是个没爆的火弹,娶不得。无论是哪国娶了她,对幕后来说只怕都有好处,只是推出一个人,就闹得各国不合,实在好谋算。如果我没猜错,幕后那人八成还是冲着中洲来的,不可不防。”
“仅为此?”他语义绵绵道。
李疏恙天真单纯状:“你还想听什么?”
宇文朝华轻笑,半响柔声道,“茶过三杯,赴宴吧。”
“太子先请。”
天朗无风,中午寿宴摆在尚明殿,殿中流苏幔,红熏笼,软席八角桌,碧杯玉盏。簪缨贵族之温柔婉转的年轻小姐,钟鸣鼎食家之青年才俊早早到场据席而坐。
其中有内阁首辅卢家世子卢子韫,威武将军范家嫡长子范东方,兵部尚书林家长孙林臻,侯文家世子文少渊与二房嫡长子文少澄,亲王之女荣安郡主关雅,还有不少是她也不认得的。
瞧这女子阵容,她暗自笑了笑,心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是宇文朝华那小子的选妃宴?这是为什么,为了让自己嫉妒?要说别人未必没有那样的小心思,可如此小气行为全然不是宇文朝华之风,更何况他深自己不屑于此,难道就像他说的,跟卢子韫文少澄他们有关?再或者,难道他早已洞悉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要自己提早适应这虚伪的王庭?
······不会吧?她跟着李玄入宴,李玄坐上首,留李乌一旁伺候。由己书院三人见她过来,不约而同起身招呼招,她对李玄躬了躬身,李玄淡淡点了点头,她转身对着文少澄笑一笑,施施然行至卢子韫身旁,坐下。
文少渊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自己弟弟,这次宴会如果不是太子看他与卢家人同窗之谊,才下帖亲请,只怕还轮不到文少澄这家族里的落魄子弟过来,如今看来,他在书院也混得不怎么样,别人始终是捡高枝,谁会买他的帐!
文少澄手放到唇前,轻咳两声,沉闷短促,令人担心。李疏恙也爱咳嗽,但她的咳却总如撕心裂肺直至倾尽五脏六腑般。矮桌后,他瞟了眼李疏恙,李疏恙给他露出三颗笑嘻嘻的小门牙,既然他现在掩其锋芒,她就不该令他太出风头。卢子韫如今对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态度,见她竟然对自己青眼有加,着实有些意想不到,论交情他大大不如文少澄跟她来往密切,等他再看一眼文少渊眼神,顿时恍然。
中午这场只是小宴,来的多是年轻人,一人一桌,或者两人一桌。等大家坐好,太监高声“太子驾到。”太子殿下才款步入座,众人起身行礼,齐声恭贺大寿。
宇文朝华自幼在外游历,即使归来也甚少在皇亲贵胄中鲜少露面,以至于众多世家子弟不少是第一见他,卢子韫他们起身便是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
“太子?”
他就是朝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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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流》
{餐风饮露玩转户外的土产女汉子*遇到*贵族品质的国际艺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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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大而化之的她该如何与齐聚一室美男们和谐相处?
美好感情的开始,总要有一个先耍流氓,那么——
谁先扑倒谁?
谁又融化了谁?
谁又以此生供奉了谁?
爱情究竟是互为成全还是一场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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