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n/zero][红A中心/枪弓枪双弓]节操君，你的书掉了

　　11.（本章依旧双弓）

　　[轮回片段五]
　　拎着超大购物袋走出超市的时候Emiya还在自我唾弃。
　　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
　　像个家政夫似的，还算是英灵吗？
　　为什么凛一句话就能言听计从，果然还是因为卫宫士郎潜在的习惯吧！
　　那小子，早死早超生吧!
　　默默地在心里又加了一条卫宫士郎必须死的理由，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像个真正的家政夫一样随着购物的主妇们在路边等红灯。一辆汽车突然失控似的冲出斑马线，眼看就要撞上另一边过路的行人，在周围人发出惊恐的呼声时，Emiya连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走了少年。
　　那不是人类的速度，快得让人只能看见一抹黑影，随后汽车撞上路边的店铺，十字路口乱成一团。
　　等Emiya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干了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马路对面的安全地带了。
　　不知不觉又干了蠢事。
　　如果为此而暴露了servant的身份引来麻烦，估计会被大小姐踹死。Emiya抚额，只是当时那种情景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这种习惯大概永远也改不掉了。
　　被救下来的少年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一头金发，穿着白色的外套，正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后悔还是在害怕。
　　“你没事吧。”Emiya试着以温柔的语气问道。
　　少年没有说话，大概是吓到了。
　　Emiya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好了，没事了，去找你的家人吧。”
　　他转身想离开，少年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嗯？”
　　回头的一瞬间，少年抬起头来，红玉般的眸子对上Emiya钢灰色的眼眸。
　　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脚软了。”少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声音软软地说着，“我想去公园，大哥哥，能背我吗？”
　　红色的眼眸荡漾着渴望，把Emiya心中唯一的一抹诡异感也消除了，对于这样的表情和求助，他完全没有抵抗力。心理上明明想着应该拒绝，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他蹲下背对着少年，说道：“公园是吗，刚好顺路，上来吧。”
　　少年笑着伏在他背上，“大哥哥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某人此刻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大哥哥不是这里的人吧。”少年轻声地问道。
　　“嗯，算是吧。”Emiya胡乱地回答。
　　“我啊，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几乎每一张面孔都认得，没有见过大哥哥你呢。”
　　“因为，离开很久了……”久到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些曾经记忆深刻的画面。
　　背上的男孩似乎很感兴趣地嗯了一声，然后口齿不清地问道：“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我吗——”Emiya停顿了一下，“名字什么的，早就没有意义了。”
　　“奇怪的大哥哥。”少年咕哝道，声音越来越小。
　　走到公园的时候，少年竟然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口水沾在背上，湿乎乎的一片。
　　Emiya叹了口气，他绝对捡了一个麻烦。
　　把少年放在在公园的躺椅上，因为担心躺椅不舒服又贡献了自己的腿，少年枕在他的腿上，这情况出奇的诡异。Emiya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有点处于状况外，哪根弦不对劲，大概从答应凛出来采买开始就忘记了从者的身份。
　　冬木市的冬天并不会很冷，但是这种天气在公园睡觉还是会感冒吧，Emiya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喂，起来，会生病的。”
　　少年迷迷糊糊地无意识间又搂着他的腰蹭了蹭，Emiya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唔，不小心心心睡着了。
　　Emiya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拎起购物袋对他道：“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走了。”
　　“喂——”少年喊住他，“我叫吉尔，大哥哥你的名字？”
　　Emiya叹了口气，“就叫我Archer吧”
　　“Ar——cher——吗……”他轻声重复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展颜一笑，连绯红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
　　“有点饿了呢。”这样说着的吉尔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看着Emiya。
　　这小子，内心绝对是黑的。
　　尽管Emiya这样想着，还是认命似的在袋子里拿出了本来打算买给saber的蛋糕。
　　“唔，Archer哥哥是我遇到过的对我最好的人了呢。”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继续发好人卡。
　　“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吃，真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心大。”Emiya忍不住说教。
　　“Archer哥哥不会。”吉尔笃定道。
　　Emiya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一刻会放下戒心如此平和地与普通人类交流，也许是因为对方只是个孩子，或者是因为那天真的笑容，又或许，是他内心深处某些无法抑制的渴望。
　　如果有一个人那样对着自己笑，哪怕只是一瞬间，在地狱的轮回里也会得到救赎吧。在无数战场辗转，在鲜血与死亡中结束，每一次在守护者屠戮的残杀过后，他都渴望能在废墟之中找到一双祈求生存的手、一个感激的笑容，就像当年切嗣救起自己时那样，只要一个简单到卑微的救赎，可惜什么都没有。被抑制力控制的守护者，除了杀戮什么都得不到。
　　他所背负的罪孽早已超出了他的救赎，雨水洗刷着灵魂，他已经不知道流淌在眼里的究竟是血还是泪，只是无论怎样，都洗不清那浓重的血腥味。
　　清道夫Emiya，如果不存在就好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吉尔看着Emiya的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随即他认真地说道：“来我家玩儿吧。”
　　嘴角沾着的奶油，眼神却很认真，但是这样的要求更像是小孩子心血来潮的玩笑。
　　Emiya的沉思被打断，于是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擦掉对方嘴角的奶油，“真是个孩子啊。”语气有说不出的宠溺。
　　收回的手被突然抓住，吉尔很自然地伸出舌头把对方指尖上的奶油舔干净，濡湿的舌尖探出的一刹那，Emiya浑身都僵直了。
　　“不能浪费。”吉尔还在细细地舔。
　　某种力量发生碰撞摩擦，仿佛被电到一般让从者战栗，是魔力。尽管微乎其微，但是那的确是魔力的流动。
　　比思考更快的是身体本能的反应，Emiya倏地站起来抽回手，跳离少年的面前。
　　“你是……”
　　是谁！究竟是谁？金色的短发，猩红的眼，不以常理行事的家伙，啊啊，早就该想起来的，不应该存在的第八个从者！
　　吉尔意犹未尽地继续舔了舔自己手上的奶油，这才慢慢露出狡黠的笑容，“才发现吗？真是迟钝啊，Archer大哥哥。”
　　“嘛，看在你请我吃美味蛋糕的份儿上，今天就放过你吧，再见了，Archer、大、哥、哥。”他一字一顿地说完，又意有所指地把指尖放在唇边轻抹了一下，明明是单纯少年的摸样却有着成年人表情。
　　Emiya觉得自己似乎被几道巨雷劈中，喀拉喀拉地碎成了渣。
　　好像……被调戏了。但是如果是那个变态英雄王的话，做出什么事情都能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尽管这样宽慰自己，指尖还残留着湿漉漉的触感，他低头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然后脑内瞬间被无数弹幕刷屏。

　　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砍手！！！！！

　　于是这组成了此次守护者现界记录里最壮观的一段文字，但即使这样，也无法表达某人此刻内心深处恨不得砍掉重来的悔恨。当然，对于这种行为产生的迁怒再一次全部转嫁到另一个‘自己’身上，膝盖中箭的少年应该不会介意必须死的理由再多加上一条。

　　而英雄王对于这一次意外的邂逅则更充满兴趣：味道不错，奶油意外地适合杂种的肤色。
　　所以当吉尔伽美什在混乱的影像片段里看见被奶油涂满身的白发青年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很有趣的记录，不是吗？”现界记录的纸片从指缝间滑落，吉尔伽美什慵懒地斜靠在床上，尽管形象惨不忍睹，王者依旧保持着从容和凛然。
　　分身现界的记录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这个男人杀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他多少次，杀戮、周旋，似敌似友两人的关系烂账一样的纠缠不清。当然，吉尔伽美什不会承认他们是朋友，因为这个世上能和王平起平坐的人只有一个，所以如果退一步的话，即使不是敌人，对方也只是他的所有物而已。
　　有时候被对方的嘴欠气的牙痒痒的同时又会产生莫名的兴趣，又或者捉弄对方能获得更多的乐趣于是乐此不疲，最后又因玩脱而被补刀这种事情多到连吉尔伽美什也懒得计算。他了解他的人生，正因为了解才会产生兴趣，从而想要知道这个走向末路的英灵还能带给他哪些惊喜。
　　因为好奇而接近，又因为无趣而厌恶对方的行为，一切种种掺杂在一起，心中早已空无一物的英雄王，此刻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英灵Emiya，你总是能给本王带来惊喜。”
　　破坏是单向的，因此无论怎样使用精神力都无法复原，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英灵Emiya，眼前缠着圣骸布依旧毫无意识地站在王的面前。
　　这种时候，吉尔伽美什很想品尝一些红酒，可惜他的感官已经无法体会到酒的醇香。用完好的手摩挲着对方的脖子，即使用力捏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吧。
　　“你能听见吧，faker。”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本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来破坏王的规则。规则，要由王来定夺，哪怕是毁灭，也要由王的手亲自执行。”
　　绝对的存在与绝对的规则现在都在接受考验，吉尔伽美什猜想，大概这之后的一切会回归正轨，包括迷路在英灵座的Emiya，还有被毁灭之后重建的英灵座，但是那不是他喜欢的结局，即使改变不了什么，他至少可以表达对这种被支配的不满。
　　一抹冷笑显出几分狂狷，“本王赞赏你，允许你成为本王的所有物，允许你的行为，所以不要让本王失望啊，Faker。”
　　但是在那之前，需要留下点什么，属于王的印记，以免在下次相遇时忽略对方。
　　吉尔伽美什自宝库中取出一枚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