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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头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陆芳菲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回音一遍一遍,总觉得有什么灵异会躲在黑暗中。
“哪也不去”,药天麒走到一个石板跟前,伸手从石板下摸出一坛酒?
一坛酒?啊嘞,什么情况?陆芳菲眨巴着眼睛,这药天麒,真是层出不穷的让人吃惊啊,这是仙人喝的酒吧。
“果然还在!”,药天麒一手拎着酒坛,一手啪啪的在酒坛上拍了两下,听到了闷闷的两下响声后,药天麒哈哈的笑了起来。
“酒?”,陆芳菲问。
“不然呢?你会把醋装到酒坛子里吗”,药天麒压着嘴唇,又带着讽刺的语调跟陆芳菲说话。
陆芳菲撅着嘴,直接过滤了药天麒话中的刺,下一秒,她的脸上又堆出了笑意,“这里为什么会有酒啊,相公~”,说着陆芳菲就跪了下来,侧着身子往石板下看,她本来也想伸手去摸的,可是那里面黑黢黢的,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你干什么!”,看到陆芳菲的动作,药天麒隐隐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自从跟这个女人结婚后,他对女人的认识又多了一层,野生的女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看下面到底有什么啊”,陆芳菲望了望,怎奈太黑,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失望的直起身。
“看你表情,好像结果不怎么好”,药天麒拔开酒坛的塞子,顷刻间,一股醇香就溢满他们二人的周身。
“我这么做可是有道理的,你假想”,陆芳菲就那么跪着,往药天麒跟前蹭了蹭,“那,你假想,当你房间黑乎乎的时候,你觉得床下有东西在动!你会怎么办?”,陆芳菲端起脸,期待的等待药天麒,回答出跟自己不一样的答案,然后纠正他……
“我从来不假想”,说完药天麒扬起酒坛,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所以才让你假想啊,假设!反正只是想,又不会让你掉块肉”,陆芳菲不乐意了。
药天麒本来想说,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假设,可是当他一抹嘴,侧头看到陆芳菲时,嘴上一软,又想着接下来反正无聊,多了解了解陆芳菲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他跟她的身份,注定了,要走一辈子。
“你会不会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然后一动不动的一整晚都害怕的睡不着觉?”,见药天麒半天没吭气,陆芳菲主动说出了一个处理方案。
药天麒咋了咋嘴,摇头。
“那你一定是喊人,你是城主,门外一定蹲了一堆人,是不是?”,陆芳菲又说。
药天麒轻咳了一声,不知道要说什么。陆芳菲却以为自己说对了,正中下怀,高兴的又跪着朝药天麒蹭了蹭,“我告诉你,我就不会,我要是觉得床下有人,我一定会趴在床上,伸出头往下看,我一定得亲眼确定床下没什么的时候,才能安心睡觉”。
“那要是有什么呢?”,药天麒虽然这么问,但是他感确定,陆芳菲一定没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会”,陆芳菲拍着药天麒的腿,哈哈哈的笑了几声,“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
说到这里,药天麒突然来了兴趣,他想起墨然讲过的一个鬼故事,觉得跟陆芳菲的行为非常贴合,于是开口说,“我还没说我会怎么做呢”,陆芳菲这姑娘,沉不住气。稍微给点诱饵,就能让她胸无城府。
“嗯?你不是喊人?”,陆芳菲语气中带了几丝不满,你耍我呢是。
药天麒敲了两下小拇指,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你还会讲故事?”,陆芳菲眼前一亮,但嘴上却不依不饶的表示了质疑,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药天麒表面上是个温文儒雅,一身药香的无害商人,可实际上却是个连药都不认识几个的武夫!“你自己的事?”
“哎哟,你还有能耐嘲笑别人?我自己的确是没什么故事可讲,不过”,药天麒晃了晃酒坛,特意停了下来卖了个关子,“很庆幸,我认识墨然”,墨然说出口的时候,药天麒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不自觉的脸上就泛起了笑意。
“哦?原来是墨然啊,我就说嘛,诶那到底是什么故事啊,还劳烦墨然亲自来讲?”
……“是啊,什么样的故事,还劳烦城主夫人您亲自来听”,药天麒收敛着嗓子,又开始表现出不屑于跟陆芳菲说话的意思,“启用你的规矩,我讲故事的时候别插嘴”。
陆芳菲做了个动作,假装用线缝起自己的嘴巴。
“从前有一个穷酸书生,家里非常的穷,她的妻子起早贪黑的卖豆腐,供他读书。终于,书生考上了状元,可是,他却娶了宰相的女儿,并且,他不承认自己还有妻子。就在书生跟宰相千金拜堂的那天,书生的糟糠之妻,心灰意冷,在他们家乡的城墙上,跳楼死了,听说当时的场面惨不忍睹,连脑浆都蹦了就出来,就像她平时做的豆腐”。
“这……”,听到这里,陆芳菲就觉得脊背一阵寒。
“第二天”,药天麒学着陆芳菲的举止,示意陆芳菲不要说话,“状元家里来了一个道士,道士说看到一股黑气从西方而来,此刻正笼罩在宰相府上,是不详之兆。状元本想轰走道士,可是道士却开口问他,‘你在西方可否有个妻子?’,状元愣了说,‘没有’。道士说,‘鬼神之事不可不信,我已算出,这黑气正是你那结发妻子的鬼魂,无论你相信与否,七日后这鬼魂定会来索你性命’。状元害怕了,忙求道士就他性命,道士告诉他,第七天晚上,只要睡在床底就好了,那鬼来了,看不到状元,就会自己离开,前往鬼门关,从此再也不会在阳间作祟。状元就这么担惊受怕的捱着,终于到了第七天晚上。状元躺在床底,紧紧的闭着眼睛,周围一片寂静,这时,一阵阴风吹过,状元听到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知道是鬼来了,更加的害怕,他根本睡不着觉。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
“啊————”,陆芳菲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可是跪久了的腿却不听使唤的打了一个弯,咚的一声趴在了药天麒身上。
“我还一直以为夫人天不怕地不怕呢,谁知道夫人原来怕鬼啊”,药天麒唉声叹气的摇着头,从进这森林的一瞬间起,他就发现,陆芳菲的害怕。
“胡……胡说,谁,谁怕鬼了,你讲,你继续讲,谁害怕谁是屎壳螂”,陆芳菲站起身,啪啪的大声拍着自己膝盖上的土,然后故作镇静的双手叉腰,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第二天,道士路过宰相府,却发现宰相府在办丧事,他急匆匆的进去问,‘这是谁的丧礼啊?’,一个仆役哭哭啼啼的说,‘是新婚姑爷的’。道士大惊,忙问了仆役状元是怎么死的,那仆役说状元死的时候睚眦具裂,肝胆俱碎,道士大叫一声,是我疏忽,是我疏忽啊,我怎么没想起来那妇人是坠楼而死,我要是知道那鬼头朝下,我就叫那书生睡床上了啊——”,药天麒捏着嗓子,带着哭腔,还真是声情并茂。他一边回想墨然讲这个故事时的情景,一边尽量以同样的姿态复述给陆芳菲。待讲完后,药天麒收了表情,有些沾沾自喜的等着陆芳菲的尖叫,可是……
“我再想,墨然会在什么情况下给你讲故事?而且还讲鬼故事,你也知道墨然一向都腼腼腆腆”,陆芳菲眼睛平视,望着前方,沉着冷静的说着。
药天麒的火气噌噌噌的就飙升到了极致,这个陆芳菲,总是跟自己的同步差个几拍,这个让药天麒几晚上都没睡着的故事都讲完了,陆芳菲竟然还在纠结墨然为什么会讲故事?不过陆芳菲这么问了,药天麒还真想起那晚墨然将这个鬼故事时的情景。
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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