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妩宴凤箫

作者:南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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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之前夕


      简安装咳嗽的后果是:被某个富有职业心的神医连哄带骗喝了一个礼拜的中药,神医虽俊,然则,汤药的卖相实在是渗人。简安也曾试图抵抗过,多次向神医暗示自家的身体是如何的健朗,无奈神医每每充耳不闻,憋屈的简大小姐只能仰天长叹,出来混,总是需要代价的,神医好心,但不好骗,装病这件事,八成是被看穿了,喝汤药纯粹是报复,他只管这药苦不苦,那里管你身体健朗不健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简安觉得自己过得不顺畅,那么别人也不能太春风得意了,而“别人”首当其冲的是佳静那群无辜的员工们,被莫名驳回的设计稿不计其数,驳回理由千奇百怪,其中不乏稿件签名不够帅气,设计师头发太短等莫须有理由,乌烟瘴气中的人们不得不开始暗自揣测其中缘由,八卦好事者认为,简总这是情伤,简总从大学时期就垂涎原经理,可是原清迟另有所爱,简总百般挑拨离间也拆不散,于是乎,简总,心灰意冷,积忧成疾;又有目光如炬的员工经过多方考据分析得出:他们敬爱的简总极有可能是患了经期综合症,再掐指一算,时间好像刚好是一周耶?!………不管这个数据可不可靠,佳静的员工众志成城,每个月的这个时候,请记住:珍爱生命,远离简总!

      面对绯闻,简安采取放任不抵抗政策,或者说她也没时间抵抗,因为也是在这几天中,另一个人闯入了她的生活。

      ——
      简安喝中药的第二天,在一片不甚祥和的气氛中,舞会开始了。
      傍晚时分,愿清迟开着他的车风风火火地来接他的舞伴,喇叭声不厌其烦响了数时,简安才拖拖拉拉地出现在原清迟的视线中,一袭紫色巴洛克风格晚礼服,右侧微微露出些圆润的肩头,含蓄勾勒出她整个曼妙的身材,底下的裙摆招摇的张开,层层褶纹,随着她的每个步子柔美起舞,像一朵移动的蔷薇花,那头蓬松慵懒的卷发也被精心盘起,透出中古世纪的韵味,在暖阳下抒写美好,如同一首诗情,流光溢彩。

      “鉴赏结果是什么?很好看?”简安款款打开车门,懒懒散散地问。

      原清迟不屑一顾,没有给他结论,直接踩油门,简安自讨没趣,闷声坐直,她的嘴里还残留着药草的苦味,简安暗自咬牙,他都给她开了什么方子!手心紧抓,一颗糖果的触感变得清晰起来,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这是出门前,那人塞到她的手里的,简安拆开包装,漫不经心地嚼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车厢里只有低缓的音乐声,静如雕塑的原清迟薄唇微启:“不难看。”

      简安侧头看他,一脸迷茫:“嗯?”

      原清迟猛然刹住车,双眸幽深凝视简安那被糖果塞地鼓鼓的腮帮子,颇为认真提醒:“鉴赏结果。”语毕,接着踩油门,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简安满头黑线,“卡滋“一声,咬碎一颗糖………随后又”呀“的一声,惊呼“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原清迟斜视睨视简安,淡淡开口:“幼稚。”简安横眉冷对,辩解:“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糖果!”

      “怎么个特殊?难道是现在的糖果都跟奶粉一样,还分阶段的,你刚吃的是婴幼儿阶段的,还是”原清迟懒洋洋调侃。

      简安义愤填膺,再接再厉要给这糖果加上神奇色彩:“这是药,不是糖果。”

      糖果纸上几个“牛奶糖”还历历在目,某女人睁眼说瞎话,愿清迟不屑:“医院已经腐败成这样了么,随便一颗糖果脱了包装就可以滥竽充数成药丸了?”

      额………已经上升到了这么严重的社会问题了么?她只是纯粹地想表达下这颗糖果的与众不同而已。简安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他,接着解释:“这是开方子时,我的医生额外给的补贴,你知道有些药很苦………”

      “中医?”

      “嗯,一个很老很老的中医。”………都千岁了!简安长吁一口气,终于绕出糖果问题了。车厢内又回归了安静,离舞会地点还有一大段的路,简安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原清迟”

      “有事?”绝对敷衍的口吻,目光直视前方,全神贯注开着车,原清迟做事一向心无旁骛,现在,他是个认真的车手。

      “原清迟。”

      “嗯?”转个弯,准备拐角。

      “原清迟,对待上司,应该热情一点!”简安孜孜不倦,不过是对牛弹琴,对方继续装雕塑。简安见怪不怪,手托下巴,转移话题:“我们来猜猜这是项望川几岁寿辰吧?五十?五十五?”简安口中的人正是这次生日舞会的主角。

      原清迟冷哼一声,好心提醒:“如果你想活着回来,请把他当成二十几岁的青年来看待。”项望川,瑞典人,年龄不详,只知道早十几年前这个人就驰骋政商界,且眼光敏锐,似乎对于股市动态了如指掌,零八年的经济危机人人自危,唯他反赚一笔,且性格古怪,生平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别人猜测他的年龄。

      “曾有人和你一样好奇这个问题,你猜现在他在哪里?”

      “在哪里?”简安小心地问。

      “据说失踪了一段时间,找到他的时候应经是个疯子了……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疯人院。”原清迟毫无感情地陈述。

      简安一阵唏嘘,看来此行凶多吉少。原清迟看她闷不吭声,以为她是害怕了,有些别扭地开口:“呵呵,你也不用担心,这个舞会你会喜欢的。”项望川要求每个出席的人都戴上威尼斯面具,原清迟记得大学时简安经常参加这样的舞会,虽然她从未进去跳,多半时候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来来往往的舞者,而自己,也多半是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她。那样的暗恋岁月,很苦,也很甜,尤其时过经年,这个人还在你的身边,还能理直气壮连名带姓地喊自己:
      “原清迟。”

      回忆使男人脸上冷峻的线条也微微柔和下来,嘴角微微绽开一丝弧度。

      “原清迟”简安有些气急败坏。

      “我在。”这句莫约是原清迟语录中最有温度的一句话。可惜……

      “在就好,去交罚单吧。”简安的话如同冷水,浇得原清迟立马回神,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把车停下了,而且是“车辆禁止停靠”的地方,车外面交警正笑眯眯地等着,原清迟二话不说,熟门熟路,打开车门,交涉去了。

      只一会儿,原清迟回来,简安懒洋洋得调侃:“这回又是想什么呢?”原清迟似乎做什么都是一心一意的,开车也是,需要专心致志,如果开车的时候,遇到了需要思考的问题,他会不由自主地停车,随时随地,所以,经常被罚单。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也不只是发生过一次。简安继续幸灾乐祸,暖阳中,嘴角餍足地裂开,像极了一只狐狸。
      原清迟俊脸抽搐,脸上时黑时红,半时羞愧半是无奈地抿着嘴。

      “原清迟。”不多时,简安又喊,这会原清迟有些头疼,一切都是表象,他是脑进水了,才会觉得她唤这三个字很有味道。

      “又有什么事?”气火中,想不通的事情太多,烦躁地很。

      “你的车镜有问题。”非常诚恳的提醒。

      “神经。”原清迟明显地恼羞成怒。

      “真的。”有问题。

      “嗯,真的神经!”

      “愿清迟”简安纵然拔高的女嗓音。

      狐狸似乎生气了,那么很好,气消了一半,继而,没好气地问:“那么,简小姐,告诉我,你从我的车镜中发现了什么镜鬼?”

      “不是,你的镜子好像黑屏了………”收起她那懒散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多年默契,原清迟觉得这回她是说真的,视线转向镜子,那双冷眼纵然张开,迅速回头,迎面一张瞬间放大的黑黢黢面具脸,几乎是同时,原清迟拎拳直上,干净利落地一击,黑面具直挺挺倒下………

      简安还来不及喝彩,一只熟悉的生物从底下羞答答的探出头,大眼睛圆溜溜旋转,嘴角挂着一条哈喇子,看见某人立即谄媚的扑去。
      原清迟以为这是新一轮的攻击,眼疾手快,拳头待势而发,简安见他眼冒凶光,立马高呼手下留情:“自己人,自己人”一面接下原清迟那一拳:“呵呵,介绍一下,这只是我的爱鼬,学名红桃k,人们通常亲切地叫它一声小红。”

      原清迟嫌弃皱眉:“大耗子!”简安不悦,这家伙居然这么对待南非朋友,不厌其烦引导:“原清迟,太不礼貌了吧,这么直白的人身攻击!你哪只眼看见它像耗子?”原清迟无动于衷,简安继而采取怀柔政策,含笑道:“你要觉得小红庸俗,那么它应该不介意你叫它小桃。”……………原清迟冷笑不语,你又是哪只眼睛确定它不介意的?

      正当这两人热火朝天地谈论小红和小桃那个高雅的时候,黑面具终于颤巍巍地爬起,气势汹涌怒吼道:

      “你压的太凶残了!”矛头直指原清迟。

      简安漫不经心地给红桃k顺毛,应声附和:“嗯,说的对!”原清迟瞪眼,也不知刚刚他保护的是谁!黑面具不管他们的内部纠纷,葱白小手指向某人怀里卖乖的猫鼬,接着控诉:“还有你,忘恩负义的家伙,天天带你出去花天酒地,关键时候也不会关心一下我。”简安轻抚小家伙的头,似有所悟:“酒肉朋友而已。小K你不用太介意她的冷嘲热讽。”

      面具脸听她这么说,似乎痛心疾首,声音更加大声:“简安安,你平时就这样教育它的”

      “曾归云,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车上?”简安终于决定开门见山,从红桃K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黑面具是曾归云,只是想不明白这丫头什么时候上车的。

      “从某个人问鉴赏结果是什么的时候……………”那个时候简安忙着自恋,愿清迟忙着迷恋,所以都没注意到从另一侧车门悄悄进来的曾归云,此刻,曾归云又将简安那话模仿一片,再加几个搔首弄姿的动作,学得惟妙惟肖,尤其将简安说那话时的得意模仿地淋漓尽致,简安恼羞成怒,随手捞起一个抱枕就砸过去,曾归云笑盈盈接住,不笑还好,一笑就牵动了脸上的淤青处,顿时想起自己刚刚被人打了,她居然被人打了,曾归云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张脸居然被打了,一股怒火从丹田汹涌直上,手上的凶器刚要发射,理性之光又蓦地一闪,不妥,不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拿一破枕头对付一个会武术的雄赳赳地剽悍的男人?这样……未免也………太仁慈了点!

      ………简安有些失落,因为好友居然放下屠刀,她从发小的表情里大概也能猜测她的小计谋,好友有这个抱负很好,但是,现在把枕头丢过去也不影响日后的韬光隐晦啊!简安恨铁不成钢!

      原清迟不知两个腹黑女人的心思,专心开车,已经耽误了太久,希望不要迟到才好。一只狐狸够可怕的,现在再加了一个,希望舞会上没什么意外才好…………话说,舞会的面具都还没准备……对了,那个曾归云的包公面具好像还不错……哪个男人会对一个黑炭脸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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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舞会之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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