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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完成后，你是想去看看那些蝉虫，还是去三把扫帚休息一会儿？”波特悦耳的嗓音在封闭的魔药实验室中回响。

　　这又是一件西弗勒斯想不通的事：不知何故、波特似乎很喜欢在他施过魔法的那片森林里游荡。波特是打败了英国三千年来最邪恶的黑巫师的英雄；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大——只要他愿意，他的力量足以单枪匹马将这个国家夷为平地、征服一切；但现在，他却像个一年级的孩子那样、疯狂地迷恋这片树林。

　　但既然波特已经与他一起、在此交谈了，再想这些就毫无意义。

　　西弗勒斯又一次迷失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兴奋和期待瞬间填满了心底。在今晚……他透过地窖的实验室里又窄又高的窗户略望了望，虽然天色仍是灰蒙蒙、阴云密布的，但雨已不再下了。于是他同意了，“如你所愿。”

　　那当然是魔法，用以保持温暖干燥，但对于天气，魔法的作用也仅止于此。他讨厌在泥泞中跋涉。

　　那饱满的唇卷起、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哈利笑得呲牙咧嘴，仿佛西弗勒斯刚授予了他另一枚梅林一级勋章似的。随后，西弗勒斯听见哈利激动的嗓音，“太好了！”那洋溢的热情真让他不得不对哈利的社交生活产生怀疑。

　　“如果你不介意我多嘴——你需要多出去走走，波特。”

　　“别这样——即便我真的介意，你也会说，不是吗？总之，这可又是锅嫌壶黑了，”波特回答。（译者按：此处‘锅嫌壶黑’即指前文译作‘五十步笑百步’的那句谚语，不再赘述。）

　　又是那该死的锅和壶。

　　“我真不明白，你对那些木头怎能如此着迷？它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树木和植被，只不过被施了魔法、才在这个季节绽放罢了。任何一个五年级生都能做到。”

　　“有五年级生能设置防护区吗？”波特质问。

　　“不，但这些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西弗勒斯回答。

　　“不必如此肯定。别忘了，如果是我，只会想到把这些蝉虫送回美国；可你的远见与机智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你的创想不仅可行，还如此美妙——你应该以此为荣，”哈利说。

　　西弗勒斯恼怒地发觉自己竟为这些话感到温暖。难道波特认为他是一个要用赞美来抚慰的孩子吗？

　　自己对这些透着关怀的言语却该死的敏、感——这愈加激怒了他。西弗勒斯咬紧了牙，死死压抑自己想冲着波特咆哮的欲、望——他真想问，他究竟为什么在这里？到底在和他玩什么游戏？（译者按：此处的翻译实在太苍白，无法描绘出原文中令我险些落泪的细腻感情，故上原文：Severus grit his teeth to keep from shouting a demand at Potter as to what he really wanted, why he was here, and what he was playing at.）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坩锅中冒着泡的蓝色液体，开始稳稳地搅拌。虽然这并非严格要求的步骤，但额外的沸腾时间只会增强这种魔药的效用。

　　“你还打算、让我们在这儿忙多久？”又是几分钟过去，波特轻问。

　　“你在说什么？”西弗勒斯截口道。

　　波特开口前顿了顿、似又再考虑了一番——每当波特这么做时、都绝不是个好迹象。“你已经让Jodfries、Viers和Adair做了连续六周的劳动服务了。我确信，（在此期间）你也一直在那些切碎的鼻涕虫、蟾蜍和臭草跟前忙碌。”

　　西弗勒斯浑身紧绷。“你并未被邀请。如果你不想呆在这儿，波特——”

　　“我不是在说这个！”波特的声音透着坚决。

　　“那你是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总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波特说。

　　尽管这话全无谴责的意味，它们也狠狠地刺痛了西弗勒斯。“我完全不觉得为医疗翼酿造魔药是在浪费时间。”

　　“这就是你在坩埚里制作的镇定剂！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你一直在搅拌，即使它半小时之前早已呈蓝色、成为成品！”

　　“你真让我吃惊，”西弗勒斯冷笑。“我还以为，跟火炮队一签约，你就忘记了在霍格沃茨、通过高级巫师考试时学到的一切。我倒不知，你还记得这么多魔药课上的知识。”

　　又一次，波特并未落入他以侮辱为幌的圈套——他丝毫没被激怒，反而平静地说，“你是对的。我确实没记住从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但我上周二来的时候，你让我搅拌镇定剂、告诉我它变成蓝色时即为成品。”

　　“你真让我吃惊，”西弗勒斯冷笑。“我还以为，跟火炮队一签约，你就忘记了在霍格沃茨、通过高级巫师考试时学到的一切。我倒不知，你还记得这么多魔药课上的知识。”

　　又一次，波特并未落入他以侮辱为幌的圈套——他丝毫没被激怒，反而平静地说，“你是对的。我确实没记住从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但我上周二来的时候，你让我搅拌镇定剂、告诉我它变成蓝色时即为成品。”

　　西弗勒斯张张嘴，随即意识到自己再一次不知所对，他垂下头看着坩埚里熬制的魔药。最后，他只是低声喃喃，“我确实是这样说的。”

　　“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做这些显然没有必要的工作。”

　　西弗勒斯拂了拂头发——他今早又忘洗了——试图借着那稍显油腻的触感理解这毫无逻辑的状况。他只是个“油腻腻的混蛋”，可波特却是“活下来的男孩”。以梅林之名，这个巫师界的宠儿到底为什么会想与他共度时光？

　　西弗勒斯绞尽脑汁地想要寻求一个借口以挽救他脆弱的骄傲，却无处可逃——他只能相信这就是真相。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战略错误——自他第一次向这疯狂的缓和状态妥协，自己已在这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轻轻地说，“也许禁闭和劳动服务是我所知的唯一与你自如共处的模式。”

　　“胡说八道！”哈利反驳道。“无论是在三把扫帚里聊天，还是在禁林，甚至是在教师桌前，我们间的相处都没有任何问题！唯独我来拜访你时……一切都不同了。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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