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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继上次唐果“告白与宣战”之后的一个星期,唐为之的生活总体是“惬意”的。从那次突发事件以后,唐果再也没有提及关于“顾老师变妈妈”的任何“官方言论”,唐为之在心中暗暗窃喜,自定义地认为一切都可安然度过。令他更为高兴的是:他的的工作居然迎来的“千年一遇的轻松期”。一方面是他这次负责的工程在本市,工程正运行到中途,正渐入佳境,不需费太多的心力,比较轻松;另一方面,公司里,他负责的工程也没有新的项目接进。只是以前他负责跟进的几个项目的部分图纸,需要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小修小补。所以纵观,唐工程师这一星期的家庭生活,事业生活是比较“惬意”的。
顾忆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继续着她“光荣而又无私的教书匠”事业。假若除去班上的小胖和小花在星期二的活动课上打了一次“小架”,办公室的“陆小凤”和“花无缺”办公室恋情修成正果她去参加喜宴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大事值得一提了。
不过既然自己的生活平淡无奇,那她身边的别人,即她的同事的终身大事还是要说一说的,毕竟别人的大事,也是她生活的边缘嘛。
说起这对“武林伉俪”啊,他们的相识相恋还有一段在他们学校里广为传颂的“佳话”,具有广泛的认知度。话说此“陆小凤”非彼陆小凤,首先需要强调的是他是个真真正正的……man,男人。
身长七尺而形貌昳丽,本命陆啸风,是名体格强健的体育老师,而在他入校时接待他的同事即后来的恋人以及后来的妻子——“花无缺”,是名美术老师。
当然这个“花无缺”自然是个女的,关于她名字的历史渊源,据说要追溯到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的曾用名是:单姓花,名字微美,现用名是:花维美。听说她的父母是当地一所高校的老师,又因为人家有极好的地缘优势,姓好。取名字时母亲自然希望女儿将来长得美点,就取了一字“美”,父亲呢……一生钻研儒学,信奉中庸自谦之道,在花美二字之间嵌了一个“微”字,字下之意在中和“花美”之意,取这个名字,虽然读着有些傲气,可一旦写出来也是讨人喜欢的,可就算大学教授博古通今千思百虑,也没有预想到后来的变故。
那一年,超女红遍神州大地,正值青春年少慷慨激情的花微美同学,抵不住身边姐们的万千诱惑成为了一枚光荣的“维生素”,她极为成功地演绎了年少心性不稳的这一特质。受不了姐妹们的撺掇,为表决心,动用身边无数枚伺机而动的“维生素”的超级关系网,终于在派出所把父母潜心钻研的谦和之名“花微美”改成了“花维美”。自此酿出大祸,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父母的大批特批当然如过眼云烟,左耳进右耳出是家常礼,可她也得了一个全新的外号。不知哪个语文没及格的谁在哪一年的哪一天说了句“维美不就是无缺么,你干脆改叫花无缺得了”,从此“花无缺”震撼登场,后来她多次想改,可是谈何容易,身份证,档案号……她欲哭无泪,而当年的那些“维生素”们早已散落在天涯。而后“花无缺”就与她发生了挥之不去的联系,而这个联系还将继续下去。
(四)
在这个惬意的一周的周末,唐为之准备彻底的来一次轻松,一到周五,他就把唐果寄存在了父母家,他计划在周末这两天,把这一周持续高温的轻松惬意进行到极致,为这一周的惬意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尾。
他准备先开着车在市里郊区,漫无目的的瞎转一圈,再做新的打算。
周六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看表都已经接近十点,收拾停当,分针都滑向七了,开着车不慌不忙的出了门,开始了他的“漫无目的周末之旅”,不知怎么,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晃荡到了唐果她们学校门口,正准备掉头走,可交通规则不允许他走了,十字路口的灯换颜色了。
心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他懒懒地靠在座椅上,准备打开电台,可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斑马线的一端,顾忆正从校门口出来,手里拎着一些东西,穿着那天唐果送医院时的烟灰色长毛衣,浅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从容舒适地准备过马路。
当她走到唐为之车前时,他狠狠地摁了摁喇叭,顾忆习惯的一顿,就看见了唐为之探出车窗的笑脸和一句“上车”。车窗,在唐为之看见顾忆的第一眼便下意识的摇下。
顾忆有些犹豫,在车前略停了会儿。
唐为之皱了下眉,打开车门,“先上车再说,没时间了”,说着还望了望交通灯。
顾忆无可奈何地钻进了车里,还没坐稳,随着交通灯颜色的变换,他们的车融入了一条车的长河。
车内很安静,貌似,唐为之的车内气氛从来就没有活跃过,每一次都是他开着车,唐果睡着,或者,父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结果还是唐果睡着,又或者,从一上车开始,唐果就嘟着嘴生着气一言不发的坐到家。
可此时,他侧头看着身旁的某人,仿佛也一个字都不愿多说的样子,他的心有点儿凉了。决定主动出击打破这僵局。
:“前一段时间的感冒好了吧?”
:“嗯,你还记着啊?”顾忆有点奇怪,这人一天到晚似乎很闲的样子,连他的小感冒都能记得,殊不知,唐某人最近过得很“惬意”啊。要他不提,她早都忘了,一提起来,吓她一跳。稍稍挪了挪身子。
:“记得,还记得那天你咳嗽的挺严重。”唐为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积极。
顾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
唐为之可悲的发现,自己为打破僵局开动的谈话,几乎快要前功尽弃了。他不屈不挠,又开始了新一轮“总攻”
:“对了,刚才你打算去哪?我送你。”
:“嗯?哦……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是想去马路对面扔个垃圾,公寓楼下的垃圾桶不见了,我就想着来校门口扔,可以出来才发现,校门口的也不翼而飞了,只好去马路对面扔了。然后……就被从天而降的你莫名其妙地绑上车了。”顾忆一脸的不情愿。
唐为之从听到“我哪儿也不去”开始,脸就变红了,到最后顾忆的发言结束,他连脖子也变红了。只好默默地开着车,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时车内的俩人“各怀鬼胎”,气氛异常安静。唐某人正为自己的自作聪明后悔万分,而顾某人正为自己刚刚下楼扔垃圾时换掉拖鞋穿戴整齐的“自作聪明”窃喜万分。
俩人都在暗自思考,当然会安静。
顾忆看了看唐为之,想着如此尴尬的情形,唐为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发挥她一贯“为人师表”的作风,化解这场尴尬。
:“我可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顿饭啊”顾忆打趣道。
唐为之听到,如释重负,赶紧说道:“中餐,西餐还是日韩料理?”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吃火锅吧!”顾忆很平常的说了句。
自此,顾忆看着窗外眼前的风景,唐为之盯着窗外眼前的路况。
一路无话。
饭桌上,吃得烟雾缭绕,汗流满面。吃的是市里比较有名的一家铜火锅,味道还算不错,油碗自制,顾忆比较满意,她吃火锅,最喜欢的一点是,油碗自制,可以自己选择口味喜好。
一吃起来话就多了,选菜煮菜,挑肥拣瘦,顿时间熟悉了起来,顾忆突然有点明白,伟大中华民族的“饭桌文化”了,怪不得领导们,有什么大事要谈,先饭桌上上见。
她看见锅里的菜刚下,还得煮一会儿,就问了唐为之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火锅么?”
唐为之不解地摇摇头。
:“其实选择吃火锅倒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喜爱,我只是享受这样的氛围,少则三三两两,多则十几二十,大家围在一个桌子前,可以自由选择,热闹散漫的吃。”顾忆说完,拿起筷子在锅里搅了搅。
唐为之也变得随意起来,说道:“我以为,你们女的都喜欢吃西餐日韩料理什么的,没想到你却选火锅。”
顾忆顿了顿,“因为我们家人太少了,就只有我和我妈。”语气平常的就像在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中午吃面条。
唐为之听到后,眉头微皱,面露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
:“没事儿,我早都习惯了,回归正题吧”顾忆笑了笑。
:“啊?正题?”唐为之好像已经忘了所谓的“正题”,只得木木地看着顾忆。
顾忆看着他,语调平和地说道:“中国西餐的气氛太酸了,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种基因变异的怪味儿,虽然我没怎么吃过,可你看电影电视就知道了,那些个大腕,一个个郎才女貌,连端起红酒都透着那么一股怪味儿,就更别说,我们劳苦大众了,日式料理太生了,韩式太浓烈了,你觉得呢?”顾忆说完这一大串,从锅里捞出了点绿菜放进了自己碗里。
唐为之听完乐得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这么能说啊,见了几次面,我以为你不爱说话呢……没想到还这么有见解……”好看的眉毛透过雾气在顾忆看来有点模糊了,可笑声已然美好
:“对了,唐果呢?”顾忆从上车开始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就是没想起来,饭吃到一半,才想起他俩之间的重要人物:唐果不在。
:“送我妈家了。”
顾忆继续低着头吃完刚夹的菜,若有所思的说了句:“我好像还欠那小鬼头一顿吃喝玩乐……”说完,自顾自的笑了。
唐为之看着顾忆不经意的笑,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家女儿唐果的决定是对的,小家伙在选人方面有一定的“天赋”。开口说道,“那天在电话里……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顾忆放下筷子,疑惑地问道,“什么?”
:“就唐果被你送进医院那次。”
:“哦?没什么,我早都忘了。”顾忆顿了顿,又补了句,“可以理解”重新拿起筷子。
:“唐果的胃一直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她出生时,我刚和人开办了现在的工作室,没有太多时间照顾,请的保姆又不怎么上心……”
顾忆听着唐为之的解释,和他语言中的愧疚和伤感。以前对唐果的怜惜,又增添了。
在顾忆喜欢的氛围里吃完了饭,两人都有些撑了,看着桌面上的杯盘狼藉,准备歇一小会儿,再动身。
顾忆从兜里拿出手机,想检查一下有没有电话或者短信进来,对于电话,这种新时代普通到普及的出门必带装备,顾忆还是没有很高的“待机素质。”朋友打十通电话,她能有两次成功接起就算是极高的概率了。没办法,她的电话总是躺在包里休息,抑或是躺在包里以振动静音的状态休息,或者直接是出门时没带在身上,总之无限可能不在合情合理的“待机状态”中。
唐为之双眉一挑,笑着也拿出了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唐为之双眉一挑,笑着也拿出了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顾忆的手机却响了,是陌生号,刚要接起。坐在对面的人却笑道:“我的电话,方便联系。”
顾忆望了望对面人的笑脸,把电话存了进去。
俩人起身离开了。
在唐为之送顾忆回学校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变得融洽多了,和来时简直不可同年同日而语。俩人继续着相谈甚欢。
车开到校门口,唐为之非得送到楼下,拗不过,顾忆只好从命,谁让自己上了“贼车”了呢……
公寓楼下,俩人站在车外,微风暖暖地流淌着。
:“谢谢你的从天而降,今天,我很开心。”顾忆说着把手插进长毛衣的大口袋里,而且真心的笑着。
唐为之低下头,又迅速抬了起来,看着顾忆,道:“我也是,所以,不用谢,谢谢你今天陪我。”
:“替我问唐果好。”
:“你不请我上去?我渴了……”
当顾忆正在一心一意地等着那句“好的”结束对话时,唐为之却蹦出这么一句。
顾忆转身,无奈的笑了笑:“那走吧!”
唐为之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认真的和唐果初次来时的神情如出一辙,顾忆去给唐为之倒水。
橘黄色的一双单人沙发,每个脚下都放着一块浅绿色的长毛地毯,鹅黄色的窗帘,简单却塞得满满的小书架,一个小巧的矮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鱼缸,里面却没有一只鱼,放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头……
:“水。”顾忆端着水杯递给唐为之。
:“谢谢”唐为之收回视线,接过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刚放下杯子,他的电话就响了。
接完电话,有些抱歉的看着顾忆:“公司有点事,我得走了。”
:“嗯,路上小心。”顾忆依然温和地笑着。
唐为之走后,顾忆望着茶几上的半杯纯水,浅浅的笑了。
唐为之行色匆匆的赶回公司,原来是对方工程质检部门来验收工程,说有一段不合格,需要返工。
当秘书面带紧张地汇报完情况,等候着“发落”,唐为之却满面春风地接过单子,开始规划,临了,还附了一句额外的安慰:“没事儿,不就是返工嘛,咱严格按照客户的要求来。”
唐工程师的秘书顿时间石化了,在后来的后来,唐工的秘书才了解到:原来,当顾忆遇到唐果,唐为之遇到顾忆,他们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总是会陷入“慌乱”和“石化”或者更加复杂的状态。
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旦唐为之听到“返工”二字就会无一例外的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可今时不同往日,唐工程师的秘书有点太不八卦了。
忙完了工程上临时返工的工作安排,唐为之依然是好心情的回家,看来“惬意一周”的完美计划,要顺利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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