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我叫廖承军。
我清新可人,象一朵一片绿意盎然中开出的玉兰花,迎风摇曳,神采奕奕,性格活泼开朗。脸上自然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不需口红、指甲等等的人工修饰。
我的皮肤白里透红,柔软细腻,有如婴儿一般。我周围充满了羡慕的眼光。镜子对别人来说,是顾影自怜的玻璃,对我而言,却是多余的。
我并不是自命清高,从北阳灰蒙蒙的冬天里,从使自己意乱情迷的少女时代,战胜了自己的懦弱,走出了以前那个古板、散漫和狭窄闭锁的个人世界,进入如今新的天地。我常认为自己很有能耐,不停地走着,似乎已经绕了半个地球。现在,我从从遥远的伊国德兰,来到了帕米尔。这是个布满了巨型山脉、湖泊和森林的地方,,离卡里库里湖观光区有260公里的直线距离。我来的时候是九月十号,现在已经是十月二十六号了,又是一个星期五。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牧场草甸中夹杂着一些馒头柳树。夕阳下赤红的柳叶,就象炸弹爆炸时那刺眼的红光,直逼得你喘不过气来。
作息号响了起来,现在是6点。占地广大的卡里库里基地道路上总是荒无人烟。季节变化了,而我因为适度的运动和充分的睡眠,苍白的脸变得红润了,精神焕发。整个人已脱胎换骨。风一吹过,路边的杨树林一定会被吹得“沙沙”作响,又加上隆隆的雷鸣和闪电,十分恐怖。不过,我并不十分害怕,因为比起过去,我已经十分安全了。我喜欢单独一个人活动。我坚持认为:每个人都有自我的生活方式,不必强求。一般说来,画家、作家、音乐家之类型,都有潜藏的孤独癖好,甚至政治家、军事家、将军等也不例外。当然,其他的人,诸如罪犯、狂人等也不例外。
我常觉得自己象浮萍一样无依无靠。特别是黄昏时分,我总是怀着落漠的心情,在宽阔的平台上眺望夕阳。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中有丝丝浮云,在夕阳的照射下,好象一根根竖立起的头丝。它们逐渐变成带桃红色的黑影,挂在高高的天空中。一会儿,起风了。风在树梢上发出了“籁籁”的响声。马路伸向远处,和湖泊连接在一起。招待所后面和马路的那头,似乎站了几个站岗的士兵,但仔细一瞧,原来只不过是些树木而已。正当我仔细研究周围景物的时候,忽然想上洗手间,不由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我的往事象开了闸的洪水般从脑中渲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小的时候,我总喜欢躲在卧室的大立柜里躲猫猫。一边躲,一边把耳朵竖得老高,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倾听走近前来的脚步声。声音越近,心也“砰、砰、砰、砰”跳得越厉害,好象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腿也站得僵硬了。如果柜门没有关好,正好露出一点光线,被其他的玩伴发现的话,他会一头挤进来说:“嘘,咱俩作伴。我们一起躲在这里吧!”还故意压低声音,把柜门轻轻的关好,却又忍不住咕噜咕噜的笑开来。两个小身体靠在一起,温温暖暖的,很舒服,但更主要的是好象增加了一个同盟,可共同抵抗敌人似的。现在长大了,过去的事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想到当时躲躲藏藏的恐惧感,到现在背后还会直冒冷汗,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也许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纯真,真是非常怀念,不由得越发珍惜当时的心境。现在我真想逃离这个闭塞孤寂的地方,回到北阳阳光舒适的屋里,喝杯咖啡,听听音乐,悠哉悠哉地度过这一段时间。
天色终于昏暗下来。今晚也许听不到鸟儿们在黄昏时唱歌了。也许它们早已预知今晚这场暴风雨,躲到林中自己的巢里去避难了。其他的动物,比如土拨鼠、兔子等,也跑得无影无踪。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是这样的天气,有闲情逸致出来溜达的,大概只有我一个。终于,我呼吸到柔软、潮湿的空气。这些空气里还含有白杨叶及牧草的幽香。我贪婪地深吸了好几口,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我走出有灯光的门口,站在马路中央,仰望天空。风越来越厉害。我的头发被吹得往后飘动。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地平线上一露出刺眼的一道白光,然后沉闷的雷声就响起来了。接着,强风猛烈的吹来,树木手舞足蹈起来,招待所那边的黄色路灯左摆右摇的跳跃着。大颗大颗的雨滴从天而降,洒在我身上。我全身很快淋得湿透,不得不拔脚往回跑去。
为什么非得要孤孤单单呆在这儿呢?随便什么人,赶快来吧,只要能在这儿陪我,度过这恐怖的一夜,帮我挡风遮雨就太好了。真要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该多好啊!可是,噢!或许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暴风雨,也许暗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也许完全是冲着我来的!你看!又来了!这惨白的光和雷声!
我叫廖承军。身高1米65。我有副完美无瑕,足以自傲的好身材。我的眼睛是朝国人里少见的浅棕黄色,头发是天然的黑褐色,我希望有一天,能把头发留长,烫得象卷毛的狮子狗一样,以此显出自己的成熟。我的颧骨较高,鼻子过于小巧,相比之下嘴巴显得有点大,有点丰满,过于性感。我是在军营长大的,因此凡是有关野外的运动,如游泳、钓鱼、露营等,我都喜欢。我我好象比较喜爱父亲,讨厌母亲。
我自己虽然不觉得怎样,但总受别人嫉妒、羡慕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我感情丰富,自认为带点孤傲和罗曼蒂克,但别人,譬如女子特训班的姊妹们以及脾气暴躁的杰琳,就常觉得我又任性又倔强,她说:“承军,女孩子要温柔些,要象棵柳树,不要象棵松树,松树太刚烈,那是男人才该有的气概,而不该是你呵!”
当我十六岁离乡背井来到陌生的特训学校,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确实有些神经过敏,性格又急躁,对某些恶作剧,实在无法忍受。有一次我不客气向同室两三个虐待我的人发火。结果她们把我压在床上,拳头如下雨一样打在我身上。有人扇我的耳光,有人猛掐我的大腿,有人提了桶水往我头浇。我又痛又委曲,失声痛哭,开口求饶。她们犹不死心,还要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听话,不要目中无人。开始我愤愤不平,不过平静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种和平协定。即使不情愿,也还是柔顺地开始学习大家要求的“淑女”之道。
就在这段时间,我认识了江立波。我心里甜蜜蜜的,眼睛亮亮的,江立波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使我心动神摇。
呵!我何必装模作样呢?那种爱抚动作又不是我们发明的,也不是我们才享受到的,全世界的人不都曾经有这种美妙的感受吗?无论如何,这真是一件令人难忘的事情。因此,当灯光熄灭,开始演电影的时候,他的手不客气地探到我的衣服里去,在我胸前挤压。我想想这很自然,不由得自己也兴奋起来。这时,他小声地说:“该你了!”接着,他就把我的手放到他那儿。可我从来没有这种经验,不晓得怎么做。再加上是第一次,我有点胆怯,行动显得很笨拙。他耐心地引导着我的手动作。不一会儿,他耳红心跳,浑浊的气息不断地吐在我的耳边,一边叹息一般地呻吟着:“哦,亲爱的。”我渐渐觉得我对他的爱抚就象他对我的爱抚一样,能带给他同等的快乐。忽然之间,我感觉到有一阵暖流从下升起,令我无法忍受了……。过后,我想,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熟悉了,再也没什么隔膜了。对他,我有一种母亲一般的亲密感,就好象他是我怀里的婴儿似的。我捧着他的脸,吻他。这一刹那,我意识到我和他之间已经灵肉合一,不分彼此了。
如果陶醉在其中,谁还会想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儿呢?譬如生孩子不生孩子的问题?而且只要是男人,一般都有对□□的需求。倘若我不答应他,他一定会找其他女孩子发泄,这当然是我所不愿意的。我左思右想,脑子里却只有一句话:“啊,天呢,难道我恋爱了?我已堕入情网了吗?”
接下来,无论是在电影院里,还在车中,我们总是乐此不疲,。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等等老掉牙的教条,早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时间过得飞快,每个星期都快如闪电,我们都已经很熟练了,只要一碰到,就如干柴烈火一般互相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他终于进入我体内了,这时我才确实感觉到在那个时刻,有的只是痛苦,毫无传言中的快感,可又好象留下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哦,对了,这个男人现在被我抱在怀里,温热、有弹性,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忽然一阵冲动,拼尽全力,把他抱得更紧一点。从此以后,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凡事他都该会替我着想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会孤独,我们两个再也分不开了。
我们的恋爱开了花,再接下来,却没有结果,由热很快地变冷,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着他有良心的来信给这一段时光划上了完美的句号:“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美好的。现在,我父母逼我和某小姐结婚。这事情以前就曾提出来讨论过的,我一直瞒住你没说,是因为不想伤害你,这是我不对。事实上,我跟某小姐的感情已很深了,深得都可以订婚了。现在回忆起那段和你在一起的甜蜜时光,真是太令人怀念了。那草坪、那包厢,一切的一切,都是这般美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永世难忘。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希望将来还有再见你的一日。”最后,他写道:“承军,看完这封信后,不要过分地惊讶。我真的觉得,能和你这种了不起的女孩交往,是我的幸运。怀抱着浓情蜜意和往日快乐的回忆……
江立波敬上。”
人生在世,谁也抛不开一个“情”字,以前常听别人诉说关于感情的痛苦,说的人涕泪纵横,听的人则是不知其中三味。我已超过十八岁了,成年了,不再是年幼的婴孩,对事物应有独立的判断能力,今天却落到这种地步,怪谁呢?我很想对这件事做个冷静的思考,可一想到伤心处,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可是,纵使我泪流成河,也唤不回变了心的人了。一整夜,我都时哭时停,辗转难眠。
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从这场打击中重新站立起来,寻回往日的自己。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