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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年轻助理大惊,一时竟怔在了当场。不知周围谁狂吼了一声快叫救护车,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打了电话。
那个擦拭吊灯,却不小心松了金属环扣,让吊灯掉下来的工人煞白了脸。连忙清理出一边玻璃,和旁边的热心人把重物挪开。
想要再去查看她的状况时,却被人蛮横的拉开手臂甩向一边。
水晶吊灯内里包裹的金属管子被挪开,林微微才得以吃力的爬坐起来。这么一砸,虽然看起来挺严重,其实还好。至少她还尚且有意识。本是条形吊灯,又离地面不算太高,吊灯是擦着她的背脊掉下来的,但掉下来时,玻璃的一角还是磕到了她的头顶,再加上她本能的抱紧头,四散下来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臂,和左侧的脸。
咋一看,她就像一个血人。
林微微浑身都火辣辣的疼,有什么液体顺着眼皮流了下来,把视线里的顾宸西染红了。
她从未看见过顾宸西此刻的表情,愤怒,心痛,还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他看她都是表情淡淡的,无喜无悲,至多是厌恶或嘲讽。
林微微:“西西……”
“别说话,别动,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顾宸西说的有些急,但听起来,像是哄小孩子。
林微微忽然笑了,“西西,我从没想过要怎样,这些年来,我什么都没得到,我实在是活的有些窝囊,我想至少要在你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哪怕只得到你的一个笑,在我以后的回忆里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那年她情窦初开,心里就早已有一个叫顾宸西的男人扎根住下了。从此以后,她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的年少时光,总共称之为温暖的东西就屈指可数。而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一整个少女时代,他便是她到现在也无法割舍下的一个美梦。
爱一个人是否也像她一样难过却又期待,他对她温柔,她的世界便春暖花开;他对她冷漠,她的世界便阴霾无光。
他就像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尽管毒药噬心蚀骨,她依然拼命地留住,彷徨着不愿将其割舍。
顾宸西脱下西装,压着她的脑袋给她止血,林微微煞白了脸,脸上,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下颚滴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触目惊心,一时间竟然他心生烦乱。仿佛,怕下一瞬,她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
林微微见他不说话,沾满血污的双手胡乱的抓住他的衬衣袖口,顿时,那白色衬衣就变得通红,她焦急地问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顾宸西这才面色异常难看的说:“林微微,你别乱动,我没事,你有空担心别人的死活,还不如先看看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德行。”那咬牙切齿的口气像是恼怒到极致。
“嗯,那就好。”林微微如释重负的裂开嘴笑了,却因牵动伤口,呈现出龇牙咧嘴的样子。可看在顾宸西眼里,十足像个小丑。
她的笑容皱巴巴的像一朵纸花,脸色也苍白如纸,顿时竟叫顾宸西忆起那件一直深埋在他记忆深处的往事。
那年顾氏四面楚歌,他被迫接手了顾氏集团,曾经因顾氏集团家破人亡的,也不乏破了产绝望的亡命之徒,守在他家门外伺机而动,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击垮顾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天夜黑风高,他一下车就被一个落魄的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拿着匕首挟持了。
那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说要和他同归于尽,其实这对于顾宸西来说本是小菜一碟,凭借他不凡的身手,再加几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外加他头天上工地不小心伤了手臂。现在,他可真真算是穷途陌路了。
眼见刀子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割时,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双眼露出惊恐的表情,接着便是身体倒地的闷响。在他身后,林微微双手举着沾血的大石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长呼一口气,而后抬头看他问:“西西,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直到现在顾宸西仍记得,当时车灯迷蒙,林微微眼神清澈透亮,直挺挺的腰杆,,像一个勇敢的女战士,只是那脸上迷离的浅笑,就如现在一般,仿佛被夺走了血色,单薄而苍白。他毫发无损,她却因过失伤人,被判了刑……
那一夜,是她如愿成为顾太太的第三天晚上,她坐在车子的后座跟着回来,她身材瘦小,又因为车上黑色玻璃挡住了那个男人的视线。她本可以坐在车里不出来,安然无恙的躲过这一劫。
可这个傻女人,却勇敢地站了出来,帮他躲过这一劫。她似乎每次都做出乎他意料的事,他也像是从来都没看懂她。
法庭上,那家人反咬一口,因为当时顾氏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经不起任何的负面新闻。顾宸西没有出来指证事实,所有矛头都指向她一人,原本的正当防卫变成了过失伤人。
那天,他问她,恨不恨他。她只是摇头,她说,她只是做了她愿意做的事。在她心里,他的事便是最大的事。
莫名的刺痛伴随着记忆的回笼,不断地从心口传开,陌生的令他惊慌,他在害怕什么?心,又在痛什么?
顾宸西开始觉得,也许这就是林微微的危险性,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似乎,他到现在才看懂一点,她的倔强,她的固执。是不是,只要和他有关,她就可以,义无反顾,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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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陈逸飞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毛骨悚然的看着病床上的林微微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手里的空粥碗笑,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他戳了戳林微微没有包扎的那半边脸,很有几分痞相的说:“喂,顾小妞,快给本大爷从实招来,阿西那小子怎么你了,你看你笑的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林微微打掉他的手,顺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自动忽略他的话,回过头接着笑。
陈逸飞并不在意她的无视,拿着病历本站起身,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林小妞,你别再盯着那只碗看了,再看,非得让你看出来两个窟窿不可。”
丫的小样儿,不就是顾宸西亲自给她喂粥了么,至于高兴成这样?都盯着这碗一上午了,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呀见天儿的让人无语。
“我愿意,要你管。”林微微没有好气得道。
真是气死她了,本来人家顾宸西早上喂粥喂得好好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充当高度数电灯泡不说,愣是把顾宸西给挤兑走了,那可是她求之不得、千载难逢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啊。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当那粥是顾宸西那个冷血男给你送来的么?还不是我千里迢迢从欢丫头……”
陈逸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打住,冲着林微微打哈哈,“那个,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要去查房了。”趁林微微发愣间,陈逸飞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病房。
“欢欢”
林微微皱起了眉,是她么,她知道自己受伤了?可她并没有来看她,那就是还没有原谅她喽?但是为什么她要给自己做粥呢?林微微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好打住,她现在的状况恐怕还不能思考这么博大精深的问题。
因为林微微的伤并不算严重,林微微只住了两天院。而这两天算是她这辈子和顾宸西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两天了。晚上,他也会陪着她,虽然远远的躺在沙发上,可她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过了两天,她就出院了。顾宸西将车开到顾宅所属的别墅的小区里时,林微微就远远的看见江珊正一脸焦急的等待。
江珊在公司就知道了在商场发生的事,可一连几天她都没看见顾宸西,虽然商场那边的经理告诉她顾宸西并没有什么事,可她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回了顾家。
很快,熟悉的车子就从铁门外开了进来,江珊赶紧小跑了上去,在即将靠近车子的时候脚步却不由的顿住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的顾宸西先从车里下来,紧跟着是林微微,她的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左脸处有一道划伤,下车的时候脚还被绊了一下,靠在顾宸西怀里,嘴唇苍白。不知她对顾宸西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顾宸西竟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宸西,你没事吧。”江珊一脸关切的看向顾宸西,见他点了头才又把目光转向林微微,“林小姐,你还好吧?”嘴上说着貌似关心的话,可眼里那愤恨的目光直把林微微看得毛骨悚然。
“还算好,就是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林微微窝在顾宸西的怀里,作势揉着太阳穴难受的哼哼,心里却美滋滋的,跟喝了蜂蜜似的。别怪她耍小心机,如果不假装头疼的话,怎么会和顾宸西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哇,还有如此温暖的公主抱,实在不能说她,美色当前,她都抛头颅,洒热血了,难道还不能要些回报?这些和她遭受的疼痛比起来,也实在是微不足道。
“宸西,我还有事和你说。”江珊着急的说。言下之意,他应该先把她放下来。
“我先抱她上楼休息,你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很显然,顾宸西并没有在意这个言下之意。
顾宸西从江珊身边走过,缩在顾宸西怀里的头微微露出,冲着正目送他们的江珊一脸阳光灿烂的笑,临进门之前还向她眨眨眼。
江珊容装精致的脸上瞬时变幻莫测,她这哪里像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林微微,她真是小看她了。她怎么会不知到,她最善用的就是苦肉计这一招呢。
顾宸西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不喜欢欠别人半分,他这么对她有求必应,自然是应了林微微舍命相救的缘故。可是此时的她有多么恨,她想,要是她替顾宸西挡了那坠落下来的重物该有多好。那么,至少他还能正眼瞧她。至少证明,她爱他并不比她林微微少。
林微微又缩回脑袋,她用脸颊贴上了他的胸口,从这个角度向上看去,能看到顾宸西坚硬的下颌线条,削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还有向上翘起的黑色长睫毛,林微微感叹,不管再过多少年,顾宸西永远是那么迷人的样子,让她看了,就会痴迷。
暖暖的夕阳照在他的头顶,泻下一片光晕,竟叫这个眉目偏冷的男子带上了些许难得的温柔。林微微鬼使神差的将头缓缓靠向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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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存稿已无,头痛还要坚持码字。。。周六基本睡了吃吃了睡。。。还有明天一天。。后天又开始悲催的上课了。。。别的不重要。。。写文的愉快。。。也希望看文的愉快。。。ありがとござい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