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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者.07
一楼就剩下最后两个人了,景舒腿部使暗劲,双臂大幅度摆动,轻盈、大胆地在走廊过道跑起来,找到一前一后举着步枪警戒前进的最后两个目标。
她减速从后方迈着大步悄悄接近,左手突然从背后捂紧一个人的嘴,右手出拳,迅速将手刺从右斜下方捅进了他的脖子,再把拳头逆时针转了90°。手刺的刀体很宽,这一转,气管和颈动脉都完了。景舒感觉到血液湿润了手套烫到了她的右手,拔出手刺时候,仿佛听到了气管漏气的细微“咝咝”声。好恶心,她明明听不到的,却不由自主地把轮胎漏气般的声音脑补到他的身上,想象成是他死前挣扎的呼吸声。
其实,死前越是挣扎越快发出血液被血压挤出去的“噗噗”声。
很快,左手就感到他的下颚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身体也软了下来。景舒承受着他的身体瘫倒的重量,右手扶住将要从他松开了的手中落向地面的步枪,退一步慢慢让他自然地坐下,把枪放在他的身上,再转到他的身侧扶着他的肩,让他轻轻地滑躺到地上。
这期间景舒的视线一直锁定着走在前面,还浑然不知的另一个人。她掏出自己右侧的半自动□□,快速小跑追上,左手突然抓住这一个人的后领子,枪口从后脑下方的哑门穴对准他的颅内开了一枪,又微微移动了一点方向补上一枪,就近把尸体拖入一间房。
这种距离,子弹会打穿头骨留在头盔里,她脱下尸体的头盔,剥开子弹射出点周围的头发,头皮就像是破了洞的橡皮手套一样恐怖地外翻着。看到这颜色又白又粉的渗出物,景舒一阵头晕,却动作利索地用匕首从头盔和头皮里抠出了这两颗子弹,捡起弹落在地的两颗弹壳。将它们塞进了口袋里,并把另一个人也拖进房,关门。
通往负一楼停车场的入口堆满了积攒着厚厚灰尘的杂物,看上去早已封死废弃好多年。除了地底给服务器发生意外所准备的临时电源,此时正在给噪音巨大的散热风扇供电以外,电力在撤离后已经被切断并毁掉了,这些人只能使用消防疏散通道上下。
风扇制造了有设备在运行的感觉,让这些人的搜查变的仔细而缓慢。也制造了噪音、用来隐蔽杀人时尸体倒地的声音、以及景舒在管道里匍匐前行和爬上爬下所发出来的声响。
“他们一定会认为屏蔽了无线电讯号的源头就是正发出风扇声源的地底,才分散搜索通往地下的入口。可是奇怪,我只是听不到,做了的事不可能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我不是我自己?”
现在看来,在一层搜查的这些人不仅没有想到要搜索通风管道,也还没发现通往比负一楼更深的地下基地的入口,为景舒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这栋建筑的整体并不大,一些房间里还遗留着办公桌和储物柜,或者说是故意布置成这样的吧。这是梦,景舒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其它细节,直接上了二楼。
她攀进消防梯旁的一个被踢开了门、被搜查过的房间的通风管道里,很快就通过管道找到两个正在研究桌上的旧报纸的人。“这有什么好看的?”景舒感叹,并用老办法一边摇滚着胃酸、一边杀了他们。
还剩下十个人,她觉得自己出了点汗,必须抓紧时间了。
接着遇到的这一组人和通风口保持着较远的距离,手部做着小幅的肢体动作好像是在说些什么,景舒有点着急,她担心三楼的六个人会随时完成搜查下楼。于是冒险反身让下半身滑出,抓住铁皮外缘的双手在放开之后,膝盖弯曲让脚尖一前一后轻轻点在地面上,身子随之下蹲,双手同时着地缓冲。然后手撑地轻身奔向前,左右各一刀刺向两个人的脖子,将他们扑倒在桌子上,两只手的手臂向内收拢使劲,从背后划破他们的喉咙。
呵,这一层居然有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小解,不怕死吗。景舒直接冲了进去,右手从下往上把前一个人的冲锋枪的枪口向上推开,左手匕首一刀钉死他的脖子,推着他的身体将另一个人压到便器里,右手利用这个过程抽出他大腿上的匕首,正手使刀,结果了这个裤子拉链还没拉上的笨蛋。
在二楼也杀了六个人,消耗了不少时间,她快速地检查了一遍二楼剩余的地方。现在虽然只剩下三楼的六个人,但三楼的通风管道的出口是房间的角落,不再适合埋伏。
景舒在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用滚了灰的细绳做绊线,放倒了一个把脸摔在了藏于拐角垃圾堆里、交错相放着的两把黑色哑光手刺上的人。埋伏在楼梯旁墙边的景舒右手抽出了左肩的匕首,在他的同伴即将走到楼梯边缘的时候,一个转身出现在对方的台阶下一层,左手固定住他的枪,右手正握匕首,从下巴做入口,由下至上贯穿了对方的脸,又快速拔出,往脑子深处补刀。
景舒发现他扭曲的脸似乎有点被刀撑开变形了,拼命张嘴的动作让他更痛,也让他吐出了鲜血混着唾液产生的小泡泡。尽管她也很想吐他一脸……但越是杀,状态就越发地投入。她拔出匕首,在尸体的衣服上把刀身正反面都贴心地擦了一下,收回鞘。
在回收位于不幸摔死的那家伙脸上的手刺时,景舒下定决心不再吃果冻和凉皮了。她一步三个台阶跑上楼,拐弯减速时瞄准,抽出左肩的匕首当飞刀近距离命中一人的脖颈,从侧面俯身到腰部的高度用冲劲扑倒后面的人,左手固定住他的肩,右手大臂高举,把手刺的刀锋送进他的嘴里,向右划开他的脸之后,再用左手的匕首给脖子补了一刀。
回收匕首的时候顺便给了前者一个痛快。真危险,好在这一组人反应比较慢没有开枪。杀人是一瞬间的事,对景舒来说却像是慢动作一样漫长,以前都是无声默片,这次竟然连触觉、嗅觉都清晰了。
景舒能感到自己杀红了眼,在转角做了一个三步上篮那般的跨步跃起,一脚蹬到墙壁,另一只脚在墙壁上走了一步,并屈膝利用反弹的冲击力做了一个飞腿,踢倒了恰好迎面赶来一人的胸口,走在后面的家伙猝不及防地被前面挨了景舒一记重脚往后退的人压倒在地。
落地的景舒快速上前切了他们的脖子。建筑里面终于肃清了,她脱下一个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还原成尸体的装束,换鞋,把尸体的衬衣撕成条状沾上血,在脑袋上绕了几圈蒙住了脸,最后戴上护目镜和头盔,大方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咦?我的头发怎么变短了呢?”
没有时间奇怪长发去哪儿了,她压低帽檐低着头,左手假意装受伤捂着脸遮住了脸型,走到副驾驶门边拍了拍车门。
进入了状态、聚精会神地试图沿路感受四周的景舒不禁有些紧张。驾驶员解除了门锁,景舒右手拉开车门,转身背对着驾驶员坐上车,趁关门的时候左手悄悄拿出装备在腿侧的匕首。借用双脚挪到前面身体旋转的力量,右手小臂突然卡住驾驶员脖颈把他压制在座椅上,正手持刀,一刀从他的下巴垂直刺入大脑。
匕首是这套衣服的尸体装备的,景舒把它送给驾驶员以后也没打算再拔出来了。她立刻调节车内的后视镜观察后方,看到一个光学瞄准镜的反光点后,又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只步枪小跑进建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三楼找了一个窗沿以立姿迅速开枪。
她从四倍精度瞄准镜分划的刻度线后面,看到埋伏在几百米距离外树上的狙击手,被自己一枪打爆左眼,后脑喷出血雾,掉了下去。
景舒转身靠墙,耸一耸被反作用力震麻的肩膀,舒了一口气扭头观察外面,确认四周再没有动静了以后,回地下层启动了定时炸弹,上楼脱衣服换回自己的鞋,拽下驾驶员的尸体,开着车沿着之前队伍撤退的车辙离开,将车子驶到一个公路的分岔路口后,弃车跑进矮木丛徒步撤退。
跑着跑着,逐渐转醒,她冲进洗手间像晨吐的孕妇一样干呕了一会儿,又回被窝倦在里面发呆。俗话说懒汉脑子不灵光,不过,景舒的慵懒虽归懒,但她可不是个笨蛋。
景舒在上个月和凌墨讨论过梦境,如果她现在再没把自己的血腥恶梦和异能与凌墨连在一起想的话,这二十五年也算是白活了。
这个梦身临其境、连前因后果的细节都有了,并且比以往都条理清晰,睡醒了再回想起来,那沾满血腥味的手套似乎还潮湿地戴在手上。
景舒之前认为,这些杀人的恶梦可能是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和压抑感所产生的屠夫臆想,这些恶梦,她称之为“屠夫”。如果恶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 “屠宰场”这个形容词就太伤人了。
凌墨当过兵打过战,还是指挥官……难道她就是“屠夫”?但也不一定说的通,景舒了解过凌墨的资料,证实了她与凌墨在前二十五年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但转念一想,军方的机密,没有内部权限是根本看不到的,还是有可能会是凌墨。
“因为我到了X市才引起了凌墨的梦,那究竟是谁造成了我的恶梦。假设“屠夫”就是凌墨,那我又为什么会在没与她认识之时就总是梦到她?”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景舒收到了凌墨的信息。看起来挺紧急的,这人却又体贴地怕会影响到景舒的睡眠,只发来文字留言,于是景舒边回复她边出门,直接前往约好的见面地点。推测都毫无根据,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有,一路上景舒左思右想心情复杂,待见到凌墨的时候,还是摸了摸凌墨出了汗的脑门,把她那吹了海风有点黏糊发硬的头发中,翘起来的发尾拨好。问道,“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
凌墨的个子很高,在她之前的人生里,除了理发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摸她的头。
凌墨呆滞,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两声沉闷的重击。“被敌人俘虏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害怕和……慌乱的?”她想。
在第一次去“前世”的时候,那种濡濡的粘稠感觉、还有空气里甜甜腻腻的味道,像巨浪一样拍进了她的大脑。
“她侧着头,用右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那面带关切的表情里、那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我,全部都是我。”事后,凌墨这么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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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31
好可怜,都没有人对我说新年快乐,呜呜
改错别字,另外有朋友说不懂正手握刀和反手刀是什么意思。所以伪更解释一下,有兴趣的抓支笔试试方向感。再次唠叨,刀子很危险,是特种兵、户外旅行必需品。不要对着人玩。
正手握刀:握着刀柄,刀体从大拇指旁伸出,攻击空间大,用刀灵活。
反手握刀:握着刀柄,刀体从小拇指旁伸出,用刀力气大,攻击空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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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9
因为梦是模糊的,加之景舒的梦目前无声,所以无法详细描写当事人凌墨是如何依声辨别敌人位置、制定杀人方案。太凶残?会恶心?
两个人的梦终于都铺垫完了,铺垫铺垫铺垫,作者词穷写得很慢,由衷地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马上元旦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过节作者忙抽风,下章可能会迟几天吧,所以才在元旦前赶出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