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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普篇
他们曾经是兄弟。
基尔伯特正在很开心的向他的弟弟炫耀他带回来的濒危生物
“看啊~West~这两只兔子很可爱吧~本大爷的肥啾有伴了呢~~ksesesese”基尔伯特叉着腰,仰着头开心的大笑,而一只鹅黄色的小鸟,则绕着它欢乐的飞行。
路德维希今天依旧很胃疼。
“哥哥……”哪里能找得到这两只兔子的吃的东西是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哥哥你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了,这样很危险的哥哥......
“West,你放心本大爷会负责这两个孩子的食物问题,还有West本大爷又不是小孩子!”基尔伯特一脸‘West你根本不用担心’的表情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
路德维希显然对自家哥哥兼恋人读自己心思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怒吼‘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放不下心啊哥哥!’
“West你不相信本大爷!”基尔伯特看向路德维希,脸上是对自家弟弟兼恋人的控诉。
“是是,哥哥我相信你,不过你先回家等我好吗?关于这两只兔子的喂养问题,我们可以等下再讨论。”路德维希发现阿尔弗雷德刚刚好像窜了过去,费里西安诺和他的哥哥又开始哭闹了。
基尔伯特伸出手揉了揉路德维希的头发,事实证明背头揉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他可是本大爷的West!’基尔伯特这么想着又揉了几下路德维希的头发,大笑着走开了,还不忘拿走装着两只兔子的笼子。
路德维希看着哥哥走开后,便转身去安抚费里西安诺,顺便吞了几颗胃药,忙碌之中忽略了基尔伯特有一瞬间柔和下来的脸。
路德维希曾经是普通人,基尔伯特也是,只不过那都是在“劫”之前的事了。
基尔伯特走到“门”外,俯下身来摸了摸两只兔子柔软的皮毛,这两个小家伙是他刚刚从一片森林里救下来的,不,是曾经的森林,现在那里早就被烧到什么都不剩了,这两个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瘦削的男子眯了眯酒红色的双眼,展开了翅膀,向着家的方向。
血红的翅膀在黑红的云朵遍布火焰的大地之间飞翔,吉尔伯特的银发就像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光芒,只不过仍旧无法给这片土地以丝毫的希望。
基尔伯特对自己还是普通人时候的记忆非常的模糊,模糊到连自己是否曾像路德维希那样拥有普通人的金发蓝眼,是否曾以普通人的身份与路德维希一起生活过,甚至是自己为什么要称路德维希为West都忘了。
也许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以恶魔的身份第一次见到路德维希,在路德约莫七八岁的时候,至于原因,大概是他突然想见见那个在他离家时才刚刚会走路的孩子,也许还能顺便戳戳那孩子柔软的脸庞。
“哥哥?”小小的路德维希其实同样也没有什么有关于哥哥的记忆,但是不知为何,在小小的路德维希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一个笨拙的躲藏在电线杆后面的青年,并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称谓。
“阿哈哈~路德……维希……West你还记得本大爷啊!“然后银发的恶魔就真的如同好久没有见到弟弟的哥哥一样从电线杆后面蹦了出来。
“不是吗……啊!费里西!那个不是意大利面!不要吃!“路德维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从基尔伯特身边走了过去。
“也是哦,现在的本大爷,West看不见啊…“基尔伯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落寞,”哈,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kseksekse……“
路德维希一边哄着费里西安诺一边奇怪的往后望。
“的确应该是有什么人在那里的…费里西安诺你别哭了,意大利面放在家里了也没有关系的,不然我把我的土豆饭给你好了。”
“可是那个好难吃~Ve~”棕发的小男孩擦着眼泪看着看着路德维希,呆毛在他脑侧很没精神地耷拉着。
路德维希认命的低下头,他拍拍费里西安诺的肩膀让他待在原地,自己则回去拿费里西安诺的饭盒,路德维希其实和费里西安诺住的很近,所以当路德维希毫不意外的经过自己家的时候,却很意外地看见了二楼阳台上的落地窗是开着的,阳光毫无阻碍的照进了自己的房间,矢车菊蓝的布帘在风的吹拂下飞扬着。
“怎么回事?”可惜时间并不允许路德维希进屋去看看怎么回事,他本人当时也并没有想太多,直接进费里西家跟费里的父母打过招呼后,拿了饭盒匆匆离去,把自家窗户的怪异忘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当他离开时,二楼的正落地窗紧闭着,阳光被隔绝在玻璃与窗帘之外,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亦都忽略了,那个站在窗后有些许透明的银发身影。
基尔伯特在窗口站了一会,然后转身拉上了窗帘,彻底把阳光隔绝在外
“本大爷怎么会做这么不帅气的事。”
一道厚重的门在基尔伯特的身后浮现,基尔伯特略显苍白的手附上门环,仅仅一瞬间,恶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而门外路德维希的床头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棕发男孩环着路德维希的脖子,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与窗外阳光无异。
“KESESESES~~啤酒最棒!”基尔伯特拿着大号的玻璃杯,仰头把金黄色的液体灌进喉咙里,顺便一只脚踩到了吧台上。
“小基尔~哥哥我认为你绝对是寂寞了~~”弗朗西斯优雅的收起洁白的翅膀,右手拿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左手捋了一下金发,坐在了吧台前。
“基尔,俺认为你还是先从俺的吧台上下来比较好。”安东尼奥脱下巫师袍扔到一边,走进吧台内侧,顺便拿起一个番茄啃起来。
“KSESESESE~!本大爷什么时候寂寞了,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KSESESESE!”基尔伯特干脆整个人站上了吧台。
“哦~小基尔~让哥哥我来抚慰你那寂寞的心吧~~“弗兰西斯手上的红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玫瑰,配上他那风情万种(自认为)的眼神,让人很有投怀送抱的欲望(自认为),当然,基尔伯特对此的回答是一脚踩上了弗朗西斯的脸。
“基尔,俺其实也认为你寂寞了,还有弗朗吉要窒息了。“安东尼奥开始啃第二个番茄,同时以阳光的笑容提醒基尔伯特脚下留情。
“本大爷只不过是今天去看了一下WEST,然后看到他和邻居家的小男孩玩得很高兴而已!而且那个小男孩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显然基尔伯特已经有点醉了,黑棕色的皮靴在吧台上踏得啪啪响。
“原来小白兔今天去人间了啊~☆”高大的男子笑得灿烂,手中的水管闪着寒光。“连腐烂西斯都在这里呢~☆”
“呵呵呵…小基尔,哥哥我觉得应该要走了呢~”弗朗西斯干笑了几声,脸上还留着个完整的脚印,一个转身窜了出去,留下几片纯白的羽毛。
“基尔,俺也觉得应该要走了,罗维诺还等着俺呢。”安东尼奥放下还没开始吃的第四个番茄,抓起巫师袍,看了一眼基尔伯特,在基尔伯特看来,安东尼奥那总是充满阳光的翠绿的眼里,分明写着‘好自为之’
“你没有理由干涉本大爷的去处。“银发的恶魔一屁股坐在了吧台上,酒红的眸子很不客气的盯着伊万。
淡金发色的男人眯起了眼,嘴角上挑的弧度愈发大了,他从容不迫地走向那个翘脚坐在桌面上的青年,马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银发的青年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两手撑在身后。
“这里是冥界,小白兔,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哦~☆“伊万俯下身,在基尔伯特耳边轻轻呢喃,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本大爷还不需要你来提醒。“基尔伯特厌恶的偏开头,视线扫过伊万的侧脸,轻描淡写的回答。
伊万伸出手抓住弗朗西斯遗留下来的羽毛,纯白的羽毛在他的手里瞬间燃烧殆尽,化作尘埃散进了空气里,他起身走进了基尔伯特身后的巷道里,基尔伯特拎起啤酒瓶,仰头把它们全部灌进喉咙里,眼中却再无丝毫醉意。
小小的路德维希推开了这栋双层阁楼的门,父母去世后他只能一个人住,父母还在的时候曾告诉过他他有一个哥哥,五年前去参军,死在战场上,但他今天却好像看见了他: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也许那只是一个幻觉。“路德维希这么告诉自己。
金发的男孩踮起脚打开灯,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却惊奇地发现,本该什么都没有的冰箱里面塞满了土豆,侧边还放了一听啤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德维希算是一个拥有信仰的人,即使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但他仍然觉得他不可能只是感谢天主,然后就把这些土豆拿去煮,因为至少没有哪个天主会在一个孩子的家里放啤酒,这个孩子才七岁。
所以,路德维希的第一个念头是:
“有谁来过家里面吗?也许是费里西安诺的爸妈?“
很显然,费里西安诺的父母一般也不会把啤酒放进他的冰箱,而且他们讨厌土豆。
“也许是哥哥回来了?“
路德维希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惊喜不已地冲上了楼,打开了卧室的灯,但是却空无一人,然后他看见了床头摆着的相框,那里面装着他和费里西安诺去年在游乐园的照片。
只有那一张照片。
可是现在相框里面,那张照片的背后,好像多了点什么。
路德维希拿起相框拆开,拿出了相片背后的东西:一个纸条,另一张照片。
亲爱的West:
本大爷还活着,本大爷暂时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
PS:冰箱太空了,本大爷放了点土豆进去,啤酒只是顺带的,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
无比帅气的本大爷。
张狂凌乱的笔迹,却让路德维希无比惊喜,路德维希把字条放下,拿起相片,照片上银发红眸的男子笑的张扬,路德维希把和费里西的照片拿出来,把这张照片放在了相框里,立在了床头。
“呐,小基尔,安东尼奥他好像…出事了。”
“你别开玩笑了,腐烂,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出事?“
空旷的空间里回响着哭声,悲痛欲绝的,撕心裂肺的,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哭声中混合着咒骂,然后突然的哭声消失了,一个小小的棕发男孩出现在眼前。
“你们知道那个番茄混蛋在哪对吧?告诉我,告诉我。“
孩子的面容有些熟悉,神色平静,直直的看过来,不断重复的问着,漂亮的棕色眼睛里沉淀着的死水,触目惊心。
基尔伯特在尖锐的电话铃声中猛然惊醒,梦中的画面异常清晰,他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即使是在他站在战场上时也没有过的,他揉着头发抓起电话,试图平复不安的心绪,但接下来电话中的人说出的话语却让他再也无法平静。
“呐,小基尔,安东尼奥他好像…出事了。”
血红的瞳仁猛然扩大,电话从手中摔落,从话筒中传出的忙音回荡在卧室里,窗户被狂风冲开,上一秒还在失神的恶魔已不见踪影。
安东尼奥死在“劫”发生之前,据说很多的巫师死在那一年,那时,路德维希刚满十八岁,刚考到驾照,也因为此,他背上了一个莫名的罪行。仅仅两年后,来自圣地的火焰降临于这片土地,整个世界因此改变。
“车祸?弗朗西斯你没疯吧?安东尼他是个巫师!这种鬼扯的理由本大爷绝对不能接受!”基尔伯特把一叠资料鉴定摔倒了桌子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弗朗西斯大吼。
“基尔你先冷静下来,这个理由哥哥我也不能相信,但是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找出除了这个之外的死亡原因。”弗朗西斯一副快要疯了的样子,平时的优雅风度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车祸!..那好,那么是哪个该去见布拉金斯基的混蛋开车撞的他?”基尔伯特勉强平复了心情,咬牙切齿的问道。
“如果哥哥我说出来的话,哥哥我恐怕你不会相信,你还是自己去看吧。”弗朗西斯看了基尔伯特一眼,走出鉴定室。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发誓我当时根本没有发动那辆车。”严谨的金发青年一脸焦急慌张,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关于您说的我们会去调查清楚,先生,很抱歉您现在必须留在这里接审查。”坐在对面的警察一脸不耐烦的搪塞。
“…!!”基尔伯特现在真的希望自己瞎了或是看错了什么的,可惜现在他的眼睛和大脑正诚实地告诉他,坐在警察面前接受调查的“肇事者”正是他的弟弟,路德维希贝什米特!
“如果哥哥我没记错,那是你的弟弟对吧。”完全肯定的语气,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回答。
“West怎么可能杀了安东尼,看在天主的份上,他只是个普通人!”
弗兰西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盯着基尔伯特“去太平间看看安东尼吧,也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会在冥界还是天界。”
基尔伯特换上了一副肃穆的表情,话语却很轻松“管他在哪吧,反正还能再见面,我们不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怕是有人没办法那样想啊。”弗朗西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你在磨叽什么啊?弗朗。”基尔伯特转身发现弗朗西斯还在后面,有些不耐。
“我说小基尔,别说哥哥没有提醒你,有个孩子……怎么了?”弗朗西斯正说着,却奇怪地发现基尔伯特的表情有些不正常。
基尔伯特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黑暗的走廊深处,那里传来平静的脚步声,回荡在狭窄长廊中。
棕发的孩子,翘起的呆毛,漂亮的眼睛,却不再清澈,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你们知道那个番茄混蛋在哪对吧?告诉我,告诉我。“
弗朗西斯在心里大呼不妙,刚准备转身提醒基尔伯特,却被银发的恶魔扯住迅速离开,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听到基尔伯特在黑暗中发问
“那孩子有个双胞胎兄弟对吧,叫费里西安诺。”.
“基尔,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年龄样貌,有问题。”基尔伯特在一栋楼房的天台停下脚步。
“呵,什么嘛~原来你知道啊~亏哥哥我还这么担心~”弗朗西斯用手捋捋金发,顺势靠在了铁围栏上:
“受到诅咒的共生体啊……”
“小基尔……哥哥….出了点事……小亚瑟他……再……嘟..嘟..嘟..“
“靠,最近这都发什么疯了!“
基尔伯特现在觉得无比烦躁,这种烦躁绝对是连啤酒都压不下去的,两个恶友都莫名其妙出事,一个死的莫名其妙,一个失踪的莫名其妙,前面那个居然连灵魂都不知道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West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混账水管熊,你TM放本大爷出去!“
只不过这都不是基尔伯特烦躁的最主要理由,让基尔伯特想发疯的是名为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冥王对他的软禁行为。
“KORUKORU~~不行哦~小白兔~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比较好哦~☆“‘刚好’路过的伊万笑眯眯的回答了基尔伯特的咆哮,然后悠悠的离开,只不过伊万看上去轻松的背影,表情却是一点也不轻松。
“你还在看好戏。”面无表情的东方青年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走道一侧,冷不防的出声。
“哎呀~是小香呀~”高大的男人重新挂上笑容,紫色的眼中弥漫开危险的意味。
“大哥的信,好自为之。”王香冷冷地瞥了伊万一眼,站直转身,一副不准备再多停留几秒的样子。
“小耀的信呀~是不是邀请我去东方做客呢?~”伊万的笑意更浓,像是没听见王香的后半句话。
“王家的所有人都不会给你机会跨越那条界线,更不会给你机会靠近大哥,我们不介意让你再吃一次苦头。”王香转过头,逆光的身影看不清表情,前所未有的吐出了个长句子,眼中的神情无比锐利。
“哎呀哎呀……”伊万眯起了紫色的眼,透出危险的意味。
王香已不准备再给伊万说话的机会,瞬间离开。伊万看着手中淡黄色的信件,那个小小的物件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牡丹香,是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路德维希揉了揉额角,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自从上次的汽车失控事件以来,他就总是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有关于遍地的火焰,银发的青年,鲜红的血,恶魔的翅膀,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路德维希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家,在那次事件后,他就被吊销了驾照,尽管他什么也没做,他推开门,打开灯,上楼走进卧室,伸手去拿床头的相框。
这两年来,相框背后的字条几乎天天都有,他也曾尝试回复一些,只不过问题总是三言两语就被带了过去,他看了一眼书柜架子上的一个格子,那里面整齐的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字条,左边的格子里还放着个小鸟布偶,那是去年基尔伯特给他的生日礼物。
是的,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他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曾被下过死亡通知书的哥哥
路德维希小心翼翼的打开相框,却发现照片背后空无一物,他放下相框,翻找了床头柜的其他地方,却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有些不正常了,基尔伯特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了。
路德维希站起身,拉开了窗帘,落地窗外本该是黑暗的天幕,路德维希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1:30,他却看见了远处好像有火烧云,也许他应该去找找有什么说明书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况。
“该死的混蛋,把本大爷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基尔伯特一脚踹上那透明的屏障,然后再次被弹开,摔倒在地,他咒骂着从地上站起来,无意中瞥了一眼天窗,却被看到的情景惊在当场,天窗外,是不断落下的火焰,隐隐约约的惨叫声甚至穿透地面,传进“门”里。
“劫”,开始了。
路德维希冲到了大街上,他原本居住着的两层阁楼在他身后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废墟,一个火球擦身而过,砸在了一栋西式小阁楼上,一瞬间烧的什么都不剩,路德维希隐约记得那里面原本住的是一对钢琴家夫妇,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他看了一眼黑红的天空。
“哥哥……”
基尔伯特的烦躁在看见窗外的情景时,顿时变成了惊慌和恼火,一瞬间他满脑子都是路德维希的身影。
“West!该死!”
猩红的翅膀张开,酒红的眼瞳扩大到了极限,天窗应声碎裂,基尔伯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恶魔的身影在充斥着恐惧的大地上时隐时现,基尔伯特一路寻找着路德维希的身影,飞到原本路德维希住的地方的时候,那里早就渣都不剩了。
基尔伯特暗骂了一声,他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还没蠢到跑进废墟里面嚎哭,一眼就知道那黑漆漆的废墟里面,连点人肉碎都不会有。
“但是West现在在哪里啊?“基尔伯特皱着眉头四处望,到处都是疯狂逃窜的人影,烧得焦黑的尸体,混乱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一瞬间,基尔伯特脑海中闪过只言片语。
“路德维希的血统迟早会让他成为攻击目标呢~“软绵绵又冷冰冰的声线一听就是某个混蛋水管熊的。
“基尔伯特不也一样,不管损失有多大,Hero我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哦~“这是,阿尔弗雷德!
“损失什么的,都是天界人界的事,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哦~而且小白兔被我关得好好的哦~话说回来,琼斯先生你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可以给我揍一顿泄泄愤呢~“
“阿哈哈~HERO我乐意奉陪~“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阿鲁!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是看你们两个吵架的!那个小香,帮我拿点点心出来阿鲁。我们应该想想怎么把那些跟冥界有关联的人的性命保存下来阿鲁。小香谢谢阿鲁~“这是王耀?东方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小白兔,偷听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
一团火焰擦过基尔伯特的脸颊,他耳边的一簇银发因而变得焦黑,恶魔侧身险险闪过,再无心去做什么思考,脑海中播放着的几天前偷听来的对话也就此打住,现在明显不是纠结什么血统问题的时候,如果找不到路德维希,一切都是白搭。
基尔伯特狠狠地在脚边啐了一口,决定终止在原地傻站着这种愚蠢的行为,但是现在飞上天空是不切实际的,火焰越来越密集,估计不到半秒钟就会被打下来。
“切,谁管他。”银发的青年微曲起膝盖,准备飞上天空的瞬间,却突然僵住了,在遍布火焰和惨叫的大地,孩子声音异常清晰。
“路德维希他刚刚,满身是血的倒下了。VE~”孩子一身白衣,脸色平静,似乎这场劫难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费里!你知道West在哪里?他在哪?”基尔伯特惊讶于费里西安诺的出现,但他更在乎的是费里西所说的路德维希的下落。
“呜哇!请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会做的!请不要伤害我!”实际年龄为20岁的豆丁费里西突然就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嚎啕大哭起来。
“你要找那个土豆肌肉混蛋的话,那家伙在西边的广场上,快死了。“同样白袍的孩子与费里西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坐在一根烧焦了的木桩上。
“罗维诺!总之谢了!“基尔伯特展开骨翼,飞向罗维诺所说之处,他已无暇去考虑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找到路德维希。
罗维诺看着基尔伯特离去的背影,棕色的眼中看不透情绪,费里西安诺小心的坐在了他旁边一根斜着的木桩上,两个小小的白色身影点缀在绝望的天空下,像盛开在焦黑泥土中娇嫩雪白的花朵,美丽的脆弱,然后在火焰之下,无影无踪。
基尔伯特躲在一片废墟之后,用手捂着烧焦了的右翼,他的左脚殷红一片,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可是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就在距离他不到10米的地方,路德维希正躺在那里。
但他现在却该死的不能前进。
路德维希的周围环绕着纠结成团的黑雾,基尔伯特刚刚靠近那东西就被攻击,现在他身边就有一团,他只要移动就会再次招来攻击。
只是这都不是基尔伯特停下动作的理由。
路德维希的身边站着一个金发及腰的男子,不知为何,基尔伯特对那个男子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男子抬起头,对上基尔伯特的视线,冰蓝色的眼,脸部的轮廓与路德维希异常相似,基尔伯特这才看清他的身后,宽大而洁白的羽翼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因四周嘈杂的声响,无法听清,然后一瞬间,消失了踪影。
周围空无一人的路德维希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安详的令人恐惧。
基尔伯特的耳中,响起了婴儿的哭声,清脆而嘹亮的,带来异常的熟悉感,使他失了神。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光球在便地平线上炸裂,摧毁着一切,基尔伯特疯了似地扑向路德维希,那一刻就仿佛幻灯片一样静止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也许,从来不曾存在过。
当然,他们并不需要在这里写下结束的句号。
就在毁灭来临前的一刻,基尔伯特推开了“门”后陷入了昏迷,醒来时路德维希正吻着他的额头,轻声说着“我爱你”。
“West那时的表情还真是棒极了,KESESESESE~”基尔伯特站在家中的露台上狂笑不止,他手中提着的两只兔子,惊恐地缩在了一起,肥啾倒是习以为常,依旧在他身边飞得欢乐。
只是基尔伯特先生,您当时的脸色,好像也和番茄有的一拼吧?
“哥哥,你怎么还没有进去?”有些担心基尔伯特的路德维希先生提前结束了工作,毕竟虽然瓦尔加斯兄弟看上去非常不靠谱,但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必要去打扰伊万布拉金斯基和王耀的交流会面,所以就先回来了。
说白一点,路德维希先生,您不就是翘班了吗?
“啊,West!”银发的恶魔回过神来,向站在楼下的路德维希招手,酒红色的眼中是美丽的色彩。
路德维希站在楼下看着基尔伯特孩子般的行为,脸上的神色突然的柔和了,淡淡的微笑异常的温柔。
“嘿,West!兔子的吃的你有没有找到?”
“哥哥…….”
血统与过去,早就无关紧要了。
他们曾经是兄弟,如今亦然。
只不过,如今的他们,更是对方的恋人
贝什米特家的土豆兄弟,今后也会一直欢乐下去。
颠倒独普篇 Brother
____End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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