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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默的守护者上
“你总是沉睡着,你的世界像最深最深的黑夜,永无止境的静寂。但你的梦和我在一起,直到你醒来为止。”
“我不停地寻找,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这条路何时会是尽头?”
……
……
…艾莉西恩…
“你是谁…”
少女金黄色的头发被风吹得飞舞,美丽的眼睛就如同初春的第一抹新绿。她的手中握着一朵纯白的水仙花,正惊讶地张大眼睛,紧盯着眼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灵。
身披黑色的斗篷,驾驶着黑色的战车,拉车的四匹黑马。少女从小生活在她的寝宫里,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黑色,也从未觉得黑色可以这样适合一个男子。
眼前肤色苍白的男子有着如同最深的黑夜般的长发,幽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她所见过最完美的容貌。自从他出现的那一刻,阳光似乎不再照向这里,四周被一片静寂所笼罩。她看得呆了,瞬间忘记了言语。
“哈迪斯…”
是你在叫我麽…贝瑟芬尼…
一阵强烈的感觉扭曲了他的梦境,眼前明媚的春光瞬间幻化成无尽的黑夜。美丽的少女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了漫天飞舞的花瓣,永远的留在了在艾莉西恩无边的花海之中。
“哈迪斯…”
冥王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侄女正担忧地站在床前。
“雅典娜…当时贝瑟芬尼是被你拉去恩纳采花,才会偶然摘到我的水仙…”刚睡醒的地府之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正担心他的雅典娜一时间无语。在一旁站着的死神和睡神的神经也一下绷紧了。
在冥界,自从他们的冥后消失以来,贝瑟芬尼一词已经不再被提起。他们实在不想见到自己的陛下在过度伤心之后再度进入深眠。自从春之女神消失,他们的陛下令自己三分之二的力量和灵魂沉睡在了艾莉西恩,沉睡在这片他为了她而建造的乐园。而现在,这乐园变成了一片荒芜的遗迹,留下的仅剩下回忆而已。
那时…
就在漂浮在异空间里的花园崩溃的一瞬间,塔尔塔罗斯的空间出现了裂痕,被封印的妖魔们从那里逃了出来。感知到异常,哈迪斯沉睡着的部分终于醒了过来,在他的呼唤下,掌管时间和命运力量的三女神出现了,将艾莉西恩的时间永远地静止在破坏的一瞬。
‘这个地方曾经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过去的兀尔德怀念的声音。
‘可惜现在,它成为深渊的最后一道屏障。’现在的薇尔丹蒂叹息着。
‘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也会做出最后的应对。’未来的诗寇蒂悲伤的语调。
诗寇蒂的眼中看到了破碎的未来,悲哀的命运,毁灭,终末。
‘如果是创造世界的第一元素,或许…’
她们在叹气之后离开,留下了守在这里的四位神灵。
……
“哈迪斯,第一个封印已经被打开。”
智慧女神的眼睛能看穿一切,但她却看不清眼前这个应称之为大伯的男子。
首次知道哈迪斯的名字,是通过父亲的话语。
“哈迪斯的眼睛总是看向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刚从酒会上回来的宙斯金色的眉轻蹙。“不像波塞冬那个直肠子,他什么都放在心里,但每次做出的事都直戳对方痛处。或许他才是诸神间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这位地府的掌管者一直很沉默,沉默地离开了奥林匹斯,沉默地来到了这片只有无尽黑夜黑夜的冥界,沉默地迎娶贝瑟芬尼,为她建造了艾莉西恩,这个曾经充满鲜花与阳光的乐园。直到贝瑟芬尼消失,哈迪斯悲伤地让自己大部分灵魂沉睡于此,雅典娜才知道,他原来真的是这么爱她。
他将一切的情感都收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如同深渊中最黑暗处的眼中,流露出的似乎只有冷漠。有的时候她很羡慕贝瑟芬尼,没想到自己单纯的好友竟能打动这一位,并成为他的唯一。
“我知道。”哈迪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眼睛看向窗外停在空中的岩石和枯萎的花瓣。当第一个封印打破,他的梦出现了变化。
“……”雅典娜想问些什么,但在他看不出感情波动的眼神下,终究没有说出口。
“修普诺斯、达拿都斯。”哈迪斯突然说道:“你们出去找一个合适的异空间,把冥界全部搬过去。”
死神和睡神睁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为什么?”沉不住气的达拿都斯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还有把叹息之墙修好。”
“啊?!”
出去,等于离开艾莉西恩,陛下现在的状况不算乐观,这个时候还要我们出去?天晓得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去后还能不能回到艾莉西恩。虽然这样想,修普诺斯仍把想要问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谁都知道他们的陛下不想说的,问是问不出来的。
所以他只能恭敬地说:“遵命。”
“我会打开一个出口。”他示意雅典娜和他一起。举起手,划出一个黑色的符印,和雅典娜划出的金色印记重合在一起。两股不同属性的力量笼罩了这个空间,时间开始了极其缓慢的流动。就在这时,冥王的另一只手向下一挥,一个黑色的裂缝从虚空里出现了,里面连接着通向外部的超次元。
死神最后担忧地看了他们的陛下一眼,也只得快速地进入了那个通道。
塔尔塔罗斯传来一阵波动,某种强大的力量想要挣脱出来。哈迪斯将手展平,和雅典娜的手心相对。在两位神灵的强大力量压制下,黑色的裂缝迅速消失了,一切又重归静止。
“哈迪斯…”
“在担心你的战士?放心吧,波塞冬其实蛮喜欢卡斯托那孩子,他不会让他出事。况且,宙斯也不愿看到他的私生子们在海皇的统治区遭罪。”
“原来如此,所以你把他送去跟拉达曼提斯一起。”雅典娜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推动圣战的目的就是为了选拔战士,却依旧不想看到他们受到伤害。自己已经失去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仅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
“不过父亲现在已经无暇他顾了,他的情况恐怕比我们还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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