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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如妃再次怀有龙裔
“什么！原来九儿的眼睛....”
“嘘——”如玥四周望了望，示意荟芬轻声说话。
“没关系，不会有人的。”荟芬压低了声音，“我早就让人放话出去，说蝶桥附近经常有蛇出没，平日里大家来了这儿也会绕路走。姐姐放心。”
“亏你想得出来。”如玥笑了笑。
“姐姐你还笑得出来？”荟芬瞪大了眼睛，“有人要害九儿啊！”
“不笑，难道哭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如玥望向桥下，平静如水。
“姐姐说的没错。”荟芬握着如玥的手，“有什么线索？荟芬一定尽力帮姐姐查出真相！”
“哎...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找孙黛生问过了，他也很震惊。几年来他都从没发现什么问题，可见这毒有多刁钻。孙黛生查看过九儿的眼睛和流出的眼泪，他说一时实在看不出异样，有可能是已经失传的毒种，要回去翻古书好好研究。”
“这么说，这毒并非一般人能找到的。”
“没错。荟芬，你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你觉得她有可能吗？”
荟芬想了一会儿，怀疑地摇摇头：“我觉得，虽然皇后一直想为二阿哥三阿哥争夺太子之位，不过....她似乎对用毒没什么研究。她所知道的毒，顶多就是鹤顶红这些。或许...是她藏得太深？”
“应该不会。你深得皇后信任，连你也看不出来，也许的确不是她。其实，我也已经开始怀疑，后宫中也许还有另一股势力在与皇后抗衡。”
“怎么可能？现在能够与皇后一较高下的，宫中只有姐姐一人了。其他人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啊。”
“这点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直以来，我以为我要当心的，只有皇后一人。还记得前阵子大阿哥二阿哥相继生病吗？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有人一直在暗里对付着我和皇后呢？我们两人都以为敌人只有对方一个，却忽略了其实是另有其人。”
“姐姐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大阿哥不说，皇后亲生的二阿哥和三阿哥，虽然皇后一直对他们呵护有加，但他们据说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如今成人了，还是小病不断的。连皇上也说，说他的儿子一个个都是病怏怏的。四阿哥的身体是不错，可惜又是个傻子。”
“四阿哥？”如玥蹙眉沉思。
“是啊。”荟芬点点头，“不光皇上，连我也觉得，绵忱实在是可惜了。其他都好好的，偏偏...哎，造化弄人。要是能治好他的脑子，就算是比常人稍笨些，也好啊！”
如玥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这么想，说不定皇上也是这么想....我竟一直没想到绵忱...”
“姐姐什么意思？绵忱？你是怀疑春融或是云妃？怎么可能呢？”
“是啊，怎么可能呢...云妃...即使是，她图的什么呢？”
在弄清楚事情之前，除了荟芬，如玥不打算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任何人。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对一个人起疑，即使伪装得再好，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平静以对了。每当想起云妃，如玥的身上就是一阵寒意，看着云妃的样子，再不觉得和善慈祥，而是觉得笑里藏刀。但她不得不像从前一样对待云妃，因为如果真的是云妃，她就更不能让云妃觉察出自己有所怀疑。
这日从长春宫出来，如玥早就心中憋闷不已，回到永寿宫，皇上又来看九儿。如玥不得不又对着他强颜欢笑。好不容易送走皇上，安顿好九儿，如玥才松了一口气，胸中的闷气直往上涌，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苹儿见如玥脸色苍白，冒着冷汗，又吐了一地，连忙跑出去请太医，谁知一到门口，看见孙黛生正急匆匆的往这里赶，赶快把他拽了进来。
如玥吐得几乎虚脱，芮儿和小顺子七手八脚地把她扶到了床上。如玥见孙黛生进来，她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让他太过担心，便强撑着笑了笑说：“没事，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吐出来倒舒服了。”
“臣看娘娘并非吃了不洁食物这么简单。”孙黛生不由分说走近如玥床边。如玥也不得不伸出手来给他诊脉，孙黛生将手指搭在如玥腕上，见芮儿苹儿都在门口清扫秽物，小顺子也退下了，轻声说，“今天我来其实是为公主的事情，那毒....”
如玥一听，来了精神，撑起身子急切问道：“那毒是什么？可解吗？！”
孙黛生却突然变了神色，抬起左手，示意如玥躺下，静静地摸着她的脉搏，许久才缩回了手，说：“娘娘月事未来，自己都不在意的吗？”
“你说什么？”如玥一愣，“你是说...”
“嗯。”孙黛生点了点头。
“我..我以为，不会再有的...”
“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皇上听见，他不会爱听的。”孙黛生打断了她，随即后退几步跪下，故意大声道，“恭喜如妃娘娘，这是喜脉！”
此话一出，小顺子他们都乐颠了，小顺子立即出去通知皇上，芮儿和苹儿也是手舞足蹈的。
“好了，好了，看着你们跳来跳去的，我都头晕。清扫完了，就去洗洗手，倒壶茶来，我口渴。”如玥淡淡地说。
“是！”芮儿拉着苹儿跑了出去。
如玥转向孙黛生：“快点，她们马上就要回来了，皇上等会儿也要来，你快说，九儿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所谓蛊毒。蛊毒流传于云南边疆偏远之处，但千百年来其实也只是巫蛊之说，当地人是深信不移，但只有少部分人掌握了蛊毒的方法，其实那些并非巫师咒语，而是一些鲜为人知的毒物，大多由毒虫制成。古书上有一种，症状便和公主相似。”
“有解药吗？”
“此毒早已失传，更勿谈解药了。真想不到，如今宫中居然还有人掌握着这种用毒之法。”
“云南...”如玥脸色一变。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我会查的。”如玥掩饰着神色。
这时芮儿端着茶进来，一脸喜色的说：“娘娘，皇上走到半路听说了好消息，又折返回来了，此时人已经进了院子了！”
如玥默默地点点头。孙黛生也退了几步，俯身准备请安。皇上的笑声早已从门外传来，如玥也将心中的愤怒与不安一并收起，换成一个灿烂喜悦的笑容。她必须坚强，必须撑住。除了要帮九儿找出真相之外，她还要保护这个新的生命。不管她希不希望，但他毕竟已经存在了。以前她膝下只有一个公主，还算相对安全。如今..她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以后的仗，只怕比从前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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