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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探望绵忱如玥欣慰
册封大典一过，冬天便到了，如玥的身子也越发重了起来。
太医院上下几乎都以这位新晋的如妃娘娘为中心，成天绕着她转。什么安胎药、补品，成批成批的送往永寿宫。每天出入的太医至少有三名，孙黛生自然是少不了的。一来，他是太医院的院判，二来，他与如妃相熟，如妃的身子也向来是他照料。三来，如玥这一胎交给孙黛生，也是皇上的圣旨。
孙黛生对如妃的重视，远远超过从前其他的怀孕妃嫔。在旁人眼里，都觉得是因为如妃是当今最得宠的妃子，孙黛生自然不敢怠慢，比往常更上心了几分。然而，背后的原因，也只有如玥和孙黛生心里明白。
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但永远也只是可能而已。孙黛生明白，他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如玥不会让他知道，她自己也不想知道。若真有一天，真相大白那天，那么便是如玥、他、还有孩子的死期。就连他们的家族也不能幸免。其实，孙黛生也没有期盼什么。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还有什么要紧呢？只要他是如玥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拼劲全力的保护他。所以每一次诊脉，他都细致入微。
“如妃娘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孙黛生低着头，没有看如玥的眼睛。
“我...没有。”如玥呆望着他，好像两人很陌生似的，忽然离得很远。
“娘娘脉象有些心悸，不过也属正常，臣这就去开服凝神药给您服用。”孙黛生仍旧没有抬起头，站起身，后退两步，便要出去。
“黛生..”不知怎么的，如玥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叫住了他，孙黛生停在了原地。“这里没有旁人，你一定要如此与我说话吗？”
“娘娘，您已今非昔比，身边来往的人多，口舌是非也多。还是谨言慎行些好，勿要给人抓了把柄去。”孙黛生面无表情的回答。
如玥一怔，这个道理她怎会不明白，只是惊讶于孙黛生的冷静罢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如玥又想了想，说，“等一下。”
“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很忙，以后不用天天来了。”
孙黛生当然明白，这个时候，让她静一静，不要胡思乱想是好的。“谢娘娘体恤，臣赶不及的时候会让陆太医来为娘娘请脉。皇上叮嘱臣照顾好娘娘的龙胎，臣自然也会每日翻看娘娘的脉象记录，请娘娘放心。”
“嗯。”如玥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再回过头，他已走了，房间里空荡荡、静悄悄的，似乎刚才从未有人来过。
如玥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便叫“小顺子！”
“奴才在。”小顺子轻巧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去长春宫。”如玥把手搭在小顺子臂上，撑着腰站起来，“对了，叫苹儿带上皇上赏的狐狸皮，一道儿带了去。”
“嗻。”
到了长春宫，里面的景致早已和如瑶住的时候不同了。以前的树木全部砍掉，种上了几颗松树。和其他宫里不同，院内没种什么花，中间铺着平坦的石子儿路，感觉十分清爽。
“哎呀，如妃妹妹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如玥朝门里一望，一袭宝蓝色的裙角先飘了出来，随即便见云妃迈出了门槛儿。她满面笑容，声音虽然还透着虚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不过气色却又比上一回见面时好了些。
“姐姐。”如玥迎了上去，福了一福，“妹妹闲来无事，特来拜访姐姐。”
“快进来，起风了，别冻着了。”云妃拉着如玥就往屋里让，这时春融也牵着绵忱过来了。一见到如玥，就要行礼，被如玥叫住了。
“咦，绵忱走得挺好的。”如玥见绵忱被春融牵着，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比前几日已是大有进步。
“是啊，总算会走路了。”云妃欣慰的笑着，对绵忱拍拍手，说，“来来，绵忱，到额娘这里来！”
春融便松开了手，只见绵忱“哈哈”的笑着，迈开步子，走了几步走不稳，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向云妃走去，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走到了云妃的身边。
“乖孩子！”云妃抱起绵忱，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绵忱靠在云妃的肩上，见如玥看着他笑，便拿手指了指。
“这是如妃娘娘。快叫啊！”
“娘..娘娘..”
“乖！”如玥见绵忱在云妃的照料下，竟比大家当初想象中的状况好得多，不禁宽慰，“对了，云姐姐，我从宫里带了一块狐狸皮，眼看着天冷了，给绵忱做件皮袄吧！”说着，便从苹儿手里接过雪白的狐狸皮，“又软，又轻，又暖和，给孩子做衣裳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妹妹一番好意！不过姐姐心领了。这狐狸皮一看就是皇上赏你的，你又有身孕，还是自己做一件，冬天御寒用！”
“我去年做的那件，还在呢。多做也是浪费。不如给了孩子。”如玥把狐狸皮递到绵忱眼前，“你瞧，绵忱也喜欢呢，盯着它看。”
“他呀，给他什么都是喜欢的！”云妃笑着，放下绵忱，接过狐狸皮说，“那姐姐就收下吧。谢谢妹妹了！”
“物尽其用多好，谢什么！”如玥见绵忱傻傻站着，便拉过他来，摸摸他的头，“绵忱，到了冬天，你便有暖暖的新皮袄穿了！”
“皮..皮....”绵忱跟着念着，乐得如玥把他又往怀里搂了搂。绵忱也不躲，便将头依偎在如玥臂弯中。
“绵忱，你过来，小心碰到如娘娘，”云妃说，“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呢！”
“姐姐，没事，这孩子很乖。”如玥低下头，轻轻的掐了掐绵忱的小脸，谁知却发现绵忱哭了，流了两行眼泪。“哎呀，怎么了，绵忱？怎么哭了啊？如娘娘弄疼你了？”如玥慌乱的揉了揉他的脸。
“没有，怎么会呢！”云妃蹲下给绵忱擦掉了眼泪，“这哪是疼哭了，他呀，是困了，刚才打哈欠呢！”
“是了，是了，”春融说道，“我都忘了，到了睡午觉的时候，难怪他困了呢。姐姐，我这就带他去睡了。”
绵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春融刚一抱起他，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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