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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老不正经
乌鲁西在前头走着,阿克琉斯在后面跟着。
夜深如墨,两人的脚步都很轻,衣物的颜色都深,于夜色中都不那么起眼。
一路行来,几乎没碰到什么人,阿克很轻松地一路跟着他到了他的居所……一座林中谷仓。
“你跟了我一路,应该不是只想看看我住哪里吧?”乌鲁西站在谷仓门口,没有回头,语调也冷淡淡的。
但阿克知道,他就是在对她说话。
两人同吃同睡月余,她还那么折腾过他,对彼此的底细气息都知之甚详,乌鲁西怎么会不知道她跟着?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打算掩饰踪迹,故意要让他出声的。
“好久不见啊,乌鲁西,你倒是过得越发滋润了嘛~”笑嘻嘻地,老不正经,她轻巧地靠近他,习惯性地就要下手去调戏,可惜——
乌鲁西回身就刺她一剑,算得上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有惊无喜的那种。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以“怨”报德,阿克脚步一转,不躲不闪,偏开剑锋,反倒更往他身上撞去,一边贴身格杀,一边故作忧伤地叹息:“哦,我亲爱的乌鲁西,你难道忘了我们在红河边上相偎相依的日子了吗?”
乌鲁西被她这么一编排,脸色难看的要死,剑势不停,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提!”
阿克哈哈笑道:“我还记得,哦,乌鲁西你修长美丽的四肢,洁白光滑的肌肤,还有那重振雄风的——哇!”
阿克被恼羞成怒的乌鲁西一脚给踹翻了。
人品爆发的乌鲁西恨恨地捏住她的脸颊:“真够了,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这张嘴!”
阿克努力憋着笑,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如此卖萌,当真可耻。
乌鲁西额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再三抽了抽,最终还是十分不解恨地把她脸颊扯得通红才收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阿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屑,慢悠悠继续调笑:“怎么,不容我来找旧人谈心不成?”
乌鲁西冷冷睨了她一眼,语声自齿缝间漏出,带着丝丝凉气:“我、不、认、识、你!”
——靠,谁是她旧人啊!
于谷仓中坐坐好,阿克四下打量了下,便笑道:“这地方还不错,不漏风,草堆也松软,还隐蔽得很,少有人来。”
乌鲁西也坐下,不和她废话:“作为国王陛下的宠臣,”他刻意强调了“宠臣”二字,显然对她如今在宫内的情形了然了,“不在你属意的谋士身边浓情蜜意,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阿克眼珠子转了转,模样老不正经:“我只是有点疑惑,想让你帮我解开。”
乌鲁西哼了一声,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我记得我把你身上的伤都治好了,连疤也没留下一块,怎么……你跟王太后,还是老样子?”她眼神真诚,十分真诚,“难不成是因为我没试用,所以你的其实雄风不济,常常阳哔——”
乌鲁西直接将剑尖送到她鼻子尖,成功地止住了她的下文。
“思想龌蹉!”削落她鬓边一缕乱翘的发,乌鲁西又一扬手,“水性杨花!”她的发带应声而断,“恬不知耻!”她微微偏脸,剑尖只在她左眼下留下一道浅痕,“死不要脸嘴贱欠抽!”
阿克琉斯……受教了。
作为一个文盲,她真的受教了。
做出一副恍然大悟遁入空门【咳!】的表情,阿克捧心悔悟,大义凛然:“你想抽我,念在往日情分上,我甘之如饴!”言罢,她忽又做出一副水莲花不胜娇羞状,“其实,如果乌鲁西你喜欢如此重口的调|教方式……我、我很愿意配合的!”
乌鲁西终于被她给恶心到了。
他错了……跟不要脸星人逞凶斗狠,他自愧弗如——真是弱爆了啊啊啊啊啊!!!
***
“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乌鲁西青着一张脸,不看她,就是不看她。
“我以为你会怀疑我是来捉你的耶……”阿克指着他,一脸【他不这么怀疑她就好寂寞空虚冷】的怨怼。
乌鲁西一脸吃到一大坨脏东西似的表情。
“好啦好啦我不开玩笑啦……”阿克安抚地想拍拍他的肩,被他嫌恶地躲了开,“说起来,你应该知道了,我现在在伊尔邦尼的身边……混吃等死,其实没什么实权。”
乌鲁西挑眉看她。
“伊尔邦尼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跟你一块呆着红河边的那段时间~”她有些怀念,笑容中掺杂着丝丝柔情,“无忧无虑平静如水的生活,偶尔让我欺负你也是难得的乐趣了~”
乌鲁西哼了一声,又不理她了。
“说起来,你走了之后,官兵拿了通缉令来找你,我还真吓了一跳。”她抓了抓下巴,状似认真思考,“赏金真的不少,要是当时你还在,我真把你绑了也说不定。”
乌鲁西默默擦着剑,剑锋闪着寒光,微颤。
“哈哈,开玩笑的啦~”阿克挠挠脑袋,终于想要进入正题了,“今天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的人头值那么多钱了~跟着王太后与国王陛下对着干……你嫌命长吗?”
乌鲁西擦剑的手一顿,淡淡回了一句:“我不在乎。”
阿克继续循循善诱:“不在乎?你应该在乎的……国王掌握实权,王太后再怎么做,也只能起那么点小波澜——而且,你没觉得么,跟夕梨作对,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让你们的计划无论多么周密都会功亏一篑吗?”
乌鲁西对她的话嗤之以鼻,继续:“我不在乎。”
阿克还想宣扬【玛丽苏是无敌的尔等炮灰还是乖乖俯首吧】但乌鲁西的回应还真是让她……想歪了:
“不在乎?其实,你是并不在乎跟谁对着干,你在乎的只是跟着王太后吧?”
乌鲁西把剑放好,不应她——阿克不由喟叹:默认这是赤|裸裸的默认!
“乌鲁西,你还真是可爱呢~”弯起一丝笑,她大力拍着他的肩,“好羡慕被你如此放在心上的王太后呢~”
乌鲁西又露出吃了一大坨脏东西的表情。
“可是,你知道吗,再这么下去,王太后和你,都会落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呢。”阿克望着屋顶,无视刀锋寒芒,“你会身死,王太后终生被幽禁,修达王子忍受不了如此狠毒的母亲最终反目,最后……你最爱的娜姬雅,身边连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呢……”
乌鲁西的倏然抽剑,剑锋冰冷,直贴上她颈侧的要害处。
阿克完全不在意这寒意,仍一派轻松笑意:“你一定在想,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未来的事对不对?或者……你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
乌鲁西抬眉,一脸【真想知道她知道多少】的嘲讽笑容:“今天的会面,我没想杀掉你。”
阿克耸耸肩,任颈上的利刃陷入肌肤:“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你口中,所说的未来……即使只是说说,我也要你付出代价!”刀锋划过,没有丝毫犹豫。乌鲁西冷冷的看着她血溅三尺,表情冷酷至极,“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孤独一人。”
阿克认真地回视他,末了,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好蠢。”
***
『如果能够回到当初相遇的地方,重新来过的话……』
阿克记得当初看到天是红河岸末尾时,她曾为乌鲁西和娜姬雅的结局唏嘘不已。
乌鲁西最后的那句话,让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她泪崩不止。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还如此悲伤呢?
那明明只是别人的悲伤啊……
是因为,她也曾经体会到那样的悲伤吗?
那份,失去了彭斯,一人独活于世的悲伤。
醒过来,依旧是那片屋顶。
她躺在凶案现场,身上还盖了一袭斗篷。
看看不远处坐着处变不惊的乌鲁西,再看看身上,阿克不好意思地笑了……果然被发现了啊,她的能力。
爬起来,她端正坐好,面对一袭黑衫的乌鲁西:“…那个,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乌鲁西回了她一个很平常的表情,薄唇微启:“在河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哎?!”阿克震惊了,第一次见面就露馅了?
点了点头,乌鲁西目光飘远:“你伏在河边,表情奇怪,说了句话就倒下了。等我过去察看,你已经没有气息了。”
阿克捂脸:“我都没气儿了你又怎么知道我还能活?”
乌鲁西露出一抹很阴森的笑:“我当时饿得狠了,便把你拖回去了——”
阿克抱着手臂,眼泪汪汪指控他残忍他冷酷他没人性!
乌鲁西莞尔,才没打算跟她解释——那时候他只是想给她搭个石头塚罢了~~~谁知道石头塚搭好了,她人又活蹦乱跳了?恢复速度之快前所未见!更何况,相处那段时日,她那些算不上小动作的小动作,哪儿能瞒过他的火眼晶睛?!
有些人天生愚蠢,怨不得人!
【……阿克你又被吐槽蠢了我擦!】
打了个喷嚏,阿克揉了揉鼻子,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
“既然都被你知道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直勾勾盯着他,她一脸平常,“你要不要领着王太后私奔?”
乌鲁西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抓了抓额角,被他看得有些羞涩,阿克决定再接再厉:“唉、唉别这样嘛~你想,你现在积蓄也这么多,人又貌美如花孔武有力【喂!】,功能又齐全了,她一定很乐意帮你生孩子了——哎、哎别拔刀啊,我还没说完呢噗——”
乌鲁西收刀,慢慢擦血。
阿克慢慢醒转,慢悠悠爬起来,慢悠悠继续道:“……要不你让娜姬雅知道你成为了真正的男人让她带你私奔也行啊噗——”
出身未捷身先死。
出身未捷身又死。
出身未捷身死了又死。
阿克捂脸,乌鲁西你敢让她把话说完吗混蛋!再这么刺下来,她会翻脸的哟!真的会翻脸的哟!!!
……
…………
……………………
末了,阿克被磨了耐性,只好换话题。
“那个……我说,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讨一瓶蔷薇水来着……”
【阿克竖起大拇哥,毫不吝啬好评:出门嫖人必备,推倒蹂躏良药——蔷薇水,王太后独一家,不好用包退包换免邮的哟亲~】
……乌鲁西一脸【哔——】的表情看着她。
阿克扭了扭,不胜娇羞:“哎哟不要这样看人家啦~伊尔邦尼老是不从我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乌鲁西扭回脑袋,波澜不惊地:“你需要的,是春【哔——】药吧。”
阿克一敲掌心:“对哦,这样也可以,那就帮我弄点春【哔——】药吧,乌鲁西!”
乌鲁西忍啊忍啊忍……吐血。
不要脸星人,都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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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活力活力活力榜,我要更新两万一。
两只黄鹂鸣翠柳,要写活力两万一。
我本将心照明月,泪流活力两万一。
人生自古谁无死,都来活力两万一。
目测,天是红河岸篇也要进入收尾了呢~这个故事我写得挺欢乐的哈~反派控不解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