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型月主FATE集合] The “F” World

　　背景：FATE+永恒之王
　　CP：兰斯洛特X高文
　　兰斯→旧剑、高文→旧剑、旧剑X梅林（梅林=卫宫士郎）前提，详细可见梅林之书，不看的话也并不会影响阅读。

　　01 庆功宴上初见，莫德雷德的出生
　　高文在卡美洛庆贺打败自己父亲发起的那场十一王之战的庆功宴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舅舅亚瑟。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虽然在兄弟几个里面排行老大，但由于他们母亲那种扭曲的教育，不仅仅被给与了有缺陷的善恶观，对于自己的母亲过分依恋，并且在礼仪和教养上，也和他的弟弟们一样完全称不上是训练有素，表现得体。

　　他与作为表示交好的使者的母亲，还有弟弟们一起面见王的时候，只是与兄弟们同样跟在母亲身后，带着从洛锡安城堡连砖墙都被烟熏得漆黑的漏风塔楼顶圆形房间得来的忐忑与被母亲讲述的那些残忍偏颇故事带来的奇异优越感支撑起来的自信，显得羞怯又傲慢地走在通往城堡大厅的走廊里。

　　就算将来成为亚瑟的圆桌里最强骑士之一，作为盖尔部族领导者的高文，对于自己所效忠的不列颠与自己母族之间的关系也一直抱着极度复杂的心情，更不用说在他还没有见到自己王的这个时间，对于这个来自洛锡安的金发毛头小子来说，和他的弟弟们骄傲地穿过眼前这扇门，将自己绝不屈服的意志和永不妥协于这些残忍无道德的统治者们的精神完美地展现出来，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虽然曾去洛锡安做客，并没有参与这场残酷大战的派林诺王和格鲁莫爵士在与莫高斯王后的四个孩子相处的过程中证明了他们本身是可以信赖的好人，至少得到了除了阿格凡那个阴沉的讨厌鬼之外男孩的友情，但对于怀揣根深蒂固偏见的这些孩子们来说，与这个自称不列颠共主，在那个邪恶的魔法师梅林教导和妖术帮助下登上王位的国王进行和解，仍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他们的母亲自己就是个脑袋空洞，哪怕血液里带有浓厚的魔力，却连黑魔术也不想认真去学习，但货真价实的女巫。虽然和摩根勒菲比起来，水平稀松平常，但在特定的领域，尤其对于迷惑人心这种事特别擅长，这样的莫高斯或许才担得上“邪恶”一词。

　　只是对于四兄弟来说，哪怕他们全心奉献给母亲的爱得不到回报，留给他们的大多只是漠不关心和粗暴浅薄的教育，母亲做的事情也总是对的。

　　就像她灌输给从没正面见过两族冲突的孩子们，那种深刻的仇恨与切骨的敌视一样，虽然那是有部分建立在事实之上的歪曲，也是广泛流传于洛锡安的做法，但对于早就成为一个完整国家的不列颠整体来说，却不见得是正确的做法。

　　盖尔人与作为统治者的诺曼人在这个国家过去的历史中都一直处于一种尖锐的敌对状态，将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通过在毕得格连平原上的那场战斗，将要成为不列颠共主的亚瑟击败了洛特王的联军，并且由于在这整场战争中的表现，在形式上将洛锡安纳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并且也得到了原本敌对的一部分人们真心的归顺，但摆在这位年轻国王面前的任务却仍然艰巨而漫长。

　　在亚瑟的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对盖尔人进行思想进步的教化。并且不应该仅仅针对贵族，而是通过树立一种信念，让这整个国家的人民都能在和平文明的氛围中过一种不同于现在这样充斥着大小领主割据、彼此征战不休、鲜血与战乱的动荡几乎将国家摧毁的生活。

　　此时的亚瑟对于自己这个理想艰难的程度虽有种模糊的预感，但意气风发的年轻王者并不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在他所处的这个时代可以达成的的愿景。这理想对亚瑟来说就是天空中的星，虽然能指出方向，作为路标，却永远不可能握在手中。这样的事实在亚瑟人生的最后所带给他的究竟是绝望还是希望这一点，现在还无法定论。不过也确实正是这永远无法达成的理想，让此时的亚瑟显得比任何人都耀眼灿烂，那头金色的蓬松短发在增加照明的烛火映照下闪闪发光，温和的祖母绿眼睛里也仿佛蕴藏着星辰，让人情不自禁地去仰望，并且被那光亮和他所描绘的理想世界所吸引，渴望投入他氅下，加入那灿烂的星图之中。

　　不过第一次面见亚瑟的高文此时还并不知晓那些，只是在看到年轻王者的第一眼，为那看起来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外表和十分熟悉的感觉而感到疑惑，等到自己的弟弟们将眼神在高文和王之间往返了几个来回之后，浅金色短发的少年才意识到自己与这位这位不列颠君主的脸孔长得十分相似。

　　在与洛锡安来访者的整个会面过程中，亚瑟都表现出了一种超出其它贵族领主，只属于王者的、令人折服的气度，但温柔微笑的年轻国王又未曾有丝毫高傲和不近人情的气质表露。在将所有公务相关的流程都完成之后，亚瑟还特意把孩子们拉到厨房那边，让正忙于准备宴会的厨师和帮佣们给正在成长阶段，食量巨大的孩子们准备食物，并且与他们随意地聊天，亲切地像朋友一样向他们诉说着自己混合了诺曼人和盖尔人血统的身世，描述着自己想要抹平两族间恩怨，希望保护这个国家的所有国民的愿望，以及关于将来的理想。年轻的国王完全没有任何胜利者和统治者咄咄逼人的架势，而是像对待朋友般，向洛特王和莫高斯王后的孩子们寻求帮助，希望能和来自盖尔族的人们一起让不列颠拜托当前的处境。

　　亚瑟外表的年龄和他身上那种，与四兄弟一样在城堡的塔楼、厨房的烟火和马厩犬舍里打滚成长起来的亲切感，加上那在火炉温暖的光照下，闪烁着星辉的碧绿双眼，让高文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之前视为敌人的国王，而是沉浸在王所描述的未来之中，想起了从幼年时就一直存在于脑海中的骑士之梦，那梦想在王的帮助下，不仅仅是个虚幻的梦境，有了一个充满了光辉的具体形象，并且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未来。

　　高文从这一刻开始，渐渐将眼前的王当做了自己的理想，盼望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像身披星辉与月光的王一样，成为拥有光芒的伟大骑士。

　　也因为高文的这个转变，导致他与自己的弟弟爆发了冲突。

　　国王走了之后，原本还凑在一盏油灯下交换意见的他们，就在在厨房的储藏间里争吵了起来。

　　“——你已经被英格兰国王收买了，高文，”四兄弟中头脑最灵活，身体比较瘦弱，嘴巴却从不饶人的次子阿格凡嘲笑着长兄，“虽然臣服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才不会心甘情愿跟那种满口理想主义的家伙卖命。不过，能通过这个得到地位还真是相当不错。”

　　“阿格凡，难道除此之外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荣誉感吗！？”高文克制着被排行第二的弟弟刻意挑起的怒火。

　　“哦，算了吧，高文，我比谁都了解你。难道你认为自己是个冷静又克制的人吗？既然你还记得自己留着盖尔人的血，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就算你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也没用——”阿格凡想了什么，发出高昂的笑声，跳起来指这高文的鼻子开始指责他，“——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你这个伪善者竟然不敢承认吗？想到你这样的家伙会当上盖尔人的头领，我简直像同情这些英格兰人一样同情我们自己了！你这样的家伙，不管有多么忠于我们的母族和自己的君主，被心底的怒火控制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保持理智，什么都看不到！连这都不敢承认吗，高文！你这个胆小鬼！”

　　“别说了，阿格凡，高文这次真的会杀了你的！”四兄弟中存在感最低的加荷里斯在一边劝阻。

　　“——哼，如果这个懦夫敢杀死我，他就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本性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阿格凡。”

　　高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天啊，高文他真的生气了！”最小的弟弟加雷斯也在一边叫道。

　　“嘿，我才不管他生没生气，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阿格凡伸出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这次我手里可没什么匕首，冲我来啊，你这个没脑子的胆小鬼！”

　　“——阿格凡！”高文被心中愤怒的火焰烧尽了所有的克制心，他没听到储藏室的门被打开的响声，而是发出从喉咙里发出幼狮刚学会吼叫时那样的响声，向阿格凡冲了过去，把他的头重重地按在地板上，又揪起阿格凡的头发，凶狠地撞向地板，准备给这不知藏有多少卑鄙思想的头颅一个狠狠的教训。

　　“——快帮忙拉住我哥！”加雷斯向什么人尖叫着寻求帮助的声音并非传到高文的耳中，他现在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血管内奔涌的火焰冲击耳膜造成的鼓动。

　　但是高文的这股怒火却没有得到发泄，他自己突然被一个人迅速地绞紧衣领按在地上，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得不放开抓住阿格凡的手，转而握住那个捉住自己领口的手腕，想将这只手拉开，并且怒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

　　“——放开我，你这家伙。”高文哑着嗓子说。

　　对方那个深堇色中分及肩头发，眉骨有些突出的少年看到高文的脸之后愣了一下，用带着别国口音的腔调，有礼貌地向高文道歉：

　　“非常抱歉，刚才情况看起来十分紧急，我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行为，请问您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虽然放松了手上的动作，但有着深紫罗兰色眼睛的这个陌生少年却没有放开手，而是冷静地向大口呼吸着氧气的高文询问。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对别人家的兄弟吵架多管闲事，放开我吧。就算想揍那小子，有你在旁边也没心情了。而且今天是那位王上举行宴会的日子，已经这个时间了，再耽搁下去我们就会错过参加了。“

　　高文收起之前的失态，率直地向这个陌生少年表达着自己的不快。

　　“——失礼了。“

　　于是那个深色头发的少年放开了高文的衣领，并且欠了欠身，有礼地向高文道歉，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高文的面孔，并且做了自我介绍：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来自高卢的班恩之子兰斯洛特，请问你们是？“

　　高文也收起了不高兴的表情，向对方回应：

　　“我是来自奥尼克的高文，这是我弟弟加雷斯、加荷里斯，还有那边的是阿格凡。’’

　　此时的两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人生中会留下怎样的轨迹，在这里的五个称得上是少年的孩子之间会因为命运的捉弄发生怎样的悲剧，而是因为少年天性，在兰斯洛特提起了战场和骑士的话题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小小插曲，几个人凑在一起很快熟悉了起来，一边聊着无论不列颠还是高卢的男孩子们都喜欢的话题，向着宴会举办的场所走去。

　　四兄弟在齐心协力消灭掉一些食物之后，拉着兰斯洛特一起和来自其它领地的孩子们玩起了游戏，但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只要是竞技性质的游戏，就没有一个人能赢过这位高卢来的少年。

　　这些孩子里，只有高文的成绩与兰斯洛特接近，他懊恼着只差一点这个令人遗憾的结果，却并没有因为在竞技上的失败而讨厌兰斯洛特，而是因为这种对手的感觉，对这个礼仪架势十足的少年另眼相看，反而把之前讨厌对方这件事放到一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总是不自觉地看着自己的脸，却决定忽略这外国人的奇特之处，哪怕那是个高卢人，也想试着和对方成为朋友。

　　“啊，没有力气了。“摸了摸很快变空的胃，高文招呼自己的三个弟弟各自去宴会的长桌上寻找自己中意的食物，回头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兰斯洛特：

　　“你刚才什么都没吃又消耗了不少，我帮你拿点什么过来吧。“

　　虽然并没有奥尼克的几个兄弟们那样饿，但深堇发色的少年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帮忙了，高文。”

　　“你这个人是不是太过客气了。”

　　笑着摇了摇头，淡金色卷发的少年向餐桌跑了过去，等到他匆匆塞了两口食物，拿着留给兰斯洛特的面包和美味烤肉回到原地的时候，发现正在与自己的陛下说这什么。高文用在树林和山野间捕捉鸟兽时练出的能力，在人们行走的身影和装饰摆设的阴影间静静地溜了过去，不是像他的某个弟弟一样怀着不荣誉的想法刺探情报，而只是单纯的好奇。何况就算是借着阴影走了过去，高文现在的姿态也因为内心的坦然，而非常的正直大方，并且不曾刻意躲藏在哪里。

　　实际上正在和兰斯洛特谈话，讲着圆桌理想，表达自己希望他将来成为其中一员的亚瑟就发现了高文，他在谈话的间隙，甚至还快活地向这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不过背对着高文，只有这一会儿垂下眼睛，而不是把视线黏在国王脸上的兰斯洛特并没有注意到。

　　等到亚瑟离开之后，高文才走了过去，将手里热乎乎的面包和烤肉递给兰斯洛特。

　　“王上他是个了不起的骑士，能被陛下那样称赞，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你，兰斯。”

　　在角落里找了条长凳坐下，高文看到兰斯洛特吃光了食物之后才开启了话题。

　　“——噗，”虽然长着张眉骨突出的严肃面孔，此时还远远不是将来那个一脸苦相，自称为残缺骑士的兰斯洛特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一脸坦荡的高文，“你是承认了刚才偷听了陛下跟我的对话了吗，高文？”

　　“我可是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只有你没发现我而已。”高文无所谓地耸耸肩，站了起来，继续自己刚才的话，“我现在是要向你提出挑战的，别想拒绝我。”

　　看着高文被战意点燃的明亮有清澈的叶绿色双眼，兰斯洛特也跟着起身，挺直脊背与高文面对面站着：

　　“既然将要成为骑士，自然不会畏惧于如你这般有力对手的挑战。”

　　“好！那么在我们都成为骑士，能在圆桌上合理竞争之前，就让我们来比试谁先成为王上的骑士吧！”

　　少年们对视的眼神单纯、清澈而纯粹，对于未来并没有丝毫退缩和畏惧。

　　对高文和兰斯洛特来说，除了自己的王所给与的话语之外，对于这一天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彼此的眼神了。哪怕在后来刀兵相见的那一刻，也仍然会回想起这一天的景象。只是在经历了太多事之后，他们都把这一天放在了心底，没有对其它人提起过。

　　在这少年时期最为难忘的一天结束，四兄弟与自己的母亲回归洛锡安的十个月之后，他们最小的兄弟莫德雷德来到了这个世间。

　　除了生下这孩子的莫高斯之外，没有人见证莫德雷德的出生，加上后来刻意的隐瞒，甚至连长兄高文都没有察觉到那孩子出生的秘密和真正的性别。但当这个家庭最小的成员出世的那一天，不管自己那三个弟弟曾经带来过多少麻烦，从心底和血脉中深爱自己血亲们的高文只是单纯地感到由衷的喜悦。

　　此时距离高文在十八岁那年早兰斯洛特几个月成为亚瑟的圆桌骑士，还有两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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