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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陈睿见陈捷现在对长安如此友爱,也十分的高兴。他因为现在已经在帮助父亲料理生意,并不需要经常来学堂,便走过去嘱咐陈兴、陈捷照看着妹妹,自己走了。
先生今天让长安她们这一溜年龄比较小的孩子背诵《陋室铭》这一篇,安排了之后,又去教导别人。
长安初来学堂,十分新鲜。她本来也算聪明,很快便把这一篇文章背熟了。过了一个时辰,先生来检查背诵情况,大部分都背了出来。但是长安前面,那个叫望秋的,因为上课一直回头看长安,便没有背出来。
先生便道:“怎么,这篇文章对你可有什么难处吗?”望秋只得道:“没有。”先生道:“那为何小姑娘都背了出来,你却支支吾吾,不知所言呢?怎地连个小姑娘也不如。”大家哄的一下笑了,望秋羞的面红耳赤,便回头瞪了长安一眼,伸出了手给先生打。
等下了学,先生抽查陈兴功课,长安、陈捷便在学堂外面等着。望秋便和他的堂弟望月,故意在他们面前道:“她又不是真正的陈家的孩子,凭什么在陈家的学堂里读书!”望月奇道:“她不是敏之的妹妹吗?”望秋道:“才不是呢!她不过是大伯从淮南捡过来的罢了,我娘说,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种。”说完便笑。
此时正值放学的时候,大家听了都诧异的望着长安。长安只觉得面如火烧,只盼自己没来过学堂。
陈捷气急,跑过去揪着望秋的领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望月吓了一跳,过去拉着他道:“敏之快放手,望秋不过是说笑的。一会儿给先生看到了,就不好了。”这边又对望秋道:“望秋,快快向敏之还有长安妹妹赔不是。”
望秋拧了脸道:“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说错!”
陈捷便冲着他的脸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道:“我打死你这个臭嘴!安安是我的亲妹妹,你再敢胡说,我揍死你!”望秋反手回击,只是身量较陈捷小,打不过他,被陈捷压着起不来。
这时,陈兴从学堂里出来,看此情形,忙把陈捷拉开,训他:“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无缘无故的打人,看父亲知道了打不打你。”又去拉望秋起来。
陈捷气呼呼的道:“是他自己讨打!”便把望秋先前说的话对陈兴说了,还要扑上前去,被陈兴推开了。
陈兴道:“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在学堂门口打架。”
他走过去拉过长安的手,大声道:“安安是我们的亲妹妹,是写入了我陈家宗谱的。以后谁要敢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陈盛之打的他爬不起来。”陈兴打架很有一套,很多人都在他手下吃过亏,这下也不再逗留,都慢慢的溜了。望秋也不敢再吭声,拿起东西和望月走了。
长安此时眼泛泪光,陈兴便拉着她的手道:“快点回家吧,一会儿先生出来,还以为敏之打你了呢,肯定赏他十板子。”长安破涕为笑,陈捷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自此,兄妹两人的感情好了很多。
两三年后,长安慢慢长大,已经开始发育了。刘氏便和李奶娘商议,把陈睿房间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让长安住进去。
长安心内十分不愿意,抱着陈睿的胳膊道:“慧之哥哥,我不会给你捣乱的,你别把我赶出去。”
陈睿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也觉得再和妹妹同住十分不便。见妹妹抱着自己撒娇,便道:“大哥现在帮父亲做事,忙起来没头没尾的,晚上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打扰你的休息。再说,你的新房间就在旁边,你若是想大哥了,就来这儿玩嘛!安安有了自己房间,就可以藏着自己的小秘密了,不好吗?”
长安被陈睿说动了,十二三的小女孩心思已经有些活动了,长安越想越觉得有自己房间的必要性,便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兄妹俩分开住了,长安还是老往陈睿的房间跑,听他说些生意上的趣闻,也给他讲些学堂里的趣事,讲现在学堂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陈睿听了也十分高兴。
再两年,陈老爷便慢慢把出货的事情都交给了陈睿做,给他挑了两个老伙计,这两人对布匹的好坏,行情,了解的一清二楚。陈睿跟着他们学习,自己慢慢的对布匹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一向小心谨慎,又勤学爱问,这两位老师傅便向陈老爷夸他,陈老爷更放心了。
且说,这一日适逢盛夏,太阳照的人皮肤都快烧了起来。陈睿刚送货从上海回来。现在上海十分流行一种清爽、纱垂的料子,陈睿便去买了些回来研究,又去弟弟陈兴学校里看了看,给他带了些东西。这一来一去,便花了不少时间,把长安十五岁的生日给错过了。
陈睿走前本来答应过一定会赶回来陪她过生日,这下只得从上海挑选了最时髦的皮鞋,给长安做贺礼。到了府中,他没有向父母回禀,便朝长安的房间走去。
夏日的晌午,知了声声,最是催人入眠。一路走来,府中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无。长安的房间陈睿是进出惯了的,此刻他心中着急,只盼早点儿把礼物交到长安手里,便径直推开了门,走到了内室。
长安刚沐浴完,正在换衣服,听到了响声,回头看他。一副少女稚嫩的身材,就这样径直呈现在陈睿眼中。长安此时已到陈睿肩膀高,在少女里,算是高挑的。她浑身洁白,线条柔美流畅,像一朵瓷娃娃一般光滑。锁骨下方有一颗朱砂痣,让眼前的这幅场景,更添诱惑。尚未发育完好的身材,带着特有的青涩味道,挑逗着陈睿的感官。
长安手中的衣服从腹部垂下来,两个手臂自然的垂着,从她微张的嘴巴和睁大的眼睛,可以看到此刻她的惊讶!看到长安的眼睛,陈睿才仿佛雷击一样回过神来,只觉得尴尬无比,忙把眼睛移开,退了出去。
长安看陈睿退出去,才反应过来,一张脸蛋烧的通红,赶紧拿衣服穿上,才走了出去。
陈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把鞋子递给长安道:“你生日我也没赶回来,对不起的很。现在上海都流行穿这种皮鞋,你试试吧。”长安只讷讷道:“不妨事,不要紧……”
两人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好像初次相识一般,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了一番,陈睿赶忙道:“我还没去见过父亲母亲,我先去了。”长安便点头,也回房去了。试了试皮鞋,十分合脚。
这边陈睿去见陈老爷,只觉得的恍恍惚惚的,汗水流了一身又一身。刘氏便道:“天这么热,别是中暑了!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陈睿忙道:“不用不用,只是怕父亲母亲担心,赶路赶急了。”
陈老爷也是不忍,便道:“一天半天的,也没什么要紧,以后还是当心身体。不要仗着年轻,便胡来。”陈睿答应了个是,便出来了。
他此时六神无主,到井旁打了盆凉水,好好的洗了把脸,才坐到亭子里想这中午发生的事,深深觉得尴尬。他觉得两人应该避一避,过了几天,都忘了这件事,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友爱的兄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便对陈老爷说,上海这几天回来一种新料子,自己想去看一看。陈老爷准了,陈睿刚回家,第二天就又出了门。
等他再回家,已是半个月后了。他先向陈老太太、刘氏请了安,给她们说了陈兴的近况,拿了陈兴的一封家信来。陈老太太和刘氏十分高兴,直夸陈兴懂事。他又去跟陈老爷说了新料子的事,才回房休息。
他刚走到门口,长安便从房中跑了出来,像往常一般挽了他的胳膊,道:“慧之哥哥你终于回来啦!”陈睿便道:“我刚去看完母亲。”
长安刚下学回来,还穿着上学传的棉布长裙和浅蓝色的衫子。长安随着陈睿一起进了屋子,道:“先生说,这几天太热了,就不用上课去了,在家温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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