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佐樱/中篇)

作者:Narrate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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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右手捂住眼睛,左手撑住地面抬起头来的宇智波佐助的表情稍微显得有点儿狰狞。但如果仔细去看,却能在看脆弱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罕见的恐惧。他太习惯强势,习惯掌控一切,以自己的力量作为他掌控这个世界的筹码,所以当他的实力一旦出现崩溃,所给他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点宇智波佐助比谁都要清楚。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即使这么痛苦还是要活下去呢。哥哥……我好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却也找不到死去的理由。我想知道在这世界上,在这场逃亡的尽头……是不是能够,让我抓住些什么,能不能抓住些什么呢?
      一双手轻柔缓慢的落在他双肩,稍稍用力向下压,又往后一推,让宇智波佐助坐到了地方。春野樱叹了口气,将他捂在脸上的手缓缓拿开,用像是哄孩子的语气慢慢的说道:“别怕……让我看看……”
      宇智波佐助脸上脆弱的表情停留了一瞬间便完全隐去了。
      春野樱俯下身仔细去看他妖异的血红色眼睛,宇智波佐助却伸出染血的手,缓缓落到她背上然后用力按向自己——就这样呆一会儿就好。
      “……佐助君?”
      “……”
      “……”
      “……我只是有点不太舒服……”
      一下就好,任性一下就好,脆弱一下就好……也只能,一下就好。明天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下去,即使并肩而行也无法相信的同伴,还有那些即使近在咫尺却远在千里的心。到底能不能够……抓住些什么。
      ……
      ……
      适应过后的逃亡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个人往人烟稀少的深山行进,追兵越发稀少,日子过着除却辛苦一些,倒也显得有点儿悠闲自在了。
      春野樱没有试图问过目的地,因为知道问了也没有意义。但却又隐约觉得,也许佐助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还为了些什么在挣扎呢,好像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不如回到木叶,也许需要浪费一些时间,也必定要经受一些折磨和苦难。但当一切过去以后,时间洗净了铅华,也许宇智波的后人就能走在木叶的大街上,跟大家沐浴一样的阳光。毕竟是重要的一族呢……不管怎么样,也都不希望宇智波就此消失的吧。
      说到底……还是不希望被禁锢吗?佐助君……
      就算是消亡,也想用自己选择的,自由的姿态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宁愿你一路这么走下去不要回头……如果能远离纷争,远离这残忍冷酷的世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只拥一亩田地,捧一汪清泉……是不是就能够停下来,停下所有的杀戮和仇恨。
      是不是就能够稍稍弥补你心里常年空缺的那个……需要温暖的地方……
      ……
      就在春野樱发呆的间隙,宇智波佐助已经先走出一些距离。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皱起眉来。
      春野樱恍然间回神,看见前面等着自己的他,不知怎么的突然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加紧了几步追了过去……佐助君,可以带走你这条命吗?带到一个远离这所有纷扰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依然不耐烦的看着那抹明亮到有些刺眼的粉色奔向自己。眉间的褶皱却淡了些。
      是不是能够抓住些什么……就像是转瞬即逝的笑容……又或者是不可触碰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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