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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外传:玛努尔
1976年冬至12
官大一级压死人。
尽管玛琪迪尔满腹牢骚,但他依然和众人一起解散了。伊洛尔和嘉烈留了下来。
“我有话对你说。”玛努尔表情阴沉地对他说。他的声音柔和得让人感到悲切。
“什么事?”
虽然玛琪迪尔不高兴了一阵子,但他又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可能性而精神抖擞起来,因为安比尔和莉莉丝死了,他本人的情敌就消失了。这么说他有了上位的机会,于是他又高兴起来。因此毫无芥蒂地同玛努尔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这是个小花园,阴沉的小花园被四道墙所包围着,贴近东边的墙上,有一扇生锈的铁栅门足以让两个人同时经过。从魔界来的奇异的花草生长在这里,它们不喜欢阳光,只喜欢弱光,因此它们周围要垒起墙壁。在走进花园的时候,玛努尔突然回过头来,猛然将自己的拳头送达玛琪迪尔的腹部。
玛琪迪尔猝不及防地被他打倒在墙上。稍后,他忍着如同烧红的铁块在皮肤上烙印的剧痛,蹦跳起来,对玛努尔喊道:“你怎么啦,疯啦!”
“我就是个疯子,我也不会落井下石地说别人是精神病。”玛努尔又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相当有力,他很快又被打倒在地面上,一股冷气微微地从下方传导到了皮肤上。
“她就是个精神病!你当初怎么没有发现她?”玛琪迪尔得理不饶人地说。强烈的激动往往是会通过尖锐的言语表达的,但是玛琪迪尔在色厉内荏。
“那又怎样?”玛努尔喊道:“我不许你侮辱她!你没有什么资格,真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好古怪的事,呵,好古怪的事情。她活着的时候,部队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她一死,什么妖魔鬼怪就都冒出来了,连声声讨她。一个统帅可以为一支部队注入灵魂,使其保持充备的活力。既然如此那是多大的力量啊。当统帅死后,这个部队就分崩离析了。你竟然还敢轻视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你只用轻飘飘的一句‘呵,只是个女人’或者‘呵,没想到一个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对,她平日的确什么都不做,她即使是个精神病,但是她无数次从战场上把我们带了回来,如果没有她,我们还能继续存在吗?”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玛琪迪尔站起来,摇晃着身体走近他,猛然回敬了他一拳。
“我要把你的逻辑打回来!难道你的理性已经丢失了吗?这就是穿女人衣服的下场,看看,玛努尔,你的思维已经像个女人了。”他说。
“我的思维像是什么都不要紧……”
玛努尔喘着气,从地面上爬起来,华丽的军制服已经沾染上了来自魔界的黑土:“我说,我的思维变得像是什么都不要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成为女人,分担她们被轻视,被控制的痛苦。而你,玛琪迪尔,我给你一句忠告,落井下石,见风转舵的你,是无法打倒任何敌人的,你只能被人打倒。”
“我会活得比你好。”玛琪迪尔冷笑着拎起他的领子,又给了他一拳。两个少年军官就在阴暗僻静的花坛中私斗起来。特战队的生活,既磨练了少年们的意志和智力,让他们变得早熟,知道勾心斗角。又让他们变得冷酷,感觉随时同人打一架,或者打死打伤人并不算是什么事情。一个好少年或好少女来到特战队半年左右,蜕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畜生魔鬼,这是可能的事情。教官严厉的呵斥和同伴们有意无意的排挤让他们迅速成熟起来,学会争斗,学会杀人。他们心中有什么怨愤和不平,会尽情地转嫁到敌人或者作战目标身上。
玛琪迪尔正是精于此道的人,受了气,他会将自己的气愤发泄到女人身上,发泄到幼童身上或者看起来比他弱势的男人身上。他从这些行为里得到快乐,不过自从他被阿斯卡从教室打到电线上之后,就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抖擞精神了。
因此他开始欺负玛努尔。
玛努尔不是心甘情愿地任他欺负的,他虽然瘦削,虽然喜欢穿女孩子的衣服,但他毕竟是个特战队的成员,体能和玛琪迪尔不分轩轾,甚至战斗技巧比他更加灵活。抓头发踢裆之类的阴损招数也会一点。
他和玛琪迪尔打得不分上下。幸亏一阵冰风暴巧妙地打断了他们的战斗。两人因为应付冰风暴而同时倒在地上,张开防护,直到风暴平息之后,他们才看清打断他们私斗的人是谁。
“凯……凯麦拉?”
玛努尔抬起头,看向围墙上站立的身影。
贝克尔也飞到了围墙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
“队长死了,你们开始打架。好,好。”凯麦拉冷笑道:“这和德高望重的老太爷死了,孝子贤孙在棺材前面抢家产有什么两样?你们要是有能耐,当着队长打架啊。走,回停尸间,你们两个在安比尔的棺材前好好打一场。”
“我们回去。”贝克尔严肃地说。
来了两个人,玛琪迪尔自知理亏,因此他拍拍身上的灰土站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玛努尔抛下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他完全是个恶棍。”凯麦拉对玛努尔说:“和我们根本不一样。”
“他是个天使嘛……”
玛努尔叹口气,颓废地从地上爬起来,失去了队长,他觉得这个特战队已经失去主心骨了。贝克尔从墙头上飞下来,小声说:“玛努尔……迪亚大人说,到了夜间,请你一个人去她的办公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有事对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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