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

　　姜起楠真的去相亲了，路上接到金玫的电话，才草草说了个开头，就被金玫人神共愤的嘲笑气得挂掉了电话。金玫的原话是“哟，你不是不要别人挑剩下的嘛，哈哈哈哈”。真是人生有一损友足矣，怎么会和这么个精神上的女流氓“缠绵”了这么多年。心里虽然不爽，视线还是开始寻找目标，直到赵凡那张千年不变的脸出现在她眼里，姜起楠才真心觉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过了马路，起楠才松了口气，首次相亲泡汤，手开始自觉地翻查钱包，看看钱还够不够逛个街。正遍翻不到，手机响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姨妈来查问现况了，起楠用脖子夹着手机，两只手继续翻找。“一切顺利，我们正准备去看电影呢......”“我怎么不知道啊！”手僵了僵，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于是，赵凡就看到姜起楠歪着脖子和他说好久不见，双手还保持着掏东西的姿势。
　　坐在约好的桌位上，姜起楠的脑子里滚动着各种理由，有事、工作、约会......最后决定好好利用一次大姨妈，飞快地把包甩在一边，双手捂住了肚子，正准备皱眉请假，对面的赵凡突然出声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靠！要不要这么文艺。“年代久远，你也知道我这不是上了年纪嘛！那个，我今天不舒服，就......”“那好，我只问一句，关于我你还记得多少”姜起楠料着是躲不过去，只好打哈哈：“我们是同学嘛，大学期间就见过一次面，关系不远不近。”先斩断所有联系再说。“就这么多？”赵凡死睁着眼看着她。又来，又来，每次都这么个凶相。“我能想起来的就真么多，你爱信不信。”姜起楠伸手拍了拍桌子，顿时就觉得有了气势，索性也不装大姨妈了，拎包就走。背后没什么动静，姜起楠突然就理解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高妙心情。
　　赵凡躺在酒店的床上，想着明天要谈的案子，尽量不去想姜起楠今天实在糟糕的表现。脑子里过了一遍工作流程，在临睡前，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真是翅膀硬了，敢当着他的面拍桌子。
　　相比呼呼大睡的赵凡，姜起楠就没这么好运，她做了梦，梦见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梦里她变成了三年前的自己，她还好好地在宿舍，外面下着雨，赵凡在宿舍楼下，一个接一个地打她的电话。本来想不理会，无奈闪电太吓人，她只好下楼。赵凡看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姜起楠只好开口：“现在是八点，你的酒店在市区，要是现在你打算走，我马上送你。”赵凡还是一句话没有。姜起楠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你要是不打算走，今天我就尽地主之谊，在学校周围找个宾馆，我就剩两百块了，你看着办吧！”“哪有宾馆？”赵凡终于开口。一句话气得姜起楠想把钱包甩在他头上。她买了酒，打算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都说酒后才有真话，她真的想知道，赵凡是怎么想的。最后两个人都喝醉了，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身体很疼，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说：“楠楠，嫁给我......”
　　姜起楠一下子被吓醒，恍神了半天才理清现实和梦境。一头栽到枕头上，有那么点无奈的感觉，不接受就不是事实了吗？她的确把第一次给了赵凡，她清清楚楚记得玩笑时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的第一次不是和老公在家里，就必须在所在地最贵的酒店。舍友哄笑，自己也跟着傻乐，以为总要很久以后才发生的事，却不想就那么不清不楚地弄没了第一次，还他妈是自己交的房费，交光了月末仅剩的那点钱。“早知道，还不如半裸大半夜上学校里溜达，找个人□□后闹到学校直接保研算了，还算争了回仕途呢。”这是金玫的原话。姜起楠已经不记得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是真么样的心情了。
　　赵凡那张脸又近在眼前了，姜起楠打开了手机删掉了赵凡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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