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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2
门铃声又响了一遍,莎拉什么都管不了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一直退到靠到沙发再也不能往后退了,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三个声音。
首先是,厨房间里的水烧好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然后,便是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开始使劲拍门。
最后,一个电话正好在此时打进来。
莎拉条件反射般地接起了电话,也顾不上是谁,只说“救救我——”
电话那头的艾律师皱了皱眉头,“什么?”
那边,莎拉已经鼻涕泪水一起哗哗流了,“有人跟踪我,还上门了,就在外面——”
“什么?”艾闻从他的椅子上一跃而起,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边冲,“那你千万不要开门,稳住,我马上过来。”
莎拉一个劲儿地点头。
艾闻让她不要挂电话,所以一路一直保持着通话,然后一路飚过去。终于到了楼下。
艾律师虽然在大学时候练过跆拳道,但也好多年没实践了,心里也有点发虚。压低声音对电话里的莎拉说,“莎拉,我要上来了。”
“嗯,你要小心啊。”
艾闻刚进入大楼,门卫大爷就过来拦住了。门外大爷记性格外地好,一看到就知道是1506号那个小姑娘的朋友。
他说,“刚才快递员留了个快递,你顺便带上去。”
闻罢,艾律师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了,虽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还是秉着求真的职业态度,问了一句,“是刚才送的?”
“对。”大爷点点头,然后抱着手里的半导体回去继续听戏曲节目去了。
艾律师挂了手机,慢慢脱下外套,刚才走得急,连把伞都没带,从停车子的地方冲过来,把身上淋得湿答答的。
他搭乘电梯,然后走到了1506门口。
敲敲门,他说,“莎拉,开门。”
莎拉听到这个声音,无疑觉得是天籁之音,腾地一声跑过来,开了门,给了门外的英雄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好,真好,我都要吓死了。”就这样,把艾大律师堵在门口,紧紧抱着不放。
艾律师全身僵硬,无论他怎么放空脑袋,胸前触到的柔软是骗不了人的,因为它们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
作为不随便接近女色的艾律师,这绝对构成了性侵犯。
他刚想咳嗽一声提示一下莎拉放开自己,不知为何,又主意一遍,大手慢慢呈合拢之态,将莎拉抱进了怀里。
大概持续了好几分钟,莎拉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啊呀一声往后跳开,然后便四下张望,“人呢?那人呢?”
莎拉那么一跳开,让艾律师突然觉得心中一片空虚,然后又看莎拉像只小松鼠一样上蹿下跳,不由地伸过手,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抚摸了一下莎拉的头顶,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呀——”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姿态有多亲昵。
莎拉同学立马石化。她从来没有期望过会从铁面无私的艾律师那里得到这样的奖赏。应该是奖赏吧?刚才那个动作?难道是为了表现她勇气可嘉?
后来,两人一起收拾战场,厨房里那口烧水壶底部严重变形,很悲催地殉职了。
至于那个黑衣男人,是快递员啦快递员。
得知真相以后的莎拉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满怀歉意地看着全身湿答答的艾律师说,“实在,实在对不起,我以为是——”
律师一面接过莎拉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明察秋毫地问,“这两天是不是的确有人在跟踪你?”
莎拉点点头,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个大概,完了又怕艾闻瞧不起自己,又加了一句,“真的是太频繁了,所以我才,也许是我多心了——”
艾闻停下来想了下,“这么听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这样吧,明天下班时,你给我提前打电话,我到时跟在你后面看看。”
莎拉知道艾闻日理万机,当然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莎拉,我是说真的。我先观察一天,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我们有必要提高警惕。”
莎拉傻乎乎地点了头,压根没意识到艾律师说了“我们”。原来,这么快,他们就结成了同盟军了。
谈妥了事情,莎拉转头去厨房,刚好热水烧好了,就给艾闻泡了杯菊花茶,盛在乳白色的茶具里。嫩黄衬着瓷白,格外得诱人。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折叠伞,“你休息会儿吧,雨伞你拿着,外面还在下雨。”
温暖的灯光下,艾律师膝上放着一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毛巾,手里一杯热腾腾的茶,望着不远处厨房里一个娇小的身影,不由得想多了一点。
他站起身,来到厨房里。
作为一名熟读犯罪心理学的法大高材生,他故意选择主动进阶厨房。因为越是拥挤的环境越能给人紧迫感。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莎拉,“你怎么没叫你男朋友来帮忙?”
莎拉正在收拾厨房,听闻,便怔了下,有点黯然神伤地说,“他已经不是了。”“是他甩了你?”艾律师故意这样问。
果然,莎拉激动地抬起头,“怎么可能,只有我谷莎拉甩人,怎么可能……”说到激动处,又看见艾闻似乎隐隐要笑,便撅了下嘴,不在多话。
莎拉撅嘴的神情,小女儿姿态十足,以至于让艾律师做出了个不同以往的举措。他慢慢地倾身上去,直到贴到莎拉绯红的耳根,“既然你我都是孤家寡人,要么……”
“啊?!”莎拉差点惊厥了,然而下一秒,她的声音已经彻底便被堵住了。她看着对方逐渐放大的五官,只能乖乖地立在那里,任由对方吃干抹净。
所以,艾大律师出手,无论是妖孽还是神仙,都得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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