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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8 樱花的教室
在全班都热火朝天地以社团为单位展示时,无社团无小队的年轻十代首领于班长的威压之下老老实实窝在教室里背台词。
山本武有棒球社团的活动,虽然泽田纲吉实在猜不出他们可以举办什么;就连狱寺隼人都被音乐部借走,这里就泽田纲吉一个活人。
外面风纪委正在测试大银幕。一开始吵吵得他头疼,后来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升降机发出连续不断的单调嗡嗡声。
听着听着,少年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紧接着思维断片。栽下去的一瞬间猛地清醒过来,泽田纲吉看着离鼻尖不到半厘米的课桌,叹着气直起身,仰面瘫在椅子上。
无聊啊……
“你——见过妖精的孩子吗?”死气沉沉地念叨着,他眯起眼睛,脚尖勾着桌边,椅子一晃一晃。
很容易就连人带椅子翻过去的危险造型。
“他啊……”
泽田纲吉抬手打了个呵欠,哗啦啦晃着台词本,百无聊赖,“诞生于染血的八重樱下,有着夜色一样的眼睛与比丝绸更柔软的发丝,美丽、冷漠又强大——”
窗前的银幕刷地一声拉开。
露出的缝隙间,黑发黑瞳的少年与他对视。
毛色嫩黄的小鸟扑扇着短短的翅膀落上少年肩头,歪着小脑袋看他。
——你,见过妖精的孩子吗?
泽田纲吉愣住。
——我见过哦。
少年发出一声笑音,抬手摁下了遥控板上的按钮。
霎时间光阴倒流,教学楼上盛开漫天繁樱。粉色花瓣纷纷扬扬,仿佛要从光与影中挣脱,飞入少年狭长的墨色凤眸。
——诞生于染血的八重樱下,有着夜色一样的眼睛与比丝绸更柔软的发丝,美丽、冷漠又强大。
打开窗户,云雀恭弥轻灵跃入教室,完全无视教学楼外发出的惊呼。目光攫住仰面靠在椅子上怔怔然的棕发少年,他走过去,在椅背后弯下腰捧起泽田纲吉的脸,将轻吻烙于淡红色的唇。
“云……云雀学长?”
“嗯?”
从声音中就能听出这人心情不错。
椅子腿是很好的一个支点——泽田纲吉转过去把少年揽进怀里,凝望了很久那双蕴着流光的墨色凤眸,逐渐靠近,慢慢贴上弯了一点弧度的、浅粉的唇。
舌尖拨弄着,扣开微闭的唇齿,缓缓曳过敏感的上颌,奇异的感觉让黑发少年微微一颤。都不无措,又都很青涩,彼此试探着纠缠嬉戏,接触一瞬后迅速分离,继而再次将这个过程重复。
两个人都没有闭眼。泽田纲吉注视着这双凌厉的黑眼睛,清楚地看到它是怎么一点点笼上水汽的。
他嗅到云中花一般的淡淡冷香,像是裹着细雪的红色曼陀罗。
——烈焰般的救赎与爱。
唇分之时他抱紧软绵绵的云朵,将自己陷入带着清冽味道的温凉怀抱。
“……下次我要薄荷味。”喘息着,云雀恭弥将下颌抵在泽田纲吉头上,手指拨弄着少年略长的柔软发丝。
泽田纲吉:“……我没有吃甜食!没有吃糖!一直没有!”
云雀恭弥笑出声。
被藤田千世抓住换戏服的泽田纲吉黑气沉沉。
“又不是打扰到你谈恋爱……”少女搓搓手臂上起立的小疙瘩,把手中狩衣与假发递给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抱怨,“泽田,我可是在楼梯间里帮你逃离了云雀学长啊——是那个云雀学长啊!”
泽田纲吉:“……那么谢谢。”
“行啦行啦,马上就要上场了,准备一下吧。”
白了他一眼,少女直接把他推进更衣间。
无可奈何地垮下肩膀,他解开校服外套拆了领带,刚想找个地方挂起时转头就看见在一团绷带里挣扎的山本武。
“哟,纲!”
绷带里伸出一只手对他招了招。
“山本?!”
哭笑不得地跑过去把山本武拽出来,泽田纲吉顺手把外套披在脱了上半身衣服的少年身上——外套由云雀恭弥还了回来。捡起绷带看了半天,他回头打量山本武,一脸疑惑。
“戴这个干嘛?”
“啊,雾川说‘第一是体现出千森雨受了伤,第二是为了帅气。山本,你被裹起来的时候意外的让人感觉美味呢’,哈哈。”挠挠头,琥珀色眼睛的男孩发出爽朗的笑。
泽田纲吉扶额:“……山本,以后还是少接近雾川吧。”
“诶?这样啊。”笑着点点头,山本武继续与扣子做斗争——没办法,泽田纲吉的衣服比他自己的小一号。
看看山本武,再瞧瞧地上的绷带,泽田纲吉搓了搓额头,烦恼地卷起嘴唇。
“算了,你就按普通的吧……真是的,绷带装,雾川到底在想什么……”
扣子还没扣好就被外套主人三下五除二扒掉,山本武愣愣地看着一手羽织一手里衣的焰瞳少年站到他前面,唇中迸出的命令言简意赅:
“穿。”
他忍不住笑了。
“麻烦了呀,纲!”
舞台的另一侧,大礼堂中落针可闻。
学生齐刷刷向后平移三排,将位置留给沐浴着全并盛中学生敬畏的眼神、如摩西分红海一般走进来的委员长大人。
轻轻哼了一声,云雀恭弥在中间的位置坐下,强大的恐惧光环让这一方阵的学生再次向后平移三个单位。
“里包恩……”
转头看向正站在自己肩上的老师,迪诺小声发问:“纲呢?恭弥这样估计也只有他能制得住吧!”
“纲也只会纵容他哦。”
眨了眨眼,里包恩无辜地说。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的是……”一旁银色长发的青年已经阴云密布。在他愤怒地吼出声或者站起来之前,迪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斯库瓦罗!”他压低了声音,满脸冷汗,“这里都是学生!别和恭弥打起来!”
“说来我也很好奇,”跳到斯库瓦罗面前的靠背上,里包恩拉了拉帽沿。
“你怎么会过来,斯库瓦罗?”
银发的剑士沉默,继而愤怒。
“因为九代!”咬牙切齿地说,斯库瓦罗忍不住摸了摸老老实实取下呆在腰间的剑。
指环争夺战之后,因为泽田纲吉一句保护之言得以免于战败惩罚的XANXUS每天都要接受来自空巢老人九代的电话问候,兼以监视。总以父亲的身份打电话慰问的九代语气和唠家常一个样,说的大部分是关于另一个少年的话,夹着对XANXUS的抱怨,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让瓦利安的愤怒之炎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
XANXUS,纲吉君拜托里包恩问候我了,唉,要是你像他一样和我亲近该有多好;XANXUS,未来的纲吉君很优秀吧,希望你也能快点成熟;XANXUS,继承试炼快要到了,决定在日本举行,纲吉君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的人,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有时候不仅XANXUS这么觉得,瓦利安众人也这么觉得——泽田纲吉和XANXUS,到底谁是九代你的儿子啊?!
昨天,在接到九代“XANXUS,听里包恩说纲吉君的阴阳师扮相很可爱,拜托你给我带来一张相片吧”的电话嘱托的瓦利安BOSS摔了酒杯。
“渣滓,你去。”
“喂——!混蛋BOSS,为什么是我——!”银发剑士跳脚。
“因为如果BOSS过去的话,泽田纲吉的小命就没有了。”捧着一锅小牛肉飞过,玛蒙在大厅入口处停了下来,“况且你明明很想去啊,斯库瓦罗。”
“什么?!谁想去看那个小鬼啊——!”
“谁上次去了就是谁想去。”
玛蒙飘浮着出了大厅。
于是反抗无效的剑士被丝毫没有同伴爱的队友扔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迪诺流下冷汗:“幸好不是XANXUS……”
“简直不知道九代在想什么!”银发剑士抱臂撇嘴,一脸不满。
“好了,停止。现在是欣赏节目的时间了。”
里包恩努嘴的方向,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战战兢兢地走上舞台。
开场节目:并盛中校歌合唱。由风纪委员会(除委员长)全员表演。
维持着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状态,被抓撞丁抓到风纪委的狱寺隼人弹完了伴奏。
歌声停止后,礼堂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让后台不知道前面干了些什么的泽田纲吉和山本武咋舌。
“委员长……!”
就连云雀恭弥也矜持地伸出手指敲击了三下手心,台上以草壁哲矢为首的一众风纪委员看见后瞬间眼泪汪汪。
“喂,云雀!”
怒气冲冲地从台上下来,狱寺隼人在走到云雀恭弥所在的那排时抑制不住地爆发了。
“如果不是为了十代目,我才不会管你的事!”
“哼。”
云雀侧过头,眼不见为净。
“你这家伙……!”
向表情不悦的并盛之王赔笑,迪诺直接把即将爆炸的狱寺隼人捂着嘴拖走。
看见一切太平,台上的主持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继而泪流满面。
“多么让人感动的歌曲!”声音中饱含真真正正的敬意与劫后余生的狂喜,女生低头看了眼节目单,微笑。
“那么,让我们欢迎第一个表演的班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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