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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之争
闻多情将玉帝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玉帝抬手时,他已经挥袖做好阻挡的准备。
仙界最高地位的仙人,法术自然非同反响,纵是身为天神的闻多情抵挡的也十分吃力,玉帝的愤怒催化着他所有的动力。
瞑幽被突如其来的打斗惊了一下,迅速的反映回来,他坐在椅子上不动,闻多情的动作,很明显的是在护着他。如闻多情所言,瞑幽也知道到自己身体有些孱弱,他帮不上忙,只能安分的待在闻多情的身后,尽量不拖累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保持着两部相帮的立场。
在巨大的念力催动下,整个寝室的轻质物品开始飘动,接着,是略重一些的,书本、玉笔···
“嘭!”刚刚用来盛汤的碗摔在石质的地面上,似乎在为这场争斗增添几许凌厉的气息。瞑幽呆呆的看着碎在地上的青瓷碗,还有恍若梦中。
玉帝沉着脸,将体内的法术凝聚在掌心,朝着闻多情袭来,闻多情衣袖吹的鼓鼓,半侧着身子阻挡。
“王母的魂魄丹哪里去了?”玉帝从牙缝中说出这几个字。
“我只是你请来的先生,”闻多情眯起眼睛“不要问我任何与授课无关的的话题。”
“不要给我装蒜!”玉帝在掌上再加一份力道“王母是我仙界的人,纵然消失,她的一切也只能回归仙界!”
“哦?你这么认为?”闻多情在微微卸下一些力道,被震得后退几步,显出些许不堪负重的错觉,头微微偏向一边,闻多情冷笑“执手、画眉你又留下哪一个了?!”
玉帝的脸色邹然大变,眸中燃烧的火光几乎要灼伤人眼,掌上加重力道:“闭嘴!”
闻多情被震得再次后退几步,身子靠在瞑幽坐的椅子上,他揪着玉帝的痛处不依不饶:“你还是一贯的自高自大,没有一点改变,你以为你是玉帝就能掌管一切吗?哈哈!你总以为一切在你掌控,结果被所有人抛弃,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你给我闭嘴!”愤怒燃烧着玉帝所有的理智,他拼尽全力,想杀死眼前的人,想把那个揭开他心伤的人杀掉。几十万年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的揭开,他所有的冷静被愤怒所覆盖。
玉帝收回一掌,将所有的法力就集中在右掌,他要杀了闻多情!
闻多情迅速的侧身躲开,玉帝全部的掌力都袭在瞑幽的身上,只觉得如山一般的东西袭在胸口,瞑幽整个人一震。整个胸口翻腾不止的,痛楚难捱。
“不要开口,憋下那口气。”身后是闻多情的声音。
瞑幽强忍着痛楚,死命的捂着嘴,他的思绪已经神游天外,不知所踪,用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捂着嘴,不能吐血。忽热,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瞑幽身子的全部,包括玉帝袭来的一掌。瞑幽整个身子都在向后退着,他依旧不动,只是留着肚中的一口气,他知道那是闻多情在吸噬玉帝的法术。
玉帝觉得不妙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的理智不再,整个人有些失色,赶忙将法术收回。
一前一后,两股力道在瞑幽的身体中开始了拉锯战,整个身子扭曲的不像是自己,瞑幽觉得三魂七魄中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慢慢的,从身体的各个角落开始游走,一直汇集到胸前,被玉帝和闻多情夺来夺去。
不要,瞑幽大吼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恍恍惚惚中,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人。说陌生,也算不上,瞑幽曾经在问天镜中见过他,据说是仙界的第一美男子。那男子痛楚异常,整个面部的表情都紧紧的抽在一起,双眼紧闭,一双手死命的握着衣角。眼熟,好眼熟,是谁?像谁?
忽而,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把瞑幽的思绪收回,那是从未经过的疼痛,说不出来的感觉,瞑幽脑海中只有一个思绪,我要死去,我不要再受这疼痛···
一些如细丝般的疼痛再次从浑身的每个地方收回,比刚刚痛过千倍万倍,像无数根细不可见的针从每寸肉中迅速划过,瞑幽想尖叫,喉咙却被封的死死,每根头发,每片指甲,都像有了感觉般,痛不可言。
黑暗,无尽的黑暗。黑暗使痛楚由为明显,要再也承受不下去了,先生,先生你在哪里?瞑幽高喊着,想寻找唯一的栖身之所···
“先生救我!”只觉得喉咙的封印被解开,瞑幽开口大吼。那些疼痛在胸口处被分为两份,一份朝着前方,一份朝着后方,汹涌而去。不要,瞑幽想留下一些,不能,那是我的,两股力道破体而出之后,瞑幽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收力太大,玉帝错防不及,向后退了好几部,整个身子扛在门框上,一直手捂着胸口,一只手紧握着门框,以求不要跌落。
闻多情双掌合十,霍然翻开,绚烂的流光晃晕了玉帝的眼角,他的唇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闻多情将闪耀着五彩光线的东西揉成黄豆般大小的东西。一把抱起昏迷的瞑幽,把手中的东西塞进口中,眼角瞥过依然惊愕的玉帝,闻多情不给一句告别语,挥袖掀了房顶,抱着瞑幽踏尘而去!
抱紧怀中的人,闻多情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紧闭着双眼的祸害,似乎在昏迷中也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挥袖拨开缭绕的云雾,闻多情的脚步缓缓慢下来,继而停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唇角泛出一些莫名的笑意,他轻轻开口:“谢谢你给瞑幽偷的鸡,小王爷。”
他喊他小王爷,郝英俊站在云端处,铠甲戎装,银枪金盔,脱离了纨绔王爷的所有味道。那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小王爷的踪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剑眉星目,声音深沉且威力十足:“先生,放下瞑幽!”
闻多情哑然失笑:“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半垂着头,便是这个时候,也是折扇不离手。
闻多情侧身回头,声音明亮:“太子殿下。”
“先生。”郝流枫抬头,眸子看的却是他怀中的瞑幽。
“我竟然不知道,殿下你,什么时候也搀和进来了?”闻多情的唇角依旧挂着笑意,好似,他不是在带着瞑幽逃亡,而是带着心爱的人回家,路遇熟人,寒暄几句。
“父王说,只要留下瞑幽,便许我和逍娘之事。”郝流枫猛然间抬头,这是他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也是给了他全部勇气的理由。
“哈,哈哈!”闻多情大笑,眼中是无限的讥讽,将怀中的瞑幽抱紧,他骤然回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郝流枫“瞑幽为了你和苏逍娘的事情,耗了多少力气,你可知道?你以为,苏逍娘她为何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你?你以为,玉帝为何会突然答应你娶她?你不谢恩也就罢了,却恩将仇报!今日,你不出手便罢了,倘若出手,你仙界太子又当如何担起忘恩负义这一骂名?!”
“你说什么?”郝流枫的语气瞬时有些荒乱,什么,闻先生他究竟在说什么?
“想知道?”闻多情冷哼“去妖界问问你那小娘子去吧!”
“你是说,你是说···”郝流枫倒退两步,身形不稳,那些好不容易来的勇气,突然全部不见。
“瞑幽身子突然孱弱无比,你都不怀疑吗?苏逍娘突然褪去全部妖气,你可曾有过疑问?”闻多情的声音忽而收小,搂紧怀中的人“跟他从无道理可讲,是真的,若说他从不吃亏,那却是假的。趁着我没有发火,马上走!”
郝流枫脚步凌乱,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猛的转过身子···
“流枫!”郝英俊出声喊着。
“小叔,我从小视父王如一切,从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但,很多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父王他从未关心过。所以,你放我走吧。”郝流枫开口“我,下不了手。”
“他们走不了的。”郝英俊握紧手中的银枪“陛下他预计好的事情,又有几次失算?”
“呵呵,”闻多情微笑,虽无讽刺之音,却是一副讥笑的表情“只有你们两个?”
“还有我。”清脆的声音自侧面响起。
闻多情不回头,却低下头轻笑:“真好,呵呵,我教过四个学生,今日都凑全了。也是,我这一离去,便不会再回来了,的确要跟你们做个告别的,只是,这方式有些特别。”
“先生,这不是我本意。”芍药仙子上前,说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是何种意思“我劝过先生的,我说过的,《凤舞苍穹》我已经读通透了,我已经知道要如何做了,你为何···”
“《凤舞苍穹》是凤独舞的不传之书,为何会在我手中,难道你从未考虑过?如此珍贵的书籍,为何我会给你,你有没有想过?”闻多情再度开口,依旧是原来的冷漠疏离。
“因为这是凤独舞和白逸同作之品,若这世间有一个人能解开,那便是我。”芍药仙子抬头“因为我是这世间唯一存在的绿芍药,也是清逸唯一的妹妹。”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知道我是利用你的,那便收起那些心思吧。”闻多情再次低头,看怀中的人“除了瞑幽,我不会牵扯任何情缘了。”
“先生!”被冷冷拒绝,芍药仙子涌上眼角的泪被生生压下“我已经不奢求先生垂青,只求先生存身于六界,你不能冒险了,那样会万劫不复的啊!”
“你不懂我,至少瞑幽懂我,他知道阻止不了我要做的事情,便只字不提。”闻多情闭上眼睛“恨是双刃剑,伤人伤己。你、我、王母是最难过的人;瞑幽,他是最无辜的人。”
几十万年前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闻多情所说的这所有人中,单单少了一个人,那个最无辜、最难过、最值得惋惜、最痛苦的人,也是闻多情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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