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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怎么样?”白哉端坐在卧室会客的外室里,询问着刚刚诊疗完毕的医生。
“朽木当家,尊夫人的伤口已经发炎感染了。我会尽力医治,只是这伤疤就…”
“我知道了。尽你所能的去医治吧。”
医生领命退下,可白哉却听见了他细小的叹息声。是啊,那么一大片的烫伤,如果留下疤痕的话……
白哉起身走向内室,侍女们都跪坐在一旁,在床铺边照顾已经昏睡过去的雪娜的是志麻和紫。雪娜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脸上因为发烧而一片潮红,这些都看得白哉心烦意乱,不禁对侍女们发起了火。
“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居然连她受伤了都不知道。”
侍女们诚惶诚恐地匍匐请罪。
“当家大人,请您不要怪罪大家,一切都是老身的错。贴身服侍夫人的只有老身和紫两人,其实我们老早就发现夫人受伤了,可是夫人不让老身说,也不找医生治疗。老身罪该万死,就算夫人坚持也应该…请您惩罚老身吧。”
“都下去吧。”白哉知道雪娜的倔强,无奈地叹道。
侍女们领命而出,只留下志麻和紫两人。
“……你们两个也下去。”
“可是夫人她…”
白哉冷眼一睹,志麻和紫只得领命退出。转眼间,整间内室就只剩下白哉和雪娜两人,虽说两人好歹在这间内室里相处了几十天,可像今天这样拘谨的感觉,白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白哉拿起放在脸盆边沿的毛巾,将其浸入冰水里,拧干,折好,换下雪娜额头上已经稍有热意的毛巾,并将换下的毛巾全部没进冰水里。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白哉经常这么做一样。(我也很想被白哉大人照顾O(∩_∩)O)
虽然雪娜的皮肤非常白皙,但在白哉看来她的脸白的不真实,仿佛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现在看到雪娜潮红的脸庞,白哉不觉心头一松,原来她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现在的她恐怕才是最真实的吧,不用总是浑身插满刺,伤人又伤己!
看到这样的雪娜,白哉不禁想要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难得的真实的脸庞,那晚她皮肤的触感让白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事实上,白哉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就在白哉的手快要触碰到雪娜的脸时,白哉猛地回过神来,动作也戛然而止。
“我到底在做什么?!”白哉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喃喃自语着。
朽木白哉,你要记住,这个女人太危险,而你的任务就是监视她,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能做!白哉在心中警戒自己,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母…”
嗯?!雪娜的梦魇将白哉带回了现实。
“母亲…”
“不…不要…不要丢下阿雪…”
阿雪?!是在说自己吗?
“阿雪会很乖,会好好做您要求的事,所以不要丢下我…母亲…”
她总是在背负着什么吗?
“母亲…”雪娜突地高声叫嚷着,手不停在空中乱挥,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怕她牵动伤口,白哉急忙抓住她乱舞的手,就在那一瞬间,雪娜意外的平静了下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帮她盖好被子,怕她又再次惊醒,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白哉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只手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
这真不是什么好兆头,绯真……
“…爷爷…十六夜一定会为您报仇的…”陷入梦境的雪娜如此呓语着,只是,此时同样陷入思绪中的白哉并没有听到这句,只是不知日后得知真相的他是否会后悔此时的出神。
一片艳阳天。
真是好天气啊!雪娜感叹道,意识中,对这样的天气意外地感到熟悉。
远处一名少年和一个女孩正坐在走廊上一起喝茶,少年笑着对女孩说了什么,而女孩却只是害羞地低垂着头,小声回应着。可是距离太远,雪娜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这样的场景也是那么熟悉呢?雪娜绞尽脑汁,费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就在她感觉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却猛地睁开了眼。
原来是那时候的梦啊!
已经初夏了,逐渐开始变得灼热的阳光也早早地照射到了走廊上,这让室内的温度也高了起来。这样的温度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有点热,但对雪娜这样重病初愈的人来说却是刚刚好。
真是一片平和啊!要是永远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夫人,您醒了!”注意到雪娜醒了,志麻和紫急忙奔了过来。
“我好像做了一晚上的梦。”雪娜坐起来抚额道。
“是的,还说梦话了呢,白哉大人还特意提醒我们要时刻守在您的身边呢。”
“嗯?!”
“昨晚我们都在外间,是白哉大人一个人在照顾您,一晚上都没睡,天亮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去当值了。”
诶?!白哉大人照顾了我一整夜?!雪娜错愕着,一时对这样的现实消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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