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宁死不做人妖

　　一局棋，两个人，相对而坐。
　　看起来是棋逢对手，煞有介事，不过我棋艺其实很不咋地，好在我对面那位也不是什么高手，所以不过闲暇打发时间而已。
　　一来一往，倒也杀得兴致高昂……好吧，这个棋艺也许只能算自娱自乐。
　　“小姐，小姐……”稳重的醒秋，难得见到她勃然变色的样子，只是，那脸色怎么瞧怎么有几分古怪。
　　“怎么了？”我捏着白子问道。
　　“外面，有人送来了礼物。”醒秋难得的迟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放下棋子，“是什么礼物，能让我们醒秋变色啊？”
　　对于我的调笑，醒秋早已习惯，面不改色，不过却一口气说了出来，“是提亲，平安爵送来礼物，说是不日便要登门，向小姐提亲。”

　　我扬扬眉，还没说话，对面的人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一开口，三分讽刺三分傲，“本少爷怎么记得江南的平安爵早已过而立之年，早已经有妻有子了，难道他想要停妻再娶？”
　　不慌不忙的端起一旁的茶杯来抿了一口，我微笑，“听说平安爵的夫人娘家势力也不小，而且育有长子，他怎么也不可能休妻的。”
　　“那他来提的什么亲？”纪公子一扬手，棋子划出漂亮的弧线，落入棋篓之中，准头好得惊人。
　　“不为妻，可为妾嘛。”我不在意的耸耸肩，“家大势大，多养个妾，对他来说不过多费一份米粮，得到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何乐而不为呢。”
　　纪公子盯着我，眼神竟有几分锋锐，“你难道准备答应？”
　　我饶有兴致的整了整衣袖，挺直身体，自然而然流露出傲骨气势来，“这个世界，还没人能迫我为妾。”

　　纪公子有趣的杨唇，眼底几分欣赏，“平安爵在江南势大，你准备怎么做？”
　　我笑而不答，“醒秋，送还礼物，退亲。”
　　醒秋怔了怔，有些担心的开口，“小姐……”
　　“无妨，你去吧。”
　　“是。”醒秋行礼答应着，自去处理此事。

　　见她走远，我才转回头来，收敛了神情，“纪公子，实在是很抱歉，答应了要帮你寻回失物，但现下，却不得不失言了。”
　　“什么意思？”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叹气，“诚如你所说，先知之名，名满天下，但月满则亏，盛名之下，总会有些人想利用这名头做些什么。我其实早有离开之意，只不过，我一直在等一位故人，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现今故人未至，我却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所以你打算先行离开江南？”纪公子挑眉，“刚才，是谁说得如此之有气魄，现在准备不战而逃了吗？”
　　“倒不是，”对于他不那么好听的话，我却没有动气，“只是，你说得对，平安爵在江南势大，现在退去亲事，他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我是无所谓，但醒秋暮歇还有这府里的其他人，他们世居江南，还有其他亲朋好友，他们只是普通人，无法和权贵相抗衡，不过只要我离开此地，就不怕有人会对他们动手。”
　　“你一个人，孤身离开？你不怕平安爵下狠手？”他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能平安离开。
　　我站起身，伸展了下身体，带着自由洒脱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若我没有牵挂，就凭平安爵，还留不住我，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纪公子看着我，沉思不过一瞬，“那如果加上本少爷呢。”
　　我真正愣了下，“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事和纪公子你无关，只要你离去，相信也平安无事，只是，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办法做到了。”
　　纪公子笑了，他不笑的时候，便已十分英气，这一笑起来，更是夺目得比这春日的阳光还要耀眼，“既然你答应了本少爷，就不能出尔反尔，半途而废。”

　　听他这样说，我微微低头，颇觉趣味的看着他，“会有危险哦。”
　　“这是先知的忠告？”
　　我摇头，“批命者不自批，我也不知道会如何，只是，感觉上不会太顺利。而且，我还不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嗯？”
　　“在醒秋他们都有归宿之前，我不会离开。而平安爵，若他讲理，不怎么便罢，若是不讲理，总要让某些人知道，不是人人都是软柿子，任他捏的。”柳眉倒竖，我掷地有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总要教教他怎么做人。

　　闻言，纪公子竟是一阵大笑，“先知，司徒奉剑，虽然形若芊芊闺阁女子，但其实……”
　　“停！”以我先知的名头起誓，我真心觉得不会是什么特别好的话，所以我中途叫了停，“不谈这个，纪公子你也可暂时离开，等我……”
　　这一次，换他打断我的话，“本少爷不会离开，区区一个平安爵，也不够资格让我走，”纪公子站起身来，傲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本少爷倒要看看，那平安爵到底是何等不得了的人物。”

　　因为早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整个司徒宅倒也不慌乱，分批离开之后，就是送别醒秋，新娘子的脸，总是带着幸福的期许，虽然泪洒当场舍不得我，但她也知道对于她家小姐来说，更希望看到他们平安幸福，所以也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往日热闹喧嚣的司徒宅沉寂下来，若不是才离开没多久还有些人气，只怕真要如我想过的那样了。
　　而几乎是掐着时间般，家人四散的当口，有人登门了。

　　在水榭小憩的我，手里的团扇陡然一顿，随即脸色一变。
　　“怎么了？”旁边那人也是敏锐，见势不对立刻问道。
　　“有人来了。”我站起身来，“有客到访，若不去迎接，到显得我司徒家失礼了。”
　　看我的样子，纪公子也是懂了，“是恶客？”
　　“普通客人的话，怎么也不会像强盗一样撞门吧。”我早已紧闭大门，能这么进来的，总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不管是什么客人，”纪公子也站起身，举止之间，满身风华，“就像你所说，客人上门，总要迎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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