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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阿曼
第二章
阿曼是月之光大剧院里的防卫官，负责剧院里的安全防卫工作，他高大健壮如铁人，皮肤黝黑，在他的食物多次丢失之后，就开始注意起来。
凡伊利用他的精神透视和预知能力，多次避开危险，在剧院里扎根生活了两个多月，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有心从剧院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一觉醒来就成了被押往流放星球的小男孩儿，飞船，空间站，白绒花之星，重黎城，悬浮车，飞行机器人……
这一切都给他太陌生却也新奇的感觉，这是一个需要他探索的世界。
只是刚到这个世界的依靠贝蒂拉夫人和卡里巴林已经死了，虽然他对贝蒂拉夫人并没有亲人之感情，但想到她临死前对自己的爱意和期望，他不免依然悲伤。
他要好好活下去，这是必须的。
凡伊在两个月之内，已经探查清楚了剧院里的地形，也从来剧院的各种人的嘴里和他的观察里对这里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准备从剧院里出去开始新的生活。
穿着比他的身体大很多的袍子，黑灰糊住了他的脸，只剩一双幽静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像一只灵活的小动物，从大剧院东侧一个通道爬出来，准备从这里出剧院去。
此时剧院并未营业，工作人员也没有上班，只有清扫机器人在剧院里各处活动，凡伊跳下通风道出口，沿着墙根向通道一边走去，在他的观察里，这边没有监视器。
转过一个转角，有清扫机器人过来，他只好躲在转角处一株花树后面不动，花树冰蓝色的叶子，粉色的精致的大铃铛一般的花，在昏暗的光线里隐隐散着光芒。
一会儿，又有机器人过来，在他不远处打扫，紧接着凡伊发现机器人朝这里越来越多，他这才明白不对劲，恐怕是有人发现了他，用了这样不动声色的包围战术。
凡伊每次使用预知能力都很消耗精力，而且只能看到随后三分钟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包括他自己的反应，当遭遇生命危险时，预知能力会不受控制地向他发出警告，让他知道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凡伊便不是经常使用预知能力，此时看自己虽被包围，预知能力又没有向他报警，便知这次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他凝神看了三分钟内的事，有一个黝黑皮肤的高大男人会过来。
这个男人凡伊认识，在这座剧院里呆了两个多月，见过这个男人不少次，知道他是管理这里的安全事宜的保镖类人物，此人不算糟糕，凡伊曾见他喂一只小狗样生物食物，可见他还算有爱心。
凡伊身体幼小，此时躲在这里避无可避，乌黑的眸子四处打量，没有找到可行的逃跑路线。
阿曼已经走到了转角口，双手环抱看着转角，周围的清扫机器人，一部分在继续工作，一部分则停了下来，好像也很好奇一般，学着阿曼看着转角。
阿曼道，“喂，小鬼，出来。”
凡伊斟酌了一番，从花树后面慢吞吞走出来了，乌溜溜的眸子安静地看着阿曼，不像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阿曼打量着凡伊，虽然他早在监视器里已经看到过他了，但是此时才把他真正看清楚，只见他的脸被糊得黑不溜秋，只一双眼睛明亮沉静，毫无恐惧，阿曼倒佩服这个小孩儿的勇气，说，“是你偷了我的餐点吃。”
凡伊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你的餐点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阿曼笑了，“你倒好样的，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凡伊道，“外面太冷了，我在这里避一避寒，我这就出去。”
阿曼走过来，凡伊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阿曼出手如电，抓住了凡伊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提到自己面前看他，道，“好眼神，跟着我，怎么样。”
凡伊道，“我不做人的娈/童。”
白绒花之星，男女比例之大，达到三百多，女性非常珍贵，漂亮男童便成了抢手货，凡伊在剧院里这段时间，没少见有钱男人带着漂亮男孩儿前来听戏，当然也有贵妇人带着高大英俊的男情人。
月之光大剧院是高档场所，进来的人，非富即贵。
阿曼盯着凡伊幽黑如夜空的眸子，笑道，“你还小，我不会逼着你做娈童。”
凡伊道，“但是你身边没有其他的伴，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出手。”
阿曼已经提着他往一边走去，道，“你没有选择。我现在出门，随手一招，能够有一大群你这样的小男孩儿愿意跟着我，你反倒拒绝我的提议。”
“那你去找那些男孩儿去，何必找我。”凡伊淡定说道。
阿曼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我看你机灵才让你跟着我。”
凡伊道，“我想走出这里到外面去。”
阿曼道，“我会带你出去的。”
阿曼的身上没有杀气，凡伊不知将来会如何，七岁的孩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天的工作时间，不少演艺工作者从外面进来，化妆，换衣服，进行表演前的准备，阿曼只是管理总监视器，一应机器人在剧院里有条不紊地工作。
凡伊跟在阿曼的身边，有人进来看到他，就是一愣，然后对阿曼说，“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家伙。”
阿曼道，“我捡到的。”
凡伊已经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剧院里有不少孩童演唱者，小孩子的衣服不少，虽然他已经换了得体的衣服，但是他身上依然黑乎乎，倒和阿曼像两父子。
阿曼非工作时间住在城西的公寓里，阿曼带着凡伊回家，从剧院里出来，外面在飘雪，雪很小，纷纷扬扬很密集，因城市下面的地热往上沸，雪没有落到地就融化了，在半空中化成水，形成水汽缭绕。
此时剧院已经从热闹中沉静下来，也没有了停车坪上被各色悬浮车占满的壮观场景。
凡伊站在距离地面高达几百米的停车坪上，阿曼用遥控控制悬浮车开过来。
黑色的车，静无声息滑过来，车门打开，阿曼看凡伊还盯着天空不转眼，就长臂一伸将他夹在了腋下，带进了车里。
凡伊说，“放开我。”
阿曼是个彪形大汉，将他往车里座椅上一扔，自己灵活地上了驾驶位，驾驶光频随即滑出来，他点击了自动驾驶和目的地，又控制安全带把凡伊束缚起来，车就在瞬间从停车坪上飞了出去，一如离弦之箭。
轨道上车辆穿梭，车上了轨道，等候了片刻，待其他车过了，才继续行驶。
凡伊四处打量，目光充满好奇。
阿曼掏出一只果子扔给凡伊，又回头对他一笑，道，“吃吧。”
凡伊将果子握在手里，闻了闻，果子带着馥郁清香，引人食欲，他这段时间就没能好好吃过东西，于是拿着果子就咬了下去，一下子把他涩得皱起了眉，而阿曼爆发出大笑，“傻小子，就知道你没有吃过灵蛇果。这个可是好东西，一般人见也难得见呢。”
说着，又从凡伊手里把果子拿过去，掏出一只刀子来，将果皮划开，从里面掏出一只乳白色的小核递到凡伊手里，凡伊刚才吃了亏，现在就不肯再吃。
阿曼道，“吃吧，这是好东西。”
凡伊眼带审视地看了阿曼一阵，才把那一小粒乳白色果核接到手里吃进嘴里，一吃进去，嘴里瞬间清香满溢，整个人似乎都被净化了一般清爽宜人。
这种舒爽让凡伊一阵颤抖，阿曼又大笑起来，“我说了是好东西吧。”
凡伊一言不发，那么小粒果核，只咀嚼了两下就吞下去了，倒没有别的什么味道，不甜不酸不苦不涩，只是那种沁人心脾的舒爽滋味一直不散。
车外建筑林立，灯火璀璨，实在无法想象，这座城市是建立在地热之上。
他对阿曼说道，“让我来驾车吧。”
阿曼笑着说，“来吧。”
解开凡伊身上的安全带，就将他拎到了自己腿上坐着，把座位向后调，开始为他讲解自动驾车技巧。
凡伊一学就会，阿曼也毫不介意地直接将车调成手动驾驶，调出定位路线，交给凡伊道，“你来吧。”
凡伊虽然人小手小，却丝毫不像孩子，驾车沉稳，悬浮车从自动驾驶轨道上往下沉，进入低空街道，低空因为地热，和上空完全是两种境界，温度升高，淡烟缭绕，街道两旁各色店铺林立，极度繁华。
车没有在街道旁停下来，不断向前，目的地是一座集中建筑的公民大楼，车从其中一个通道进入大楼，滑入轨道，凡伊虽是第一次开这种车，却熟练地将车准确停入车库。
车门打开，阿曼将凡伊抱出来，说，“你真是个天才。”
凡伊面无表情，多看了阿曼一眼。
从传送通道直接到了阿曼所住公寓，门打开，一只家用小机器人走过来说，“欢迎回家。”
阿曼把凡伊放下来，凡伊盯着屋子，小机器人绕着凡伊转了两圈，头顶上的信号灯闪了闪，不断说，“你好！你好！”
凡伊面无表情不回应它，它就继续转圈。
阿曼道，“这是老款了，辨认客人的系统不大灵敏。”
说着，就对机器人道，“依娜，他是凡伊，以后也是家里主人。”
小机器人对着凡伊扫描，柔软的女声，说，“你好，欢迎回来。”
凡伊只好回应了一声，“你好。”
房子只有一个客厅一间卧室，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只能做最简单的食物。
阿曼大大咧咧搬了几个沙发放在角落，道，“你以后睡这里。”
凡伊没有计较，将枕头在那里摆好，又说，“现在可以吃饭吗？”
阿曼让机器人依娜把食物拿过来，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在桌子边坐下，让凡伊也过去吃。
说是食物，其实比剧院里吃的还差，只是几片白色的饼而已，还配有一杯水。
凡伊虽然很嫌弃，但也不得不吃，拿了一片饼吃进嘴里，毫无味道，就着水吃了一片就饱了。
阿曼一口白牙，将几片饼吃进嘴里，又咕噜咕噜喝啤酒，看到凡伊看着他，就把啤酒递给凡伊喝，凡伊接过来尝了一口，就被刺激得猛咳嗽，他这样又取悦了阿曼，让他大笑起来。
凡伊对他怒目而视，从桌边离开，窝进作为他床的沙发里去。
阿曼道，“你不洗个澡么，去卧室拿床被子。”
凡伊没有应他，却进卧室去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裹在自己身上，小小的身子躺在沙发里，因为太困，根本就没有精神在乎别的，很快睡过去。
之后阿曼也去睡了，大约三四个小时之后，凡伊听到阿曼要出门的声音，一下子惊醒，爬起来盯着阿曼说，“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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