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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嗯嗯嗯？啊，我在进行艺术创作。
你也觉得这个很像魔法阵吧？我在进行实际操作——用以挑选在实际地面上画下的魔法阵哪一个更加好看。
诶？啊，是呢，我们又见面了呀啊。
嗯嗯，这里是这座城市的中心位置，这座喷泉真得是很棒。
旅游手册偶尔也不会骗人的嘛。
啊，我就不过去了，喷泉的话，我刚刚有看过。
对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在地上画的那些东西，一共有五个。而且不是魔法阵。只是整个炼金术阵的一部分。然后，这个炼金术阵的阵心……就在我的脚下。
啊啊。这可真是漂亮的红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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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看不到疲倦，也看不到快乐的亚裔少年，表情冰冷的看着这座空空如也的城市里，除了己方之外的唯一活人。
黑。
初次见面，少年对女人的印象只有这样一个字。
黑色的瞳色。黑色的指甲。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皮鞋。
她的皮肤如白骨般洁白，头发如涂漆般乌黑，薄唇如血般鲜红。端丽的容貌，高挑的个子，匀称的身材。
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那位白雪公主走了出来一样。
不过，无论在哪一本童话故事书里，都不会记录有这种除了阴森森的、极不协调的白雪公主。
一个活人，遇上了另外一个活人。
男人表情冰冷，而女性则露出了微笑。
她抬起了左手——竖起食指，贴在唇上。
这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通用的噤声动作。
从七个星期前，这座建立于沙漠之上的小城市就仿佛从地图上消失了一样。
这座城市中既没有这样那样的讯息传来，也没法将任何讯息传递过去。就连前往这座城市的活人，也没有一个回来。
在第七个星期，这种异常终于引来了以赏金为目的的赏金猎人。
一位是名为卫宫切嗣的亚裔少年，另外一位，则是名为娜塔莉亚·卡明斯基的大美女。
结果，这两人在到达这座城市的边缘后，就知晓了原因。
这座城市，全部的生命，消失了。
就连尸体也没有留下来，就这样全部的消失了。
桌上还摆放着腐烂变臭的饭菜，可却没有招来一只苍蝇。
各种电器还在自如的运转，可是既没有发生煤气爆炸也没有发生电器短路这种本应符合常理出现的事情。
做出了人还活着一样的表象，却没有一个人存在于这座城市。
问题：人，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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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亚·色列斯塔’号吗？”
“玛丽亚色·列斯塔”号，是有史以来最为惊人的幽灵船。据说被发现的时候，船上摆放着热腾腾的饭菜，还摆放着咖啡与红茶，检查航海日志上的记录，可也没有任何的有问题的内容，但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人存在的气息，但是人却完全不见了。
现在这座城市这种情况，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参考，就是“玛丽亚·色列斯塔”号的事件了。
“真是的……”
黑发黑眼的女人看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少年，无奈的抱怨了一下。
好似随意的朝着左上方瞥了一眼，可是就在那个方向的屋顶上方，手握狙击枪，看着瞄准镜的娜塔莉亚忽然一滞。
不对！切嗣，快点——
“为什么每天每天每天，每天都有人过来啊……每次还来的只有那么一两个……”
忽然间，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了抱怨。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炼金术师——莱丝莉·卡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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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所谓的人间地狱，不外乎如此。
子弹打入她的体内就被吸收，切下的右手却能在瞬间化为粉末，而在这顷刻间对方的右手已经重新长了回来。
无需吟诵咒文，也无需事先准备魔法阵，只是在抬手之间，就将卷起铺在地上的水泥化为利刃刺向卫宫切嗣。
无中生有，凭空变出尖锐的长矛，向着屋顶之上狙击自己的娜塔莉亚刺去。
简直是没完没了——
被卫宫切嗣的起源弹打中后，自称莱丝莉的女人停下了脚步。
“这个……”
她伸出手，仿佛毫无痛觉的一样从左胸口里，用自己涂成黑色的指甲挖出了一枚子弹。
对魔术师而言，起源弹是能够毁掉他们身上赖以自豪的魔术回路的最恶之物。
对普通人而言，*被起源弹命中的地方，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出自度娘】
“原来如此，就算这身体是用炼金术做的……因为完全符合人类□□的特性，所以还是变成了这样吗？”
比起用炼金术消除这种对身体不利的状态，倒不如直接把坏死的部位给挖掉再重新修复——这样子做，反倒是消耗掉的贤者之石的能量要更少的多。
研究了一下刚才挖出来的那一部分的肉，在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时，莱丝莉露出了“这可真是有趣”这样的笑容。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的构造吗？这个世界的魔术师，还真是一群奇妙的存在。不过啊，就像是炼金术与炼丹术师出同源却偏重不同一样，这个世界的魔术也好，炼金术也好，都有堪称奇妙的共同点哟。”
毫无顾忌的从口中讲述出至关重要的事情的女性，向着名为卫宫切嗣的少年走去。
就算想逃，但是从虚空之中突然出现的巨大锁链，却将他的四肢和身体全部牢牢锁在了地面上。同样获得这种待遇的，还有他的师父——娜塔莉亚。
莱丝莉双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弯下腰，瞧着地上的少年，询问道：“你叫什么？”
但是显然，少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的同时，也要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礼仪吧。”
“……！”
“算了算了。勉强也是不好的事情啊。”
莱丝莉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要求。
站起身，又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解决问题，还是调查问题？”
回忆一下自己的任务要求：探查这座建在沙漠中的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委托人并没有要求解决问题。
“原来如此，我知道答案了。”
通过选择题而从少年的眼睛里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后，莱丝莉立刻转过身，果断决定离开这座空城了。
“我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说起来，没有人的空城，本就没有必要继续待着嘛。”
抬起左手，在空中挥了挥——
原本用以困住两位赏金猎人自由行动的锁链瞬间土崩瓦解。
这就是名为莱丝莉·卡特斯的女炼金术师，与卫宫切嗣之间第一次相遇。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将一座城市的人都凭空变消失的炼金术师，在因为了娜塔莉亚与卫宫切嗣汇报城市里所发生的一切后，立刻就成了整个世界的通缉目标。
可自从那一次空城事件之后，卫宫切嗣再也没从其他的地方听说过“莱丝莉·卡特斯”这个名字。
怎么也杀不死，完全不需要准备任何的东西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炼金术，天资、才能与疯狂的逻辑成一比一的正比。
这是亲身与之战斗过的卫宫切嗣得出的结论。
事实上，这一位炼金术师，在用上百颗钻石撬开了某一位毕业于时钟塔的平庸魔术师的嘴后，就根据对方给出的线索，去一家家的上门拜访了。
她的第一站，就是位于极东之地的魔术名门——远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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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莱丝莉这种绝对危险的家伙找上门来，优雅大于生命的远坂时臣依旧能够无可挑剔的接待对方。
“不要用感情，而要用理智来确定人类。”
美得让人脊背发凉的年轻女性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红酒杯中的红酒，微微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您来此，有何贵干吗？”
“远坂时臣，告诉我你们家的魔术吧。”
这个要求无礼之极。
但是莱丝莉拿出来的交换品，却是连远坂时臣一贯的优雅都会破功的东西。
装在小瓶子里，用木塞封口的红色液体。
打开木塞的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倒入红酒杯，然后将杯子反过来扣在桌上。
将杯子从桌上拿走，红酒的液体蔓延了一桌子。酒液顺着桌边，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板上。
但是远坂时臣完全顾不上在意这些东西。
还在瓶子里的时候，看上去不过是颜色非常漂亮的红色液体罢了。
但是就算被丢到红酒里去，还是再这样被倒在桌上，这液体却仿佛是半固体的凝胶一样没有任何的消散。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也不值得远坂时臣做出毫不优雅的震惊表情了。
是生命的气息。
从这半固态半液态的红色物体上，传来了浓厚地让人心惊的生命气息。
“‘哲学者之石’、‘天上之石’、‘大炼金灵药’、‘赤之究极物质’、‘第五实体’。就好像是这些别名一样，贤者之石并非是固体的东西。也有这种半液体的存在。具体的话，果然还是根据材料、炼制技术与炼制方法这三方面的不同，从而造成的差异呢。”
“我拒绝。”
当然了。
炼金术的顶峰之物——贤者之石，没人知道是否就是这样子的东西。
更何况，远坂时臣并不觉得仅仅是贤者之石这东西，就值得自己拿家中代代相传的、绝不能外宣之秘去交换。
“那么，”莱丝莉觉定换一个交换品，“告诉你到达真理之门的方法，怎么样？我去过门的那边哟。”
“！”
“虽然我这种炼金术师将它称为‘真理之门’，但是在你们魔术师这里，似乎有‘根源’这种别名呢。”
根源！
这是对身为魔术师，尤其是身为远坂时臣这种古董的真正的魔术师而言，绝对无法抵抗的东西。
“我认为——炼金术就能解决一切。这就好像是你们魔术师坚持的——魔术可以做到一切事情。这两者都是傲慢。但是啊，我有一定想要得到的……，所以无论去做什么，我也要得到。”
“如果你去过那边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方法呢？”
“那不是什么东西。”
莱丝莉用非常冷酷的声音驳回了远坂时臣的话语。
“而且，我去的真理之门，是一个‘你付出多少过路费，就给你看多少真理。’，完全无法挑选你看到的东西的地方。”
“脏器，四肢，记忆，感情，能够交换的东西我都拿去交换了，看到许多的这样那样的真理，但是真正想要看到的那件真理，一直没有看到。” 虽然我连到底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真理——这件事情都被真理之门给夺走了。
最后那一句话，就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所以，我这样想，说不定从你们魔术师的角度出发，去你们口中的‘根源’的话，就可以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莱丝莉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低沉起来。
“用不同的方法打开不一样的大门，应该就可以得到吧。”
答案，当时还是拒绝了。
不过，本来莱丝莉也没想过从远坂时臣那边得到自己最初要求的东西。
她用贤者之石，换来了一封前往位于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城堡的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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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为了两百多年前开始的圣杯战争，初始御三家早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关系，但是在平时，好保留着奇妙的协调性。
虽然了，自认比所有的魔术师都要高人一等，并且还认为当初向远坂和马里奇两个家族寻求帮助，从而制作了大圣杯的爱因兹贝伦，一直都对这一件事情耿耿于怀。
本因高傲矜贵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最终不得不低头求人——被这件事情给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到达了爱因兹贝伦后，用着进入远坂家宅邸的方法——暴力破解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莱丝莉，付了正常人死掉十数次的代价后，完好无损的坐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会客厅里。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炼金术师，莱丝莉在“爱因兹贝伦家明明以炼金术见长，却自称魔术师”这一事上感觉极其的微妙。
一直到她看到了爱因兹贝伦家为了应对圣杯战争而制作的小圣杯——一个半成品的人造人后，一段她本以为被真理之门夺走的记忆忽然复苏了。
她张张口，却发现连对方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打开真理之门的唯一方法，就是去进行禁忌的人体炼成。
天赋惊人的莱丝莉·卡斯特，在幼年时就站在了真理之门前，献上贡品，交换来了观看真理的权利。
她想要炼成的是——
“水35升，碳素20千克，氨四升，石灰1.5千克，磷800克，盐分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氟7.5克，铁5克，硅3克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这就是构成一个成年人类躯壳的全部。但是无论是□□、灵魂、还是精神，构成人类最基本的三个元素，这三者无论哪一个、都有被单独炼成的记载。但是将三者全部一次炼出的记录，一次都没有……”
莱丝莉的手伸进了培养皿里，手指抓住人造人白色的长发，眼中闪动着无比奇妙的光。
她黑色的指甲划开人造人肩膀上的肌肤，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扩散在培养液里。
神经与肌肉以完美的配置搭配在一起，骨骼也完全符合人体的设计。
“你们……居然……不，不对。这不是人类。真是的。居然做了这么像的人造人出来……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那么，卡斯特卿，你所说的人体炼成的方法，是怎样一种存在呢？”
“我做出了完全不想要得到的，非常恶心的东西。不过，那个东西，也没办法否认是人类。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类，这样的说法会比较确切吧。人体炼成，那是恶魔的研究。是人类不能追求的东西。”
说道这里，莱丝莉哑然失笑。
她的左手抚上脸颊，遮住双眼，哂笑起来：“真是的，我这种……也算不上人类了。”
爱因兹贝伦第八代家主——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等莱丝莉笑完后，才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么，展示给我看吧。”
“好啊。”从善如流。
莱丝莉顺势将自己的那头黑发往后捋过去的左手上所戴的、那条红宝石手链所闪动着的红光，实在是刺眼过头了。
——真是好骗啊，魔术师们。
稍微操纵下情报，再稍微煽动和诱导一下。
贤者之石，可真是无往不利的敲门砖。
也是呢，毕竟是用这么多人类的灵魂做出来的东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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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随便相信莱丝莉的话。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让自己也相信这件事情。——姑且把这句话当做真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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