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双眼

作者: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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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爱记


      周欣桐心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这页文字看去。

      4月3日星期六晴

      你一定不知道,在你逐渐疏离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我悄悄地去了你的家乡,也许是我明白无论怎样对你都于事无补,所以竟然傻到看一眼你的家乡便心满意足。
      旅途很漫长,也许是两天甚至更多,我没有概念,我只是看着日出日暮,麻木地想着我们之间。这种近乎沉沦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站在M城的土地上。
      天哪,你定难以想象当时我的感受,我不曾会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纯净的天空,比你口中描述的都美上百倍。我贪婪地呼吸着那里的空气,想把一切装入旅行袋一并带走,这样,即使没有你我也可以怀念上许多年。
      这所有的愉悦心情在我碰上那个叫做天爱的女人时戛然而止。我不得不相信天意的存在,抑或世界本就太小。她一定想不到,当她说起你和儿子时的幸福表情如同一把把利刃扎进我心里,直至今日仍旧疼痛,所以我知道,有些伤是永远不会痊愈的。
      我很羡慕她,她有一个那样好的名字——天爱,是从出世就注定了与你厮守吧。离开的时候我很无奈,也只能无奈。

      刚刚从海边回来宿舍,浪花拍打的声音犹在耳际,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融入其中,变成一滴绝顶平凡的水珠,只在你偶尔怀念的时候闪现。呵!我想你又会笑我傻,笑我太过感性了吧。然而此时的我,还能企冀什么呢?
      ……

      看到一半,周欣桐早已抑制不住的悲伤,这每一个字句,都如同在描述自己的内心。她已猜到手边的这本是苏红颜生前的日记,而自己正在走着与她相似的心路历程。周欣桐正想继续看下去,却听到门外有轻微的人声,她慌乱地四处张望,希望找个地方躲避,屋内很小,每个角落都藏不下人,无奈之下周欣桐闪身躲进了身边的衣橱。

      门外进来两个人,听声音其中一个是严宇,另一个是沉静的女声:“还好还好,我匆匆忙忙地去取手机,还以为忘记关门了,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害你丢了东西就不好了。”
      “我穷光蛋一个,只要不丟人就行。”严宇还是副不正经的样子。
      “对了,你和那个女孩怎样了?”女声又问。
      严宇的语调一下暗淡下来:“还能怎样?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那个女声也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听见开门关门声响起。周欣桐屏住呼吸又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心地从衣橱迈出,正要离开的当口,她吃惊地发现自己手中竟还擎着那本日记本。

      带着一定的私心与好奇,入了夜后,周欣桐又不由自主地翻开了那本日记:

      4月4日星期日午后有雨
      站在被湿期笼罩的海岸,我见到你集聚了尴尬惊讶愤怒和冷漠的脸,我害怕的是冷漠。
      还好,你终于是爆发了,让我可以彻底心碎。你弄错了,我并没有去找你妻的麻烦,不知为什么,自我见她的第一面起,我便有些喜欢她,她如我一般纯粹地去爱一个人,只是,她永远不需要因为不安而追问,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心头之忧。
      我自也不会去向你的上级去告发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但当我看到你因为紧张而扭曲的脸,竟突然觉到了陌生,于是我笑了,你对我的不置可否恼怒非常,扑上来捏住我的肩膀,如铁齿般的生疼,我竟感觉不到。
      我与你那样近,一瞬间,竟在人海中消散了。我再也找不着那个让我倾心相许的人。
      ……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雨,在玻璃打出不规律的“劈啪”声,周欣桐依在床边,突然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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