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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蜀之途
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入蜀的崎岖山道,我才肯定了这群人的身份,他们就是传说中的蜀人。而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如果不出意外就应该是蜀王了。
蜀地与中原虽是比邻而居,却甚少来往。我住在边境这十几年,从未见过一个蜀人,只是听村人说蜀人都精通巫蛊之术,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神力。这样说来,鬼杀身上的奇毒是何处所来也就不难解释了。
“先生在想什么?”声音来自身侧,我迟疑间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先生怎么不问在下的身份。”
“尊上不是也没有问过在下姓什名谁吗?”
“看来是我先失礼了。”他笑着,黑眸依然深邃,但眼中已全然不见了刚刚在众人面前的凛冽,倒更像一个彬彬有礼的智者,拱手对我道:“那么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啊?”
“穷蝉。”我简短回答。
“那先生的姓氏是?”
“自小与家人失散,姓氏也丢了。不敢妄加。”我敷衍着。
“听说你们华夏族都是轩辕氏一脉,不如先生就姓了轩辕吧。”
我望了他一阵,他嘴角眉梢都透着笑意,看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总觉得那笑容里含了无比深意.“轩辕一姓何等尊贵,我一个乡野草民,怎么敢妄图染指。”
他摇了摇头道,“不然,我看先生贵气得很,只怕是帝王也有所不及呢。”
“尊上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在下还要请问尊上是何方神圣呢。”我急忙岔开了话题。
“想必先生博学强识必定听过蜀地的小名。在下便是蜀中王。先生若是不弃,不妨直呼我的名字——牟狄。”
正在这当口,从他身侧飞来五支暗器,他只需飞身而起便可躲过所有,但估计是他顾及到我的安危,不便躲闪,只得用手硬接下来,回掷了去,东面山坡上一人应声倒地。行进的队伍挺了下来,几个士兵上去把那人拖了过来。那人浑身无力地垂着,显然已死。
“搜他身上。”牟狄声音低沉地命令着。
士兵不敢怠慢,上去把那人搜了几遍,回复道:“禀尊上。什么也没发现。”
牟狄缓缓靠到座椅的靠背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感觉不对,仔细打量才发现,他靠近我这边的肩头中了一枚骨针,那针体幽幽地泛着蓝光,想是喂有剧毒的。
“请尊上下令备一碗清水,拉下撵车帷幔。”既然他是因我受累,我理应救他。
牟狄默许了。不一会儿功夫,清水已经送到,兵士落下了撵车的帷幔,此时车中已是只有我俩的密闭空间。“继续前行。”牟狄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又开始赶路。
我小心地解开牟狄的衣带,脱去了他半边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身躯,这显然是他平日里勤加锻炼的结果。那骨针牢牢地扎进肉里,针边一圈肌肉已经开始溃烂,看来这毒可以毁人肌骨。我连忙拔去骨针。牟狄将一把匕首递到我面前,显然他很清楚我要做什么。我接过匕首,发现这并非石器铜器,硬度锐度似乎更胜。
“这是铁。”牟狄看出了我的疑问,“这是我国的秘物。十分锋利,小心使用。”
我点头,用匕首利落地削去了牟狄溃烂的肌肉。这牟狄也真不是一般人物,如此切肤之痛,他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从额头不断地滴下汗来。我见他这情景,倒是有些心痛,凑上去用衣袖为他抹去汗水,他抓住我的手,点头示意我继续,这才放开。
我将嘴凑到了牟狄的伤口上,一口一口地为他吸出浓血。其实如果我随身带有解毒药具是不用如此的,只是这次走得仓促,身边什么都没有,这种举动实在有伤大雅,所以我才要求放下帷幔。牟狄惊叹一声,好像没想到我会亲身涉险。这样反复六、七次后,吸出的血中已不带毒性,我拿起那碗水,漱了漱口。从身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止血伤药,又从里衣上撕了一块干净的白布,为他将伤口包扎好。这才坐下,问道:“尊上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您受伤的事吧。”
牟狄点头不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于是将地板上的污物清理干净,藏到了座椅低下。刚刚收拾妥当,就被牟狄一把拉到了怀里,他欺身上前,一下便吻到了我的唇上。我惊慌中挣扎了两下,但马上明白了这些挣扎在牟狄眼中不过是螳臂挡车,于是便也不再动弹,任由他的舌头在我口中长驱直入,我只是乖乖地躺在他腿上。过了许久,当我几乎快气绝晕倒之时,他才放过我,抬起头来,道:“失礼先生了,只是在下实在是情难自禁。”
这时我才知道他刚刚在隐忍的是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对我别有居心的人,我一下一切似乎不如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再加上激吻后的缺氧和手臂上的伤,我本就不强健的身体一下子像垮了一样,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任凭牟狄在我耳边怎样呼叫,我都抬不起眼皮。渐渐地,牟狄的呼喊也越来越远,真好,先不管那么多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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