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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为难
当冰幽的视线和柳生对上的时候, 柳生仍然是一副温温的样子, 彬彬有礼, 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淡淡地和她打招呼, 又淡淡地和忍足打招呼, 这就是 ‘绅士’的表现. 但是冰幽似乎马上就心虚了起来. 尽管她认为自己和忍足之间是清白的, 但是一想到被柳生撞见她和忍足一起, 还把忍足带回藤堂家, 她心里就有点发毛. 越是胆怯, 冰幽似乎越发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柳生脸上移开. 倒是柳生伯母的一句话帮她解了围.
“冰幽, 快过来. 让我好好看看你.”
听到柳生伯母温柔磁性的声音, 冰幽这才回神. 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 她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冰幽刚走到柳生伯母面前, 就被拉着做到她和柳生之间. 冰幽侧过头, 看了看柳生, 柳生的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 不过似乎没有生气. 她心里暗暗奇怪, 柳生一家怎么会这么突然地来拜访藤堂家呢?
在冰幽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 藤堂键司同样也面临两难的处境. 因为这次柳生一家的到来, 很清楚地说明是希望能够让冰幽成年以后嫁给柳生比吕士, 而且最好是先定下婚约. 但是在他看到冰幽身后的忍足的时候, 下意识的他就站在藤堂家族这边以一个商人的角度, 把柳生和忍足从他们今后可能的个人发展到他们身后家族的支持一一作了比较, 颇有些要把冰幽卖个好价钱的意思. 藤堂键司现在会这样犹豫不决, 不仅是因为他觉得柳生和忍足不相上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听见了炎樱和冰幽的争吵.
当他碰巧在冰幽的房间门外听到两姐妹争吵的时候, 他就意识到他的两个女儿和忍足之间似乎是形成了一个三角关系. 本来两个家族的联姻, 是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爱情这个因素的, 但是藤堂键司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过爱情的, 所以他很清楚对于他们这些大家族的人来说, 爱情在奢侈之外是多么珍贵. 作为忍足家族已经内定的继承人忍足侑士, 虽然已经确定了忍足家和藤堂家的联姻, 但是如果嫁给他的是冰幽, 那么基于藤堂家族本身的利益之外, 考虑到他喜欢冰幽, 也许会带给藤堂家更多的好处. 但是如果换成炎樱, 那么关系就变得被动了. 因为忍足和炎樱之间, 似乎只是炎樱的单相思. 藤堂键司不知道是不是忍足家也在犹豫, 是该从细节上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还是该成全忍足侑士, 所以联姻人选在炎樱和冰幽之间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忍足侑士有了喜欢的人, 而且这个人就是藤堂家的冰幽.
但是神奈川的柳生家, 藤堂键司也不想放弃这个联姻的机会. 虽然两家的老爷子相交多年, 但是他自己和柳生家的关系却完全是仰仗了老爷子. 一旦老爷子完全退到幕后, 他就必须依靠自己的手段经营藤堂家. 柳生家的势力范围不在东京, 但是神奈川和东京离得很近. 现在他们主动提出联姻, 这确实也是保持两家一直交好最简单的方法. 冰幽在神奈川就是借住在柳生家, 藤堂键司虽然没有看出柳生比吕士对冰幽有没有喜欢的存在, 但是却肯定柳生太太是相当的喜欢冰幽. 能够得到未来婆婆的认可, 对于冰幽嫁入柳生家以后的地位有很大的帮助.
冰幽坐在柳生伯母身边, 虽然言语之间极其贴心, 但是柳生伯母还是看出了她现在心思完全不在她们之间的对话上. 藤堂键司则是因为两家已经确定的姻亲关系, 所以也留下了忍足. 忍足也没有客气, 不时和坐在他旁边的炎樱交谈几句. 于是在家长们转移阵地以后, 宽敞的客厅里面就只剩下了冰幽, 炎樱, 柳生和忍足4个人.
4个人分别坐在两张相对的沙发上. 两张长沙发之间的小桌上则是摆满茶点.
柳生仍然是一副淡淡的, 即使在沙发上也坐得很端正, 从刚才跟她和忍足打过招呼以后, 他就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冰幽和他母亲聊天.
忍足则是在家长们走了之后, 完全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似乎有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一双邪魅的眼睛只是最初的时候在柳生身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就开始仔细地观察冰幽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炎樱是带着看戏的心态, 视线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不断转换. 停留在每个人身上眼神里的情绪也是全然不同. 炎樱对于柳生是好奇和探究, 对忍足是爱慕和哀怨, 对冰幽是最复杂的, 有羡慕, 有嫉妒, 有敌意, 有不解, 还有幸灾乐祸.
大家都没有说话, 当冰幽成为视线焦点的时候, 她开始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似乎大家都没有觉得丝毫尴尬, 除了她自己.
“忍足, 你刚才不是还说又饿又渴吗? 桌子上有这么多糕点, 你怎么不吃了?” 为了打破这种沉默, 冰幽拿了一块糕点, 随意咬了一口. “这个就不错, 你也尝尝.”
“是吗?” 忍足也从桌子上拿了一块, 不过似乎不合他的口味. 他微微皱了皱眉, 有些勉强的咽下去,“我不太喜欢椰蓉的味道. 不过,……” 忍足看向冰幽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尽暧昧, “还好, 我和冰幽的爱好大部分都相同. ”
忍足! 冰幽马上察觉到柳生周围的空气异常活跃起来.
“虽说你只是网球部的经理, 不过我们是一个社团的, 都喜欢网球, 而且冰幽的网球打得很不错哦! ”忍足说着笑了起来, “不过虽然你和我都跟着佐藤老师学拉小提琴, 我却一直没有听你拉过. 除了网球以外, 我们也可以一起切磋一下琴技嘛!”
“呵呵.” 冰幽感到柳生的异常更加强烈了, “那个, 炎樱的小提琴其实拉得比我好多了. 所以有时间, 你可以找她切磋. 其实, 我还有很多爱好, 估计你都不喜欢.”
炎樱在听了冰幽的话以后, 先是有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就一脸期盼地转向忍足.
“只要是冰幽喜欢的, 我也一定会接受的, 然后也努力让自己也喜欢上.” 忍足毫不掩饰眼里炙热的光.
冰幽避开忍足的眼睛, 却又收到炎樱充满哀怨的眼神.
“呵呵!” 冰幽终于无话可说. 这家伙究竟是在恶整她, 还是要挑战柳生忍耐的底线?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决定换个说话的对象. 冰幽转向柳生, 举起手里的剩下的小半块糕点,“比吕士哥哥, 那个, 你要不要尝尝?”
“好!”
听到柳生肯定的回答, 冰幽心里的惶恐似乎小了一点. 不过马上她整个人又石化了. 因为柳生说完以后, 就凑到她的面前, 握住她的手, 吃下了她之前剩下的小半块糕点. 冰幽睁着大大的银眸, 一动不动地看着柳生, 这个终极暧昧的动作是柳生对忍足的回击吗? 诡异的气氛在大家再次集体沉默的时候又出现了.
冰幽再次尝试打破沉默, 只是她说的话似乎只会使她更尴尬. “比吕士哥哥, 上面有我的口水.”
“我知道.” 柳生的嘴角微微勾起, 带着淡笑地看着她.
“……” 这次, 冰幽是被彻底打败了.
她蔫蔫地坐在一边, 决定再也不开口了.
4人之间第三次的沉默是被柳生打破的.
“这次的关东大赛, 冰帝首轮就碰上青学.”
“冰帝一定会赢!” 忍足说得很肯定, 高高扬起的眉毛说明他对冰帝很有信心.
柳生似乎也很认同冰帝的实力,“就总体实力而言, 冰帝是在青学以上. 不过, 青学的手冢是个很强的对手.”
忍足笑得很邪气, “手冢自然是由迹部去解决. 他一直很期待和期待在比赛里和手冢相遇.”
“冰帝对战青学是目前最受期待的一场比赛。”因为关东大赛的比赛场地都在东京，所以就连立海大都打算在那天尽快解决掉比赛，然后现场观看这两个学校的战况。
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在动画里也被刻画得很激烈，尤其是手冢和迹部的那一场。尽管迹部赢了手冢，但是冰帝却输了。冰幽因为早就知道了结果，又在情感上偏向冰帝，所以即使柳生和忍足谈论的是她每天都接触的网球，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太多兴趣。
“听说，你们的幸村部长已经确定不能参加这次的关东大赛了？”冰帝的军师开始确定情报的真假。
“即使部长不在，我们也会以全国三年冠为目标。”柳生并不打算隐瞒事实，而且他坚信立海大的实力。
“没有了幸村，恐怕立海大的实力会下降很多。”忍足眯着眼睛，笑得有点‘不会好意’。
“如果是对付冰帝，我想还是能够胜任的。更何况，我们一直坚信，部长很快就会回来。”
“根据记录，立海大的柳生和仁王组成的双打在公开比赛里面从来没有输过。希望我们有机会在比赛场上碰到。”忍足的笑容还是不变。
“随时奉陪！”柳生可不是只把忍足当成网球场上的对手。
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交锋，冰幽完全当作没有看见，她才不要再次被当成炮灰。
……
冰幽把忍足送到大门口，似乎松了一口气。
“冰幽，你是不是很高兴我终于要离开了？”忍足似笑非笑地看着冰幽。
呵呵！被看出来了！冰幽笑得讪讪地。
“我还以为冰幽很急切地想知道佳子的事情呢！”忍足的声音轻轻地，说得不紧不慢，“毕竟目前就只有我知道怎么才能联络到她啊！”说完，他故意凑到冰幽耳边，更加小声地说，“就连你父亲也不知道佳子回东京的消息。”
冰幽愣了一下，对哦！她这才想起来，她今天是打算从忍足那里套出更多关于佳子的消息。但是柳生一来，她只是担心柳生误会她和忍足，把这件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
“冰帝一定会赢的！”
嗯？冰幽明显没有跟上忍足突然跳跃的思维，她一脸疑问的看向忍足。
“虽然你现在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但是如果在比赛里面，冰帝与立海大相遇。我想，冰幽最后还是会站在立海大那边的。”
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关东大赛里，冰帝是不可能碰到立海大的。冰幽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因为冰帝下一场就会输给青学。
忍足转过身，眼神有些黯然，因为在他看来，冰幽已经默认了。原来在冰幽的心里，不只他比不上柳生，冰帝也比上立海大。
这次，直到忍足已经走了很远，冰幽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一个，还剩下另一个。不过，这个貌似更加难对付，不只完全看不出喜怒，就连下一个动作也开始出人意料了。想到之前那个终极暧昧的举动，冰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冰幽！”
听到自己背后的声音，冰幽马上就转过身。没想到柳生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所以她一转身，鼻子直接就撞到柳生的胸膛上了。
“好痛！”
柳生扶住冰幽，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让我看看。”
冰幽把手拿开，仰起头，露出自己红红的鼻子。
“还好没有流血。”柳生低下头，看着冰幽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冰幽揉了揉红红的小鼻子，又努力吸了吸，动作极其可爱。其实她刚才没有多痛，但是怕柳生生气，所以先用了一个‘苦肉计’。嘿嘿！柳生果然上当了！
“进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看见柳生转身要走，冰幽拉住他的手，“比吕士哥哥，你为什么不问今天我怎么会和忍足一起回来？”
“你为什么不能和忍足一起回来？”
“……”冰幽挠了挠头，再次看向柳生的时候，发现他眼里满是戏谑，“好啊！你捉弄我！”说着，她伸手去挠柳生的痒痒。
柳生双手一带，就把冰幽拥进怀里。
冰幽从柳生怀里仰起头，“比吕士哥哥，你相信我和忍足之间……”似乎是想起什么，她换了一种说法，“你相信我对忍足没什么吗？”
“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就相信。”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忍足没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相信你。”
看着冰幽脸上认真的表情，柳生低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亲，“走吧！我真的要回去了！”说完，他牵着冰幽的手往回走。
“对了，今天，你怎么会来我家，还是和伯父，伯母一起？”
“没什么事！”
“真的？！”
“假的！”
“那你们来干什么？”
“自己想！”
“不知道！”
“小懒猪！”
“那你就告诉我吧！”
“不告诉你！”
“真的不告诉我？”
“嗯！”
“不要逗我了，告诉我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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