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冥界之舞

　　清晨,潆霜拉开百叶窗,晨曦透过玻璃窗涌了进来,慢慢攀上她的全身,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了光晕里,垂落至腰的发梢缀上点点碎金.淡淡的花香缤纷了潆霜周围的空气，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风中的清新味道,心里慢慢燃起一种叫\'幸福\'的流影，在瞬间闪烁，重叠，降落.

　　潆霜在一片光明中静静的微笑,笑容极浅极淡,但清澈如流动的清泉.

　　年轻而美丽的脸在朝晖中越发的圣洁,不见了平时的冷艳,倒添了几分柔弱的温柔.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内力和真气已经被封印住,绝色剑和月魂也被拿走,此时的她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任何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她.可是,昨晚她竟然睡了16年来最甜美的一觉.

　　从六岁起,她踏入天使联盟的第一天,就已经与酣畅的睡眠绝缘.她早已习惯了浅浅的打盹,准备时刻清醒给偷袭的敌人致命的反击.

　　刀口上舔血的人生,养成了她多疑敏感的个性.

　　可是昨夜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她睡的安心而愉快,直到清晨的鸟鸣把她叫醒.

　　原来,能好好睡觉的感觉.....是这样的幸福......

　　\"昨晚睡的还好吗?\"

　　身后,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一丝没有睡醒的懵懂的沙哑.

　　潆霜回过身,看着穿着睡袍懒散的倚在门口,时不时哈欠连连的银发忍者,他抓了抓那头凌乱的银发,小孩子似的抬手揉了揉眼睛,企图赶走残存的睡意.

　　一米八多的高大身躯,却要窝在不足一米六的狭窄沙发里,想必昨晚也是辗转难眠吧!

　　看着卡卡西微蹙着眉,僵硬的转动着酸痛的脖子,潆霜自己并没有发觉,她的嘴角正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这个男子在美好的清晨不设防的展现出的孩子气的一面,让她的心瞬间温暖了起来,有种奇异的温柔慢慢弥散到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喂,不要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盯着我嘛,\"

　　卡卡西故意打趣她,夸张的抬起手抚上依然蒙着面罩的脸,用一贯的痞痞的声调说,

　　\"虽然我知道我很帅,可是被一个女人目不转睛的看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哟......\"

　　\"哗\"的一声,窗台上的花盆破风而来,向他的脸直飞了过去,卡卡西不慌不忙的一抬手挡在面前,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花盆,并顺便悠闲的整理了一下植物葱绿的叶子.

　　\"潆霜,以后不许乱扔东西哦,打扫卫生真的好麻烦的!\"

　　卡卡西笑意盎然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潆霜,不怕死的继续调侃她,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孩子般的调皮,

　　\"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会真生气了吧!\"

　　潆霜倔强的抿着嘴,愤愤的瞪着他,直到后者忍受不了她杀人似的目光而无奈的耸肩妥协.

　　\"好啦,是我不对,别气了,一大早就生气对身体不好哦!\"

　　卡卡西走到窗边,把花盆安放在窗台上.清晨的阳光轻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仿佛一幅完美的静物画.

　　\"卡卡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觉察到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潆霜感到脸一阵发烫,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警觉的看着他.

　　闻言,卡卡西侧过身,一只手肘支在窗台上,懒散的向后靠着窗沿,在柔和的阳光中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潆霜,微笑着回答,

　　\"想让你感受真正的木叶.\"

　　\"哼,想用\'怀柔战术\'来诱惑我背叛吗?\"

　　卡卡西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站直身子,向前跨了一步,低头注视着潆霜漆黑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

　　\"也许别人是这个目的,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什么是温暖.\"

　　潆霜的眼眸深处有了微微的涟漪.

　　\"我说过,你不适合做杀手,我只希望带你找到阳光,把你带出那个杀戮的地狱.\"

　　潆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里竟然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昨天,她一个人蜷缩在黑暗而潮湿的牢房一角,忽然觉得异常的惶恐.她又想起了在联盟总部训练场的日子,那时,联盟给她们规定了一项训练项目,就是挑战意志极限的训练,她和她的伙伴们总是隔三差五的被分开关进一个个狭小却黑暗的屋子里,一关就是两三天,甚至一周.没有食物和水,没有一丝阳光,饥饿,绝望和恐惧模糊了流走的时间,而彻骨的寒冷和孤寂简直把人逼疯.隔着多年的岁月,潆霜依然清晰的触摸到那时的自己-----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蜷缩着躺在冰冷的地上,仿佛一只濒死的流浪猫,她持续的昏睡,意识进入了游离的状态.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睡着了保存体力,忘记饥饿和口渴,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咬牙熬过了那些地狱般的日子.

　　活着，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那时的坚强和绝望潮水般涌来,22的少女双臂抱膝,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

　　而始无预兆的,牢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她诧异的抬起头,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就感到一阵青草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身体就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对不起.....\"

　　头顶上熟悉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梦呓.

　　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拥抱的是那样的紧,勒的她的身体微微有些疼痛.

　　\"你....终于来救我了吗......你不会让别人再伤害我.....对不对.....\"

　　黑暗中,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她.

　　她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始无前例的痛哭失声.

　　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痛苦,悲伤,愤怒,恐惧,绝望......在那一刻,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她躲在本应是她的敌人的银发男人怀里,肆意的哭泣,像个任性的孩子,任由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

　　撕下了伪装太久的坚强面具,天使联盟的杀手绝色,也不过是一个22岁的少女而已.

　　\".....来,我带你出去.....\"

　　朦胧中感觉到被人打横抱起,轻轻的脚步声回荡在黑暗的长廊里,潆霜恍然觉得自己在被守护着走出地狱.

　　直到强烈的光明奔涌而来,她的眼睛在一刹那盈满了泪水.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眼睛,替她挡住了过于强烈的光芒.

　　\"潆霜.....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回家?

　　多么温馨的词汇.

　　温暖的眼泪濡湿了他的手心,在那一刻,潆霜任由自己的意识抽离,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安心的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的睡去,表情安静而柔和,只因为他说-----

　　我带你回家.

　　......

　　\"在想什么呢?表情好奇怪.\"

　　卡卡西玩味的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晃动着,却换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不逗你了,\"

　　卡卡西笑着收回了手,

　　\"快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带你去参观木叶.\"

　　......

　　潆霜抬头看着木叶村的象征-----陡峭的石壁上浮雕着四张栩栩如生的面孔.

　　\"这就是历代的火影,他们都是英雄,竭尽全力的守护着村子,保护着村民.\"

　　卡卡西双手插兜,抬起头瞻仰着雕象.

　　\"那个人,就是我的老师----四代火影.\"

　　顺着卡卡西的目光,潆霜的视线落在了那座年轻帅气的雕象上----很英俊的年轻人,嘴角挂着调皮的笑容.

　　潆霜默默的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四代的雕象.心中却在感叹,英年早逝.

　　\"潆霜,你潜伏进木叶的半个月,一直都是在拉面店呆着的吧,除了去日向家族偷窃秘籍.\"

　　潆霜微微红了脸-----这可是她最失败的任务.不仅仅轻易让别人认出她的易容术,还被那个白眼少年划伤手臂,逃跑时又被身边这个银发上忍擒了回来,还被夺走了绝色剑和月之魂....天使联盟的绝色,何时这样狼狈过?感觉有些耻辱,她不自觉的咬咬下唇,赌气似的别过了脸去.

　　没有忽略掉她脸上的一抹红晕,卡卡西微微的摇头苦笑----真是个倔强的不服输的女孩子呢!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村子的历史,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恶补一下吧......\"

　　整整一个上午,潆霜都被卡卡西耍赖的拖住,在木叶村安静的树林里一圈圈的散步,听他讲述木叶和火影的历史,讲述着他的伙伴的故事,讲述他和曾经学生们的真挚感情,讲述他的学生出走时他的无奈和痛苦....不知从何时起,本来还有些烦躁的潆霜安静下来,因为她已经被那些瑰丽但悲壮的岁月吸引了,她已经被那些深厚的感情感动了.

　　她仿佛看到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熊熊的火光烧红了夜空，那个英俊的金发火影,用生命封印了九尾.

　　她仿佛看到俊秀的少年奄奄一息,却笑着对银发少年说把我写轮眼做礼物送给你.

　　她仿佛看到鹤发童颜的老人紧紧摄住那双疯狂的手,坚定的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毁掉木叶\".

　　她仿佛看到了在三代火影的葬礼上下的那场冰冷的秋雨.

　　她仿佛看到银发上忍拼命保护他的三个学生,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会保护你们.\"

　　她仿佛看到了封印着九尾的金发男孩自信的湛蓝眼睛和那句嚣张的\"这就是我的忍道\".

　　她仿佛看到在蓝衣少年离去时,樱发少女绝望的呼唤和无助的泪水.

　　......

　　不知为什么,潆霜忽然有了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羡慕他们.

　　他们是那么深的爱着别人,也被别人深切的爱着.为了保护他们温暖的家,他们在乎的人,可以毫不畏惧的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完成了夙愿,虽死尤生,在另一个世界,他们有可以坦然的微笑.一切的恩怨,仿佛如尘世的黄沙,聚拢又散失,堆积又泻落,只是流动的浮土,最终会在岁月的长河中雨打风吹去,不留下一丝痕迹.可是,那拼命保护过的,在生命里来了又去的人,却都像金沙一样沉积下来,成为记忆里一抹永恒的金色年华.

　　\"卡卡西.....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潆霜抬头望天,她的眼睛很酸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泪水在眼窝里打转,但最终没掉下来.

　　卡卡西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倚着一棵树站定,低沉的开口,

　　\"潆霜,人活着要有一个信念,为了保护而战斗,比毁灭而战斗更要来得光荣.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要的人生?

　　潆霜微笑着,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我想要的人生很简单,只是与我在乎的人在一起,浪迹天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来,盖一间小茅屋,在清晨看日出,在黄昏看夕阳.一天天的守着时间走过,看尽花谢花开,云飞云落.这就足够.我只想远离黑暗,远离杀戮,远离鲜血.

　　我再也不想过刀尖上舞蹈的人生.

　　可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我却需要拼尽生平的全部,耗尽所有的羞耻和精力,也许等不到那一天,我就已经魂归黄泉了.可是,无论怎样,我要保证她,她不能重新走我的老路!

　　\"潆霜，你不试着重新选择另一种人生吗?\"

　　\"我很想,\"

　　潆霜转过身去,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再回过身来时,已经是淡淡的笑容,凄楚而苍凉.

　　\"可是,我不能.\"

　　......

　　卡卡西,如果我能重新选择,我多么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可是我已经堕入了地狱,如果因为我的任性,会毁了另一个可以逃出地狱的少女,那么我宁愿一辈子生活在地狱中.哪怕以我的自由为代价,我也要救出她!

　　......

　　入夜.

　　月儿明亮,遥挂天上,镶嵌在墨蓝色的苍穹中,显得圣洁而高尚.

　　如凝脂的月光一丝丝的倾泻在潆霜脸上,她轻眨着睫毛,无一丝睡意.

　　夜寂静,风清冷.

　　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手放在了门把上,却在一瞬间犹豫了.

　　那个人就睡在外边,她打开这扇门,会不会破坏所有的平衡?她会不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可是,强烈的愿望充斥在她的胸口,她想见他,一刻都不能等!

　　整整一个白天,他带着她,不,是陪着她走遍了木叶的每一个角落,讲了无数段让她震动的往事,在路上碰到熟悉的人,他会很自然的介绍\"这是潆霜.\"

　　她有些狼狈的责怪他,这是我的名字,为什么告诉别人?

　　他一脸正色的说,正因为是你的名字,我才要告诉大家.绝色只是你作为杀人工具的代号而已.

　　潆霜,对于一个人来说,名字是很重要的,有了名字就有了灵魂.只要有人常常呼唤你的名字,你的灵魂就不会迷失.

　　这句话潆霜一辈子也忘不了.

　　潆霜，纯白如雪,冰冷清澈的名字.虽然我的灵魂已经肮脏不堪,但我依然为有这样一个名字而骄傲.

　　可是......

　　纵然我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名字,可依然改变不了我是天使联盟的绝色.

　　潆霜的美眸有泪花闪动.她终于拉开了卧室的门,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卡卡西.

　　潆霜轻轻的走上前,走到他身边,跪下,静静的凝视在月光中睡的安稳的银发男子.

　　他的眉间蹙起一个结.想必是睡的不舒服吧!

　　\"傻瓜,谁让你自愿把床让给我的?你的大男子保护欲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女人.\"

　　潆霜淡淡的笑了,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那个凸起的眉结,仿佛要把它抚平.

　　而睡梦中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呼吸均匀,仿佛夜晚大海的潮声一样的平静.月光轻柔似水,撒在他的脸上,虽然他蒙着面罩，但在阴影中的脸部轮廓线条依然是那么的英挺美好.凌乱的银发此时软软的斜在额前,几缕发丝盖住了眼睛.潆霜轻轻把头发撇在一边,月光瞬间跳跃到男子光洁的额头上.此时的卡卡西没有了平时的懒散,也没有了战斗时的犀利,在空朦的月色下,他单纯如婴儿的睡颜丝毫不设防.

　　潆霜把脸轻贴在卡卡西的手背上,摩挲着,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到,

　　谢谢你.一直以来,谢谢你.

　　孩提时期期盼时光的消逝,恨不得让时光生出一双翅膀载着自己的理想快快飞翔,父母长辈的柔柔温情曾让祈祷温馨就在一刹那凝固,以期品尝一辈子的甜蜜.可是,当时光的丝绸在手掌中轻盈滑下,只留下一地杀戮过后的荒芜.在那一刻,曾经的幸福离我远去,曾经的纯真烟消云散.我无奈的堕入修罗道,从此我白纸般的履历上多了邪恶的血红.

　　我的纯洁守不住,我的理想够不到,我的未来望不见.

　　无论如何,现实是无情的,残酷不会因为我的期盼而凝滞,杀戮更不会因为我的犹豫而停止.

　　你有要保护的人,我也有着守侯的希望.虽然我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远,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时间,我只是遵循内心的图腾,珍惜时光的馈赠,执着的守护曾经为我留下的那滴泪水.

　　在时光的叹咏调中,任何人都无情的平等.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尊严的活着,结束一个个或纯洁或肮脏的灵魂,然后在清水中洗涤手上的鲜红.

　　只有你,你是唯一的男人,能如此坦城的向我敞开心扉.你是唯一的男人,左右了我麻木的心灵.

　　你叫我潆霜,而不是绝色.谢谢你.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我还有灵魂......

　　温暖的泪水沿着她清丽的脸庞落下,仿佛蜿蜒的小溪,流到了卡卡西的手背上.

　　那只有些粗糙的大手缓缓翻转,手心慢慢贴上了她的脸颊,温柔的替她试去眼泪.

　　潆霜浑身轻颤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澄明,没有一丝睡意的残存.

　　\"你....你竟然装睡!\"

　　潆霜的脸红了,她气愤的站起身,作势要走.

　　可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混蛋,放手!\"

　　她刚想挣扎，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前拽去，潆霜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趴伏在了卡卡西的身上,而后者闪电般的伸出双臂紧紧箍住她的纤腰,牢牢的固定住她.

　　\"该死的!\"

　　暧昧的姿势让她瞬间红透了脸,她依然不死心的扭动挣扎,可是被封住了所有内力和真气的她力气小的可怜,根本脱离不了卡卡西两条长臂的禁锢,而隔着衣料的身体摩擦使两人的温度彪升.敏感的觉察到他渐渐紊乱的呼吸,潆霜忽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潆霜,你最好不要再挑逗我,我已经忍的很辛苦了.\"

　　半真半假的调侃着她,卡卡西满意的看到身上的人儿身体一僵,停止了无谓的扭动.他满含笑意的眼睛望进了她略带怒气的黑眸深处,微笑着问她.

　　\"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成是你的内心独白吗?\"

　　\"我是说着玩的!\"

　　潆霜再次挣扎了一下,发现依然没用后,她倔强的抿着嘴,愤愤的扭过头去.

　　\"潆霜,你真的很不诚实呢!面对自己的内心就这么难吗?\"

　　潆霜转过头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了缝隙,她甚至能闻到他灼热的呼吸.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青草味道混着男人的阳刚气息包围住她,她竟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

　　月光轻柔的扫过他的银发,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面罩.

　　潆霜忽然产生了想看看他的脸的强烈愿望.

　　我想看到....全部的他.....没有任何伪装的他.......

　　这样想着,手却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可她的手指刚刚捏住面罩一角,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按住.

　　\"你.....哼,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潆霜,我的脸是不能随便给女人看到的,\"

　　卡卡西看着好象一个任性小女孩一样闹着情绪的潆霜,嘴角浮上一抹奇异的笑意,他的声音忽然变的很飘渺.

　　\"因为,看到我的脸,她就必须要嫁给我.\"

　　握着潆霜颤抖的手,卡卡西依然在微笑,他盯着她漆黑的眼眸,慢慢的,清晰的说,

　　\"你一定要想好.\"

　　而潆霜,仅仅犹豫了一秒钟的时间,她忽然微笑,在月光中如百合花般的绝世容颜,倾国倾城.

　　\"我会把自己给你.\"

　　石破天惊的话语.卡卡西一怔忪,慢慢放开了她的手.而下一秒钟,潆霜已经掀开了他的面罩----

　　月的清辉顺势倾泻而下,如清泉般流过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线条完美的下巴,直至停在潆霜葱白的手指上.她的目光一时有些迷离,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部轮廓,喃喃的说,

　　\"这样一张脸....为什么要隐藏在面罩下面呢?\"

　　\"为了执行任务的方便,蒙着脸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卡卡西仰望着少女美丽的脸庞,有些不确定的问,

　　\"刚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卡卡西SAMA听不懂吗?\"

　　潆霜微笑着,抬起一只手抽掉了固定头发的发簪,立刻一头黑发瀑布般的倾泄而下,放肆的铺满了卡卡西的胸膛.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兰花清香,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妩媚的色彩.

　　她低下头去,轻轻吻上了卡卡西的嘴唇......

　　KAKASHI,你说看到你的脸就要嫁给你,那一刻,我心动,情动.

　　可是,我无法嫁给你.我无法许你长长的一生.

　　你让我在绝望之后看见希望,然而,我的伤,我的哀,是对人性的悲哀,脆弱的心,不堪一击.我早已习惯把事情放大无数倍,然后欺骗自己.我臆想着世界的脏,虚伪的说,我并不怨恨,雨并不会因为我的泪水而惊愕,忧伤不会因为我的哭泣而溜走，而命运的齿轮,也不会因为我的悲怆而停止转动.

　　唯一的出路是我的努力.我一直都知道我要干什么,该干什么.看见的消失了,消失的记住了,而该记住的却常常忘记,比如说,我对你无望的情.

　　我的心迷路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我只知道,我不能自私的走你给我指引的道路,尽管那曾经是我最大的梦想.因为,我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牵扯着另一个鲜活的生命----那个女孩,我在乎的,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就发誓要保护她.这是一辈子的誓言.

　　我能拿来补偿你的,只有我这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有我仅仅一瞬间的情动.

　　......

　　吻,渐渐浓烈起来,潆霜含糊不清的呢喃从交缠的唇齿间呓出.

　　\".....今晚.....我是你的......\"

　　KAKASHI,请原谅我的欺骗,今晚,就让我在你的炽热中,锐变,破茧,成蝶......然后.....

　　－－－－回归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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