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love,in the air

作者:jane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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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th love,in the air


      “快点结束吧。”我轻声说了一句。
      锋利的刀片划过右手腕的大动脉,几近鲜活的颜色灼痛我的眼睛,迸发的绝望和惆怅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身体寂寞的向一方坍塌。
      那么在整个黑幕降临之前,这场汇演都会结束了吧,贫瘠而华丽的落幕。
      已经被死亡抓的喘不气的我,奏出强烈而傲然的冥音。

      “救命啊,小姐自杀了。”
      零零碎碎慌乱的脚步覆盖了整个房间,密不透风。

      “童透,伤心也该有个限度。”父亲浑厚的声线均匀的拨动我的耳蜗。
      我轻轻的别过脸去,那些在脑海里反反复复酝酿的情节就这样被直接否定了,最终,我还是活了下来。
      母亲因为过度伤心抽泣而扭曲的脸,童淼有些痛苦的神情。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流窜在我的每一个细胞,我下意识的收了收手掌,完全没有知觉。
      “你失血过多,有些麻痹是正常的。”童淼拉开窗帘,斜倚在旁边。
      我有些淡然的看着他,并不想说话。
      他一步一顿的走到我的床前,坐了下来。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看着妹妹就行了。”
      母亲有些执拗的想要留下来,最终还是妥协。
      父亲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沉音说,“下午,我还有一个会,你照顾好她。”
      童淼点了点头。
      他们轻轻的带上了门。
      “为什么要救我。”我平静的吐出一句。
      “因为我们是亲人。”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么你为什么想死?”童淼定定的看着我。
      当我开始诠释死亡这个词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是一片空白的,无论是往上面填写什么样的词汇,都左右不了它原本根深蒂固的意思。
      在我与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滴在他的手上。
      接下来的几天,父亲找了私人看护轮番的看着我。
      看护生分而客套,不可否认的是,她们确实很专业。
      也许对于死亡我已经失去了一时兴起的冲动,所以一天里面三分之一的时间,我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婆娑的树影以及那些鲜活的生命。
      然而在医院里,有时候活着也成了一件极尽奢侈的事情。
      如果死掉,就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的拥有了吧。
      右手渐渐的恢复知觉,童淼每天都会来这里陪我,有时一言不发,有时会自顾自得说上好一阵,但是所有的话题都不会涉及笃谧。
      笃谧,那个,让我几近毁了自己的男人。
      “我想出去走走。”这是我醒来之后说的第二句话。
      “好。”童淼回答的很干脆。
      我坚决不让看护跟着,童淼也很听话的支开了所有的看护。
      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阳光,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了过来,草地有着透心凉的清新。
      我和他肩并肩的走着。
      “笃谧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童淼侧过脸,强烈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表情。
      “那我还能怎样。”有点嘲讽的意味。
      “带着他的那份勇敢的活下去。”
      心仿佛被撕裂般,我听见什么东西发出一点一点破碎的音调。
      童淼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毫无重量的。
      在笃谧离开了之后,我曾经自欺欺人的活了一段时间,但是每当夜晚来临,却总是被回忆击打的溃不成军。
      我从小都幻想着,将来有那么一天可以与笃谧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汲取这样的养分,努力的成长着。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在我站在巅峰准备傲视群雄时,又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几天后,我回到了家。
      佣人帮我把行李提到了房间,房间的摆设还是一成不变,只是少了关于他的东西。
      “妈,妈..”我几近歇斯底里的声音喊着。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我听见匆促的脚步声。
      “那些照片呢,还有笃谧送给我的礼物呢?”
      “我收起来了,放在那个柜子里。”母亲有些啜喏的回答。
      循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柜子,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又这样的消失了。
      我看见母亲慌乱的眼神,我可以想象她背后想要倾诉的潜台词,但是她还是保持沉默,悄悄的帮我带上了门。
      对不起,请允许我保留与他仅有的联系。
      只有看着那些照片,我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存在过,是真的发生过,而我也是真实而具体的活着。
      傍晚时分,我下了楼。
      父亲风尘仆仆的回了家,童淼有些神情自若的与父亲攀谈起来,母亲从厨房一碟一碟的把菜端了上来。
      “爸,”我有些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句。
      “嗯。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多了,平时不用力也不会感到痛。”
      “我跟陈医生约了时间,定时做物理治疗还有复查。”
      “好。”
      “吃饭了。”母亲柔和的声线插进我和父亲之间的谈话。
      饭桌的气氛是有些严肃的,平时玩世不恭的童淼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吃着饭。
      “爸,您最近还那么忙吗?”我闷声问了一句。
      “还好。”
      “其实您不用为了我特别回来的,那样您也累。”
      “自己的女儿发生这样的事,哪个做父亲的还能坦然自若的工作。”虽然有些责备的口气,听着却是关怀备至的语气。
      “透透,来,多吃点菜,今天是妈妈亲自下厨的。”不由分说夹到我的碗里。
      “妈,你多偏心啊,透透是你生的,我就是捡的啊。也不见你们关心我。”童淼有些不满的说着。
      “好,来,妈妈给你加一块。”
      “你妹妹不是才出院嘛,你还跟她争风吃醋。”
      “我这不是调节气氛嘛。”
      寓意为家的词汇,有种阳光与暖意无限延伸的晕眩,自然而然萌发的好意,需要一个容器把它彻底保留下来。
      “咚咚咚”
      “进来。”
      “你在整理东西?让她们帮你整理不就好了,手上的伤口有没有完全好。”
      “我在医院吃了睡,睡了吃,都长胖了,当运动一下嘛。”
      “还长胖,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哑声。
      童淼很识趣的和我一起整理起来。
      “其实你不用每天陪着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反正你老哥我也是无业游民一个,与其被爸爸逼着去公司,还不如照顾你。”
      “什么嘛,和着你是拿我当借口,不是真心关心我啊。”说着,抄起手边的抱枕就丢了过去。
      童淼很轻巧的接了过去,“你知道吗?这么久了,第一次看你笑。”
      我有些尴尬的说了句“是吗?”
      “你以前很爱笑的,连笃谧都说你是乐天派的女孩。”说完,童淼有些后悔的扎了扎舌。
      “不用特别回避他的,我真的已经完全康复了。以前的童透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重生的。”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对了,你跟筱绮姐怎么样了,人家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了,你也别..”
      “我想起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先走了。”
      “总是这样。”浅笑了一下,叠好最后一件衣服轻手轻脚的放进了衣柜里。
      安静了。
      透过衣柜,我看见那套婚纱安静的躺着里面,不发一言。手滑过蕾丝花边,每一针每一线仿佛诉说着一份想念。
      “这是你亲手为我设计的。”我尝试般透过婚纱想要摄取你的余温。
      那么请再一次的允许我,把我所有的回忆再重新组装一次。或者是那天。
      玻璃橱窗里面胡乱的晒着婚纱,“我穿着肯定比那些模特好看。不过,我不喜欢那些款式,千篇一律的,要是我结婚肯定要穿独一无二的。”
      “那肯定,因为你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笃谧温婉的笑着。
      对不起,我又想起你了。亲爱的,我真的能对过去say goodbye吗?
      窗幔被卷起来,珍珠色的月光偷偷的溜了进来。
      或许,对于爱情,我不应该再有任何期许了,在你离开我的那一天,就已经悄悄的收走了我对爱情唯一的眷恋,心痛的开关仿佛又被开启,整个哀伤硬生生的塞进我每一寸肌肤。

      告别了黑夜,阳光又开始充沛起来。
      我赤脚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已经记不清笑容具体是那一天离开我的,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我用手抚摸脸颊的肌肤,有些干裂。
      那么,今天,即使我所剩下的人生没有了你,我也要大步踏平所有的哀伤。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洗漱。
      “童淼,你看我是穿这套好看还是那套好看。”
      “我的妹妹,天生丽质,当然穿什么都好看喽。”
      “虽然你这话说的不假,但是还是不要太夸奖我,我会骄傲的哟。”
      “你还是生病吧,居然比我还自恋,想我童淼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情场浪子一个,遇到你,我也真的是甘拜下风了。”
      “这叫有其兄必有其妹。你就认了吧。”
      “是是是,大小姐,您这打扮的光鲜耀眼的,是准备干什么去啊?”
      “走,本小姐给你一个机会陪我逛街,别人求都求不来。”我拉着他的胳膊就出了门。
      童淼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风轻轻的拂过耳,我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正准备酝酿的要去哪的时候,童淼把车停了下来,是一家甜品店。
      还是熟悉的装潢,熟悉的服务员,熟悉的服务态度。
      “童小姐,还是照旧吗?您好久都没来了,今天笃先生怎么没陪你来啊。”服务员笑盈盈的说着。
      尴尬在空气里抽痛了起来。
      童淼含含糊糊的敷衍了过去,服务员刚转身,他就说了一句“这个服务员真多事。”
      “没事的啦,人家也是热心问一下。”
      “对了,你以前也经常和笃谧来这吗?”
      “是啊,我们也坐在这个位置的。”
      “算了,我们还是别吃了,走吧。”
      童淼有些担心的拉着我就准备出门,我笑的有些勉强“哥哥,我很想念这一家的甜品,吃一点嘛。”
      “那好吧。”终究还是抵不过我的软磨。
      我的眼神有些飘忽,还是有些感觉的,难过的感觉越滚越大。
      “你少吃点,冰欺凌很凉耶,我可不想再把你送进医院。”童淼有些慌乱的说。
      尽管我真的很不想把现在与过去混为一谈,但是我必须承认,结果是截然相反的。
      思维一下子就溃堤了。
      “来,我们坐在这个位置,我最喜欢靠窗的位置了。”
      “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笃谧温柔的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
      “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少吃点,对胃不好的,你看你都吃凉的。再说你不是说你要减肥,要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吗?”
      “对哦,怎么我要是胖了,你就嫌弃我了啊。”我装生气的嘟起嘴。
      “怎么会,你怎么样都很美啊。”
      “咦,你怎么这种假话都说的出口。”
      …….
      对不起,我又想起你了。
      “童透,你在干什么啊,走什么神啊。你也是无敌了,吃个甜品都走神。”
      “呵呵,是哦,很没用哈。”我有些心虚。
      “什么有用没用的,你在说什么。”
      “没有,对了,我们等会去哪?”
      ……..
      说好了,要把你彻底掩埋在心里的,为什么之前不管费了多大的力气来隐藏你,你总是很轻易的从我心里走了出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曾经几度仔细的回想我与你的过去,告诉自己,不再做与你相关的事情,不再涉足与你曾经去过的地方,但是有些东西却总是毫无防备的冲进我的世界,令我躲闪不及。
      其实那么多的东西我都拥有了,却始终在奢望。
      几乎是见缝插针的时间,我决定要离开这里。
      当我向父母提出这个请求时,他们欣然的答应了,只是说,至少每天发一个电邮,要我们知道你是安全的。
      童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可能下一站是丽江吧。”
      “嗯,你自己注意安全。”
      简单的收拾下行李,就出门了。
      手指隔着飞机的玻璃窗慢慢的划下弧度,窗外流动着纯白的不规则图形。
      或许是到了时间,飞机开始降落,重心慢慢降了下去,有点失重的感觉。
      提了行李,出了飞机场,却有些不知所措。
      笃谧,我现在距离你有两千多公里的地方,如果说任何问题都应该有一个标准答案,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不再对你胡乱的臆想。
      恍惚间,我看见那个背影,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淹没心口即将迸发的声音。于是,我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件事情,跟着他。
      一路跟着他走进丽江古城。
      我有些害怕。
      “你一路跟着我想做什么。”我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仿佛频繁被羞涩造访,心悸也接踵而来。
      “我.因为你的背影.”
      “难道你喜欢我吗?”有点玩味,有点高傲,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可能之前存留的幻想全部泯灭的恼怒,加上他言语之间透露着轻佻的刺激,心脏被撕扯的疼痛起来,继而不由分说踢了对方一脚,就快步走开了。
      我没有理身后那个男生声嘶力竭的吼什么,只是为自己刚才无聊的举动彻底的骂醒自己,他怎么可能是笃谧,童透,你醒一醒。
      丽江,这个传说中家家有草,户户有花的城市。
      那个不愉悦的插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影响我旅游的兴致,我走进一家土色土香的客栈把行李放下,走出房门。
      “喂,你这个女生太没有礼貌了吧,莫名其妙踢了人也不道歉。”
      我循着这个声音一路望过去,又是那个男生。
      确实是很失礼,我略带抱歉的语气说了句“对不起。”
      “只是这样吗?”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还要怎样?”
      “至少请我吃顿饭吧。”
      “神经病。”我转身就径直走了出去。
      “城依水存,水随城在是丽江大研古城的一大特色。位于城北的黑龙潭为古城主要水源..”导游漫漫的说着。
      “喂,你跟着我做什么啊。”我有些不满的转过头。
      “因为我要你为了你刚才的事情道歉啊。”
      “拜托,我已经道过谦了。你到底是想怎样。”
      “可是我没看到你的诚意。”
      “你是来行骗的吧。”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你见过这么帅的骗子吗?”
      显然,对于他刚才的言语,我并不苟同,只是淡淡的扫过他的脸,继续向前走着,“感谢大家今天配合,大家自由活动,晚上休息好,丽江古城里每一个建筑长的颇为相似,很容易弄混淆,所以,要小心,别迷路了。”导游礼貌的向大家道别。
      丽江古城,洗去款款悠久历史的尘埃安静的不发一言,那种仿佛与时代的脱节感却紧紧的包裹着人们对它神秘的探究,有一些氤氲的气氛会让人一直沉溺下去,虽然视角里时常会出现一些残缺不全的事物,但却不是干巴巴的不值得一提。
      我沿着古城里河流的流向反其道而行,其实去哪并不是重点,心里也并没有执著于想要找谁,只是一味的想要摆脱。
      听当地的人说,河渠里的水是干净的,可以直接饮用,我俯下身。
      “你还真喝啊,身体有那么硬朗嘛。”挡住了我即将喝水的动作,递了一瓶水过来。
      “你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罗嗦,我又不认识你。”直接把水推了回去,情绪显然是有些焦躁了。
      “我是你的债主啊,你要是生病了,谁请我吃饭。”
      “或许你真的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跟着我。”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个男人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独行变的很困难。
      “我跟你玩个游戏,用这个石子打水漂。”我很正经的拿着两个石子,站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角度看下来,我的头刚好在他肩膀的位置。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柔和,接过石子,侧过身,丢了出去。
      一下。两下。三下。
      最终掉进水里。
      “哎,看来今天有失水准啊。”他蹙紧了眉,混沌不清的阳光把他的侧影拉的很长。
      完全没了兴致,我丢掉手中的石子,“你想吃什么。”
      仿佛有很大满足感,显露出有些兴奋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有点纯真。
      我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仿佛很熟络般穿过一条街,带着我走进一家类似酒吧的地方。
      周围有到处跑的孩子,有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把整个房间挤的有些发胀。
      似乎跟天天忙碌随时想搬进大楼的人们无法联想甚至牵连在一起,出现的只是一些平稳的心绪,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闲情逸致极速的航行。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来这里,只管吃,不用问。”他有些神秘的说。
      老板礼貌又熟套的跟他调侃起来,我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怎么,又换了一个女朋友,还挺漂亮的呀。”
      “嘿嘿,路上捡的。杨哥你就赶紧上菜吧。”
      老板笑灿灿的离开。
      “你说谁路上捡的。”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那你是我女朋友吗?”他的表情有点像挑逗良家妇女的流氓。
      “你..”
      上方有人喊着谁的名字,他抬眼,笑的一脸灿烂。那个娇嗔的声音一直延续了下来,反反复复的喊着。
      精致的妆容,火辣的穿着。
      两人亲密的攀谈起来,言语之间有着很久不见的遗憾和惋惜,我随便挑了一个地方一直看着。
      气氛是无法抵抗的暧昧,随即我便派生出自己是不是多余的想法。我转回头,发现那个女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有点不自在了。
      “泽赫哥,你品味换了啊。”
      他却摇头晃脑一副痛苦的神情附着那个女生的耳朵说了什么。
      直到他们的谈话结束,整个过程我都没有想辩解什么,因为我了解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完全陌生的人,我又何必在意。
      呆了片刻之后,他重新把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那个女生已经转身离去。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那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我开始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多余,他却笑的花枝招展。
      “好像女朋友的口气啊。”
      我不做声,但却摆出一副“绝对不是”的姿态。
      鹅暖色的夕阳敲碎在肩头,暖色调的。
      “为了答谢你请我吃饭,我送给你一首歌。”在我的口型还没转换到“不”之前,他已经走到台上。
      “这首歌送给你。”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有点低沉却很好听。说话的时候,他收起了刚才的玩世不恭,竟然有点认真。
      接过吉他,自顾自得唱起来。
      我在向前走却像在退后
      我在用想念狂欢寂寞
      越快乐就越失落
      爱将我们高高举起以后
      再让心学会坠落
      怀念这宽阔的天空
      虽然那里空气很稀薄

      我努力想起你笑着哭泣
      让自己深爱你再学会放弃
      我不想忘记你
      就算可以
      我宁可记得所有伤心
      我努力想起你苦也没关系
      …….
      这是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的画面,接受的行注目礼比什么时候都要多出很多,纷至沓来的便是他的眼神,有些柔软却少了矫情的成分,有些简单却又有点复杂。
      每一个音符仿佛被截断下来,在缓慢的空气里迅速的膨胀,庸俗的浪漫着,周围开始出现和声,如果说还要我假装毫不在意,那么我只能说真的已经到我的极限了。
      我起身,离开。
      或者只是一个微小而平凡的动作,可是引来的却是大相径庭的效果。
      掩饰不住的骚动。
      周围的辨识度开始慢慢降低,我知道已经天黑了。
      我听见身后零碎的脚步声,转过身。
      “你别过来,这条线,就是我跟你的距离,我们只要当陌生人就好了。”
      “我叫泽赫,这样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吧。”他固执的向前跨了一步。
      我倒退一步,逃也似地离开。
      一直游走在自己身体里的孤独与寂寞,把我包裹的越来越紧,它们只会越掘越深,不论是谁,做任何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
      “喂,童淼,我到丽江了,帮我跟爸妈说一声。”
      “嘿嘿,有没有艳遇啊。”
      我承认有那么一秒,泽赫的样子闪过我的脑海。
      “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啊。”
      ......
      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
      亲爱的笃谧:
      你在那里过的还好吗?原谅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你。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我在丽江,这里真的很美,难怪你一直想来这里,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一起踏足这片土地。
      今天,我遇到一个男生,跟你有着相同背影和笑容的男生。
      但是,却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最近天气有点转凉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合上电脑,有点安逸的躺在床上。
      对不起,我又想起你了,笃谧。
      一直太过用力想要忘记你,却坑坑洼洼的显露出我的懦弱,我用了几近疯狂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内心狂热的爱恋,但是你却消失在我的计划中。
      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这天晚上,我睡的出奇的好。

      “砰砰砰”很急促的敲门声。
      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愿的去开了门。
      “还没起床啊,今天我带你在古城里逛一逛。”
      “又是你,你是鬼来着吧,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很自觉的走进我的房间里。
      “你还不换衣服,我带你出去逛逛啊。”他推搡着我进入洗手间。
      对着镜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个男生,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泽赫,这个本来与我的世界背道而驰的人,这个原本根本不在我计划里设定的人,这个在我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之后却执拗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人,或许应该赋予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暂时有点摸不着头绪。
      空气有点好闻,我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有着古老的风俗,几近风化划过的痕迹,占据着很长很长时间不断轮回柔软的生命,温暖而美好千丝万缕的希冀,有些愿望弹跳在古往今来之间,而在之后把这些愿望全部搜罗起来牵连在一起。
      “你来过这吗?“
      “没有,这里怎么这么多小牌子?“
      “这都是人们许下的愿望,很灵的,你也许一个嘛。“
      “这都是迷信,我不相信这些。“
      “来都来了,就许一下嘛。”他顺手递给我一个牌子。“我陪你一起写嘛。”
      “那.好吧。”
      虽然觉得滑稽而幼稚,但是终究还是下了笔。
      “哦,原来你叫童透啊。”
      “你真的很没道德耶,干嘛偷看我写东西。”
      “来来来,我帮你挂上。”动作很娴熟。
      “你好,我叫泽赫,很高兴认识你。”
      “你很幼稚耶,无聊。”我转过身。
      他还是很固执的站在我面前,又重新说了一遍。
      如果持续采取沉默的态度,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
      “你好。”我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样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吧。”
      他笑起来时候,有点憨厚。
      虽然很蛮不讲理让我请吃饭,但是怎么看都像是简单到不行的小男生。
      干净的气质,清瘦的身材,总是很轻易就温暖了身边的人。
      而我,是贪婪的,一直想要不断的索取,于人,又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果然我与他之间总是有着清晰而具体的距离。
      “咔嚓”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照片还挺好的,就是少了点笑容。”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忽略了我刚才的愤怒。
      “跟你又没有关系。”
      “说明你不开心。”
      没有一点逻辑顺序的对话,为什么却理所当然的一语中的。
      “你是想获得我的赞扬吗?那么请问伟大的臆想家,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饿了,走,吃东西去。”
      “你可真是民以食为先天的代表。”
      推算下来,与他认识还没有超过24小时。
      即使这样,即便这样,无论怎么样,开始有了交流。
      其实,也没有很熟络。
      只是,感觉有些契合。
      人与人,你与他,我与他,或许本身就是一种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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