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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
似矣说着,把最后一丝灵气输入若兮体内,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轻轻扶起若兮:“我们该到往生石前,等待转世了。”
若兮随着他走,喃喃道:“原来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吗?无论做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
似矣的声音中有着坚定:“不,若兮,你看,连天帝也无法预料到天地间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就如生灵的坚守感动了天帝,才有了九种生灵得到情感的机缘,而这机缘中,又酝酿着灾祸。生命中有太多的偶然,可是,只要相信情感,或者说,坚信灵魂,就能发现其中的必然,事情也终究会向我们期望的那样发展。”
“姑且相信你吧。”若兮的嘴角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相泯灭了仇恨,无奈无谓了伤悲。过往曾经,已无错对,是非成败,均无依皈,惟有笑看天地,但求无愧。
似矣和若兮缓缓飞出天庭,来到往生石前。周围是青翠草木,又有深谷幽潭。“仿佛又回到了逝灵山。”似矣道。
抬头眺望,远处就是他们共同的生命的最初。若兮指着山巅道:“似矣,我就出生在那里,万年冰封,终年积雪。”
似矣微笑,如清风拂面:“苍木前辈大概是怕你和我一样遇到凡人,才把集灵之地定在那么高的地方。那里阴气太重,怪不得你是女子的形体呢。”
二灵凝望着逝灵山。突然,山巅的万年冰雪开始融化。的确,无论多么深厚的坚冰也应该消弭了,让雪水荡涤所有的怨恨和痛苦,让遭逢劫难的世间有一个新的起点。空中,一团金光爆裂了,纷纷扬扬地洒向逝灵山,山上的万物沉寂了,是默许吧。似矣心中明白,自己为救若兮而放弃了整个天庭,那,是天帝灵气耗尽后的灵魂,就这样安眠在逝灵山,长眠在由曾经不受他眷顾的种族尸骨堆积而成的逝灵山。似矣心里默念:天帝,请原谅我的自私,可她是我唯一的同类。何况,既然世人都不再信神,天庭和神灵是否存在也失去了意义。就让万物走出自己的道路吧。您,安息吧。
往生石焕发出奇异的七彩之光。慢慢的,若兮和似矣的脚变得透明。若兮道:“似矣,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万物付出巨大代价也一定要向天帝要回的情感,人类却肆意糟践呢?”
“因为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奋斗就轻易地占有了情感,他们不懂得珍惜,就忘记了历史,忽视了灵魂。罹尘的诅咒,可以算是对他们的惩戒和启示。”
七彩的光芒几乎淹没了他们的嘴,所以分不清这最后的话语究竟是若兮说的,还是似矣讲的:“既然要转生为人,那我们就帮助人类找回失落的灵魂,也归还生灵失去的情感。”两双眼睛相视而笑。七彩之光没过头顶,于是二灵消失在往生石前。
关于似矣和若兮怎样转生为真正的兄妹,生生世世为天下万物找回情感,那便是后话了。只是相传,从那以后,在往生石前转世的人们可以看到石上有几个大字:若兮无奈,灵兮归来。也有人说,是似矣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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