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审判

　　十二 新一代魔法白痴诞生

　　我以为魔法跟剑技一样，只要找到手感基本上就OK了。可是光是这个手感，或者说魔感，就让我没辙到抓狂的地步。
　　我觉得很奇怪。咒语的每一字都很普通，我会念，而且都懂，为什么把它们放在一起就能产生魔法？我的身体只是从人界搬到魔界而已，难道空间移动会产生化学变化？这没有科学依据啊！
　　事实证明我的理解是正确的，只是现象错误而已。用同样的语言说同一句咒语，我记的比所有人快，可是我念了十遍还没产生任何现象，人家只念了一遍就制造了所谓的魔法。
　　“奉邪神之御用，卫吾已尽之残躯！”
　　……
　　还是没反应。
　　我看看我旁边那人，以他的脚为圆心，产生了一个直径一米的黑色火焰圈。火焰窜到脚踝那么高的位置就熄下去了。
　　最猛的一个家伙，他的火焰一下窜上来，几乎盖没头顶。等魔法收回，我发现那牛人是瓦沙克。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双手交叉，左手在上，握拳紧靠胸前。没错啊。
　　再念一遍。用最殷勤最深情的语气念。
　　……
　　我的眼珠子都快瞪穿地面了，这火焰怎么还不来？
　　茵蔯一脸要昏倒的样子。
　　“艾杰尔，能把咒语当情书念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用很无辜的表情看她。魔法还是个怕硬欺软的种？
　　我学着其他恶魔的样子用最古板的语气念了一遍。
　　依旧没反应。
　　我用最恶毒的口吻配上最凶残的表情念一遍。
　　仍然没反应！！！
　　我的天，这魔法也太不知好歹了，专跟我对着干！
　　“奉邪神之御用，卫吾已尽之残躯！”
　　茵蔯随口一念，厚实的黑色火焰屏障瞬间包围她的全身，形成一个完美无缝隙的球，连上窜的工夫都省了。
　　周围一阵吸气声，我傻眼了。
　　茵蔯收回魔法，“暗黑炎壁是最简单的黑魔法，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
　　问题是我连黑色的痕迹都造不出来，这是人品问题么？
　　茵蔯盯着我的脸。我忍不住想抬手摸摸，确认一下上面是不是被她烧出了个黑洞。
　　半晌，她说，“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你再试试看，实在不行我们回家再说。”
　　幸亏她是用正经表情说这话的，不然保准又被我想歪。
　　我点了点头。无意中瞥见瓦沙克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却在撞上我眼睛的一刻闪到别处，离时还不忘赏我一个轻蔑的眼角。

　　一整天我都在念这句咒语，用各种声音各种表情念，从娘娘腔到粗嗓门，从含糊不清的婴儿牙牙到同样含糊不清的无牙老太呻吟，要是艾杰尔咒语的正解应该用亲亲□□声念，那我干脆直接退学算了。
　　茵蔯指导完最后一个学生来到我面前的时候，看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的嗓子痛得厉害，发出来的声音像在锯破皮鞋。
　　我说，“茵蔯，我还是不行。”
　　茵蔯说，“不要再说话了，回家。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茵蔯的办法就是召唤雷特。
　　“魔法跟咒语语气没有关系。”雷特扫了我一眼，“你的姿势也没有问题。”
　　“我带过那么多学生，从来没有人连低级火焰都发不出来。”
　　这么说，艾杰尔的伟大在于他的魔法资质之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么应该是身体的问题了。无论天使或者恶魔，生来都具有一定的魔法资质，只有人类才会出现空白底子的情况。”
　　早说嘛。我艾杰尔不就是人类？不会魔法很正常的，亏你们还搞得那么神经兮兮的。
　　“不。”雷特说，“你不一样。你不是人类，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灵魂的□□就不是人类？
　　“这跟有没有灵魂没关系。”
　　茵蔯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如果黑魔法不行，那么试试白魔法如何？”
　　雷特点点头。
　　我摆好姿势，照着他们的话念。
　　“伟大的火神啊，倾听我的祈祷！”
　　无声……无息……
　　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茵蔯说，“没道理啊，这个火焰球也是白魔法中最简单的一种，如果连这个都不行……”
　　我没救了么？
　　我的目光从雷特身上移到茵蔯身上，再从茵蔯身上移到雷特身上。两个人的态度出奇的相似，都是一场丑媳妇脸。
　　哦不，是愁眉苦脸。
　　这两种魔法有区别么？我无声地问。
　　雷特说，“黑魔法以诅咒伤害或控制或崇拜恶魔为主；白魔法性质纯正圣洁，以协助他人改变自我为前提。魔法本身不分善恶，不分黑白，全在於施法的心态，抱著善良的心来施法，产生的是白魔法；抱持著恶毒的心来施法，产生的是黑魔法。一般说来，恶魔崇尚黑魔法，而天使则多用白魔法。”
　　哦，黑白都不行的话，有没有其它颜色的？
　　“有。”雷特说，“介于黑白魔法之间的是灰魔法，它本身并没有好坏的分别。当你施行一个灰魔法时，它有可能带来一个良善的结果，成为白魔法；也有可能带来一个负面的结果，成为黑魔法。但是当你施行它的时候，并无法得知它最后会带来什么结果。”
　　雷特补充道，“使用灰魔法的前提是，你得会施展黑白魔法。”
　　Oh，我的生路啊，就这样被你掐断了！
　　“你们在使用魔法时，身体内部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我问。
　　“异样的感觉？什么异样的感觉？”茵蔯问。
　　你不要把我的问题还给我啊。
　　雷特仔细想了想，说，“照你这么说，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我当初在学习大魔法时，的确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胸腔里涌动，但习惯之后就察觉不出来了。”
　　我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是什么感觉？”
　　雷特说，“跟魔法属性有关。比如你现在学习的是火魔法，大概会觉得有一团火在你胸腔里燃烧。”
　　我汗。我还小宇宙爆发呢。
　　“换用其它属性的行不行？”
　　“可以。”雷特说，“元素按属性共分六种：水，火，风，地，土，雷。光明与黑暗是二种特殊的魔法属性，这个有难度，暂且不论。你或许可以试试另外五种属性的魔法。不过，以前的艾杰尔最擅长火魔法。”
　　“那叫掌握得出神入化，宝贝儿。”
　　混蛋，又刺激我！明知道我现在对火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是我试了，一个个试下来。结果不出意料，还是连声狗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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