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发生之前

　　今天与阿凯约好了要去钓鱼的，你起的很早但还是迟到了。你并不懒惰，你是一年内连着跳级的天才，你有的是天分却也不缺向上的积极情绪。在老爸死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那种积极情绪支撑着像是机器一样从早到晚拼命的你。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迟到了呢？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是从那个固执的家伙死掉以后吧。你并不是刻意得模仿曾经的那个人，可是一站在镜子前看到遮挡着的右眼，动作就自然而然的拖沓下来。你把这归咎于对以前自己太过勤奋的补偿。

　　路过一家拉面馆，你对着门帘上“一乐”字样傻笑了10秒钟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然后又花了10秒确认现在应该只是超过约定时间2个小时25分钟而已，于是你保持着咪咪眼的表情揭帘走了进去。
　　你的笑容在看到那个少年的背影时僵了一下，然后你眼睛的弧度又增加了几分。
　　早啊，佐助。
　　少年的后背明显抖了一下。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
　　哦，是么？时间总是让人意外阿，啊哈哈~
　　不请自来的紧挨着他坐下。少年没有转头，只是斜了眼瞥了你一下，视线接触到你脸上唯一暴露的部位，又把视线转了过去。于是这眼神就近似等于一个白眼。少年继续之前吃饭的动作，只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早已习惯这少年冷漠的态度，你大好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影响。你保持这个姿势这个表情一直对着少年，甚至清楚地看到少年脖子后起的一片鸡皮疙瘩。然后，你看到这少年动作又逐渐快了起来，最后以趋近于光速的速度吃完碗面，匆忙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走了。
　　然后你不慌不忙的叫了一碗拉面，边吃边回想上一次孩子们请他吃拉面的事。好心的小孩子哪里有这么多，好奇的小鬼倒是不少。
　　他们那点心思啊。

　　重新整理好面罩，你开始想象阿凯暴走的样子。
　　真是美好的一天。你踢起路面上一块石子，看它骨碌碌的滚向前方。

　　命运之轮转起来，你永远不知道它未来会走上的路。
　　老爸死之前你不太了解“命”这回事，老爸死之后你开始憎恨；带土要去救人的时候你觉得命就是重演历史，带土死的时候你发现原来自己错了。四代目牺牲后不久你加入了暗部，再后来你又退出了，面对挽留的话与疑惑的眼神你只是眯了眯眼睛，发现这动作由于太久不做都略显生疏了。其实这理由并没有什么奇特，你只是觉得这一切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了。
　　那你最初的想法又是怎么样的？时间太久，都不记得了。
　　于是你回来了，但又好像没有。
　　你没有再回到旗木家的老房子里。那个院子就这么空着，在并不晴朗的天气，风吹过院落发出如同吹过你胸口一样的声音，一样寂寞的声音。
　　好吧，我承认后半句是我擅自加的，你并不承认。
　　你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让那些孩子感受到更多平和，有些东西晚一点明白是再好不过的。但那终归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了。你陪着他们走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直到像某天那个叫佐助的少年走上你无法再继续陪他走的路一样。你有一点点生气，但路是他们的，他们要自己走下去，于是你只是轻轻的抱起金发少年，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一阵心疼。
　　回去吧。回去还有一个同样受到伤害的孩子，真是麻烦啊。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继续走在前进的路上，等待着你的是耐心已经被全部耗光正抓狂的阿凯。
　　让我来预测一下结果，应该是还没有走到溪边就打起来吧。

　　还有拉面可以吃，还有学生可以捉弄，还有可以比试的粘人家伙，真好。

　　你抱着一个大得离谱的海豚玩偶。半边脸埋进海豚的侧鳍，表情不严肃也不悠闲，不是平时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嫩黄的枕头，淡绿的睡衣，画着四角飞镖的被子以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不知道你在梦里的看到的是不是也是这么美好。

　　你是十四岁成为上忍的天才，你是有名的拷贝忍者，你是忍者学校中吊儿郎当却依然受人尊敬的老师，你是永远二十六岁的卡卡西。
　　那，我是谁？
　　笑。
　　我是你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是这样罢了。

　　梦中人还没有醒来，我轻轻关上了门。

　　2007-1-1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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