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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
“这就是她的选择，你们都听到了吧!”
我看见那位中秋时来过的贵客不知从那里走了出来，他摇着一把折扇，慢慢地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我的心情才好，忽然出现的贵客，表情怪异的诺，脸色铁青的隐悠。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我十二岁这一年，这些不寻常的事情改变了许多，甚至我的人生也从十二岁这一年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那天晚上我知道了很多事情，隐悠的真实身份，隐悠的责任，隐悠的仇恨。而我知道这些事情的代价是，献出自己，不用我说的生命，只要我这一具□□。十二岁这一年，我离开了母亲，离开了隐悠，离开了诺，离开了我的弟弟怀秋。
那位贵客拉着我的手，替我向他们一一道别，而我不敢再看他们一眼，因为只要再看一眼，我就会舍不得走。母亲用手绢擦着泪水，躲在诺的怀里，她的悲伤只在于别离，她并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还是不敢回头，隐悠的目光仿佛可以刺穿我的背，他在不舍吧！而诺一定是用满怀愧疚的眼神在看我吧！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诺府中的大小姐了，你要学的东西很多，也很苦，而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
“是的，我一定做得到的。以后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殷师父吧！这两年我会把毕生所学的都传授于你，当一个好的舞者，不仅要有好的身段和样貌，最重要的是一种神韵。”
“神韵？不知师父讲的是什么样的神韵呢？”
“那种神韵就是，别人一看到你，就算你不曾在他面前跳过舞，他们也会感觉得到你是一个舞者。”
“我明白了，师父我们要去那里学舞艺呢？”
“去一个连厨娘都会跳舞的地方，殇怀，你不知道那里有着很多像你一样美的女孩，只是她们都少了一份你的那种灵气。”
“师父您说的那个地方可是传说中的‘起舞轩’，听闻那里有位箫公子长得面若桃花，与他相较之下，只怕连宫中的嫔妃也黯然逊色了。”
“是啊，是有这么一位长得比女人还美的公子，等你到了那里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箫公子了。”
殷师父叫了一辆马车，三天后我们到了一个冷清的小镇上，师父给了那赶车的一些银两就打发他走了。我想我们是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起舞轩’所在之地了，只是不晓得这些楼房中那个才是‘起舞轩’呢？正当我好奇地东张西望时，师父拉起我的手就走，我想他是要带我去我们的目的地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我们来到一座很大的建筑物前，师父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我随师父走了进去，穿过一条长廊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厅里，师父让我在厅里等他找萧公子过来，便走开了。
我安静的坐在大厅里，等着那位萧公子出现，我倒要看看那萧公子是否正如江湖所传的那样美。不一会儿，师父就来了，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位少年，我想这个少年应该就是萧公子了吧！我开始偷偷打量起那少年来，的确是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公子，他若是女人，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就是殷老师带回来的小姑娘吧！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那少年用手抚过我脸颊，抬起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这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知要迷惑多少人呢！”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萧公子不仅长得好看，没想到声音也这么好听。只是不知萧公子跳舞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么美的人，自然跳舞时也是赏心悦目的了。
“殇怀，这位就是萧公子，以后你就是他的徒弟了，不过你不用叫他师父，叫他萧公子便是了。而我则教你诗词，还有武艺，你一定要努力学才是。”
“殇怀明白了，以后一定听从师父与萧公子的教诲，当一个真正的舞者。”
“很好，殇怀这两字太过伤感，既然你来到‘起舞轩’，那从今往后你就叫‘初舞’吧！可好？”
“谢谢萧公子赐名，初舞在此谢过了。”
萧公子对我笑笑，然后自顾自走开了，临走时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我说：“今天就好好了解下起舞轩的情况吧，明天再学舞吧！”
师父微笑地看着我说：“殇怀，不，是初舞，萧公子对你印象还不错呢，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萧公子的徒弟的，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为了隐悠我会好好学习舞蹈的，我要做一个真正的舞者。
‘起舞轩’里大约有四五十人，除了师父与萧公子，还有一位教画画的师父之外，这里没有其他男子了。正如外面所传的，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跳舞，连端茶的丫鬟都会舞一曲。能到这里的女孩子都长得非常漂亮，而且气质都很好，一眼望去，都是水灵灵的美人。
在我来之前，萧公子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凤裳，一个灵儿，都是很美的名字，人也自然是很美。凤裳是‘起舞轩’内跳舞最好的女子，而灵儿则是乐律最好的女子。凤裳与灵儿情同姐妹，连住的房间也是连在一块儿的，平常不怎么与周边的人打交道，所以这里的人都说她们俩太高傲。
我到‘起舞轩’七天后才见到萧公子的两位爱徒。萧公子正教我基本功时响起来敲门声，萧公子要我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变自己去开门。然后我看到两个长得非常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叫了萧公子一声之后便开始打量起我来。我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任凭她们怎么看我也不动分毫。
大概一刻钟之后，萧公子让我休息一下，我放下一直保持的那个姿势，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萧公子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的确一个从没学过舞蹈的人能有我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错了。萧公子指向那两个美人中穿红衣的说道：“这位便是凤裳，另一位穿白色衣服的是灵儿。”
“两位师姐好！”我向她们行了一个得当的礼。
“嗯！师妹便是殷师傅带来的殇怀吧！长得可真标志，听说你母亲是位世间少有的美人，也难怪你会生得如此美了。”凤裳开口道。
“凤裳师姐说笑了，二位师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呢！初舞那能与你们比呢！”我笑着答道。
“初舞？是萧公子给你取的名字吗？”凤裳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是的，凤裳师姐。”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萧公子，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把首席弟子的名号赐给了她？”凤裳指着我问道。
萧公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初舞是个天生的舞者，假以时日你们必定不是她的对手，凤裳你也知道，我要的是一个像我一样能歌能舞的，而并非只能歌，或只能舞的。”
凤裳与灵儿都能歌能舞，只是说到萧公子的标准，她们都只能达到其中一样。而凤裳听到萧公子这么说她们时，自然是很伤心，耐何萧公子所说的都是实情，故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一直在旁边不作声响的灵儿听了萧公子的话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灵儿拉了一下凤裳的手，说道：“萧公子，灵儿跟凤裳还有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萧公子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她们都走了之后，萧公子看向我说道：“初舞，今天你开罪了‘起舞轩’舞艺与音律最好的两位女子，以后你便要更加努力，只有比她们都强，才能配得上‘初舞’二字。”
“公子，初舞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只是初舞不明白，这‘初舞’二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呢？”虽然我不知道萧公子是否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但我还是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初舞’是我师妹的名字，五年前她进了宫，后来因不肯为皇上暖床，被皇上处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比她还好的舞者，于是便对‘起舞轩’内的人称如有人能胜过我师妹，就赐于‘初舞’为名，并继承‘起舞轩’的一切。”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萧公子在说到他师妹的时候眼中尽是悲伤。
“初舞懂了，也难怪凤裳师姐会如此激动，毕竟她才是您的大弟子啊。如今这‘初舞’二字赐予了我，她肯定是不愿接受的了。以后我自当学好公子教的一切，也只有比她们都好才不会辜负公子对我的期望。”我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自然是要做到最好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知道我为什么会赐你‘初舞’二字吗？因为你那双眼睛，我师妹也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但你的眼睛比她更美。”萧公子用手托起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太过近的距离，让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虽然我心中已经有隐悠了，也不会再去爱上别人了，但跟萧公子离得太近，我还是会感到莫明的不安。想到隐悠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到这里以后就于外面失去了联系，自然是不知道隐悠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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