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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在刀尖上舞蹈,沉重也好,轻盈也罢,从脚底到心里终归是蔓延的疼痛……
走在枯叶飘絮的校园小路上,枯叶从树枝上脱落,树叶也就完成了它一生的使命。掉落在地上,深埋泥土中,慢慢腐朽。清凉的微风总是有意无意的擦身而过,吹起你的发丝就离你而去,从不逗留。处在不同的环境,心境也随之改变。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我为以前醉,以前却随时间消逝,人逝人落泪,人哭逝人不再回,人生为谁死?人死谁会悲?
想着想着,眼眶不禁湿润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我衣襟里,解冻了我的哀伤。
又再次回想起了以前……
一直以为,记忆深处的痛早已蜷缩成雕像,一直以为,回忆早已被深深地埋葬。可是,当一个人静下心来,脑海不自觉浮现两年前的那一幕,心里的那层伪装总会被心底的眼泪烫伤,融化掉。重新苏醒,滴血,溃烂,在时间的历史中卖弄着那一丝丝哀伤。
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走着。在学校沉浸在孤寂的氛围中,不能自拔,浑浑噩噩,我也不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但许晴天,他注意到了,注意到我的异样。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就这样默默的观察着我。
一天的学习结束后,提了提自己沉重的心,调整一下自己压抑的呼吸,希望可以使自己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但是,又再次走到那条小路,再次看到满地的枯叶,我以后该何去何从?
泪,再次滴落……
流着泪,走进了一间酒吧。看着在酒吧里的各色男女,他们也是否像我一样来这里解愁,还是单纯的来这里寻欢作乐?直径走进一个包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里面,就这样拿着酒一杯杯的灌自己。总会感觉,流入喉咙的不仅是酒,还是忧愁,烧灼了我的心。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我相信我已开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喝的烂醉如泥,带着一身酒气歪歪斜斜的走出酒吧,在路边慢慢走着,神智还很不清楚。就算是想走直线也很困难,只能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向前挪。时不时还会干呕,可能真的喝太多了。
“哟,小妞,很美嘛。怎么一个人喝完闷酒出来?不如过来陪陪我们几个爷们玩玩。”霎那间,眼前出现了很多个模糊的影子,好像都是男的。由于醉了,眼前的事物都看的不太清楚,身上也没一点力气。只可以幽幽的盯着,盯着,还是盯着。
“滚,谁跟你们玩?哼,你们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自己的衰样,就这个样子就出来耍流氓,真恶心,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去。”就知道这群男的根本没安什么好心,虽然没有力气,但我也有一把嘴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诶,胆子还真不小,竟然顶撞我,看我们今晚不玩死你。”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男人,说完这话后立刻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肩膀,拉着我走。
可是,醉了的女孩怎么跟他们一大群人斗?我拼命的试图甩开他的手,但是挣扎了很久也是徒劳无功。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忽然背后传来一大声的吼叫,声音很熟悉,是谁的呢?
他们那群小混混拖着我转过身去,我看到的隐隐约约的是许晴天。什么?许晴天?是我看错了吧,但是他的声音却一直像娟秀的小河流入我的耳里。很真实,也很安心。
“哪来的小子,胆子那么大,叫你爷爷我停下?看你是皮痒了!”那群小混混的头儿略微提高了语调,还夹杂着很浓的挑衅意味。可是就他那调调,听得我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们不想死就把那个女的放下。”可能许晴天看到我的这个冷颤,而且还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才会打冷颤,所以当许晴天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冷,简直是处在一个负三十摄氏度的冰窖里,直教人心里产生恐惧感。同时,我感觉到许晴天的周围似乎还带着冷气场。
从来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冷到如此地步,他面目狰狞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周围的人瑟瑟发抖退避三舍,可他却如若无其事般从容的样子,不羁黑发在冷风中放肆的飞扬着,脸部棱角却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凌厉而狠决的眼眸在黑夜越发深邃,如同死神手中镰刀一样的眼神让再场每一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到手的玩物就这样给你?我呸,去你的白日梦。”那个小混混打了个抖,一个深呼吸,把自己刚才差点显露出来的恐惧压回心底,再次开了口,还顺便向许晴天的方向吐了一泡口水,幸好并没喷中许晴天。可是,他这一吐非常倒我胃口,害我一个反胃,把刚喝下去的酒吐出来,而且还好死不死让他的衣服全部吸收光了我的呕吐物。
“臭女人,刚往你爷身上吐酒水?想死了是不是?”那个小混混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扯了两下,我疼得直喊疼。
“我叫你放开你的脏手,听见没。”现在许晴天是咬牙切齿的把字一个个送出唇间。
“放个屁!”那个该死的,竟然再次扯我的头发向许晴天挑衅!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听见许晴天一声低吼后,他们就开打了。趁刚才那个流氓放开了我的头发,我摇了摇眩晕的脑袋,再定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次看到的只是那群小混混在地上打着滚,地上有着星星点点腥红的血迹,小混混们还一边哀号着。许晴天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伫立在那群小混混之间。
“这是你们自找的,滚!”许晴天提了提那群小混混的头儿,完全忽视街上人的围观。
听到这句话后,街上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全部小混混落荒而逃,似乎生怕走迟了连小命都没了。而且,许晴天赢得了围观人的一致好评,那就是——暴揍小混混,拯救漂亮女友!此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言归正传,许晴天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可以厉害到只在我晃晃脑袋的瞬间就把那么多人给K倒呢?他打架竟然可以厉害到这个程度?
“你没事吧?”此时他的语气跟刚才开打的语气很一不样。现在许晴天很温柔的询问我的情况,语气温柔得可以挤兑出水。而刚才却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还带着嗜血的残忍。仿佛像地狱里来的使魔,想扼杀那些小混混的生命。
“没事,谢谢你。”真的幸亏有许晴天,不安接下来的事可能会毁了我的一生,真的不敢在想象下去。
我的嘴角漂浮着一丝悲伤的笑,无奈的甩甩手,推开许晴天,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毕竟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而且我不想有过多的纠缠。
许晴天看出了我的意图,立刻拉住我:“安薇俪,你现在喝得那么醉,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
“回家?回谁的家?那个家?我呸,那个不是家,是地狱!”我大声地吼着,街上的行人都不自觉再次往我们身上瞧。
“家”这个字再次撕裂了我心底的伤口,暗红的血液毫不保留的喷涌而出……
真的,谁还会在乎那个家?想着想着,我竟然哭了出来。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了,自己默默承担这苦楚已经有多久了?我已变得麻木。
许晴天把我按到他的胸口,让我靠着他哭个够。而我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胸口,稀里哗啦就乱哭一通。一边哭,许晴天还一边把我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继续哭。可能是怕人家看到我哭成这样对我们两个的印象都不好吧。
哭得差不多了,用着红红还有点肿的眼睛看着许晴天。真心一句,他比我以前我见过男生要帅得多。闪亮晶莹的月光洒落在他的头发上,月影照亮他的半边脸,精致的五官把他的脸衬托得更加完美。此时他轻轻地搂着我,看着他,心底里渐渐涌出了一种传说中叫做温暖的感觉。
许晴天也静静的看着我,现在,我觉得我可以完全信任他,开始将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些事情叙述,因为,一个人承担久了,总会很累很累。
“晴天,给你讲述一些事情,你愿意听吗?”有点痴痴的看着他,我知道他一定会愿意听。
“讲吧,其实我很早就想听你的故事。”许晴天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发出了一丝微笑。看着他的微笑,我的嘴角也轻微向上提高了。
“那好,认真听咯,听着!”
两年前……
那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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