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桃花

作者:桃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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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风流翩翩少年郎


      玉卿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什么?自尽?开什么国际玩笑,溺水的事非但跟人家乐襄没半点关系而且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干的?可是为什么呢?一个一呼百应的郡主到底为什么要轻生?
      玉卿很难想通,实际上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她的气色已经红润不少。体型甚至比前世更为圆润了几圈。真是腐败啊,不由得默默感慨。只怕连十全大补丸都没这么深的效力,自己本不太容易吸收的身体却在每天的燕窝人参虫草阿胶围攻下日渐丰腴起来。只是越这样她越发感到奇怪。什么叫穷奢极侈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所有她能想到的词几乎都能应验在这个郡主身上。
      起初隔三差五的只是有乐师舞女上府,到后来能外出走动的时候,便有一些面如冠玉的男子来求见。起初玉卿并没多在意,后来才慢慢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为什么一个个人看着她的眼神这么……充满期待啊。直到问了小乔,原来这些乐师啊男宠啊都是按着郡主的喜好一向如此安排的。听了这话,玉卿差点没从榻上摔下来,硬着头皮借说身体不适全都挡了回去。
      原是知道汉朝是个相对自由且民风开放的国度,并未受太多的礼教约束。可是也不能开放到男宠都敢堂而皇之地进堂堂的郡主府啊。再说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竟然这么嚣张地大白天花天酒地,作为现代人的玉卿恨不能仰头长叹,这也太时髦了,自己完全跟不上这种节奏。
      一贯众人以为郡主暂时过了新鲜劲,期间还有人时不时在府外等候传唤。直到时日久了,大概估摸着郡主真是失了兴趣,怕是没有了活计才好不容易散尽。走的时候,还有几个男子面露忧色,长声叹息,就差没泪水盈盈唱一出黛玉葬花了。
      玉卿支着脑袋,心里嘀咕着,难道是这位郡主腻味了俗世红尘,想要了却残生?
      偶尔偷偷看向乐襄,意图找些蛛丝马迹也不过是对上一张铁板似的脸。完全看不出所以然。而且这个家伙可以说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好像离自己很近却总见不着人影,好半天玉卿才弄明白自己在屋里的话,这大侠不是在屋顶就是在屋檐,几乎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每当出了门才能在几步外看见他跟着自己。说是负责安全的家伙,却整天板着脸好像一点都不待见她。也罢,摊上这么一个荒淫的主子自然是能多远躲多远,难道还贴上来啊?玉卿耸耸肩,就当是古代自由行另附送保镖一枚好了。
      如果只是做几天的郡主,她完全不必收拾这些的烂摊子。眼下是赶紧养好身体再想方设法找回家的法子。想了好多天,把事情串起来总觉得穿越多少与玉佩有关,或许那就是通往回家之路的关键也说不定。只要她能回家自然不必理会这个郡主的琐事。想到这里玉卿如释重负,刚才还在脑袋上空盘旋的烦云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当然,她也知道以上这些美好幻想都建立在如果可以找到回家的法子。而不是仅仅找到玉佩。更不是连玉佩的影子都没捞着地继续呆在府上养膘。
      撇了撇嘴,现实果真是打击人啊啊啊啊啊。
      走到桌边玉卿提笔在缣帛上又添了一笔。
      在这个纸还没有盛行的年代,纸、帛、简是并用的。由于简牍过于笨重,一般的宫廷贵族书写绘画时都会选用上好的帛。由于缣帛滑而不洇,因此价格昂贵,当然也就是衬托其身份尊贵的象征。而此时的玉卿每写一笔都觉得自己在暴殄天物。
      轻叹一声,玉卿随手拿起一卷简牍。上面写着侈丽闳衍铺陈排比一大堆的诗赋。此时的汉代已经多用隶书,极少也有纂体,本想着是繁体字阅读起来可能多少有些困难,但靠着想象,她半猜半蒙竟也都能看下来。竹简上的字行云流水,一旁写有蝇头小字,仔细瞧才发现写的是心得评论,再细细地看,真是字字珠玑,句句精辟,有据有论。看来这个郡主并不只是个绣花枕头,她郁郁地暗想,怎么算也至少是个绣着花又有墨水的金枕头。
      看着人家的字迹,打死她也不敢提笔乱写,她的字跟刘婈比起来说得好听的叫豪放不羁,照实说就是不衫不履。
      帛上一二三四五,整整五个正字。一字排开。眼睛一糊,玉卿觉着这整个就活生生的大雁南飞的景象,好像在催着她回家。不知不觉地已经到这里近一个月了。除了习惯府上的环境与生活,她几乎没有出过郡主府。或许眼下该是时候去找玉佩的下落了。
      问题的关键是该如何找。既便她事事小心翼翼,行为举止也已经够让人乍舌。每每从别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就可以知晓自己跟原来郡主的作风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若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地去寻只怕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可要是秘而不宣不露声色估计回家的日子就更加遥遥无期。
      跟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蔫了一半,身子正软趴趴地往后靠的时候,余光瞥到竹简压着缣帛的一角。顿时灵机一闪,坐直身子。怎么没有想到贵族和平民的区别呢。玉卿啊玉卿,你真是笨死了,能够有闲情逸致把玩玉石的自然多是有钱人了。
      古人喜玉,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要找那块玉也就不是难事。现在她唯一担心的是汉代人多爱和田玉,而那块连赵博士都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玉佩会不会明珠蒙尘?如此想又觉得遇上的尽是些麻烦事。
      “啪”地一声,小乔推门正准备进屋打扫。玉卿见有人来顺手拿了桌上未用过的白纸不动声色地遮了缣帛,心想暗自纠结还不如问问明白人,或许可以帮自己一二。
      “小乔,你说咱们府上谁最能干?”玉卿刚问出口就在想“能干”这个词是不是意思表达不够深刻?不如说通天彻地震古烁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正想怎么补充方才的话才够表达的清楚具体,却抬眼见小乔星星状的眼神期待地望着自己。那个啥,要是能给她按个尾巴估计也能摇得备欢。
      玉卿几乎要以为她会奉承地说是当然是郡主的时候,到耳边的话却是一句:“郡主是说容公子吗?”
      玉卿张着嘴,下巴几乎又要掉地上了。
      好吧,容公子是谁?

      从提到容公子开始,玉卿就从小乔的神情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与其说是小女生对偶像的崇拜,不如说是虔诚拜神的姿态更为贴切。
      小乔一脸沉浸又担忧的表情继续说:“前阵子大伙还奇怪着呢,郡主向来待容公子亲厚,这些日子怎就不去瞧瞧容公子?小乔自是知道郡主不会不关心的容公子,自郡主昏迷后容公子因挂虑郡主安危也一病不起,直到前些天才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呢。”
      小乔正一口一个容公子的说得正欢,玉卿不好插嘴问什么生怕问多漏了嘴,于是默默低头暗自思索,那个容公子因为刘婈病了所以也病倒了?眼下越听越糊涂,直觉此人与刘婈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自行揣测也无用,碍于现在不好发问,她便与小乔说:“你随我去瞧瞧罢。”
      未曾想到,人还未曾进到园子里,冷眉冷眼的嘲讽声先一步传了出来。
      “郡主府上没人了?你一个管家连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做不了主?早些年容澈不在之时,你们这些人都不用过日子?”三句问句几乎是冷哼着说出口,语气比陈述句还肯定。
      只见福伯面露难色,又不敢在言语上驳了说话的男子,只得唯唯诺诺地连连应是。可拿在手上的账簿,想了又想还是往男子面前递。“郡主病着,小人不好叨扰,这府上大小事务一向皆由容公子打理,小人不敢插手。再说这么些日子没个人管事,郡主要是怪罪下来小人承担不起啊。步公子您就行行好,求你让我见见容公子。”
      步隐脸上尽是冷漠,像是结了厚厚的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给过福伯一个青眼,对福伯的苦苦哀求也是漠然置之,任凭怎么说都不再搭理。
      这么大的架子倒有些意思,玉卿此时心里更想知道容澈容公子是何方神圣。
      踏入卷云居,只见一青衣男子一手执剑双手抱拳在胸前,待答不理的不屑神色溢于眉眼之间。玉卿感慨到,人长得倒是挺清秀俊俏的,可惜一张脸跟衣服颜色似的铁青着,言语又诸多刁难未免刻薄了些。眼见玉卿进了园,步隐一声冷笑不忘冷嘲热讽的挖苦,言语间亦丝毫没有敬畏之意:“站在门外那么久我还当是谁,原是郡主身体大好跑出来逛园子?”
      玉卿心中苦笑,自己好歹也是个郡主怎么到哪都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若说跟在身后的乐襄是块闷声不吭冰冷得透心凉的铁块,那么这里又来一个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铁钉子。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郡主冤家也忒多了点。
      玉卿不恼不怒面上依旧挂着浅笑,抬头对上步隐的眼睛只说此行的目的:“我来看容澈。”
      步隐当然知道她是来找容澈的,但没有料到玉卿毫无半点恼怒的神色。微愣间,见她精神奕奕体态似也丰腴了些,想到容澈此刻还脚步虚浮气力不济心中又是气又不打一处来,出言不逊:“人还没死,怕是郡主来早了。”
      伸手按了按太突突跳的太阳穴,好嘛好嘛,有事求人家既使被打耳光也要赔笑脸。再说俗话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玉卿立马堆起满脸笑容对着步隐谈笑自若:“这么说倒是我的罪过。”说着面朝福伯点了点头,吩咐道:“这些东西拿我书房,回头我看完自会找你。”
      福伯欣喜万分地答应后便急忙退出了园子。玉卿看着福伯欢快离去的背影和他走时那生怕自己后悔似的表情,突然很想知道刚才是不是拦了不该拦的活啊?
      此时的玉卿正在懊恼,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乐襄和步隐皆是满脸错愕。
      平时郡主虽常温顺如水笑脸盈盈的对人,可终究怒不过是伪装。倘若换做旁人一定不信,可步隐却深知刘婈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山露水,温润无害的外表下实际上却桀骜不驯傲慢不可一世。若不是跟随容澈在这郡主府住了这多年,若不是在容澈面前她从不掩饰心性脾气,自己或许真的以为刘婈便是初见的那般明清绮丽与世无争。
      自从王爷驾薨后,刘婈更加荒唐地穷奢极欲起来。脾气也比从前越发骄纵倨傲,只是不知今天为何一改常态,非但没有恼火更没有嗤之以鼻的回讽。反而露出一脸的……难过?
      步隐还记得那日是落水的前一天。刘婈不理会众人目光,关起门毫不避讳地拉着容澈饮了一夜的酒。步隐想着那一夜前来找容澈时,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才觉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女子不过也是个可怜人。
      而现在这个站在阳光下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太阳太大晃了眼。既便脱去了耀眼的一身华服,眼前只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依旧抢眼,不似往日的奢靡姿态,却平添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洒脱之气。
      洒脱对于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来说是在是太奢侈了。或许在那一夜晚,这女子便有了些变化吧。
      远观不语的乐襄此时亦惊觉到些许微妙,没多久又毫无声息地掩去了眼中的惊讶之色依旧不吭一声地立在一旁。
      正当众人准备进屋,一袭白衣早就倚门伫立在不远处,似是在一旁观望了好久。
      步隐和乐襄几乎在同一时间望向那个白影。
      步隐皱眉,疾步上前去搀扶他,“阿澈你身子未好,出来做什么?”
      容澈并不看他,只微微点头作答,轻咳了几声,仍不移目光,定定地锁定在玉卿身上。玉卿远远与他相望,不由心中怔怔地想,这人便是容澈吗?与心中所想的样貌似乎差了许多,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不可一世的漠然,反而孱弱单薄得似阵风便能吹倒。可为什么他望向自己的眼睛里透着坚毅顽强。这股力量强大地让人忘记他的孱弱身躯,只感到一种无比的王者气场。
      这个被人搀扶着才勉力站得稳当的男子,浑身上下竟透着一股俾睨天下的气息。
      玉卿不解,却缓缓走向容澈喜眉笑眼地说:“风大,进屋说吧。”
      容澈淡淡一笑,上前一步眼角带着些许笑意极尽温柔地说:“好。”说着便迈步进了屋子。不知怎地,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天人之姿这个词,眼下的男子面色如纸般苍白,尽管五官生的精致美好,可是总让人觉着缺了些什么。21世纪什么美男没见过,容澈虽长得精巧,但断然不会与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容澈嘴角噙着笑,毫不避讳地直视玉卿的眼睛,将她的所有细枝末节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不变的却是眼底的笑。
      没错,眼底的笑,不是单单扯着嘴角的笑容,这样来自眼底的笑意让玉卿有了太阳直照进心窝尽是漫漫洒洒的暖意。
      许是不曾有人这样对着她笑,玉卿只觉自己真是魔怔了,对一个才见面的男子居然轻易地就生了不自觉地相信他依靠他的想法。
      他,究竟是什么人?

      待众人进了屋,玉卿不以介怀大方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随意坐下。容澈随后在离玉卿最近的位置落坐,脸上挂着浅笑:“郡主面色红润看来调养得当,既然来了容澈还是替郡主把一下脉。”
      听了会儿脉,容澈凝视着玉卿,语调低柔不急不缓地说:“郡主脉象顺滑,高低有序。此刻进补不宜过多,适量就好。待容澈为郡主开一剂方子,再调理一阵子便无碍了。”
      玉卿没有应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容澈干净的面容。
      深墨的发色映衬出他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琥珀色的眸闪着星星般的光彩,一身白衣更是衬出高雅淡然的气度。这样的男子似黑洞般引力极强,就像无底洞一样,任何物质一旦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他莫不是府上的医官?玉卿在来的路上一直寻思着容澈身份的各种可能。其中最为肯定的便是食客。古代一些王公贵族招集豢养各类人才建立人才储备库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是常有的事。花钱请幕僚就跟现代的企业顾问一样正常。自福伯离开后,玉卿呦想着府上的事务即由容澈管理,心下便认定了他食客的身份。就刚才来看一个翩翩少年郎,不过是双十年华,倚门而立时仙人般一尘不染,气度完全不输贵公子,如此风华的人真的是食客吗?
      一时间玉卿对着他竟不可自拔无法逃逸地挪不开眼。
      空气中的暧昧小分子终于还是被步隐打破。虽稍稍敛了些戾气,口上却依旧冷冷地不依不饶:“人也见了脉也把了,郡主还是请回吧。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休养个三五天吃几支山参灵芝就见好了。”
      “出言无状,郡主不予计较你自己也该收敛一点。”乐襄自进了园子就一直不曾说话,玉卿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开口,而且,好像是在帮着她哦。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玉卿多少知道乐襄并不像面上那般讨厌自己,不过生性冷淡使然。当然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郡主的作为丝毫没有惹人喜欢的地方,因此亦不会奢望乐襄对她能有多少好感。总感觉留着乐襄就是自己在身旁按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为此曾一度怀疑过乐襄不是自愿留在她身边。为了拆除这颗炸弹,玉卿甚至在几次交谈里流露出允许乐襄出府还其自由诸如此类的意思表达。虽然不是明着说,但尽可能的语气诚恳真挚相信也够让人清晰明了所要表明的立场。
      出乎意料的是乐襄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后来慢慢才从别处知晓他之所以自愿留在郡主府,实在是因为他曾蒙受已故的王爷就是刘婈她爹的恩惠。至于什么恩她不方便细问,只知道乐襄身为江湖侠士自然会信守诺言,答应要护她周全便拼尽全力做到。因此那日初见以为玉卿轻生行为而恼怒地说了几句不恭敬的话。得知了这些情况,玉卿便兴冲冲地给乐襄敲上品质检验合格章并暂时划入安全范围内。虽然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当做定点屠场出厂的猪敲章验收通过必定不会有好脸色。
      不多时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什么样的狠话都往外放。才言语了三五句,只听见刀剑的声音此起彼伏杀意腾腾。眼前这仗势玉卿突然收回刚才的想法,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乐襄只是为了帮自己出头啊?才多久的功夫,这两人都已经干上架了,若是因为旧恨的缘故恐怕也不在乎再添一新仇。玉卿苦着脸,觉着自己莫名地“被新仇”了一把,未免有些冤枉。
      容澈很不以为意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像被人抽了骨头般软软地靠了下来,也不再看那二人只端起茶轻抿一口:“我还以为郡主早就习惯了。”
      习惯?习惯什么?刚要脱口而出,循着容澈意味深长看向自己的目光,玉卿缓了一缓偏头望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院子空地上一青一黑缠斗的身影,若不是衣服的颜色一刹那竟分辨不出谁是谁。
      容澈的言下之意像这样互相掐架的事经常发生?
      只见两个男子临风而立,手持长剑衣袂飘飘,肃杀之气尽展无疑。
      步隐口中恶语相向,手中的剑也丝毫不减凌厉狠辣,直刺襄的胸口。乐襄不甘示弱反手一挡随即化去猛厉的攻势,逃过穿胸之险后转瞬将剑挥得风雨不透。
      便在此时步隐剑法徒变,连环邀击长剑如虹,向着乐襄越迫越近。逼得乐襄连退数步后腾空而起,一旋身长剑一阵挥洒才斩灭了闪电般攻来的剑芒。
      玉卿好似听到兽的低吼,虽不懂剑术武功分辨不出孰人更甚一筹,但刀光剑影中也隐约察觉两人剑剑向着要害刀刀皆是玩命,一点也不是闹着玩的。心里不免还是揪着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反观容澈却衣袖轻挥漫不经心地喝着茶,自己毫无帮助的着急倒显得多余可笑起来。于是她也学着容澈靠在椅子上的模样,认认真真地欣赏。
      看了好一会儿也乏了,玉卿支起下巴问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容澈笑笑:“很快了。”
      玉卿听了便直起腰板,看容澈一副完全不像懂武功的样子进而又挑眉算是询问。
      容澈解释道:“乐襄方才使出的招数扯出了往日旧伤,恐怕很快就会落了下风,步隐此刻不会趁人之危。”
      哪来的旧伤?玉卿不解地望着容澈。容澈像是接到了询问信号,笑着凑到玉卿身旁,继续回答:“郡主仔细看乐襄的右臂,挥剑使力已有费力之态。”
      经容澈一说,玉卿才发现乐襄的攻势已跟先前大有不同,原先只消一刀削断的木桩……额,那哪是木桩?一排排地分明是有人刻意打理整整齐齐种下的模样。
      容澈注意到玉卿困惑的表情后,甚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说:“他们脚下是我的药圃。”
      满脸黑线,玉卿顿时觉得头顶飞过一只只黑漆漆的乌鸦。那还不让他们停下来!真是要疯了,眼睁睁看着药材被踩在脚下当响炮玩呐!
      玉卿情绪激愤地忽略了脖子后细软均匀的呼吸,刚想询问却发现自己一回头差点要撞上容澈笑盈盈的脸。迟来的吹拂气息直往身体里蹿,这样的姿态有种难喻的暧昧,让她红着脸想起王家卫的电影中金城武的独白,“我和她的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他们间的距离是不是0.01公分,但面前笑得轻盈的男子确实是她一无所知的,玉卿对天发誓她不是故意要转头不是故意凑上去,这点距离几乎让她心惊肉跳的承受不了,只好小幅地一点点侧身挪动,尴尬的说:“就任由他们打?”
      容澈不动声色的躺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这对兄弟见面必定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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