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 长歌未尽

　　“那你们让巫祝大人怎么办？”青瑶的声音柔雅而坚决，却在一步一步之中，划破众人心里的防线。
　　“青瑶，你怎么醒了？”红叶说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已经好多了。”青瑶说道：“只是听见大家在说过去的事，觉得应该过来听一听。”
　　“青瑶……”玄衫少年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屠苏，你可是怨你的母亲？”
　　“我从来都不曾怨过。”关于这点，玄衫少年答得很坚决：“若在以前，大概早已满心怨愤，然而……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我……不会再如那般……”
　　“这个封印……虽令人痛苦煎熬……或者当日……韩云溪就那样死去才最好……”百里屠苏看着坐在那里的韩休宁，说道：“但若无此封印……百里屠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会拜入师尊门下、不会收养阿翔、不会认识师兄师妹，亦不会……结识你们……”
　　“结识我们……”方小少爷有些小感动。
　　“师弟……”陵越大师兄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我不是韩云溪，也不是太子长琴。”玄衫少年坚定地说道：“我只是百里屠苏而已。我只想救回我娘，还有这村子里的人……想为他们做一些事……”
　　“屠苏，你知道吗？你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喜欢你的亲人呢。”青瑶说道：“其实无论你是谁，在巫祝大人眼里你都是她的儿子。自己的孩子惨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是对一位母亲最残忍的刑罚。她们站在某个位置上往往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我们为人子女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谅解。”
　　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明明不舍得……却又不得不离开……
　　“云溪……”韩休宁依然没有改口。因为在她的心中，百里屠苏一直都是她心爱的儿子，从未变过……
　　“娘……”
　　迟到的理解，终是在这一时刻让这对母子真正的团聚在一起。谁是韩云溪，或者谁是百里屠苏此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回到了起点的位置，一切还都来得及重新开始……
　　眼前的场景甚是感人，在这场浩劫之前，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选择。若说是怪罪，恐怕还要追溯到远古的三皇时代……
　　正在思考的青瑶忽然觉得尾部负重，正觉好奇。不料回头却看见阿翔的豆豆眼一直紧盯着身后摆动的蛇尾，在青黄色的尾巴上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乎……
　　“噗嗤……”红玉首先笑出了声，说道：“这海东青倒是对青瑶妹妹亲近的很。”
　　“阿翔很喜欢玩。”故意摆动尾巴让阿翔站不稳，却见对方越挫越勇的继续挑战……青瑶也是很开心呢！
　　“灵力游走，对于没有熟练控制的你来说，这个样子只怕还要持续几天。”夕榣说道。
　　“大不了这几天不出门了。”青瑶显得不以为然，扬了扬身后的尾巴无辜的说道：“不要吓到别人才好。”
　　被吓到的别人才是最无辜的好吧……红叶默默扶额。
　　“青瑶姐姐不是女娲后人吗？”襄铃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会有蛇的尾巴呢？”
　　“襄铃，是这样的。”夕榣对小姑娘解释道：“女娲后人的蛇身是女娲下凡沾浊气后留下的妖身。我们看到的石像只不过是女娲娘娘化为人形的样子，其实女娲的真身的人首蛇身的，在祈月宫供奉的女娲神像，也全部都是女娲真身的样子。”
　　“不过瑶瑶真的好可爱……”风晴雪点了点头，承认道：“好像噗呦噗呦大头蛇……”
　　“……”青瑶，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该不该高兴。
　　“看到青瑶妹妹如此精神，我倒是放心了不少。”红玉说着，话锋一转，开始变得担心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事依旧没有头绪。此次少恭没有得手，会不会想出更阴狠的招式？”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他！”风晴雪点了点头，加强可信力度。
　　“谈何容易。”青瑶摆动着尾巴，面有难色的说道：“对方可不单单是欧阳少恭，更是活了千年万年的太子长琴……就算他只是一个乐师，可是他毕竟也是火神祝融的儿子，我们想要奈何他绝对没有想象的简单。”
　　“那屠苏师兄……”一直充当背景图的芙蕖和陵越大概听了个明白，不禁担心起来。
　　“百里公子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先让青瑶将他体内的煞气肃清，再将灵魂合二为一。”夕榣说道：“其实他可能也清楚，这个状态如果再持续下去……不是变成怪物，便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众人。
　　“其实屠苏没有说的，青瑶都知道。”拉住玄衫少年的手，青衣少女看着他说道：“等到灵魂修复了，屠苏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不会再有煞气的折磨，也不会在韩云溪和太子长琴之间苦苦挣扎……他可以作为百里屠苏，和他的族人们生活的很好……”
　　“你，都知道？”他一直没有敢告诉她的话，青瑶早已明白。
　　青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到这一步，青瑶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方兰生继续挠着他不甚发达的脑袋，不由得郁闷起来。怎么最近连青瑶说话都开始不正常了？还是他的理解有问题？
　　而红玉则是觉得，青瑶的话里藏着不愿让他们知晓的深意。
　　“那，青瑶姐姐既然是女娲后人……也拿少恭哥哥没有办法吗？”襄铃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青瑶没有说话。
　　“不是没有。”夕榣开口道：“是我请求青瑶，不要伤及欧阳少恭的性命……”
　　“夕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到有人包庇少恭，想起自己惨死的二姐，方兰生不由得把怒火发向夕榣。
　　“猴儿莫急。”善解人意的红玉及时制止道：“我想夕瑶妹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少恭变成这样，也是有缘由的。”尹千觞突然开口，为那个杏黄色衣衫的男子说情：“……少恭……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大家都没有说话，全部看向这位昔日的巫咸大人。本应该是对手的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为这一切的祸首开罪。
　　“也许我的话，你们根本不愿意再相信。”尹千觞严肃起来，对着众人诚恳地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这些年我看到的欧阳少恭。”
　　“同样是作为太子长琴的半魂，百里屠苏比少恭幸运得多。百里屠苏有他的师父和师兄师妹，有你们，还有青瑶相伴左右……他不像少恭……至少还没有经历过不计其数的生离死别……”
　　“永世的孤独，说来容易！”尹千觞说道：“我们中又有几人可以真正的忍受到最后。”
　　“少恭……数千载的记忆延续……最后只剩下数千载的无边孤寂……令他变得既疯狂又贪婪……”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少恭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但是对我来说，他却是给了我……一次重生之人……”
　　在尹千觞垂下的眼角中，出现了一抹黄色的裙摆。夕榣带着理解与无限柔和的目光站在他的面前，眉眼间一丝惭愧的神色令人为之动容。
　　“谢谢你。”握住尹千觞的手，夕榣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理解他的一切……而我，自愧不如。”
　　“这怎么能怪夕榣大人！”红叶一时情急说了出来：“太子长琴被贬下凡的时候，夕榣大人还没有出生！那个人除了给大人一个名字之外，丝毫没有尽一丝父亲的义务……最后还连累夕榣大人被伏羲追杀，终日守在梦仙岛……”
　　“夕榣……是……欧阳少恭的女儿？”方兰生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打击实在是够多了，快要超越人类认识范围的极限了。
　　尹千觞也被打击得不轻。怪不得，她身上总有一种和少恭很像的地方……原来，她是……
　　“可是，少恭不是孤煞之命吗？”怎么会有女儿还在世上？
　　“那是因为太子长琴还没有触怒天帝的时候，夕榣姐姐就已经在她母亲的腹中了……”青瑶解释道：“这之间的事太过远古，属于夕榣姐姐他们的恩怨。原本夕榣姐姐和她的父母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可是这种种变故，令姐姐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而夕榣姐姐的母亲也在逃离天界的时候被伏羲打成重伤……所以无法在姐姐身边照顾。”
　　“女儿本来就娇弱，又一个人在孤岛上生活，没有父母的照顾。”红叶说道：“也许大家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过这种生活让你过上个千年万年，你们会觉得滋味如何？”
　　“每天在黑暗与黎明之中等待，却坚信着自己的父亲有一天还会回来！同样在孤独中备受折磨的夕榣大人，每一天都在祈祷着能够和父亲重聚。听着父亲的故事，想象着自己还会有的父爱，却在期待的重逢中，无意间参加了父亲和蓬莱国公主的婚礼……这还不够吗？你们还要夕榣大人怎样？”
　　“夕榣姐姐她，曾经也和我们一样，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这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寞，早已把她的一切都磨得没有棱角，她宁静淡泊的性子是时间沧桑的沉淀……如果说太子长琴是有情可原，那么夕榣姐姐的苦楚又该找谁去算呢？”青瑶最后说道，她不想让受尽磨难的夕榣姐姐到最后还要因为那个人受到大家的责难。
　　追着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就连最后的希望也一并消失了……结果，还要为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去和生父兵戎相见……
　　“夕榣姐姐……”襄铃小姑娘擦了擦眼泪，看着黄衣女子的身影有着无限的同情。
　　“原来夕榣也……“方兰生不好意思的说，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关系的。”平定了情绪，夕榣转向玄衫少年，说道：“还记得百里公子问过我，说我很像你梦中的女子。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在你梦中和太子长琴甚是亲密的女子，是我的母亲鸾来。”
　　“夕榣……昔日榣山之意……”玄衫少年艰难地说道：“梦中，太子长琴对着那个女子这么说过……”
　　“原来，还有人记得。”夕榣呢喃道：“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昔日的榣山……什么也没留下……”
　　“那夕榣的母亲……”红玉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残忍都是以这么多人的悲剧为代价……
　　“母亲为寻父亲逃离天界，却被伏羲打伤，不得不去静养。”夕榣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去蓬莱的时候看见父亲与巽芳公主……此情此景引得母亲旧伤复发，已经被凰来叔叔救走……”
　　“这千万年来，陪伴在我们母女身边的只有凰来叔叔，对于夕榣来说，把他视为父亲也未尝不可。”夕榣黯然的垂下眼角：“只是，夕榣不愿意，不愿意看见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我只想找回他，告诉他这世间他并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了，连记忆都没有留下……”
　　“不过各位放心，夕榣此次并不是想要阻止大家。”夕榣说道：“只是想亲自把这段恩怨结束，不想让他再错下去了……”
　　听到夕榣的话，百里屠苏想起了在祖洲遭遇的事情，便走上前去，拿出藏在怀中的一枚黑色的鳞片。
　　“这是何意？”
　　“我去祖洲寻找仙芝的时候，遇到了悭臾。”
　　“悭臾？”夕榣不敢相信，那个她应该称之为叔叔的天界战龙，还记得当年的事。
　　“嗯。”百里屠苏点了点头，说道：“他说如果我有缘遇到太子长琴的女儿，要我将这片龙鳞交给她。悭臾说，虽然他已经年老，但是关键时候还可以召唤出他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他对于当年的祸事心存愧疚，无脸再见故友的女儿……”
　　“悭臾叔叔……夕榣，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夕榣接过黑色的龙鳞，看着往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觉得，她很幸福，可以拥有这么多的东西，和父亲相关的东西……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青瑶说道：“我已在乌蒙灵谷重新布置了结界，出了各位之外，外人是不能随便入内的。可是这朔月……”
　　“无妨。”夕榣说道：“我再去布一道结界，待到朔月之时便会代替你的护防十二个时辰，足以保证这片净土安然无事。”
　　“青瑶，那你可不可以救救琴川那些人？”看见乌蒙灵谷相安无事的方兰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里的人也……
　　青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却不说他们的魂魄还在不在，单是这身体被毁，我就已经无能为力了……”
　　“女娲的回魂之术就算在神通，也会有限制条件的。”夕榣说道：“这也就是青瑶当初要换掉仙芝淑魂丹的原因，尸身被毁，已是回生无望了……”
　　“是……是这样……”方小少爷黯然了，连青瑶都没有办法的话……
　　“没关系，也许二姐会投胎到更好的人家。”苦笑一下，方兰生掩饰不住心中的难过：“至少会有一个比我好一千倍的弟弟……”
　　“兰生……”襄铃小姑娘走上前去，安慰道：“襄铃陪着你，兰生就不要难过了。”
　　“襄铃……”这是被感动的方小少爷……
　　“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到一件事。”青瑶看着青衫书生腰际间的青玉司南佩，说道：“我可以将这里沉眠的魂魄回到它应该回去的地方……”
　　“……”过了好半天，方兰生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贺文君？”
　　“青瑶，你知道贺文君的转世是谁？”
　　青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也许真是前缘未了，你与她的今生也有不解的情缘……因为缺少一魂一魄，此生她注定病体羸弱……而且，她也在琴川……”
　　“你是说……贺文君的转世……就是孙小姐？”不带这么玩的吧！能这么巧？
　　“没错。”青瑶摆动着青黄色的蛇尾，说道：“我要做的只是将魂魄归还于她，让她的身体好转起来。至于你的选择，我并不想干涉……”
　　“到底要不要承担这份责任，那是你的事。”青瑶认真的说道：“但是我要提醒你，襄铃是我疼爱的小妹妹。如果你的选择让她受到了伤害，我也不得不动用我的方法把这一切减小到最低。”
　　“你是说用忘忧术让襄铃把有关方兰生的记忆全部忘掉？”红叶心领神会：“那倒也是，只有望了这才是最好！”
　　“不要不要！”方兰生连忙摆手，追个女朋友容易么！你说忘就忘了。“我今生是方兰生，不是晋磊，若是用这辈子偿还上辈子的债，再用下辈子偿还这辈子的债，那要还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呐！再说了，也不一定要娶孙小姐才能还债吧，我觉得别的方法也可以……”
　　“你决定了……”青瑶最后问了一遍。
　　“那当然！”方兰生拍拍胸脯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哪有反悔的道理……”
　　方兰生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来可能是因为什么心虚而导致。“青瑶，你那个忘忧术可不可以给那个天仙肥婆用一用啊！让她不要一见我就大呼小叫的，影响多不好！”
　　“天仙肥婆？”从没见过孙奶娘的青瑶看向曾经有一面之缘的百里屠苏，可惜对方似乎在为某件事情胃疼。
　　倒是红玉笑的很欢脱，说道：“原来让猴儿念念不忘的……是孙家的奶娘啊……”
　　“……”觉得没什么发言权的青瑶接过方兰生的青玉司南佩，仔细收好。她感觉得到从上面传来丝丝温暖的魂魄痕迹……想必那个贺文君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吧！可惜前尘只是前尘而已，就算再刻骨铭心，也不能左右今世的决定。
　　虽然藕断丝连，但是也能让青瑶羡慕不已。
　　因为他们还有来生可以去期待……
　　“与其对过去念念不忘，还不如现在珍惜眼前的一切。至少这些，还在你的手里。”夕榣说道：“不像我与青瑶一般，前尘后世早已不在自己的手中。”
　　“女娲后人的宿命，还有我的羁绊……”夕榣缓缓说道：“都是我们逃不出去的命运，就算是再残忍，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历代女娲后人无一善终。世代单传，历为女子，拥有至高无上的灵力，并继承女娲娘娘的遗志守护天下苍生。死后，不入轮回，魂魄归附于圣灵珠内，继续保佑着大地的生灵。
　　无一善终！
　　永离轮回！
　　“也就是说，青瑶姐姐不会有来生是吗？”回想起龙女姐姐的话的襄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龙绡宫里对女娲后人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那般凄惨的命运无不令人动容。为什么刚刚没能想到，同为女娲后人的青瑶也是这样的下场……是之前太过高兴而忘记了吗？
　　“这世间获得的能力与付出的代价是同等的。”红叶说道：“女娲后人拥有高强的灵力这是不假，可是她们同样要为此付出代价。”
　　“不要讲得那么可怕嘛！”青瑶不想让大家这样看着他，说道：“虽然不入轮回，可是我有很长的寿命啊！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娘亲是三百年前的女娲后人……”
　　青瑶姑娘说的时候表示淡定无压力……
　　绮罗说过，女娲后人楚嬛是在三百面前与魔物争斗中去世的。按理说青瑶应该出生在楚嬛大人去世之前……这么说，现在的青瑶……已经有三百岁多了？
　　悲悯的目光瞬间被震惊所代替，全体人员皆用一种看待大龄女青年的眼神扫视着这位青衣少女。等等……夕榣是上古琴灵的后代，大约是女娲补天那个时代的产物……方兰生惊悚了，颤抖的双手难以平定心中的震惊。她们、她们的岁数是按什么数的！
　　“我们三个呢，夕榣大人最年长，我只比请要大一点……”红叶毫不客气的接着丢人工炸弹，继续攻击人类的心理防线：“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没看出来啊！你俩的师尊不是也有三四百岁的高寿了么……”
　　被点名的天墉城执剑长老的两位得意弟子回想起自家师尊鹤发童颜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三位青丝乌发，年近妙龄的少女……他们不可抗力的抽了抽嘴角。
　　尤为甚者的是陵越大师兄。他晦涩难鸣的看着自家师弟，目光包含着各种复杂……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当真胡闹！”
　　“……”红叶默默吐糟，胡闹你个毛啊！
　　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百里屠苏，青瑶来到百里屠苏面前看着少年的眼睛说道：“屠苏，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青衣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有卖萌的感觉，一想到对方是个有着三百年高寿的大龄女青年，玄衫少年此时真的真的很想扶额。
　　突然间，那些悲伤的气氛直接被摧毁了……
　　“那青瑶姑娘这三百年是怎么过的？”芙蕖问得小心翼翼，她也很怕得罪这个‘老人家’。
　　“嗯？我想想啊……”青瑶很是自觉的往玄衫少年身边凑了凑，摇着尾巴很认真的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就是每天被困在岛上练习仙法，真的很无聊啊……然后实在是受不了我就跑出来了，还遇到了屠苏。之后呢，就跟着屠苏一起走到了现在……”
　　这段话听起来真的没什么，可惜芙蕖妹子的神经也很强悍，自动将故事过程转化为一个女娲后人离家出走后又被自家屠苏师兄用美色迷惑而喜结良缘的爱情戏码！不得不说，屠苏师兄的那张脸长得真不错……
　　但是不能厚此薄彼，芙蕖偷偷的看了陵越师兄一眼，默默补了一句‘其实陵越师兄长得也很不错’的话在心中……
　　“青瑶，这些你都从来都没和我说过。”玄衫少年心中还是不好过，抛开寿命不说，这不得善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屠苏不需要知道。”青瑶说道：“再说了，青瑶在江都对屠苏说过‘命非天定，勿可妄言’这句话。青瑶觉得，青瑶可以逃脱这个命数……”
　　“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就像乌蒙灵谷……”青瑶不敢看百里屠苏：“等到春天再次回来，又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谈何容易，多少代女娲后人被没能逃脱的命数……而你，只是不想让他替你难过罢了……红叶最终没有说出来，她想帮助轻咬去圆这个谎。
　　“我可以活很久的……也许屠苏白发苍苍的时候，我还是很年轻……”青瑶笑道：“说不定还能遇到屠苏的来世，还能再和屠苏在一起……”
　　“我会一直等你。”陪着你走完天荒地老……
　　玄衫少年说不出来的话，只能融化在眼眸的深处，默默的传达到青瑶的心里。
　　相比于襄铃，自己的寿命也很短的方兰生撇嘴。都说木头脸木头，我看精明的很，居然把下辈子都给预约了……
　　“云溪哥哥……”一道好听的女声划破这里的宁静，楚蝉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女，早已没有了害怕的感觉，还很热情地走上前去说道：“青瑶大人，一会儿我们要举办庆典。小蝉来请各位大人一起去参加……”
　　“有庆典？好啊！”最喜欢热闹的风晴雪兴奋了，说道：“我们一起去玩吧！”
　　说完，便一个溜烟儿的冲了出去……
　　“……”晴雪果然动作好快……
　　“那么，我们也过去吧！”红玉掩唇笑道：“莫让晴雪妹子一人玩闹，人多了也更热闹些……”
　　“走吧走吧！”青瑶借助自身优势，一甩蛇尾便没了踪影。
　　“……”众人。难道这就是爬行动物的优势？？？
　　“青、青瑶好快！”方兰生揉着眼晴，确定自己没看错。
　　“反正追妹子的活儿是百里公子的，我们不必着急。”夕榣笑着走出屋外，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会御剑的百里屠苏。
　　红叶看着玄衫少年僵直的背影，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同情。
　　就算痛苦有一天终会到来，起码眼前的快乐我们都要努力捉住……才是真的不枉此生……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